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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又是一年樱花开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天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如同彩霞如白云,芳香扑鼻多美丽,快来呀,快来呀,同去看樱花。”每当我听到这首悠扬的日本民歌,心中便会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又回到了那个风华正茂的学生时代,又回到了那个樱花盛开的地方——国立武汉大学。

不知何时,三月到武大赏樱花,已经成了武汉人每年例行的风俗习惯,似乎武大的樱花已经成为了一个经典,甚至和黄鹤楼一样成为了武汉的象征。作为一位从武大毕业的普通学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到武大观赏樱花了。

今年三月,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而我也从遥远的上海回到了故乡武汉,既然回到了故乡,怎么能不去看看武大的樱花,况且那也是我曾经生活和学习过的地方,那里有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和关于青春的梦想,我在异乡漂泊的时候,每念及此,经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怀。

我已经有三年没有涉足武大的校园了,昨天下午当我再一次看到那座门楣上刻有“国立武汉大学”六个大字的大门牌楼时,我差一点流下泪来。但我终于忍住了泪水,因为最深的思念是藏在心底的。

进入武大,我第一个要搜寻的目标却不是樱园,而是武汉大学图书馆,就在第五教学楼的右手边,那是简称“教五”的一座灰色楼房,教五应该是所有武大学子最熟悉的教学楼,也是进入武大之后扑面而来的第一座教学楼,尽管已经有些年代了,但在每一个武大人的心目中都一定会有一座属于他们的教五,它几乎成了武大教学楼的象征,同时也是武大学府里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矗立在教五右手边的武汉大学图书馆虽然不是武大里唯一的一座图书馆,但我认为它是武大里最好的一座,馆内不但书籍齐全,而且环境幽雅。尤其方便有自行车的同学,不用上山,楼梯也不是很高,来去十分方便。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是在该馆内和鲁迅“朝花夕拾”、和郁达夫共度“雪夜”、和余秋雨一起“文化苦旅”……那是一段多么无忧无虑而又令人难以忘怀的岁月啊!

离开图书馆再往前,便是未名湖。湖虽小,名字也无从考据,多少年来湖的名字始终未定,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就叫未名吧,北大的学子总是喜欢落款写上“作于未名湖畔”,武大学子何妨不也写上“作于珞珈山下未名湖畔”?

到了未名湖,离樱园也就不远了,顺着一座小山丘往上走,便到了。就是在电影《女大学生宿舍》里的那座女大学生宿舍的楼下,但我以为,与其叫做樱园,不如称为樱花大道更为合适。园子嘛,好像东湖的梅园,都是围起来的,而武大的樱花则是开在道路两边的,还间杂着一些其他花木。规模也不大,走到新闻传播学院就告一段落了。但因为它身处武大校园的深处,有着很浓的人文气氛,加上又正好位于女大学生宿舍的楼下,平添了几分浪漫情调,再加上那部很经典的同名电影《女大学生宿舍》的广为传播,武大樱园的名气便与日俱增。

登上女大学生宿舍的平台(中途的那个台阶是很长的,据说有108级台阶),现在这个平台还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做“樱顶”。樱顶上有武大首任校长王世杰先生和首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先生的塑像,塑像不远处便是武大老图书馆,它也是我所知道的武大内最古老的一座图书馆,因为没有相关证件,所以只能在馆外观瞻一番了。

此时樱顶之上,已是夕阳斜落,望着楼下美丽的樱花,忽而一阵清风拂过我清瘦的面庞,夹伴着淡淡的花香,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多年前一位年轻的武大学子在此作的一首小诗:“又是一年三月樱花开,这一别将是三年还五载。明年花开你不再来;我真想这一辈子坐在樱花树下,弹着我的破吉他,雪白的花瓣贴着脸颊飘落下来;美丽樱园我的家,梦中的樱花伴着珞珈的晚霞;你我曾在樱花树下渐渐长大,明天你起航去向天涯海角,别忘了咱们樱花树下的家。”

我去的那天,武大的樱花开得还不是特别茂盛,但已足可慰我心怀。对于我这离校多年的学子,重要的已不是观赏樱花的美丽,而是追寻往昔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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