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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呼延赞战河东勇建功勋

朝中政事已然步入正轨,太宗不忘太祖临终嘱托,决定御驾亲征,收复河东之地。命潘仁美为北路都招讨使,高怀德为正先锋,呼延赞为副先锋,八王为监军,统领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向河东进发。只见旌旗闪闪,剑戟层层,真是好不威风!

行军不到一天,就来到怀州。忽然有人来报:前面有伏兵拦路。呼延赞一听,马上带人跑到军前查看,原来是李建忠、耿忠、耿亮、柳雄玉、金头马氏一行人等。原来建忠等人听马氏回来说呼延赞获罪被杀,气愤不已。

听说皇帝御驾亲征经过此地,就带兵挡住去路,准备抓住仇人,给呼延赞报仇。呼延赞就把八王相救的事告诉了他们,大家很高兴。这时,高怀德带领人马赶到,听说呼延赞的兄弟们在此,很高兴,派人报告太宗说:“现在有呼延赞的兄弟几员猛将,愿意跟随陛下攻打河东。”太宗大喜说:“太好了,这次我们胜利更有保障了。”随即就封建忠等人团练使的职位,等平定了河东之地,回到朝廷还有封赏。建忠等人谢恩。

第二天,大军来到天井关。守关的将领是邵遂,有万夫不当之勇。邵遂和部将王文商议退兵之计。王文说:“宋军来势凶猛,如果我们出关迎战,恐怕难以取胜。不如坚守关口,派人向晋阳求救,等援兵到来,我们前后夹击,就可以破敌。”邵遂说:“宋军远路而来,我们趁他们疲乏之际出兵,一战就可以破敌,还用得着求救兵?”随即带兵出关迎敌。

呼延赞挺枪跃马与邵遂交锋。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呼延赞想活捉邵遂,就假装打败,跑回自己的阵营。邵遂骑马追去,呼延赞等他走近了,突然大喝一声,回转马头,一把就把邵遂抓到了自己的马上,活捉了他。

高怀德见呼延赞赢了敌将,率兵杀入敌阵。敌兵大败,死伤无数。王文不敢迎敌,骑马跑到陆亮方那里去了。宋兵占领了天井关,太宗驻军关中。

第二天,宋军进攻泽州。守城将领袁希烈深知呼延赞的厉害,决定仗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坚守城池,不出城迎战。副将吴昌说道:“我们泽州城高池深,守城士兵都是精兵良将,我年少之时就学习武艺,熟读兵书。请您允许我带五千人马,出城迎战,如果不能取胜,我们再采取坚守的策略。”袁希烈听从了他的建议,准许他带兵出城。

吴昌披挂整齐,带领五千人马出城迎战。只见对面军旗之下,宋军先锋呼延赞横枪立马,真是好不威武。只听呼延赞说道:“我们大宋兴仁义之兵,统一天下,只有河东之地还在负隅顽抗。你们这些人不过是瓮中之鳖,还是赶快投降吧!”吴昌一听大怒,骑马举刀来战呼延赞。呼延赞挥枪迎敌。吴昌没打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呼延赞乘势追赶。吴昌怕宋军趁机攻入城内,不敢进城,于是带兵绕过城门溃败而去。呼延赞不肯放他逃走,快马急追。眼看就要追上,只见吴昌回身射出一箭,呼延赞闪身躲过。

吴昌见没有射中,一时慌不择路,跑进了沼泽,连人带马陷入了烂泥里。

呼延赞的部下上前把他捉住,他的部下两千多人投降了宋军。

吴昌战败,宋军加紧攻城,袁希烈不知如何应对。他的夫人张氏,是绛州张公瑾的女儿,长得非常丑陋,号称“鬼面夫人”。可是她却有一身的好武艺,无人能敌。张氏对丈夫说:“不要慌乱,宋军来势凶猛,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于是与丈夫定下计策,明日再战。

第二天,袁希烈率精兵六千出城迎敌。呼延赞挺枪和他战在一处。

谁知不到二十个回合,袁希烈拨马就跑,呼延赞和部将祖兴乘胜急追。跑着跑着,只见前面有一片丛林,呼延赞心想:“不好,怕是有埋伏!”正要收兵,只听得四下里炮声震天,张氏带领埋伏的士兵冲出来,一时间万箭齐发,宋兵死伤无数。呼延赞赶紧带兵往回杀,迎面正好遇到张氏,两人交战两三个回合,呼延赞被张氏刺中左臂,他忍着伤痛奋力突围而去。祖兴也率领余部冲出重围,谁知被袁希烈回马追杀,希烈一斧将祖兴杀死在马下。

呼延赞回到军中,心中怅然不快,自己受伤不说,还损失了一员大将,真是败得太惨了!金头马氏听说张氏如此厉害,说道:“既是这样,我们还需智取。”于是对外宣说呼延赞受了重伤,一时不能出战。又命令那些老弱士卒每天不要训练,只是洗马,做出要退军的样子。

一连几天,袁希烈得到通报,宋军没有要出战的迹象。张氏说:“呼延赞是宋军的主将,那天他被我伤到一枪,宋军中必定无人敢再战,军心一定懈怠。我们不妨乘机出兵,一定会重创宋军,他们退兵的日子就不远了。”袁希烈说:“夫人说得对。”随即带领七千精兵从南门杀出,宋军不战而退。袁希烈自以为得计,带兵长驱直入,杀入宋军阵营中。迎面遇到高怀德,两人交锋才两个回合,就有人来报:“将军不好了,宋军已经攻入东门了!”袁希烈大惊,赶紧跑马往回杀,刚好遇到呼延赞,袁希烈不敢恋战,突围而逃,呼延赞追上前去,挥舞金鞭,把袁希烈打死在马下。张氏冲出重围,只带了几百人逃往绛州去了。

呼延赞带领宋军夺取了泽州城,这正是:

精兵排下势如龙,慷慨英雄几阵中。

敌国未平心激烈,夺旗斩将显威风。

太宗非常高兴,进驻泽州城。呼延赞继续进军,来到接天关。守将陆亮方和王文商量退兵之策,王文说:“我们这里关隘险固,易守难攻。宋军劳师远来,我们只需坚守,等他们粮草耗尽,自然可以不战而退。”陆亮方觉得有道理,就下令按兵不出,坚守关口。宋军前锋呼延赞屯扎在关下,下令部下紧攻关口。关上守军一面开弓放箭,一面扔下木头石块,宋军不能上前。建忠说:“此关形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不妨先停止攻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巧取的办法。”呼延赞下令停止进攻。

一连几天,呼延赞愁眉不展。忽然有人来报:“营外有一个老兵,要见将军。”呼延赞命人唤他进来。老兵来到帐前,说道:“听说将军攻打此关,特来献策。”呼延赞很是奇怪:“你有什么样的计策可以攻克此关?说来听听,如果可行,我一定向皇上举荐你。”老兵说:“此关地势极高,所以叫‘接天关’。守将陆亮方没有什么智谋,只是一介勇夫;辅助他的王文却是足智多谋,颇懂得用兵之术。如果他们固守关口,不出来作战,将军就算带领再多的人马,攻上一年,也不能攻破此关。将军有所不知,山后有一条小路,虽然崎岖难行,但是可以通过。守将是李太公,将军可以向他借路通过,直到河东的北部边境,都是畅通无阻啊!”呼延赞一听,真是喜出望外,说道:“一定是上天派你来帮助我的!我一定向皇上举荐你,保你有荣华富贵!”那老兵却并不愿得到封赏,告辞而去。走到营外,竟然化作了一缕清风,飘然而去。呼延赞大惊,知道是神力相助,赶紧望空而拜。

第二天,呼延赞派柳雄玉带五千人马,前往李太公关中借路。李太公名叫李荣,有两个儿子,长子李信,次子李杰,都有武艺。李太公知道宋军攻打接天关,命令手下人严守此地。这一天,宋军使者来见李太公,要求借路通行。李太公大笑说道:“此处本是通往河东的咽喉要道,和接天关互相呼应,来阻断宋军前进之路。如果我答应你从此地进兵河东,岂不是割我自己的肉来喂给别人!快快回去报告你们主将,有胆大的就来送死吧!”

雄玉听了使者的汇报,非常生气,率领部下在关下叫阵。忽然关上一声鼓响,李信带五百健壮的军卒从关上直冲而下,雄玉来不及后退,被李信刺死在关前。宋军败走。

呼延赞听说雄玉战死,痛心不已。建忠说:“现在前关不敢出兵,我们让高将军攻打前关;我们率兵先去攻打此关。”李太公得知呼延赞带兵来攻打,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抵抗,就派人到前关求救。王文带领三千精兵前来三镇关相助。王文对李太公说:“这里是平川之地,适合速战速决。

您坚守关口,我和令郎合兵攻打宋军。”太公应允。

第二天,王文与李信开关出战。王文手拿方天戟来战呼延赞,只打了几个回合,王文就假装失败逃走。呼延赞知道王文善于用兵,想要活捉他,骑马追了上去。忽听一声炮响,李信带领一队人马绕到呼延赞背后,截断他的退路。呼延赞大怒,打马上前追上王文,挥起一枪,就把他拨于马下。手下部将一起上来把王文捉住。呼延赞回马又和李信交锋,李信见王文被捉,心里害怕,一时慌乱,赶紧收兵回到关内。

呼延赞回到营中,手下押着王文来见。呼延赞接出帐外,亲手为王文松绑,请他入座,说道:“刚才争战之时不免冒犯,多有得罪,还请阁下恕罪。”王文说道:“我不过是被捉之将,我的生死掌握在您的手中。您不必这样殷勤。”呼延赞说:“小将本是河东出身,现在为大宋朝效力尽忠。将军您有胆有识,却侍奉河东汉主,真是一颗明珠落入泥淖之中啊!不如将军和我一同侍奉宋主,共建奇功,也好留名千古。”王文沉默了好一会,说道:“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愿意在将军帐下听令,只是我王文也不是什么贤才,惭愧啊!”呼延赞大喜,说道:“将军太谦虚了!我们还是谈谈进攻之策吧!”王文说:“打仗也要随机应变。李信看见我被抓住,一定会闭关死守,不会再出关迎战了,将军又能怎么样呢?不如我们先去攻下接天关,然后再攻打这里就很容易了。”呼延赞点头称“妙”。

呼延赞带领老弱之兵来到接天关,夜半时分,呼延赞命令士兵点起火把,开始攻城,一时间喊杀声四起,炮声隆隆。陆亮方赶紧命令关上守军射箭,扔下木头石块,砸向敌人。忽然王文带领一支队伍从东北角杀进宋军重围,宋军一时大乱。王文一直冲到关下,高声叫道:“宋军已经被打败,关上可以出兵来接应我!”陆亮方听说是王文,赶紧带兵接应。谁知刚一出关,就被呼延赞断去后路,王文乘虚杀回来。陆亮方才明白自己上了王文的当,赶紧骑马逃走,呼延赞追上前去,一枪把他刺死在马下。李建忠早已埋伏好的伏兵乘机杀入关中。关中士兵进退无路,只好弃甲投降。

消息传到三镇关,李太公大惊,随即带着两个儿子放弃守关,逃到河东去了。

呼延赞非常高兴,对王文说:“这样一座险要的雄关,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就算是打一年,也攻不下来呀!”王文谦虚地说:“只不过是侥幸成功,何足挂齿?”

绛州守将张公瑾,听知宋兵攻占了接天关,大惊失色。刘炳说道:“宋军来势凶猛,长驱直入,如此坚固险要的接天关都已经失守,我们绛州这平地之城又怎么能抵挡宋军呢!不如投降,还可以让百姓免受战争之苦。”公瑾觉得有理,就派人向呼延赞请求投降。呼延赞报告太宗,太宗大喜,进驻绛州城,安抚城内百姓,下令前锋呼延赞、高怀德等人,合兵进攻河东。

消息传入河东,汉主刘钧大惊,赶紧派人前往大辽求救。辽国萧太后随即命令南府宰相耶律沙为都统,冀王敌烈为监军,率领精兵二万前往救助。宋太宗派呼延赞、高怀德、郭进等人迎敌,两军在白马岭交锋。辽军惨败,著名的北地英雄敌烈也被郭进斩杀在白马岭。辽军仓皇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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