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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孩还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马里一直退到海边,这才转过身,用很威武也很优美的姿势,一个猛子扎进蓝色的波涛里。他必须完成第三水儿,一个海碰子在一个潮汐中不能下三次水,那是耻辱。

女孩向前跑了几步,直到水花翻滚的边缘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里潜下去的地方,那儿,一股浪花涌动后,海面又平静如故。

马里一潜进水里,就知道潮水回流了,本来只有三四个人深的暗礁,现在变成四五个人深,这使他不得不费更多的气力了。他暗暗地有些恨那个女孩,却又感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愉快。一条大黑鱼竟然游过来,可能是回流的潮水扬起泥沙,把它爱吃的鱼虫也翻腾出来,所以就不顾一切地游到马里身前来。

马里将渔枪瞄准那条黑鱼,其实也用不着这么认真地瞄准,因为海里最傻的莫过黑鱼了,这家伙完全像城里挨斗的“臭老九”,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戴着大近视眼镜,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它甚至对闪亮的渔枪好奇,摇头晃脑地游上前,似乎要研究一番。马里一勾扳机,锋利的枪刺射进黑鱼的身体里,一缕血花在淡蓝色的水层中飘逸开,这让马里感到赏心悦目。

马里冲出水面,故意高高地举着渔枪,让枪刺上扭动的黑鱼更加痛苦地扭动。他这是表演给岸边女孩看的。

女孩当然看到了,她张着可爱的小嘴,更加目瞪口呆。

马里猛然用力一甩,黑鱼从枪尖上飞出去,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啪”地摔到沙滩上,在那里拼命地蹦跳着。

女孩激动地看着在沙滩上蹦跳的黑鱼,又回过头来看马里。但这时马里已经再一次潜进水下,他的目的不是黑鱼,而是海参。在这个绝对禁止私人买卖交易的革命年代,只有海参能偷偷卖钱。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向更深的暗礁丛里扎下去。又是一阵冰冷的钢针刺骨,又是灵魂被冻得昏眩。然而,又是精神抖擞地捕猎,又是充满喜悦地收获。

马里一次次浮出水面,一次次大口地呼吸,拼命地吸足新鲜空气后,再度扎进波涛里。

当马里的身影在蓝色的海面消失后,岸边只剩下女孩发呆的倩影。

终于,马里不得不爬向岸边,又一次表演了狗一样的尴尬动作。但也许因为岸上有个女孩,马里的第三水少扎了几个猛子,这样至少能维持一点上岸的尊严。他没爬几步就能站起来,但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却感觉到一只手在扶他,那只手相当白净相当柔软,令马里感受到一种异性的温暖和亲切。他本来能自己走,可不知怎么身不由己地要跌倒,女孩更结实地扶着他,几乎就要搂抱马里了。

烤完火之后,马里才发现那个女孩的裤腿湿了,而且雪白的脚脖子变成了粉红色。这让他想起河边洗衣女那裸露的大腿,马里要女孩靠近火堆取暖。

女孩不敢太靠近,她怕烧着军装。

马里把那条黑鱼送给女孩,她摇摇头不要,说学校宿舍里没做饭的设备。

马里说,你是大学生?

女孩点头。

马里说,大学生跑这儿干吗?

女孩不说话,只是把脸又转向遥远的海平面,眼睛里又浮上来忧郁的浪花。

马里像英雄凯旋一样回到家里,他骑着自行车犹如竞赛冲刺那样,冲进他所住的昌盛街道。一旦驶进这不太宽敞的小街,马里就放慢速度,而且还有意按响几下车铃。因为他总觉得,那些从来都瞧不起他这个反动家庭的邻居们,看到他这个海碰子的丰收,就会眼馋和眼热,进而就会羡慕他的勇敢。无论多么革命的家庭,都得凭户口本或粮本到商店买分配的那么几斤鱼,而且都是隔潮多日的臭鱼。要想吃海参,那简直等于想登天,连街道革委会葛主任也干瞪眼没辙。

自行车从刀鱼头家的门前驶过去,马里看到刀鱼头的老婆张素英正在洗衣服,她用手搓洗一大盆衣服,两个硕大的乳房在搓洗中抖动。

刀鱼头眼尖,马里从他的窗前一闪而过,但他却一眼就看到马里的身影,并很及时地叫喊一声,你小子一个人下海吃独食呀!

马里得意地按了一下车铃,一掠而去。

马里提着沉甸甸的网兜,迈着雄壮的步伐走进家门。妹妹马云立即将锅加水烧开,准备煮海参。海参这个玩意儿之所以能成为高级补品,还因为它的加工程序挺麻烦。用刀迅速将刚出海的海参肠子剐出来,仅仅是预防溶化的第一步,如果不抓紧时间下锅沸煮,它还是要顽固地溶化。沸煮之后的海参还要用盐渍上几天,将海参肉里的水分杀出来。杀出水的海参再用草木灰培上,然后放到烈日下面晒,一直晒到硬如石块为止。这样吃的时候再度沸煮,才能将海参牛筋般的韧性物质化解,变得又软又嫩地像豆腐。否则你只能像嚼又苦又咸的硬牛筋,即使是强吞下去,也无法消化吸收。

锅里的水烧开了,马云从灶口站起来,她不敢动海参,因为她明白,海参高贵,女人不能动。海边人全都知道这个严格的规矩,刚从海里捕捉上来的海参,女人是不能动的。只要女人用手动了海参,那就全完蛋了。你即使是将肠子去掉,你即使是将水烧得沸滚,海参照样会溶化得像糨糊一样的一塌糊涂,令你前功尽弃。

为什么只要女人用手动了,海参就会迅速溶化掉呢?谁也说不清,尽管街道最革命的葛主任批判说这是封建迷信,是歧视妇女,但他偷偷找海碰子买鲜海参滋补身体时,也绝不让家里的女人动一指头。

马里将海参倒进滚开的水里,刚煮了一会儿,却只见一阵泡沫翻腾,所有的海参立即像中了邪似的,变成一锅黏黏糊糊的疙瘩汤。

马里首先是傻了眼,接着就绝望地喊,完了!

这时,刀鱼头走进来,他还是重复着刚刚叫喊过的话,好啊你他妈的马里,一大早就自己下海吃独食!

看到马里愣怔在那里,刀鱼头朝锅里看了看,也愣住了,说肯定被女人动过。

马云将手背在身后,急切地说,我可没动呀!

马里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拍了一下大腿,肯定是她动了!

刀鱼头说,她是谁?

马里摇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刀鱼头冷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拼命拼的成果被人家糟蹋了,却他妈的还不生气。

马里立即就把在海边遇到漂亮女孩的事说了。刀鱼头听得眼睛发亮,他嘻嘻地问,她的胸部怎样?

马里说,绝对真枪实弹。

刀鱼头说,这更不能饶她,至少要她赔点什么。他把“赔”字咬得很重,露出一脸的坏笑。

马里说那个女孩本来是到海边自杀的,我们可不能太流氓了。

刀鱼头说,这就更应该去找她了。马里看出刀鱼头是刚刚喝了点酒,这小子只要喝酒,对什么事都兴致勃勃。

马里说,我们到哪儿去找呀?

刀鱼头说,全市才三所大学,一所辽东工学院,一所辽东财经学院,都在城市西面渤海湾边上,那里的大学生要是自杀,只能是去投渤海湾;城市东部的辽东师范学院的大学生,才能到东面的黄海边上自杀。

马里吃了点饭后,就和刀鱼头骑着自行车,气势汹汹地朝辽东师范学院驶去。

辽东师范学院的大门被戴红袖标的学生把守着,刀鱼头和马里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大门旁,注目走来走去的女大学生,看能不能有海边的那个。

学校里面两个大广播喇叭都在轰响,一个喇叭的声音强大,男播音员正用黄钟大吕之声,响亮地宣告,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就是反革命分子难受之时!……另一个喇叭声音弱一些,而且是女播音员,她正用令人可怜的哭音朗诵,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刀鱼头很内行地说,你那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肯定属于国际悲歌这一派的,她们失败了,所以才去自杀。刀鱼头又说,回去吧,你在海边见到的那个,绝对没有。

马里说,你又没见过她的模样,怎么这样肯定?

刀鱼头说,我只看胸部就可以断定了。他指着前面来来往往的瘦弱女大学生,用不屑的口气说,你看现在这些,全是干瘪的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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