第55章一夜清愁孤独行
莫枫急忙扶他坐下，那伤势还很严重千万激动不得，莫枫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爹是发现床底下原本藏着的“莫家剑法’秘笈不见了，他急忙说道：“爹，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快躺着，别急呀，秘笈在我身上。”莫枫从怀里掏出那本“莫家剑法’给莫归鸿。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莫老爷接过他手中递来的“莫家剑法’秘笈愤愤的看他一眼，随后翻阅了一翻，把它当宝贝似的又收藏起来。
“爹，您小心身上的伤，别乱动了，快躺下来休息吧！”莫枫实在不忍见，他又看看娘还虚弱的躺着那心里阵阵心疼：“娘，你怎么样了？”
莫夫人弱弱的回道：“娘没事，只是一直都担心你……”说着说着莫夫人就流出了泪，莫枫一阵酸涩，眼眶湿润一片，想那风无名真是可恨，把两位老人都打成这样，遍体鳞伤，莫枫心里实在痛恨。
他安慰他娘：“娘，别担心我，你儿子天生命大，有什么事都有老天在照着，不怕。”
莫夫人强忍住泪，挤出点笑来。
“少爷也在……”小月忽然敲门端着汤药进来。
莫枫端过她手中的碗说道：“让我来吧。”他一手扶起她娘亲一手舀起一勺药汤，就这么慢慢的喂着，他把二老安顿好了才缓缓起身出去。
莫枫望着这萧疏的院子里一点劲都没有，虽然丁叔早已把一切都整理好恢复到了从前，可还是觉得似乎少了些许什么！
莫枫道：“小月，我出去会。”
小月问：“少爷你要去哪里？”
“我随便去走走。”他说了声便走出门去。
“这是我家少爷吗……”小月嘀咕着被丁叔听到，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少爷那是谁？”
“额……可是他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小月半天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丁叔无意中说道：“失恋的人都这样！”
小月看着丁叔，那表情惊愕的无法形容：“丁叔你……你不会也……”小月停在半空中的手指被丁叔猛地拍了下：“乱想什么你，快去院子里给那些花修理下，快去。”
“哦！”小月只好应声答应着跑去，但心想，这丁叔难怪一把年纪都没成家，估计也是受了什么情伤吧，这爱情果真有那么大魔力？嗨，想那么多干嘛。
天色阴阴郁郁，莫枫不知不觉走过街市又走到了那个河岸旁，他望着眼前一片汩汩的河流发着愣，想起那日见到兰清也是在这，突然想到什么，莫枫猛一跺脚，愤愤然转身沿着这河岸一路走着，这段日子像是一场噩梦，可是结果却把她给弄丢了。
天色越来越发灰暗，兜了诺大一圈，也不知欲往何处，这雨看似马上要下，莫枫急步往回走去，没几步便一阵大雨倒下，河边很多人都往前面一家房檐奔去躲雨，莫枫也跟着跑去挤在那屋檐下面。
“哎呀，你看这雨说下就下。”
“这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了……”一个样子像商贩的人说道。
其他几处屋檐太窄了，十多个人都一同挤在了这道屋檐下，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在这一堆，在他右边的一个小伙子说道：“这位小哥往里一点吧凑合下。”
莫枫被左挤右挤，实在郁闷，倾盆大雨下的真是彻底，路上已看不清人影，只有这迷蒙的雨珠连成一串直直落在地上。
忽然有个女子在雨中冲了过来，这女子衣衫全部浸透，整个人都水淋淋的，她在莫枫的旁边站立，脚跟不时的往里挪了挪，这与他距离半尺都不到，莫枫两眼直直的望着雨丝，并没仔细端看着身旁的女子，他只是在想，这雨要何时才停歇，雷声隆隆作响，几分钟后雨又渐小了些许，有几个人等不及，便顶着件衣裳在头顶穿出屋檐奔跑着离去了。
“啊！”那女子被里面挤出的人不小心推到一边，刚好踩着莫枫的脚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这样被他顺手揽在了怀中。
那女子羞涩难堪，不敢抬头连连说道：“对……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莫枫一惊，这声音好生熟悉，可这模样怎似她呢？他盯着她看了眼，却不愿松开紧握着她的双手，那女子惊愕，一抬头两人更加惊讶。
“你……”
“清儿？”莫枫急切叫道，他见她湿透的衣衫下身子在微微发颤，立马将自己身上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你怎会在这……”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在梦里吗？
“我……”兰清低垂眼睑，明明自己是来找他的，可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吧，这人问的也真是尴尬，她只好说道：“我是……因为太闷了，所以……所以就来走走。”
“我也是……”莫枫一直看着她，目光没有移开过半刻，兰清猛地抬头想起些什么问道：“你的脸……”
莫枫微笑着点点头道：“你摸摸看，是不是感觉在做梦……”他抓起她的玉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触碰。
兰清细看着他，每一寸的皮肤都完好修复了，她欣喜道：“那玉液果然神奇无比。”兰清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快速的抓紧，她惊愕的看他，又看看周围的人，幸好那些人见雨停了就陆续的走了。
她轻轻说道：“放开我的手……”
莫枫并没有照做，反而握的更紧，他一直盯着她恍惚的眼神看着，那道眼神像似要把她吞噬了一般，他挨近她：“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以后都不会，一辈子也都不会放手……今生如此，来生也如此！”
兰清望向他：“我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女你也都不……？”
莫枫打断她道：“我不管，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兰清道：“雨停了，我也得走了。”她想试图挣开他的手，却还是没能如愿。
“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兰清不语，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她随口说道：“去凌霄阁！”莫枫一阵莫名的心痛，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里有我爱的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在撒谎，你爱的人不是他！”
“那你以为我爱的人会是你吗？”她突然爱上叛逆这种感觉，斜斜的看他一眼，冰冷冰冷。
“清儿……”她的手突然被抽离：“保重！”她把衣衫送回他手上转身就走，他呆愣在那，难得自己的感觉错了吗？是自作多情？他苦笑……看着她消失在天色昏暗中。
“我不相信，绝对不信！”他一把将衣裳狠狠甩在地上。
一个小酒馆里头热闹非常，莫枫一杯连一杯的倒着酒，自吟自叹：“怎忘却，玉杯空对酒……怎忘却，壮怀虚掩袖！笑西风，不解人间愁。冷红直落，白发暮年憾事怎了。”
“莫枫兄，你怎在此一个人喝闷酒啊！”刘映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立在莫枫桌前。
莫枫挥了下手：“刘映，来一杯吧。”
刘映接过莫枫手中满好的酒杯一饮而尽道：“伯父伯母已经找到，莫枫兄理应高兴才是，怎么却愁成这般样子？莫非是为了那清儿姑娘？”
呵呵，莫枫苦苦笑道：“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自作多情……”
刘映疑惑道：“莫枫兄何出此言？”
莫枫一饮杯中酒，不语，望着手中拿捏着的空杯叹息。
“这人要是变起来真的很快，昨天还在眼前，今天就远在天边……”
刘映奇怪道：“莫枫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你听不懂是很正常的！”莫枫起身：“小二，结账！”
刘映还在想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今天他怪怪的。
“唉！”
时间尚早，莫枫从那酒馆出来无趣的走在街道上，刘映在后面跟着。这夜市倒也热闹，街上最显眼的还是那座“万花楼’，门口红衣绿女，浓脂艳抹，正招揽着路旁的行客。
“刘映，后面有人跟踪我们！”莫枫靠近刘映的耳朵根悄悄说道。
刘映正惊愕的想回头张望被莫枫一把拉过：“哎呀，今宵真是寂寞啊，我们不如去这“万花楼’潇洒潇洒如何？刘兄。”莫枫故意提高嗓门对刘映使了个眼色道，这明摆着是做给那身后的第三人看的，刘映想拒绝，可被莫枫硬拉着往那姑娘堆里挤了去。
那些女子一看他两人过来，急忙上前招呼：“两位官人，快快进来吧！”那声音嗲的让莫枫真有些受不了。
“喂，你搞什么啊？”刘映叫喊着被那几个女子同莫枫一起都拉扯了进去，莫枫一进门，那“万花楼’的老板娘急忙过来问侯道：“两位贵人楼上请，要些什么服务尽管吩咐，小花，小红……快点过来招呼客人呀！”
“哎，来了。”
这老板娘怕是早就不记得上次他和兰清大闹“万花楼’的事了吧，不然哪会不认出来，她招呼了几个年轻貌美女子过来一同陪酒畅饮。
上了楼，在那上等雅房之中，莫枫往那大阔椅子上就是一坐，“万花楼’老板娘叫来的五个姑娘围在莫枫和刘映两边，莫枫左拥右抱，笑的正欢，刘映看着他那德性简直浑身都不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啊？”莫枫对着身旁这胭脂浓抹的小丫头问道。
那丫头看似十五六岁样子，她漾漾回道：“我叫舞弦，她叫弄乐。”那丫头指着另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说道。
“哦，原来是两姐妹，可……你们的样貌怎似不太相像！”莫枫挑些话题出来，试图想拖延时间。
“我们姐妹不是嫡亲的，我们是在这里一起为官人们跳舞弹琴助兴的。”
“原来如此。”莫枫一听会弹琴，倒来了兴趣说道：“你刚才说会弹琴是吧？那就给本少爷来个“平湖秋月’如何？”莫枫突然想起那凌霄公子与兰清河边的那段弦音来，心中仍有些余绪难消。
“那请公子稍候一会，我们姐妹立刻去奏来。”
“好！”莫枫正要举起酒杯喝，却被另一个女子夺了去：“公子别一个人喝呀，我们不如来点刺激的游戏。”
刘映在一边看着，眼都翻白的盯着那女子和莫枫，恨不得上前要揍他一顿不可的样子，可被那身旁的女子给纠缠的无奈也硬喝了几杯酒下肚。
“怎么个玩法才刺激？”莫枫倒是好奇，不过他也没忘记门外似乎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划拳，谁输了就……”
“就什么？罚酒？”莫枫说道。
“不，脱衣服。”
莫枫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也没到过这烟花之地风流过，女人见过不少，真正碰过的却是一个也没有，那思想还太过单纯，一下脸涨的个通红，他急忙换做笑脸相迎，抓起桌上的几颗葡萄往嘴里一扔，嘴角轻扬，故做镇静的说道：“好，这游戏不错，那就开始吧。”
两人说着开始划拳，旁边两个女子也凑了过来看，刚才那姐妹二人也在一旁弹起筝乐，莫枫看样子尽兴的很，倒是刘映憋了一肚子火，想走又被粘着走都走不了。
“哈哈，你输了，快脱快脱……”莫枫大叫。
“别急嘛，脱就脱。”那女子脱下一层薄纱，又被罚酒一杯。
“再来！”
“这下该你了……莫公子。”
两人继续，玩的起劲时，忽然只听那一声琴弦转变，莫枫耳根一怔，眼神“咻’地看向不远处弄弦之人，其他几人包括刘映也一阵惊讶跟着他站起。
“好熟悉的曲子。”莫枫想起这曲子曾在“淑兰苑’听得一回，是兰清所奏，他一阵好奇，缓缓起身走近，打量了下，那弹琴之人好似也不是先前那女子，她薄纱蒙面低垂着头看着手中撩拨的根根弦丝，甚感投入。
莫枫越走越近，忽然被身后的那行酒女子拉住道：“公子，快回来，我们继续！”
“咻’一声，琴弦上的手指在撩拨之下突发出几片飞花直射那女子身上，莫枫大惊，急忙将身旁女子一把推开，闪身躲过，吓出一头冷汗，那女子更是脸色发白。
几个女子被这一幕吓的惊叫逃窜，莫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嗖’的又是一片飞花直朝他心口飞去，莫枫倒吸一口冷气，他急忙往一侧避开，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紧接着又是一拳袭来，莫枫举手一挡，此时已看清她正是兰清：“清……”还没喊出，又是一掌劈来，莫枫步步后退，莫枫忽然急速抓住她手腕两人僵持在那一瞬：“清儿，我就知道是你。”
兰清一把抽开她的手，“啪’的一巴掌扇在莫枫脸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莫枫似笑非笑愣在那被这一巴掌打的麻木了似的，想说什么一时却口笨：“我……”
“你真让人失望！”兰清转身将走，被莫枫一把拉住，她的眼神冷漠的迫使他怯懦的松开了手。
“莫枫兄，你看你，这下可好了？”刘映终于发话道。
莫枫自嘲一笑：“喝酒，来！”
“你还这样，快去追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伤了人家的心？”莫枫一把夺走他正要到嘴边的酒杯。
“把酒给我！”他生气的看着刘映：“我让你把酒给我听到没有？”
刘映见他那眼神像似要吃人似的，哪敢不听，只好将酒杯还给他：“真不懂你怎么想的。”
“我连自己都不懂自己，你又怎么会懂我！”莫枫越想越来气，一把拿起酒壶猛灌。
“你是不是疯了你？”
“是，我是疯了，我快被逼疯了！”莫枫一把将酒壶“砰’的朝桌上一扔道：“真讽刺，连老天都在笑，你看到没？”莫枫说着苦笑了起来。
“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把握机会，现在活该……自作自受！”
“你……。”莫枫气的说不出话，拿起酒壶又是一阵猛灌，殊不知门外兰清却没走远……
月华如水，兰清跟着他们两人从“万花楼’出来，然后回了莫家，直到看着他回房休息，刘映才离去。兰清走入房中瞧看了下他，见他安然正想走，却听见莫枫嘴里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心中倒是一颤，她再看一眼，实在不忍离去，想想刚才那一巴掌定凉了他的心，虽打在他身，却让自己纠结了半天，唉，她叹息道：“对不起……”似乎除了这话已经说不出其它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