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68900000005

第5章 公寓中(5)

上司黑影消失在烟雾里,只剩下橐橐靴声气,我就为我棉鞋伤起心来。……怎么如今还要上司拿打狗棒来吓你打你呢?把你抛头露面,出非其时,让昨天女校门口那两个年青姑娘眼睛底褒贬,我心里就难受极了!昨日阆风亭上那女人,不是见到你就跑去!若不屑为伍的忙走开了?上司的打狗棒,若当作文明杖用,能代表他自己的文明就够了;若当作教鞭用,那么挨打的只是那些不安分于圈牢里的公母绵羊;若是防狗咬,也只能于啃他脚杆以后那匹狗得几下报酬……无论何种用法,你都不该受他那两三次无端敲击!呵呵,我的可怜的鞋子啊!你命运也太差了!为甚当日陈列大而发光的玻璃橱柜时,几多人拣选,却不把你买去,独跑到我这穷人身边来,教你受许多不应受的辛苦,吃几多不应吃的泥浆,尽女人们无端侮辱,还要被别人屡次来敲打呢?呵呵,可怜的鞋子啊!我的同命运的鞋子啊!

……

九月五日于西山静宜园四楼

本篇发表于1925年9月21日《晨报副刊》第1276号。署名沈从文。

重君

中秋节渐渐迫近了,无聊的愁绪,也正像今年过去的日子样,越积越多。

他如今是毕业了。

毕业这两个字,在家庭看来,儿子有了升官发财的凭据了,是一个愉快的希望。他自己呢,毕业对他只是一种恐吓。他觉得毕业的后面,紧跟接着脚的就是生活。生活,谁不为生活吓得全身战栗呢?不为生活两个字愣着的,怕只有那类用马车送来接去上学的小姐少爷吧。至于像重这一类人,对生活还不只有张口结舌的……然而怕也是枉然,这正像新娘子待过门时样,公婆是终究要见的。把毕业论,在一间隔壁时之有个胖子咳嗽与大笑的宿舍,写了三个整夜,爬出了学校的牢狱,他就跌进生活竞争的人海中了。

一切陌生。一切倒也新鲜,北河沿空气凉凉的,每日中就呼吸着河沿的空气,候相识的师长们介绍事业的信。

自学校搬到这阴阴沉沉的一间大房子来,如今又有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就是整整的七日呀!这七个整日中他做了些什么事呢?什么也不,到河沿柳树下去呼吸了如所量的凉湿空气外,他只做了些梦。

心想着:事情若妥贴,就在这里住下去也得了。房子虽然嫌它太大了一点,然而地上把席子铺起,席子上再来一床值三十元的毯子,(到小市去买便宜点。)租了点家具来,床就买一铺硬木的,硬木床值十二块钱的也很好了。在左边角上安置一个洋炉子,到冬天不上公事房时,就一个人或找个……那就更其妙不可言!壁上是非得另行找裱糊匠来裱一道不可的,这最多不过花三元而已。买一个桌上电灯,夜间看书也方便许多,要它熄就熄,省得又夜夜唤伙计。壁上裱过后还得找些东西来装饰一下,(这就有点为难了!)还是挂中国画吧,中国画来得雅致一点,且庆表兄的山水是有名了的,只要他画一幅长单条,单条两旁配副用有正出卖的影印对联就有了……

心想着,事情至少是有八十块吧。公寓中就算是二十块,还得有六十块来自由支配。第一个月房中无从布置,但到十月间,无论如何总也能如意吧……然而到如今是七天了,事业妥贴点的信还没有来。

梦还是在做着。

第八天一个早上,重君从别一个境界里把神志恢复转来了。

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从床上爬起来第二步应做的工夫,却是披衣。眼睛睁开一点,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掉下那一双很浪漫的拉斜侧卧着的白鞋。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躲到网篮里去,不致我一见你就懊丧?”

其实第一天第二天……第一眼见到的,总是那一双破白番布鞋。果真是不愿见到时,起床后一举手,也就把它掷到床下去了,然而这在重起身后,似乎又忘了似的,必得让次日早上又来丧气。

桌子上,一本张着口像在打哈欠的英文袖珍字典,是第二个同房的入到眼中的朋友。这使人顶不高兴,正同地下那双白鞋一样。又窗角上进来一线白光,白光中有些小东小西在舞蹈,也很分明。回过头来,那一个横七竖八的书本散乱着的小方桌上,都像吃醉了酒的样子,不成规矩的书册,还有一封信,被挤到桌边,快要跌到地下去了……白鞋,字典,阳光中舞蹈着的微尘,吃醉酒了的书,被书挤得快要跌下去了的信,使他不搭然倒到床上去了!

没有法子睡去,顶棚上雨的渍痕,黄色,看了许久,像是什么吴缶翁大写的荷花样子。

“隔壁那对东西还不醒呀!”听着了床上的反侧辗转摇轧声,他又记起邻房的那一对少年恋着的伴侣了。

昨天早上,像这时候,我们的重君,也正是这样垂头丧气的伏在自己床上,隔壁一些唧唧哝哝隐约可听到的嘲谑,曾使他入了迷。

“七点都莫到,慌什么——”男子的话,为一种振衣声混乱着。

“……讨厌,又要破坏定规!”像是略嗔的神气。

“把以后的规则改为八点就有了!左右八点——”

“课——”

“纵或那边缺课,这边得同你……”

“嗤!”接着便像有一种惩罚施诸男子。

“喔,莫闹,起来起来!”

“拧你的……”

接着是振衣,又闻两个混合着的低笑,旋闻男子拖鞋声响到南院南端去了。

……拧些什么?嘴巴吧。

……说是“那边缺课,这边得同你……”同些什么?大概是说同到她睡,或同到她……所以得来的惩罚就是拧了。

……阿阿,一个软软的身体,身上光光的,什么也无!顶着自己胸脯的,是一对未出胎羊羔样跳动着的乳。而自己两只手围拢去的结果,就有段比绵花还软的温温的肉体在搂箍中伏贴着。

摹拟着那女子的形声,自己就像是那个男子,那女子就成了自己的妇人了。那时的房中呢?地毯的确已铺在地下了,白鞋子不消说是早已无影无踪。在腰圆形的大梳妆镜旁,正有盆小小金桂在开了许多簇攒着的小花,安置桂花盆子的,是一个约两尺来高的檀木架子。

床是值十二元的白木床,然而床上那两条湖黄色绸被同一对挑花大鸭绒枕配置得极其相称,故床也并不见得寒村。

两个人就并头睡在那铺床上,是夜间,电灯在绿丝绸罩下放光,房中空气似乎也极温暖。

“……”

“……”

(又复将旧梦重温一道)

“怎么你这样肥!”以手摩摩之,由颊至头至肩至胸,停在那一对羊羔上面。

假定那边答复就只是“嗤……”一声笑。

也得罚她,于是嘴送过去,在那白白的脂肪充满了的颊上就是一下。

再把嘴略歪一点,舌子在心里是跳跳的。

“……”心就跳得更凶。

“还咳着呢。”并不是怕别房人听到,但声音却轻到比喘时还低。然而一个一个字入到自己的心中。

“你看你——”是她的,有一个手指头在自己发烧的瘦颊上刮磨着,自己就略略有点害羞了,因了羞惭,猛然张大起口,如像当真要咬她那个刮过自己脸庞的手指一下似的。

手在自己口中了,然而不咬,只轻轻的用牙齿抵着。

“就用劲咬吧。”她一点不怕,也不想把手指头缩回。

“你看你手那么小。”

“你手的确太大了。”她眼睑闭合着。

“然而比你大多了。”逗她玩着手上一个把戏,“看,看!上打冬冬鼓,下打鼓冬冬:两边一……”

她也学着。并且比起自己来活泼多了。

“看,重!那有什么巧?看,看,你看呀!”她且接着念了那一句半口诀。

嘲弄的说这是三岁小孩子也会的,自己于是乎完全失败了。

研究那一双细长的眉毛。

“又做出那怪模样。”她把头偏过去了。

“来,来,我会看相!”扳她的头如前相对。

“那你怎么不去挂一块相命牌子,也好每天找点生意?”

“我看你相上有五男二女……”

口被捂住了,然而她像想住了什么似的,把手移到自己的肩上。

又把她的手握住。“他们许多人说我的手像女人的,若我的手像女人的,你的真只好说是小孩子的!你看你这手,捏拢来让你打十拳也不会痛。”

她还是像在想什么事,不理会到。

“小孩子,说话呀!”用手摩到她那边刚吻过的颊上,“雅歌上说:你的嘴里有蜜,你的眼睛是……”

“让你一个人说。”

“那得用心来听我背诵雅歌赞美你——不准再想什么。”

“我想……我想我们这个月那八十块钱开销的法子。”

“把那一百块钱稿费取来,闹闹热热来过一个中秋也够了。”

“那你以前又说是那一百块钱没有希望!”

“诓你!”望着了她那个粉稣稣的颈脖。“宝贝——”口又被捂住了。

“又那么肉麻,‘宝贝’,谁是你的宝贝?”

推她手捎用力就推开了。“好好,宝贝——”

“再就拧你的嘴巴!”嘴是拧住了,旋即放下。

“我说你是我的宝姐姐!”

把头还扳得更近一点:“宝姐姐,我想中秋节把我们这一百八十块钱划出六十块来,为你卖一串颈上的装饰,不然也辜负了这么一个好脖颈。”

“有六十块钱的装饰,就增加了我脖颈的光荣?”

“然而更要美丽一点,却实在。两年前,那个时候,初初从学校出来,穷得要命,然而穷作乐,得了钱就喝酒看电影。其实到真光去消磨日子,那时所看的就是女人那个白白的脸子与脖颈。脖颈上有一圈珠子或是花边的,总觉得格外动人。”

“看女人,性的卑劣,男子的通病。”她说。

“你不知道,电影场,那一个不是感到性的饥饿才去花钱?他们把眼光屈折着,去搜索身前左右人丛中的标致脸孔。从这中也能得到种满足。”抚着她的散乱在额间的短发。

“别人喜欢看你们女人,也只怪你们女人太好看了!”

若不愿意再听的样子,她眼睛又合着如睡去了。

另外又想起了一个题目。

“呆,呆。”用手在她眼边晃动。

“怎么这样无聊,无张无李来这许多闲话。我要睡了,莫……”她眼睛还是闭着。头发拂到眼睛上了,得用手帮她理到两旁去。

“你看,我的头发其实比你,还长点!”

她的气正吹在自己颊上,自言自语也无力了,然而又不能一时睡着。

若另是一个早上似的把他从梦中弄醒!南院中,正有一个扫帚轻轻的拂动着。

自己的心上也像同样有个扫帚在拂动。

眼睛睁开来,吴缶翁的大写荷花还在。白鞋,字典,吃醉酒了的书,快要跌到地下了的信,一切一切,初无变动。在阳光中舞蹈的微尘却不见了,窗子上正挂了一片方块形的朝阳。

“这是一种什么生活?”心中血凝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眼泪正滴在适间摹拟那梦里青花白白脖颈的棉被上。

十月在北京

本篇发表于1926年4月7日《晨报副刊》第1375号。署名芸。

一个晚会

一个晚会,七月某日,在西城某学校,大家高高兴兴的来举行,有些人,甚至于牺牲了一餐白食,一次玩耍,都来到会场中。这会场,就是平日专为那类嘴边已有了发青的胡子教授们而预备的,会场的台子上藤椅,便坐过了不能数的许多“名教授名人”。我得先说明今天大会的意义,今天是,为欢迎一个年青的新从南边北来的文学者,会场全体,为花纸电灯,点缀得异样热闹起来了。壁上的钟,响过七下后,外面的天,还正发着乌青的光,太太小姐们,许多还正才从电影场跑到市场去买点心吃冰激淋的时候,会场的一个入口,就流进了四个会场执事人。年青,标致,那是不消说的,凡是招待员总不会要麻子或有别的脸相奇古的人去充当,因为假若这会场是一个图画展览会场时,招待员,便也是艺术品之一件。他们是身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且发香,襟边白绫子狭条写了字,脸庞儿胖白可爱,嘴唇适宜于与人亲嘴。

他们流进会场时,是先像在讨论什么,但立时就分开了,一个人走到讲台边去,把电灯机关一扳,场中全体便光明起来。

讲台上,四张有靠背的藤椅,大大方方,构成一字,各不相下的样儿,后面一块黑板,漆灰剥落处,见出疮疤样白点。

黑板上,留有拦着灯光紫藤花样的花纸影子,纸条在一种微风中打着秋千,影子也在摇晃。场中各座位上,还是全空,那些花纸条影子,在木长条凳的座位上椅靠上移动的,也颇多颇多。

过了一些时间,就是说一个招待员,从身上一个白铜烟夹里取出烟来燃吸到约有了一半的时间,入口处,便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各样脸相各样衣衫的听讲人来了。进到场中,这一批一批的人,便立时散开,消失到前排的椅子靠背里,仅余下一个回旋转着的头,互相可以见着。他们又颇自然的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也据了一个空位。有些人,脸上便也印了些悬挂在头上那类花纸条的影子。

壁上一个钟,慢慢的在走着。

人越来越多了。忙着向各方应付的执事人的头,便是那么这边那边不息的略像一个傀儡模样的把它点起来。且手,也时时扬起。见到一个女人,从入口处进来,便加了脚下的速度,赶了过去,在一种谄媚的不忠厚的微笑里,出源于性欲上的微笑里,为女人找了座位。

不久,前十多排的人头,便已繁密的种满到椅靠上了,后排的后座,也时时刻刻添上了人。

大家随意谈着笑着,用期待电影或跳舞开场的心情去期待这年青人在台上出现。

七点一刻了。

从后面一点,离讲台略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年青的怯怯的汉子,坐在那里,欣赏着场中的热闹。身上肮脏,衣是灰色,一个半藏在椅靠间的头,散乱的发,正如同一堆干的水藻。这是一个什么人呢?谁也不去注意。虽然大家在这时,有得是空闲,但人家利用这空闲去讨论今天行将上台给大家看看脸相的那人去了,招待员,则因了眼睛的视线略高了一点,这小小的生物,竟没有注意到。

他身子是那么小,伸起头来,还是不能不为那些椅子靠背吞去一半。别人纵是注意,远远的,也只能见到那么半个露出在椅子靠背的有长的散发的小头吧。当他抬起头来时,这里那里,便发现许多如一个包头菌散乱着短短头发的女人的脑袋。他便微微的在嘴上漾了笑的痕迹。

一切的表示,都是为他。别人是渴望到见他一面。别人是预备了用一个诚诚实实的心来在他的讲演中让那类动人话语来撼动的。大家的掌,是专像为他而生的,只要一上台,就会不约而同的来狂拍。别人丢了更好的约会,就是全为得是来看他一面。女人,这么多女人,就是他平日的崇拜者。这会是为了他一人而开的!

少年,在一种光荣的期待中,心是跳到几乎不能支持了。他又担心,又害怕,不知果真一到壁上的钟打了八点时,自己应当怎么办。就是那么腼腼腆腆的走到台上去吧,是否到时有这气力,那很难讲。讲台上,有靠背的一列藤椅子,有一张,不拘那一张,便是为他而预备的,但当他一进场时,见到场中那种严肃样子,虽想努了力就不客气奔上去,但,一个害羞的心思,竟先他的脚步,到了心头,于是气就馁了下来,把身子塞到这后排一个空座上了。坐下后,他希望一个什么熟一点的人来,为他解一下围。但把头从椅子靠背中举起,回旋的结果,却是失望。这里那里,搜索出类乎相识的脑袋却是多,但并无一个是对。

一群人,在期待中,正都是极其无聊,当这个那个,发见这样一个小小的极其可笑的脑袋时,大家便把视线集中寄托到这小小生物上面了。这一来,惶恐是在森森冷冷的目光下骤然增加了许多,因此他更其不自在起来。

把头缩下后,便听到别一较近处有人在研究自己。

“一个足以代表中国文化的头!”话句是很轻。

他小心又小心回过头去检察那讥笑他的人,一个圆圆的白脸,去他约有三排左右。虽然是不安,但当他见到这人一种志诚心在那里期待认识的便是自己,他便原谅这人了。

“朋友,”他轻轻的自言自语,“谢谢你今天的诚意!”

同类推荐
  • 初吻

    初吻

    张贤亮,男,江苏盱眙县人,1936年 12月生于南京。1957年因在《延河》文学月刊上发表长诗《大风歌》而被列为右派,遂遭受劳教、管制、监禁达十几年,其间曾外逃流浪,讨饭度日。1979年9月获平反,1980年调至宁夏《朔方》文学杂志社任编辑,同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1年开始专业文学创作。先后发表了短篇小说《邢老汉和狗的故事》、《灵与肉》、《肖尔布拉克》、《初吻》等;中篇小说《土牢情话》、《龙种》、《河的子孙》、《绿化树》、《浪漫的黑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长篇小说《男人的风格》、《习惯死亡》等。本书集结了《初吻》、《河的子孙》、《普贤寺》、《肖尔布拉克》、《邢老汉和狗的故事》
  • 温暖的家园(乡土新故事)

    温暖的家园(乡土新故事)

    当城市开始一点一点蚕食乡村的时候,我们是否还残留着关于乡村的记忆?城市的钢筋水泥支撑不起你我脆弱的灵魂,于是我们让自己的心灵放逐广袤的大地:感受大地的心跳,大口呼吸散发着草香的空气:沐浴和煦的阳光,倾听来自乡野的鸡鸣狗叫……
  • 指尖的蝴蝶

    指尖的蝴蝶

    世间的爱情无奇不有,难以尽述。人类的历史长河中,生命终将消亡,爱情将会永存,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白雪红灯笼

    白雪红灯笼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欢喜冤家来逗阵

    欢喜冤家来逗阵

    失去记忆但依旧唯我独尊的大小姐,以及外表张狂但内在单纯的落魄男子之间,展开了一连串有趣的对决。
热门推荐
  • 我的老公是杀手

    我的老公是杀手

    他是闻名世界的杀手,冷酷,漠然!一次意外的任务,他把在孤儿院帮忙的她掳走!双双落难的他们,在绝境中生出了怎样欲罢不能的爱情?这个世界第一的杀手男人,又带她领略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东西?丛林的生存,小村寨的了解,泰国毒品三角洲的交易……杀手世界的花样纷繁复杂,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盛夏的爱恋:触不到的幸福

    盛夏的爱恋:触不到的幸福

    因为偶滴文名涉及到了敏感词,馨不得不改名,希望亲们不要因为偶改了文名就不看文了。粘人滴无赖老公,腹黑的拜金女主,两人华丽丽滴耍浪漫!只是谁也想不到,那个抵死缠着她的男人居然是商业界的神话,是一个极具危险的男人。“你不是喜欢有钱人吗?而我不正是现成的吗,我的资产远远比那些男人多的多,难道不足以让你来勾引我吗?”池翼冰冷的脸上挂着不屑,含满了痛苦的双眸夹杂着淡淡的失望。“我是喜欢有钱人,可是你不配,你再有钱也不配!”“我不配?原本我以为你的爱慕虚荣只是表面的,我以为你的不要脸只是为了伪装,原来这些都是你的本性!你这样的女人我根本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他说完,从口袋总掏出支票本。“八千万够不够!以后你就是我养的一只猫!即使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可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会变成了商业界的神话,他不是只是一个三流的八卦记者吗?之前他还无赖的缠着她。他不是曾经山盟海誓的说要爱她守护她的吗?不是说要保护她的吗?本文基本是轻松滴,也蛮感人浪漫滴!亲们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哦!
  • 冷面将军俏千金:暮雨倾尘

    冷面将军俏千金:暮雨倾尘

    (完结)大漠中的灵动少女与冷面腹黑的将军,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与骄纵跋扈的小王爷,谱写了一曲曲旷世绝恋。千山万水的距离,匆匆而逝的光阴,终究抵不过记忆深处的那一缕牵挂。爱恨交织,何去何从……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处处皆是风起云涌、扑朔迷离。
  • 冷少的追妻日常

    冷少的追妻日常

    她咆哮:“你TM是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啊!”他淡定:“女人无数,心却只为你而跳动,”她是来自黑暗的天使,眼角邪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角力赛,笑容纯粹。她颜色姝丽,聪明绝顶凌驾于芸芸众生。她躲得辛苦,他却追得开心。她如天域雪山,神圣不可侵犯。在她自己眼里:擦,这说的是她么?他是无人不晓的冷少,是一场你追我跑的追逐赛,权倾天下让各色女人趋之若狂。在他自己眼里:追老婆好辛苦,老婆,求宠啊!
  • 凤惊九天:休夫会上瘾

    凤惊九天:休夫会上瘾

    (女强+江湖+师徒之恋+一女N男)此文慢热,不喜慎入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十三年的师傅,不告而别,再次相见,却以举动来讽刺她的自作多情。新婚夫婿,喜堂之上,侧妃同进,夜夜春宵,唯独留她独守空闺。许下承诺,转眼却又弃如敝屣。累了,倦了,心也淡了。算计,毒打,禁锢,却远远比不上那一碗黑色打胎药汁,才察觉的小生命胎死腹中,深埋在心底的火焰疯狂燃烧。杀戮开,地狱启,全身浴血的踏出王府,决绝的抛弃过往。再次出现,一纸休书,让当朝王爷从此背负下堂夫之名,佳人自此失去踪影。☆★☆★☆★---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禁--止--转--载!!★☆★☆★☆一年后,江湖出现一仙一魔一妖妙手仙医,一身白衣,飘逸脱俗,每月只为一人医病,想要治病可以,前提条件是,你找的到她。嗜血罗刹,一身黑衣,残酷冷血,每月只亲手杀一人,想要活命可以,前提条件是,你躲得过她。绝艳妖姬,一身红衣,妖艳魅惑,美男环绕,得到的就只有她的人,前提条件是,别和她索要心,因为她无心。可谁能料到……一仙一魔一妖本是同一人。三年的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嫁,却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扔下休书离去,这又是为何?难道休夫真的会上瘾?☆★☆★☆★---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禁--止--转--载!!★☆★☆★☆当第一任下堂夫出现在她面前,悔不当初“羽儿,我错了,跟我回去吧。”当师傅金眸满是深情“错了吗,我只想要你幸福啊!我真后悔离开了百草谷。”她却已经美男环绕,目光,不再停留于他们身上。……清秀的他“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冷峻的他“我是你的人,你死,我死。”谪仙的他“为了你,我放弃复仇,我只想争取在你身边的资格。”美男多多,桃花朵朵开……下堂夫、前生欠她的男人和她欠的男人,前生置她于死地的女人,情人,情敌,一一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命中注定吗?难道命运注定再一次交集吗?紫颖枫新文《恶魔总裁的玩偶》
  • 西桐情事

    西桐情事

    在日光迟缓而雍容的冬日里,桐河路的悠闲与安详是西桐最淋漓尽致的浪漫。沿河的步行街畔有白墙黛瓦的江南小院,样式精巧的路灯伴着枝叶斑驳的梧桐树,粉嫩的梅花在岸边开得肆无忌惮,连呼吸都能闻到那柔软的馨香。在日光迟缓而雍容的冬日里,桐河路的悠闲与安详是西桐最淋漓尽致的浪漫。沿河的步行街畔有白墙黛瓦的江南小院,样式精巧的路灯伴着枝叶斑驳的梧桐树,粉嫩的梅花在岸边开得肆无忌惮,连呼吸都能闻到那柔软的馨香。王子扬就是在这年空气微凉的冬夜里,在月光柔和的桐河路上,在那个叫作“玉楼春”的画廊里,初遇了穿着灰太狼棉拖鞋安静地作画的章慎择。这样热和的画面呵,该是每一个淡然如菊的女孩的梦境吧?她不自觉地就与他越走越近了。而他待她也尤其地温顺细致。他同她一道走过漫长的街讲似乎无尽的话,给她送往自己亲手炖的汤,救她于最尴尬的境地,也在最黑暗的夜里递给她一双最热和的手。她在他的陪伴下,渐渐丢弃那些自以为是的理智,也放手那些一厢情愿的感情。所有那些由不甘而衍生的爱怨,都随风而去吧。在西桐,唯有爱,才值得珍惜。
  • 隔墙有耳:中国历史中的告密往事

    隔墙有耳:中国历史中的告密往事

    多年以来,支撑中国传统文化的儒家教化体系,在道德价值上是不主张非正义告发的,但只要有专制政治存在,统治者就鼓励告密。整个封建王朝,从秦到清,告密始终贯穿其中,成为帝制历史的一个带有污垢的眉批,而告密者就是那块污垢。这块污垢面积之大.数量之多,实超乎我们想象。它不仅介入你的私生活,而且还要控制你的灵魂。中国古代的告密史就是一部统治者控制他人灵魂的历史。而各个时代的告密者们,各显其能,通过告密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改变历史者有之,遗臭万年者有之,飞黄腾达者有之,他们或成功或失败,或可气或可悲,无非都是专制统治下的一枚棋子。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森林里的怪歌

    森林里的怪歌

    倒霉蛋听说七仙山上有一种启明草能治娘的眼睛,耐人寻味。战胜了花蘑菇精、天牛怪等一个又一个的妖魔鬼怪。是青少年朋友闲暇时最好的读物。一路上历经坎坷,治好了母亲的眼睛。故事整篇贯穿着惊险刺激,在芦花仙姑、大馋鬼、鼠五爷和狼三等仙人的帮助下,但仍逃脱不了被人追杀厄运……他娘被施魔法变成个双目失明的瞎子。,重重磨难。最后,倒霉蛋儿虽然他和娘生活的十分艰辛,找到了那颗神奇的启明草,他一个人冒险来到处处是陷阱的神秘的七仙山上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