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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鼠侃象(1)

—我看莫言

朱寒汛

小 引

大象是森林里的庞然大物,撅起鼻子来大吼一声,整个森林都要为之一震,出现短时间像死一样的沉默。大象口味清淡,不会像老虎狮子一样麻利地撕扯开别的动物的身体,吃得全身一塌糊涂,大象性情平和,虽然没有天敌,也不滥施淫威。但是大象的愤怒同样非常可怕,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几只大象团团围住一只企图攻击它们幼崽的金钱豹,提起巨型圆脚掌一阵乱踩,那只豹子翻来覆去,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子钻了出来,就像野狗一样头也不回地仓皇逃遁,哪里还有一点追杀羚羊时的优雅从容仪态和明星风采。所以大象在我心目中一直有着无冕之王和世外高人的印象。

在我看来文坛就是一个大森林,莫言是一头成年大象,有体积有吨位。而我在这片森林里则是一只小老鼠,初出茅庐,胎毛未脱,眼睛刚刚打开,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有很强烈的表达欲望,尽管什么都不懂,但是什么都想说。

我跟莫言还真有点渊源。上个世纪80年代初,解放军艺术学院创办文学系,广招全军写手,于是我父亲朱向前就和莫言、李存葆、苗长水、李荃等人从各大军区集结到一起,做了徐怀中先生的弟子。不知道我父亲是受了老师的指点还是这些优秀同学的打击,还没等毕业,他就由创造小说诗歌跳槽到了写评论。而他的评论最早就是从莫言开始的,从我两三岁到现在,在各种场合,无数次地听到他谈论莫言。小的时候,我还以为“莫言”是一个创作群体或者是一个单位,后来到了十二三岁,才通过我父亲的推荐开始了阅读莫言,从此一发而不可收,被莫言彻底俘虏了……

小时候没有别的参照,不知道莫言到底是个什么量级的作家。慢慢地,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才有了点“森林”和“动物”的概念。感谢父亲,他直接就给了我一头大象,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司机莫言

“第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还有点印象吗?”父亲问我。我说我什么都记不到了。其实,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上个世纪的80年代中期(我三岁左右),莫言穿着落魄地来到我家—解放军艺术学院一号楼一楼的一间临时宿舍来做客。他当时穿一件接近土黄色的皱夹克,下身一条料子不太光鲜的根本不存在裤线的黑色西装裤子,尤为使我没法忘记的是他戴的一对白色绒线手套。在我当时的印象里只有老家的司机才戴那种不伦不类的手套(它的用途不是御寒也不是入时而只是为了证明戴它的人是个司机)。所以我当时就拍了一下正在说话的父亲并悄悄地提出了疑问,说跟你说话的是不是一个司机。他说不是,这是他的同学,一个杰出作家,然后马上就告诉了莫言,莫言笑了一下。当然,不能够指望一个大人为孩子保密,但孩子是没有城府的,他有迫切的倾诉和知情欲望,他对自己的面子不能看得太重,否则就不是孩子了,至少不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快乐孩子。

我当时能够准确地判断出别人衣着的好坏得益于父亲,他总是衣冠楚楚,出门前先照一下镜子看看什么部位还有偏颇,梳着油乎乎的大偏分,甚至穿我现在都不穿的鞋尖大概只有三十度的皮鞋,虽然他因为我身上太龌龊无数次地向我表示了鄙夷,我都崇拜他崇拜得不得了。当然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的品位决定我的审美取向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当然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作家,只知道我父亲是个作家,在北京教书。我当时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认识是作家和木工车工一样,有特殊才能。各种工匠像变魔术一样能够将泥巴、木棍等等最轻贱的东西加以改造然后登堂入室,真是聪明绝顶。现在想想作家也的确是那么回事,不管多伟大的作品,他们的材料绝大部分无非也就是那些小学生作业中频繁使用的文字,还有生活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喜怒哀乐。

就是这么一个背景罢。关于莫言,作为小孩,我只能记到这些,当然我现在关心的事情和三岁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个时候他恐怕已经写出了《透明的红萝卜》、《红蝗》、《球状闪电》、《白狗秋千架》、《红高粱》等我最喜爱的作品了。他那时远没有获得像今天这样一个程度的认可,但是我父亲已经彻底服气了,就像下一笔赌注一样,把自己所有的血气和才华都用在了写评论上,才华像青春一样有限得可怜,奋斗的过程回忆起来充满了假设的变数和不确定性。

然后就是断断续续地阅读莫言的小说。初中的时候我的阅读仅限于莫言、王小波几个。莫言当时带给我的语言上的冲击力是最大的,他的语言具备了丑陋和美丽的一切因素,他行文过程当中一律是农民式的自觉的下蹲视点,就像吃饭喝水的习惯,充满了不自觉的自我妥协,好像只有这样整个人才能彻底放松,从容叙述。还有一种感觉就是他的一双眼睛无处不在,好像高高地悠在天上,混沌而又精微地注视着小说中的每个人物和场景,动作和声响,四季交替,饥饿、贫穷和苦难,还有稍纵即逝的欢乐。小虫一样的人物所制造出的鲜血淋漓的片段像钢筋混凝土一样沉重的物质向我卑微的灵魂里倾泻。我根本就没有评价的能力,甚至就丧失了起码的关于作品好坏的判断。应该怎样来读它们呢,当喜剧小品还是大块头名著?它们是这样的轻薄而又厚重。我时常为他到底说了什么,这篇小说的中心思想是什么而困惑,同时我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哭。

我是在正统的教育体制下成长的,现在我隐约感觉到语文的应试学习对文学素质的培养起到了一个很好的扼杀作用。初中生受到的语言规范教育让我很容易地沾沾自喜起来,作文就是营造一个个天真的骗局,在不断的练习中我的手工日臻完善。还有一个重要的学习部分就是常常把一个完整的句子用几道不同花纹的线条划得分崩离析,主谓宾定状补,真是无异于解剖活美人,所幸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那时候我写的作文每一个段落就好像一个词组,最后连缀成一句中心思想。形式为内容服务,内容比形式还要面无血色,病恹恹,而这菜色竟是我和我的老师所想要的。这样说来我对中心思想的穷追不舍也就有据可考了。当然,语文再怎样折磨我也比数理化强,起码我应付得过来,恐怕我一生也不会再经历学习数理化时的挫折感和屈辱感了,理科老师是多么善于用语言神态蹂躏一个思维能力低下而又容易走神的孩子啊,他们熟练操作的那些复杂公式和符号简直就像是一堆有棱有角的凶器,至今还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和没有安全感。

那些魂飞魄散的夜晚

我的记忆力从来就差,很多生活中和故事中的事情都经常相互混淆,彼此不分,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细节和场景深刻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想到莫言这个庞然大物的同时就奇怪地联想到很多个夜晚,我的思维格外清晰、静穆,没有白天鸡零狗碎的破事的干扰,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一种类似高尚的思想从我卑微的心底升起来,好像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那些夜晚我或躺在床上或坐在灯光左右摇晃的学习室里,双手拿着本喜欢的书读得物我皆忘。一个故事读完,浑身都感到轻飘飘的,大脑剧烈地活动,觉得这世界真不枉来生死一番,同时自己好像也成为了那些优秀作品的参与者,激动兴奋地想要号叫、哭泣、跳跃,后背上森森地发冷,手臂上长满了鸡皮疙瘩。我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我找到了我最爱的东西。这些伟大的作者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下,用纸笔创造出了那么多伟大的神话,我渴望附属于他们思维的一部分,在幻觉里我成为过茨威格的烟斗、沈从文的眼镜。

说到这,我想到几年前有一次跟着我父亲到文学系的活动室里去打乒乓球,路过楼梯拐角一个阶梯教室,他告诉我,莫言前期的一批作品,就是在这里写完的,然后列举了《枯河》、《老枪》、《红高粱》、《狗道》、《草鞋窨子》、《筑路》、《透明的红萝卜》……我从门缝往教室里扫了一眼,里面的三合板椅子斑斑驳驳,特别显旧。现在我可以像放电影一样想象20年前,阒静无声的阶梯教室,灯泡沉着地低吟,昏黄的光线微微地摇摆,年轻的莫言(尚不到30岁)或披一件蹩脚的军大衣,或是背心短裤,手持笔和本,还有一个放在腿上垫本用的硬板,照旧找到那个凳子坐下去,开始写。很快地他就进入了状态,一整天恍恍惚惚的运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身体一动不动,好像老僧入定,只有笔尖在纸上疯狂地摩擦,不停地把思维的意想射杀然后抛洒到纸上,好像雨打芭蕉。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杀机四伏,高潮迭起,渐渐地他丧失了身体的感知,只有无边无尽的假设和推演,他边写边改,凶狠地把不满意的部分一笔干掉。他被自己麻醉和游说,在各种选择中进退取舍,然后靠着任性和直觉贸然行动。他思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让他记忆的沟回最深刻的场景里,记忆和幻想落到纸笔的时候,那些细微的感觉被近乎恶毒的形式放大了。他敏锐、准确,能表达任何他想要表达的,他写美丽能写得波澜磅礴,写丑陋能写出卑鄙龌龊的极致,需要什么就攫取什么,限制就是良心,张力来自才华。他毫不遮掩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对人的巨大限制,他缺乏含蓄柔和,他的劲道太凶猛了以至于根本欲罢不能,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完全视读者如刍狗。他就好像一个优秀的杂技演员在高空的钢丝上腾挪跳跃,径自玩得高兴,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根本就不管下面的观众。下面有的人肯定看得不知其所然,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愤懑拍拍屁股走路,可能还有的感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快要心脏病发作了,而像我这样死忠的拥趸,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动作,都要拿个望远镜把他拉近到眼前看个真切,当然肯定要坚持到最后。

莫言的东西是什么地方和我特别契合呢?以至于让我崇拜得六体投地。我一想到莫言满脑子里都是一种失败的快感,前面我说过了,他的行文中总是充满了不自觉的妥协,而且特别地任性。他笔下的小人物凡是渴望高尚和追求幸福者,都是不肯安于现状,而且思想活动剧烈的(包括蝈蝈、高羊、高马、阿义,《怀抱鲜花的女人》里的上尉,还有后来的上官金童、丁十口、罗小通,我没有统计过他们有多少次立下毒誓然后始乱终弃)。他们要么是在纯粹混沌的环境中偶然摸索,不辨路之远近,越走越偏,最后迷失得让人心痛,要么是在诡辩内心挣扎中,每每成为嬉皮笑脸的欲望和惰性的俘虏。他们总是事与愿违,总是挣扎无力,总是被命运屠宰,而且莫言根本没给那些人物包括受教育和关于自身的趋利避害的思考所可能带来的豁然开朗的机会,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场景和新一轮的打击就来了,在我看来非常凶残。

我自己就是一个十分有说服力的典型,我觉得他凶残是因为他戳到了我的痛处,谁都恨被别人揭短的感觉。往往在终于有一个目标在前面向我影影绰绰地招手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惰性和嬉皮笑脸而且有理有据的自我麻醉就习惯性地袭来,所以我常常是以一种近乎昏睡的心理状态迎接每一次机会。我想起来一个更加消极的故事:一赌棍在麻将桌上输得一塌糊涂,老婆逼他离婚,他痛下决心永远不再赌,一刀就把左手食指剁了下来,可是没几天还裹着纱布的手又搓上了。这个例子有点恶毒,但它是真实的,它说明人的身体里有一种把勇气和尊严比得如同儿戏的气质。莫言的作品里揭橥了不少这种人的劣根性,对我的刺激很大,启发和感慨也很多。但是后来我看了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觉得莫言还是要温柔得多。面对此类作品,我一肚子的感慨,但是在生活中很少反省。这是人的悲哀。

在那些疯狂创作的夜晚,莫言完成了成为一头大象的质和量的积累,让大家毫不怀疑他的力量。在那些内心被震得七零八落的夜晚,我收获了无数的快感和失落。

拙劣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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