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娘?”倾狂慌了,忙固定住柳盈盈乱动的身子,撑开她紧抓着胸口的手,急声问道。
“痛,痛,好痛!”片刻的功夫,柳盈盈就痛得全身都湿透了,额前的秀发被汗打湿,一缕缕地黏在额头上,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被她死死摇着,很快就渗出丝丝鲜血。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
倾狂自我催眠着,深呼吸过后,点了柳盈盈的穴,让她暂时不能乱动,而后把上她的脉,脉搏一切正常,耳垂后,正常,胸口,正常,其它可能探出问题的穴位,全都正常。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指标都显示柳盈盈没什么问题,她却痛得那么厉害?
“南宫玉,你对娘做了什么?”倾狂看着虽被定住五官却越来越扭曲的柳盈盈,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南宫玉五马分尸。
“哈哈哈,我不是说了吗,即使你来了,也救不了她!”南宫玉疯狂地大笑着,丝毫不担心倾狂对她出手。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倾狂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笑不出来,呼吸困难,却恰巧还能说话。
“告诉你也无妨,你以为我在千丈崖底那三年是白待的吗?哈哈,我用三年的时间,尝试了上千次,终于配置出了一种新的毒药,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将它解开。七天内,发作三次,每次都会如万蚁钻心般痛,让人疼得只想自残。”
“这是她发作的第一次,再有两次,她就可以摆脱这种痛,跟你,跟叶璟凌,跟她的两个儿子,跟这整个世界,永远说再见了。”
南宫玉说完,倾狂震惊得松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拳头紧握,嗜血的气息不断翻滚,叫嚣着要破体而出,双眼渐变赤红,更赤红,眼看着就要变成比血还要浓稠恐怖的深红了。
“啊!”一声嘶喊,瞬间拉回倾狂几欲脱缰的理智,她立刻回到柳盈盈身边,果断地点了她的睡穴,这才让疲惫至极的她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的点穴手法竟然对她有用?”南宫玉吃惊地叫了出来。
也难怪她会吃惊,照理来说,睡穴对中了此毒的毒发者是不起作用的,柳盈盈应该痛够整整三个时辰才会停止的,为什么叶倾狂却可以让她睡着?
“南宫玉,既然你没死,那你再想死,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说过,你动了我的人,就是触了我的逆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娘,一定会没事,你想拉人陪葬,不可能!”
倾狂说完,不给南宫玉时间反应,直接将她打晕,让暗夜的人来将她带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着昏睡过去的柳盈盈,朝将军府飞掠而去。
翌日,清晨。
将军府的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神情憔悴地站在房门外,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想开又不敢开,只能在内心煎熬着,在门口徘徊着。
倾狂与叶倾睿双手负于身后,表面镇定地并肩站在门口一丈开外。
叶璟凌与叶倾遨也是双手负于身后,只是却站在门口,以相反的方向踱来踱去,神情焦躁不安。
青与玄则担忧地望着从昨晚回来就一直没休息过的倾狂,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只能尽职地守在她身后,在她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就连影也闻讯赶了回来,默默地守着倾狂。
魑魅难得地没有粘着倾狂,而是乖乖地站在她左手边,中间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明明是想紧贴,却又不敢靠近,只能低着头咬着大拇指,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与幽怨。
谭若儿因为要照顾两个龙凤宝贝,所以仍然待在睡房里没出来。
倾狂看着那扇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紧闭的房门,负于身后的双手已不自觉中紧握成拳。
幸好这次发信号时夜白就在附近,这才能及时赶回来为柳盈盈医治,否则若一不小心耽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都进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难道这毒真那么厉害?连夜白也解不了?
倾狂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她昨晚虽说不会让柳盈盈有事,但其实到底能不能成功解毒,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南宫玉笑得那么自信,况且是她用三年时间研制出的毒药,定不简单。
如果夜白都不能解,她实在找不到其他能解这毒的人了。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夜白真的摇头了,她该怎么办?
倾狂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就一阵阵地抽痛。
不知又过了多久,房门才缓缓打开,一脸倦容的夜白走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盈盈她怎么样?”叶璟凌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看爱妻的状况,而是情不自禁地抓着夜白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追问道。
“爹,你先放开小白,让他喘口气再说。”倾狂上前将激动的叶璟凌拉了下来,柔声劝道。
“抱歉,我,我只是……”
“没关系。”夜白打断了叶璟凌的话,而后一脸愧疚地望着倾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嘭!
倾狂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小白,你说清楚。”倾狂扶着门框,努力支撑着自己突然疲软的身体,脸色苍白,倔强地问道。
“尊王,我可以延缓夫人发病的时间,最多可将七日拖到一个月,但要彻底解毒,我,尚找不到办法。”夜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倾狂那绝望疯狂的双眼。
“盈盈!”叶璟凌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力地推开门口的夜白,冲进了房间,叶倾睿、叶倾遨紧跟着走了进去。
夜白被推得往一旁摔去,幸得玄及时扶住了他,稳住了他的身形。
“小白,抱歉,爹他太担心娘了。”倾狂无力地说道。
“没关系,尊王,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夜白低着头,拳头紧握,心里充斥着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