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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存与挑战

“老伴!你看到前面那个沙丘了吗?”就在母亲的眼神收索之际,她的眼球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说得更具体一点,是出现了一个标志:一个牛头的标志。那座沙丘在她的眼睛里显得特别的亮眼。

父亲立马顺着母亲手指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在一点一点认真地清理着自己的记忆。

“那不是牛头山吗?”好久之后,父亲终于若有所悟。

“对呀!前面就是牛头山。在那山脚下,应该就有一片绿洲,难道你忘了吗?”

“是呀!我们以前在马帮的时候,那帮主只带我们走过一次,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给忘了。”

“问题是,你别看牛头山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可真要是走起来,可也得花很大的一番工夫。”母亲毕竟是女人,对任何事情都考虑得周到,而且全面。

“那我们现在就走。”看到希望,父亲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你的身体能行吗?要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呢?”母亲最担心的就是丈夫的身体。就是空手走到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如今,他还要背上女儿,其困难可想而知。

“老伴!你就担心你自己吧!我没事的。”父亲只想着能早一点脱离这沙漠的苦海,一点也没有在乎困难的重重。

“爸!剩下的路,我看还是让我自己走吧!”父亲的话语还未完全落地,王珊紧接着插话道。她实在是不忍自己再去拖累这对老夫妻了。

听到王珊的话,老夫妻的目光都同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孩子!你能行吗?”母亲走到王珊的身旁,眼神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我能行。”王珊说着,欲起身给她们看。

可腿还未真正地伸起来,她就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还算父亲的手快,就在王珊的身体即将要落地的瞬间,他用一双手一把托住了她。

直到几口水流进了王珊的肚子,她才逐渐苏醒了过来。

母亲紧握着她的双手,正用一双泪眼望着她。

“孩子!你醒了,刚才你真是吓死妈了!”这是王珊听到母亲嘴里的第一句话。像这样的情形,她已经是第二次经过了,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妈!我看你们还是先走吧!”说完这句话之后,王珊又闭上了眼睛。她都不敢看眼前的这对老夫妻了。她欠她们太多了,她根本无颜面对她们。

“孩子!我们是你的爸妈!你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勇气,我们又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你要相信爸妈,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出这片沙漠的。”母亲的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了,“以后,你可千就不要再在我们的面前说那些丧气的话了,好吗?”

“是啊!阿娜莎!不管将来的路有多么的艰难,我和你妈都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父亲也在一旁插话道。她何尝不能理解女儿此刻的心情,但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是任何事,也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可是我”

就在王珊刚忍不住要向父母说出自己生世的时候,母亲一把打断了她。

“孩子!你就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就让你爸背着你,我们马上上路,好吗?你要相信你的爸爸,我们一家人也一定会非常顺利地走出这片沙漠的。你知道吗?就在不远处,沙漠之神正在保护着我们,我们一家人都会没事的。”

在这个时候,母亲不得不用这些言语来激励女儿。

“对了,孩子她爸!你快点把包里的一些干娘拿出来,让阿娜莎充充饥,然后再走吧!”母亲说着话,对父亲使了一个眼色。

父亲立刻明白了。他从包里掏着干娘,然后递给母亲。

可由于长久的饥饿,王珊感到自己咀嚼食物的力气甚至都没有了。

母亲只能一点一点地喂,就像一个新生的母亲喂养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每做一步,都非常的小心,也十分的耐烦。阿娜莎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能让她就此倒下,否则的话,那她以后的生活还将如何继续?

在王珊的身体稍稍舒缓一点后,父亲便背着她同母亲一起向着牛头山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次她们非常幸运,也没有遇到什么风沙,在天黑之前,她们只在半路上小憩了几次,便很顺利地到达了牛头山的脚下。

在一棵树下,全家人几乎都精疲力竭了。她们仰躺着看着沙漠里这浓浓的黑夜。在这样一个死寂的沙漠里,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就是那扬沙拍打树木枝条的声音,让人煞听起来就会不自然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走出了几个险境这一家人来说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庆幸的事情。

“孩子!除了你的漂亮,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父亲仰望着一片昏沉的天空突然转过脸来问王珊。

王珊躺在父亲的身旁,听到他的问话,她马上转过头来,但没有回答。一方面是因为她想不明白父亲问她这句话里的意思,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来回答他。她不是她们的女儿。这本来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怎么?说不上来吗?”见王珊不回答自己,父亲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什么?”

为了能搪塞父亲,王珊也只能在嘴里这样随便回答了一句。

“就是你的执着。”父亲说,“你还记得你小得时候吗?那时候,你可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孩子,可你却又一颗对生活对事物执着的心,只要你认定了的事情,你总是会千方百计地去争取,去努力,甚至是有不达目标不死心的决心,想想那时候的你呀!尽管这样的性格是一个人做人好的方向,可这也让我和你妈操了不少的心啊!不过如今想来,我还真希望你能把你这颗执着的心永远地继续下去,去战胜生活,去战胜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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