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21500000002

第2章 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2)

“你知道,名字正是一种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东西。”

“……”

“假设世上有无法命名的东西,那它就什么也不是。不妨说是不存在吧。”

“你的话很难懂。”

“以你老兄的名字‘博雅’为例来说吧,你和我虽然同样是人,可你是受了‘博雅’这咒束缚的人,我则是受‘晴明’这咒束缚的人……”

博雅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了名字,就是我这个人不在世上了吗?”

“不,你还存在。只是博雅消失了。”

“可博雅就是我啊。如果博雅消失了,岂不是我也消失了?”

晴明轻轻摇摇头,不置可否。

“有些东西肉眼看不见。但即便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也可用名字来束缚。”

“噢?”

“比方说,男人觉得女人可爱,女人也觉得男人可爱。给这种心情取个名字,下咒的话,就叫作‘相恋’……”

“哦。”

博雅点点头,但依然是一脸困惑的神色。

“可是,即使没有‘相恋’这个名字,男人还是觉得女人可爱,女人还是觉得男人可爱吧……”

博雅又加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嘛。”

晴明随即答道:“二者又有所不同。”又呷一口酒。

“还是不明白。”

“那就换个说法吧。请看院子。”晴明指指侧门外长着紫藤的庭院,“有棵紫藤对吧?”

“没错。”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蜜虫’。”

“取名字?”

“就是给它下了咒。”

“下了咒又怎样?”

“它就痴痴地等待我回来。”

“你说什么?”

“所以它还有一串迟开的花在等着。”

“这家伙说话莫名其妙。”

博雅仍是无法理解。

“看来还非得用男人女人来说明不可了。”

晴明说着,看看博雅。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博雅有点急了。

“假定有女人迷恋上你,你通过咒,连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给她。”

“怎么给她?”

“你只需手指着月亮说:‘可爱的姑娘,我把月亮送给你。’”

“什么?!”

“如果那姑娘答‘好’,那么月亮就是她的了。”

“那就是咒吗?”

“是咒最根本的东西。”

“一点也不明白。”

“你不必弄明白。高野的和尚认为,就当有那么一句真言,把这世上的一切都下了咒……”

博雅一副绝望地放弃的样子。

“哎,晴明,你在高野整整一个月,就跟和尚谈这些?”

“哦,是的。实际上也就二十天吧。”

“我是弄不懂咒的了。”

博雅举杯欲饮。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晴明问道。

“算不上是趣事—忠见在十天前去世了。”

“那个咏‘恋情’的壬生忠见?”

“正是。他是气息衰竭而死的。”

“还是不吃不喝?”

“可以算是饿死的。”博雅叹息。

“是今年的三月?”

“嗯。”

两人连连点头叹惋不止的,是三月在大内清凉殿举行宫内歌会的事。

歌人们分列左右,定题目后吟咏和歌,左右两组各出一首,然后放在一起评比优劣,就是这样一种宫内歌会。

晴明所说的“恋情”,是当时壬生忠见所作和歌的起首句。

恋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独自暗相思。

这是忠见所作的和歌。

当时,平兼盛欲与忠见一较高下。以下是兼盛所作的和歌。

深情隐现眉宇间,他人已知我相思。

担任裁判的藤原实赖认为两首和歌难分高下,一时难住。见此情景,村上天皇口中也喃喃有词,回味着诗句,他低吟的是“深情”句。

就在藤原实赖宣布兼盛胜的一刻,忠见低低喊叫一声“惨也”,脸色变得煞白。此事宫中议论了好一阵子。

从那一天起,忠见没有了食欲,回家后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据说最后是咬断舌头而死的。”

似乎无论多么想吃东西,食物也无从入口。

“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骨子里却是极执着的家伙。”晴明嘟哝道。

“真是难以置信。赛诗输了,竟然食不下咽。”

博雅由衷地叹息,喝了一口酒。

此刻,两人都是自斟自饮了。

博雅往自己的空杯里倒酒的同时,看着晴明说:

“哎,据说出来了。”

“出来?”

“忠见的怨灵跑到清凉殿上去了!”

“噢。”晴明的嘴角露出笑意。

“说是已有好几个值夜的人看见了。脸色煞白的忠见嘴里念着‘恋情’,在织丝般的夜雨中,哀哀欲绝地由清凉殿踱回紫宸殿方向……”

“很有意思呀。”

“你就别当有趣了,晴明。这事有十来天了。如果传到圣上耳朵里,他一害怕,可能就要宣布迁居。”

晴明也少有地严肃起来,频频点头,嘴里连连说“对呀对呀”。

“好,你说吧。博雅……”晴明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说什么?”

“你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也该说出来了吧。”

“你知道了?”

“写在你脸上啦。因为你是个好人。”晴明带几分取笑,说道。

博雅却认真起来了。

“是这样,晴明—”他的腔调为之一变,“五天前的晚上,圣上心爱的玄象失窃了……”

“呵呵。”晴明手持酒杯,身子向前探出。

所谓玄象,是一把琵琶的名字。

虽说是乐器,但若是名贵的宝物,就会为它取一个固定的名字。

玄象原是醍醐天皇的秘藏,是从大唐传来的。《胡琴教录下》有记载:“紫檀直甲,琴腹以盐地三合。”

“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如何偷走的,一点眉目都没有。”

“的确伤脑筋。”

晴明嘴上是这么说,却看不出有什么为难的表示。

博雅似乎有些线索。

“前天晚上,我听到了那玄象弹奏的声音。”

听见玄象声音的晚上,博雅正在清凉殿值班。

此时的情况,《今昔物语集》有记载。

其人深通管弦,常为玄象失窃之事叹息。当日万籁俱寂,博雅于清凉殿上,遥听南面方位传来玄象之音。

警醒后再倾听,发现的确是玄象那熟悉的声音。

起初,博雅心想,难道是壬生忠见的怨灵因宫内歌会的事,怨恨村上天皇,于是偷走玄象,在南边的朱雀门一带弹奏?

又想,这是否幻听?再侧耳倾听,果然是琵琶的声音,绝对是玄象。他深通管弦,没有理由听错。

博雅深感诧异,没有告诉其他人,只带着一个小童,身穿直衣,套上沓靴就往外走。从卫门府的武士值班室出来,循着琴声向南面走,来到朱雀门。

但琵琶声听来仍在前方。于是,博雅从朱雀大路往南走。

如果不是朱雀门,该是前面的物见楼一带?

看样子不是忠见的怨灵,而是盗窃玄象的人爬上了物见楼,在那里弹奏琵琶。

可是,当抵达物见楼时,琵琶声依旧从南方传来,声音和在清凉殿上听见的一样大小,实在是不可思议。难以想象是世间之人在弹奏。童子脸色变得煞白。

然后往南、再往南,一直走下去,不知不觉中,博雅来到了罗城门前。

这是日本最大的一座门。有九间七尺高,在昏暗的天色下,黑沉沉地巍然耸立。

不知何时起,四周飘起纷纷如雾的细雨。

琵琶声从城门上传来。上面昏暗不可辨。

站在城门下仰望,童子手中的灯光隐隐约约映出城门的轮廓。自二层起,昏暗吞没了一切,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昏暗之中,琵琶声不绝如缕。

“回去吧。”童子恳求道。

但博雅却是个耿直的汉子,既然已来到此地,就没有扭头逃走的道理。而且,那琵琶声多么美妙啊。

是迄今没有听过的曲子,它的旋律深深打动了博雅。

铮铮—

琵琶悄吟。

铮铮—铮铮—

哀艳的音色,如泣如诉。

“世上真的有隐没未闻的秘曲……”

博雅心中深深感动。

去年八月,博雅亲耳听到了琵琶秘曲《流泉》、《啄木》。

他是听一位名叫蝉丸、年事已高的盲法师弹奏的。与蝉丸交往三年,才终于听到曲子。

那时,在逢坂关上,有一位失明的老法师建庵居住。老者原是式部卿宫的杂役。

这位老法师就是蝉丸。据说他是演奏琵琶的高人,连如今已无人能演奏的秘曲《流泉》、《啄木》都通晓。

在吹笛子弹琵琶方面,博雅被公认为无所不晓。听了这种说法,博雅按捺不住地想听这位法师弹奏琵琶。

博雅甚至派人到逢坂关,对蝉丸说:

“此处如此不堪,莫如进京。”

意思就是说:这种地方怎么好住人呢?上京城来住如何?然而,蝉丸幽幽地弹起琵琶,以吟唱代答。

世上走一遭,宫蒿何须分

“这世上好歹是能够活下去的,美丽的宫殿、简陋的茅屋又有什么区别?最终不都得消失无踪吗?”

法师随着琵琶声吟哦的,大体就是这样的意思。

听了这些,博雅更加不能自拔。

“真是位风雅之人啊。”

他热切盼望听蝉丸弹奏琵琶。

老法师并非长生不老之人,连自己也不知哪天就要死去。若老法师一死,秘曲《流泉》与《啄木》恐怕从此湮没无闻了。太想听这两首曲子了。无论如何都要听。想尽办法也要听。

博雅走火入魔了。

可是,如果去见蝉丸,直接要求他“请弹给我听”,会令人不快。纵使弹奏了,也难说用了几分心思。

可能的话,最好能听到老法师自然而然、真心实意的弹奏。

这个耿直的人拿定主意,从那天晚上起,每晚都往老法师那边跑。躲在蝉丸的草庵附近,每个晚上都充满期待地等:今晚会弹吗?今晚会弹吗?

一等就是三年。

宫中值班之时脱不开身,除此之外,博雅的热情在三年里丝毫未减。

如此美丽动人的月夜该弹了吧?虫鸣之夜不正适合弹奏《流泉》吗?这样的夜晚总令人遐想,充满期待。

第三年的八月十五之夜,一个月色朦胧、微风吹拂的夜晚。

袅袅的琴声终于传来了,是隐隐约约的、只听过片段的《流泉》。

这回真是听了个够。

朦朦胧胧的昏暗之中,老法师兴之所至,边弹边唱:

逢坂关上风势急,长夜漫漫莫奈何

博雅闻之泪下,哀思绵绵—《今昔物语集》这样记载。

过了一会儿,老法师自言自语道:

“唉,今晚实在好兴致。莫非这世上已无知情识趣之人?今夜若有略懂琵琶之道者来访就好了。正可以聊个通宵达旦……”

听了这话,博雅不由得迈步上前。

“这样的人正在这里啊。”

这位耿直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一定是被欢喜和紧张弄得脸颊发红,但仍然彬彬有礼。

“您是哪一位?”

“您可能不记得了。我曾让人来请您去京城,名叫源博雅。”

“哦,是那时候的……”

蝉丸还记得博雅。

“刚才您弹的是《流泉》吧?”博雅问道。

“您很懂音乐啊。”

听见蝉丸既惊且喜的声音,博雅简直是心花怒放。

之后,老法师应博雅所愿,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弹奏了秘曲《啄木》……

听着罗城门上传来的琵琶声,博雅回想起那个晚上的事。

此刻听见的,是更胜于《流泉》和《啄木》的妙曲。那奇妙的旋律令人哀戚已极。

博雅不禁心神恍惚。他久久地倾听着头顶的昏暗中传来的琵琶声。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

“请问在罗城门上弹琵琶的是哪一位?琵琶的音色分明来自前天晚上宫中失窃的玄象。我今天晚上在清凉殿上听见这声音,为它吸引,来到这里。这琵琶是皇上的心爱之物……”

刚说到这里,琵琶声戛然中止,周遭一片死寂。

童子手中的灯火忽然熄灭了。

“于是,只好回去了。”博雅对晴明说道。

童子吓得直哭,浑身发抖,加上没有灯火,可想而知主仆二人都够狼狈的。

“那是前天晚上的事?”

“嗯。”

“昨晚呢?”

“说实话,昨晚也听见了琵琶声。”

“去了吗?”

“去了。这回是一个人去的。”

“罗城门?”

“嗯,自己去的。听了好一阵子琵琶,能弹到那种境界,已非人力所能为。我一说话,琵琶声又停了,灯火也灭了。但是这次我有所准备,马上点燃灯火,登上城门……”

“你上去了?上罗城门?”

“对啦。”

好一个勇往直前的家伙。

城门上不是一般的昏暗,完全是漆黑一团。假定对方是人,在你拾级而上时,忽然从上面给你一刀,那可受不了。

“结果,我还是放弃了。”博雅又说道。

“没上楼?”

“对。上到一半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人语声。”

“人的声音?”

“类似人的声音。像人或者动物的哭声,很恐怖。”博雅接着说道,“我仰头望着黑暗的上方向上走,忽然有样东西从上面掉到我脸上。”

“什么东西?”

“下楼之后仔细看看,才知道是人的眼珠,已经腐烂了。大概是从哪个墓地弄来的。”

博雅说,于是没有心思再上去了。

“勉强上楼,导致玄象被毁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你要求我干什么呢?”晴明饶有兴趣地问道。

酒已喝光,香鱼也吃光了。

“今天晚上陪着我。”

“还去?”

“去。”

“圣上知道吗?”

“不知道。这一切目前都闷在我肚子里,还嘱咐童子绝不能向外说。”

“噢。”

“罗城门上的,应该不是人吧。”

“不是人的话,会是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鬼。总之,如果不是人,就是你的事了。”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虽然目的是取回玄象,但我实在很想再次听到那琵琶演奏啊。”

“我陪你去。”

“好。”

“得有一个条件,不知你……”

“是什么?”

“带上酒去。”

“带酒?”

“我想一边喝酒,一边听那琵琶演奏。”

晴明这么一说,博雅略一沉吟,看着晴明喃喃道:“行吧。”

“走吧!”

“走。”

这天晚上,有三个人聚齐了。

地点是紫宸殿前,樱树之下。

晴明是稍迟才现身的。他一身白色狩衣,足蹬黑色短靴,轻松自在,左手提一个系着带子的大酒瓶。右手提着灯,但看样子一路走来都没有点燃。

博雅已经站在樱树下面。他一副要投入战斗的打扮:正式的朝服,头戴有卷缨的朝冠。左腰挂着长刀,右手握弓,身后背着箭矢。

“哎。”

晴明打个招呼,博雅应了一声:“嗯。”

博雅身边站着一位法师打扮的小个子男人,背上绑了一把琵琶。

“这位是蝉丸法师。”

博雅将法师介绍给晴明。蝉丸略一屈膝,行了个礼。

“是晴明大人吗?”

“在下正是阴阳寮的安倍晴明。”

晴明语气恭谨,举止稳重。

“有关蝉丸法师您的种种,已经从博雅那里听说过了。”

他的言辞比和博雅在一起时要高雅得多。

“有关晴明大人的事,我也听博雅大人说过。”

小个子法师躬身致意。他的脖颈显得瘦削,像是鹤颈。

“我跟蝉丸法师说起半夜听见琵琶声的事,结果他也说一定要听听。”博雅向晴明解释。

晴明仔细看了看博雅,问他:“你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打扮出门的吗?”

“哪里哪里。今晚是因为有客人在场。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哪至于这么郑重。”

博雅说到这里,从清凉殿那边传来低低的男声:

“恋情未露……”

一个苦恼的低语声渐近,夜色下,一个灰白的身影绕过紫宸殿的西角,朦朦胧胧出现了。

寒冷的夜风之中,比丝线还细的雨像雾水般弥漫一片。那人影似乎由飘浮在空中、没有落地的雨滴凝结而成。

“人已知……”

人影从橘树下款款而来。

他脸色苍白,对一切视而不见。身上穿着白色的文官服,头戴有髻套的冠,腰挂仪仗用的宝刀,衣裾拖在地上。

“是忠见大人吗?”晴明低声问。

“晴明!”博雅望着晴明说道,“他这么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不要拦他吧……”

晴明并没有打算用阴阳之法做些什么。

“本欲独自……暗相思……”

白色的影子消失在紫宸殿前,仿佛慢慢溶入大气般,和那吟哦之声一起消失了。

“好凄凉的声音啊。”蝉丸悄声自语。

“那也算是一种鬼啦。”晴明说道。

不久,有琵琶声传来。

啪!晴明轻轻击一下掌。

这时候,从昏暗的对面,静静地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位美丽的女子身穿层叠的丽裳,即所谓的十二单衣。她拖曳着轻柔的紫藤色华服,走进了博雅手中提灯的光线之内。

女子站在晴明跟前,白皙娇小的眼帘低垂着。

“请这位蜜虫带我们走吧。”

女子白净的手接过晴明的灯。灯火噗地点亮了。

“蜜虫?”博雅不解。

“怎么……你不是给经年的紫藤取了这个名字吗?”

同类推荐
  • 巴比特(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巴比特(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主人公乔治·福兰斯比·巴比特是泽尼斯市一个生意兴旺的房地产经纪人。作者截取了巴比特生活中的一个横断面,以生动简练的文笔、鲜明的色彩、机智风趣的格调描绘了一幅二十年代美国中西部城市生活的风俗画,淋漓尽致地刻画了中层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泽尼斯虽然是一个虚构的名称,但有典型意义,可以被看成是美国任何一个城市,在那高度商业化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一切事物,包括人类精神文明的产物,都降为商品,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资产阶级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人与人之间没有别的联系,只有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和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 ”。
  • 佳玉

    佳玉

    佳玉挎着背篼去锅炉房。路面被冬霜打得又硬又滑。佳玉走出紧靠农田的那排平房,上一段长长的黄土斜坡,再从子弟校旁边的天桥上穿过,矿区昏黄的灯光就迎照着她矮胖的身影。雾很浓,悬浮的冰粒子扑打着她的脸,她感觉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被饥饿的冰屑咬烂了。
  • 细香

    细香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打黑

    打黑

    国内首部全景展现打黑风暴的纪实小说,深入第一线揭秘黑社会幕后的真实故事。
  • 章台柳

    章台柳

    《章台柳》,清代言情小说。小说叙述唐朝天宝年间,郑州南阳书生韩翊进京应试。李王孙曾为其爱姬柳氏建章台以居,而韩翊与章台柳后相互钟情。李王孙遂将柳氏许嫁韩翊。小说敷衍唐传奇《柳氏传》而成,演叙安史之乱前后韩、柳二人的恋情及悲欢离合,展示了社会动荡中才子佳人的生存状况。
热门推荐
  • 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

    一次结婚前,李宿白死乞白赖地缠着她。第二次结婚前,换她死乞白赖的缠着他。两人被绑在小黑屋里,她开始展开攻势:“你爱我吗?”“你不配。”“……那你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犯贱?”良久,他冰冷的“呵呵”了一声。她接话:“其实我也贱,要不,咱们再结一次?”他笑得她浑身发毛:“你要不怕死就来试试。”事实证明,她其实不怕死。
  • 一流员工找方法,末流员工找借口

    一流员工找方法,末流员工找借口

    所有老板都希望你记住的一句话:不要遇到问题就来找老板,请给我解决方法!打造不找借口找方法的一流员工,方法决定人生,方法决定命运。借口是成功路上的高山险阻,方法则是成功路上的高速通道。在问题面前,“不找方法找借口”还是“不找借口找方法”,相信你已经作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了。
  • 痞妃邪夫

    痞妃邪夫

    天朝太平盛世,举国安宁。京城里各条街道上更是一片繁华,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景象。然而,此刻更热闹的,就是位于成东南方向的丞相府了。京城,穆丞相府。“李嬷嬷,你快去看看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孩子到底生下来了没有?还要多久啊?真是急死人了,这么久了,怎么夫人还没把孩子给生下来?”“老爷,您别着急,这夫人这次怀的肚子这么大,难说是个大胖小子,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还生不下来,您再等等……”……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剑碎苍天

    剑碎苍天

    将夏,受尽世人冷眼,鄙夷的小混混。无意受到天机门掌门青云子临终所托,从此一生的命运发生改变。我命由我不由天,杀尽天下负我之徒。得神兵,练神功,还要追天下最漂亮的女孩。谁说癞蛤蟆不能吃天鹅肉,年少骨气,穷尽我一生的力量,也要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脚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携爱侣之手远走天涯,持手中长剑踏遍天下。
  • 易经一日一解

    易经一日一解

    六十四卦网罗天地万象,穷尽宇宙之变化,展示了人事的吉凶悔吝。《易经》用阴阳之道来解释天、地、人、万物的变化原理,其中彰显了天道行健、自强不息的人类精神,同时也点明了厚德载物、与时变通的生存谋略。借鉴古老的人生指南,开启真正的智慧,我们将用和谐的举措去趋吉避凶、如意纳福,去考量世界,体验人生。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