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去！”
“不陪客也没关系，陪……”就寝更好！
柳叶白了她一眼，十娘一如既往地劝：“女人青春不长在，不趁着年轻漂亮时多赚些银子，将来老了依靠谁？要我说，你就改签了卖身契吧！多傍些大款，赚足他们的银子，若有幸被哪位官大人看中收做小妾，你这辈子是享尽荣华富贵了！”
“十娘，你吵得我耳朵都疼了，别说了行不行？”千篇一律的话柳叶都能背得滚瓜烂熟，可惜她说再多也没用，柳叶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就算饿死也不会选那种方式生存！
柳叶的态度自然不是十娘想见到的，但仍然假装哄骗：“好，我不说，可我也要做生意，现在客人点你，好歹你也出去应付应付他们吧！”
其实只要别惹了什么柳叶不能容忍的事，她还是很好说话的：“好吧，我去便是！”
十娘连声点头跟在她身后，她发誓如果柳叶一直这么拽不肯接客，她一定找人好好修理她一番，让她知道美人坊可不是她家，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有不接客的道理。
……
美人坊一楼舞台中央，柳叶的出现引得全场男人的尖叫：“艳姬姑娘！”
“艳姬姑娘，今晚陪我吧，多少钱随你说！”
“艳姬姑娘别理他，我出他双倍的钱，今晚你陪我！”
“大家安静！”十娘拦在柳叶面前维持秩序：“艳姬姑娘今晚只献艺！”
切！他们花钱可不是来看艺的，他们要艳姬陪他们共度良宵。
众人纷纷反抗，场面越发混乱，柳叶摆摆手，男人立即安静下来，色眯眯的眼全盯着她。当柳叶正准备说话时，视线扫到舞台右下方不远处的一名男子身上。
他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在一群男人堆里并不显眼，甚至不注意的情况下可以忽略，然而柳叶却很认真地看着他，因为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很……震惊！
他没有用同在场其他男人一样色眯眯的眼看她，那震惊的眼神告诉她……他认识碧艳的这张脸！
柳叶下台走到他面前：“大爷何以用这种的眼神看艳姬？”
“啊！”中年男人直怔怔地看了她很久，直到此刻她问话才惊醒：“你就是艳姬？”他也是前两天刚来到祈国，听说美人坊有位艳而不俗的美人，出于好奇过来看看！
柳叶嗤笑：“大伙儿谁不知我是艳姬，大爷怎么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哦！对不起！请问艳姬姑娘闺名怎么称呼？祖籍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令尊是做什么的？”
“大爷一次问这么多问题，叫艳姬怎么回答？”柳叶话音刚落，在场迷恋艳姬的人看不下去：“臭老头，你什么意思啊！想独占艳姬姑娘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配吗？”
“你们误会了，在下对艳姬姑娘绝没任何企图，只因艳姬姑娘太像我家老爷的……一位朋友，所以一时好奇问了几句！”
果然如柳叶所猜这个男人认识碧艳，太好了，这么快就有人认识，那么只要他把消息传开，纪康就一定会出现，这样也算帮碧瑶完成任务，剩下抓风无痕的事便轻松很多！
想了想，柳叶说：“艳姬还是第一次听说艳姬长得跟谁很像，不知大爷口中的相象之人身在何方？艳姬好奇想见见！”
中年男子摇头：“她已经死了！”她死了，还死得那么惨不忍睹，脸皮被剥掉了，血淋淋的很可怕，老爷好伤心，葬了她后便离家出走，虽然他身为老爷的贴身仆役，也不知老爷现身在何方，但知道每逢碧艳小姐的生辰、死祭老爷总会去一个他们生前最常去的地方。老爷，你独守相思这么多年一定很苦，你知道青楼中出了一位与碧艳小姐一模一样的人吗？
“姑娘还有些什么家人？”中年男子问。为什么除了容貌连声音也一样？他真的很好奇这个艳姬的身份？
柳叶故意装作黯然神伤：“艳姬本是蜀国人，有一个幸福、富裕的家，艳姬虽是父亲养女，但父亲视艳姬已出。可是就在前不久父亲生意失败后欠下巨资债务，为躲避追债一路逃到祈国，无奈父亲路上染上风寒去逝，债主又追上门，艳姬走投无路卖身青楼！”柳叶嘴上说得伤心，心里却在想如果纪康知道“我”是养女，肯定会怀疑“我”是她女儿而找上门！
这时，众男人纷纷出头：“艳姬姑娘的孝心感动天地，姑娘说说都欠了哪些人的钱，我都帮你还了！”
献爱心吗？放屁，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白了不就是想得到她？一群不要脸的臭男人！
柳叶在心里骂了他们千万遍，然后她缓缓越过他们走上舞台：“艳姬谢谢各位大爷的厚爱，艳姬福薄受之不起。”顿了顿，柳叶说：“艳姬虽是青楼女子，但也是有鼓气的，卖身青楼前说过卖艺不卖身，艳姬感谢这些天各位爷对艳姬的厚爱，今日艳姬心起为各位献上一段舞，可好？”柳叶才刚学会跳舞，还没试过效果如何，今天终于遇到认识碧艳这张脸的人，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好，所以跳个舞当是发泄一下！
柳叶从腰间抽出自备的粉色丝带，配合轻功，柳叶随着丝带在空中轻扬飞舞，身上的层层轻纱因她的每个动作而轻快地灵动着，那飘逸的发丝、飞舞的裙衫、款款而落的丝带……
美！美得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
所有男人都看呆了，中年男子也看直了眼：当年，碧艳小姐也有如她一般美丽的舞姿，事隔二十年，看到台上的艳姬，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碧艳！
真是像到他无法用语言描述了，她说她是富商的养女，那么她真正的父母是谁？
舞台上，柳叶发现原来跳舞不仅可以训练身体的柔韧性，还会让抛开烦恼快乐起来，所以越跳越起劲。台下，男人个个口水直流，十娘见了大快人心，艳姬这一段舞太好了，现在有钱人谁不争着想得到她，那么她的初夜价码还不得再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