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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烈火中涅槃——巨人网络史玉柱 (3)

有“好事”的媒体给史玉柱算了账,说仅上市公司派现和关联交易,上海华馨与上海健特总计收入达3.43亿元。因此,史玉柱卖掉脑白金赚了3亿多。多数媒体认为,由于上海华馨和上海健特的实际控制人都是史玉柱,此次数额巨大的交易实际上是左手转右手。史玉柱之所以2002年末才将“脑白金”完全注入健特生物,是因为在此之前,史玉柱虽然已通过上海华馨控制了健特生物,但是股权转让协议一直没有得到财政部的批准,史玉柱因此不敢也不愿将“脑白金”业务的核心环节注入上市公司,而只是象征性地注入了生产企业无锡健特。直到转让协议获得批准,史玉柱这才放心地把所有核心资产注入上市公司。

“胆大心细”的史玉柱对那些评论并未在意。就在媒体忙着报道这宗转让的时候,史玉柱被选进了全国工商联的执行委员会,他正在意得志满之时。不过面对媒体的“狂轰滥炸”,史玉柱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针对外界的质疑,他强调了两点,一个是自己并非别人说的那样,在脑白金市场不行的情况下才把它卖掉。另外一点,就是卖脑白金不是因为财务危机,史玉柱强调自己肯定没有出现什么财务危机,更不可能会出现资金链的问题,他说,公司随时都准备着足够的现金,应付一切可能的市场风险,这已经有过教训了。谈到为什么青岛健特一直希望要将脑白金的商标权和销售都握在自己手中,史玉柱说这里有来自监管部门的压力和确保上市公司规避市场风险等多方面的原因。他强调,虽然舍不得卖,但经过董事会认真地研究,还是转让给了他们。

史玉柱并没有“忽悠”公众,从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中看,2002年末史玉柱关于脑白金没有走下坡路的说法,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数字最能说明问题:2001年,脑白金带给青岛健特生物的营业收入为1.43亿元,毛利是5438万元;短短一年后,营业收入猛增到3.95亿元,毛利为2.80亿元。按照这个数字来看,花上1.46亿元买脑白金的商标权和销售网络,对于青岛健特生物而言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在此之前,只拥有脑白金生产批准证书的青岛健特生物,赚取的仅仅是从生产成本与卖给销售代理商的价格之间的差价,通俗点说,就是给人“打零工”,青岛健特明白,1.46亿元换取的是比之更丰厚的市场所得。它开始品尝随之而来的甜头。虽然拿下了脑白金的商标权,就得支付庞大的广告费用。但是有每盒超过40元的新增利润空间,只要保证足够的销售量,几个亿的广告费并不是多大的数字。完全可以用“毛毛雨”来形容。

转手黄金搭档,跨入国际资本市场

2003年12月3日,西洋的圣诞节即将到来,香港全城充满了欢乐的气氛中。在香港联交所上市的四通电子技术有限公司发布了一则公告,说公司近期将披露重大交易。对此,当时的人们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就在10天之后,四通电子发布的交易公告,让所有人都张大了惊讶的大嘴。

也就在预告披露信息的那天,四通电子与一家叫做Ready Finance的公司签署收购协议,以11亿7195万港元的价格,收购Ready Finance全资拥有的公司Central New的全部股份。这笔接近12亿港元的收购款分两种方式支付,其中6亿港元以现金支付,余款通过发行可转换债券方式支付。

Central New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四通电子花费将近12亿港元来收购,它能给四通电子带来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让关心此事的各路人物困惑不解。那么先从了解这家名为Central New的公司开始入手吧。这家公司于2003年10月1日在英属维京岛注册,它的股东Ready Finance 前一年成立,注册地也在英属维京岛。这家公司背后的掌控者其实就是史玉柱本人。而Central New的唯一资产,就是它所拥有的黄金搭档生物科技公司75%股份。按照史玉柱自己的说话,成立Central New的目的就是为了收购黄金搭档生物科技公司的股权。

公告称,在收购完成后,黄金搭档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将进行重组,它将收购“黄金搭档”和“脑白金”的知识产权、接管这两个产品的分销网络,并且收购珠海康奇10%的股权。如果重组顺利,黄金搭档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将成为中国“航母”型的保健食品公司。

这次收购,四通电子提出了几个在外人看来有些苛刻的条件:四通电子要求史玉柱保证,除税和少数股东权益后的利润,第一年不少于人民币9000万元人民币,第二年不少于1亿7000万元人民币,第三年也不少于1亿7000万元人民币。如果达不到这个业绩,就按协议比例对四通电子进行赔偿。除了这些,史玉柱还被要求,在五年内不能做与脑白金、黄金搭档的竞争性产品。

这次收购更大层面上被人理解为朋友间的互惠互利。作为中国企业世的大佬级人物,四通电子的老板段永基和史玉柱的交情最早可以追述至泰山产业研究院。史玉柱是“泰山产业研究院”的发起人之一。

1994年成立的“泰山产业研究院”,原名叫做“泰山产业研究会”,成立后的第四年年才改为现在的名字。研究院的性质其实更像是一个企业家沙龙,它聚集了一批中国民营企业家中的领袖人物,其中包括柳传志、段永基、冯仑等人。史玉柱自己认为,他在这里获得的精神支持和经验总结,是他能够复出的重要条件。在这个研究院中,柳传志和段永基对史玉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中段永基是“泰山产业研究院”的董事长、法定代表人,在史玉柱最困难时期,是他安慰他、鼓励他,调节他的心情。令史玉柱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段永基跟他讲的一句话:“成功经验的总结多数是扭曲的,失败教训的总结才是正确的。”史玉柱说,正是这句话,让他走到了现在。这让他受用终生。

多年的交情是段永基选中史玉柱的一个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脑白金和黄金搭档的赚钱能力。段永基在一次座谈会上,他曾打算收购史玉柱的原料供应厂,并由此得知史玉柱的销售规模和利润。后来担任青岛健特生物独立董事,对脑白金的赚钱能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且他绝不怀疑史玉柱的人格。他把脑白金的具体操作还是交给史玉柱和他的团队;毕竟,赚钱的项目容易找,可以信赖的合作者难寻。四通可以买下黄金搭档公司的股份,但是不可能重塑一个销售网络,这个网络最终还是需要由史玉柱来亲自掌控。有人发出这样的议论:段永基名为收购,实际上更像是合作关系。

这笔交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观察,都是一场双赢的游戏。不说段永基,单是史玉柱,就一下子拿到了6亿港币现金,这些资金可以让他投资于新的商业领域。史玉柱一向喜欢“抓大放小”,倾心高利润率的产品,出售已现疲态的脑白金自然不过。况且,他只出售了黄金搭档公司75%股权给四通,史玉柱仍然可以享有25%的收益,但广告费用的大头可以转移到上市公司来承担。

通过这笔交易,史玉柱有了进入四通的机会。不但史玉柱本人出任四通控股CEO,他所拥有的近6亿港元可转换股债券也让他有了成为四通股东的机会。不管史玉柱本人目的如何,通过这笔交易,史玉柱事实上进入了国际资本市场。

第四节 踏上征途:网游大亨的流星蝴蝶剑

《征途》去吧,这是你的世界

虽然人们已习惯了史玉柱在保健品市场的翻云覆雨,对于自己的老本行,即IT行业,史玉柱却一直念念不忘。史玉柱复出之后成立的公司里,大多数的经营范围都包含计算机。上海健特是计算机硬软件开发、技术咨询;怀远宏强是电脑电子产品;黄山康奇是电子计算机咨询服务;巨人投资是计算机网络开发;上海华馨是计算机。

史玉柱后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承认,他有IT情结,他说自己最早就是做巨人汉卡起家的,而且跟随自己的人也都是工程师出身,巨人迟早是要回到这个行业里的。不仅是史玉柱本人,对于当初的辉煌,史玉柱的追随者们也记忆犹新。他们认为,巨人是中国软件业的先驱者,其技术甚至过于领先而成了“先烈”。因此,投资网络游戏,算得上是重拾本行。

当然这也不排除市场环境的影响。从外部环境来看,2004年5月盛大网络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展示出的游戏“钱途”让无数业内和想要进入业内的人垂涎。

实际上史玉柱的网络游戏项目从2004年年中就已经开始操作。具体操盘手,是黄金搭档公司副总经理费拥军。费拥军,本科学历,最早是巨人集团天津公司的普通员工,追随史玉柱多年,被媒体称为史玉柱麾下“四个火枪手”之一。

从2004年中筹建网络游戏公司之后将近一年时间里,“征途网络”一直在秘密状态下筹备、 成立、开发、测试,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这家公司的存在,也几乎没有人知道史玉柱投资了一个网络游戏项目。直到2005年4月,由于上海一家财经媒体的报道,大家才知道史玉柱投资设立了一家名叫征途的网络游戏公司。

2005年9月,史玉柱的完成开发,进入测试阶段,不过,出现在玩家面前的并不是最初计划的教育益智游戏,而是一款2D角色扮演游戏。

史玉柱认为,由盛大开创的网游按时间点卡收费在营销上并不是一个最佳的办法,因为无论玩家有钱没钱,在游戏上的消费都是一样的。史玉柱分析,中国的网络游戏玩家有两类,一类是有时间投入练级的游戏爱好者,另一类是没有时间,但是有消费能力的人,比如爱好游戏的白领。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两种具有互补性的需求中寻找商业机会。

基于上述的判断,史玉柱认为网络游戏市场份额最大的蛋糕并不在游戏运营,每年游戏开发运营公司收入不过30多亿元,而卖外挂、代练收入就有50~60亿元,装备买卖市场就有90~100亿元的规模,他希望在后两部分市场掘金。

史玉柱宣称,自己为征途网络准备了两亿美元的资金,征途的目标,就是到美国纳斯达克上市。蓝图归蓝图,网络游戏市场的现实对于史玉柱来说,既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

在2005年,网络游戏市场已经不是盛大靠一款《传奇》打天下的时候了。2005年反响最大的游戏当数《魔兽世界》,这是九城公司代理美国著名游戏开发商暴雪公司的产品。在国内游戏市场上,占据最大份额的仍然是国外游戏,国产游戏仅占27%。国产游戏中市场占有率居于前三位的是《梦幻西游》、《热血传奇》和《剑侠情缘》,其市场占有率分别为9.23%、8.03%和8.02%。这些数据足以说明,史玉柱的《征途》需要面对的,绝对是一个漫长的征途。

当然,市场也有好消息。

比如,2005年有44.05%的玩家是在家里玩网络游戏的,在网吧的玩家只有29.54%。这意味着由盛大开创的通过网吧销售点卡模式已经逐渐失去了存在基础,老游戏运营商需要重新调整销售模式,但征途网络没有这个包袱;史玉柱的《征途》非常重视玩家之间的交流,网络游戏玩家最喜欢在游戏中做的事情是认识新朋友;网络游戏玩家最喜欢的游戏类型仍然是武侠类,占3542%,而这正是《征途》选择的类型。

最为重要的是,有48.33%的网络游戏玩家能接受代练,比上一年提高了13.58%;在游戏中进行过现金交易的玩家占58.99%。对于史玉柱钟情的代练和装备交易来说,这意味着现实的市场空间。

史玉柱喜欢“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口号的运动。进入网络游戏行业后,除了免费,史玉柱做的另一件让业界大吃一惊的事情就是,他把目标对准了农村市场。

同做保健品一样,史玉柱发现,网络游戏真正最大的市场是在下面。史玉柱实施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效果非常明显。以前的游戏公司往往都是依赖省级代理、市级代理这样一种模式进行游戏产品的推广。正因为这样,他们其实无法真正地控制自己的渠道,为了了解自己的渠道情况,游戏公司自己的人最多是陪着省代下去踩踩点,而对于经营中的实际情况往往无法处理。但是,因为渠道是自己建立的,所以,但《征途》却不是这样,它不仅有自己的渠道,还有自己的投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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