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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狸妈妈的教诲(1)

第二天早上,通过对松树林的一番搜寻,我发现那儿有一个大土堆。这个土堆肯定是掘洞造成的,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洞口。

人们知道,在挖掘一个新的洞穴时,真正聪明的狐狸除了挖一条地道连通到某个远处的灌木丛外,还会把所有的泥土放在第一个开挖的洞口附近,然后永久地封闭那首先制造的、而且很显眼的门,只使用那后期挖造、隐藏在灌木丛里的入口。

因此,在山丘的另一边寻找了一小会儿,我便发现了那个真正的入口,以及里面有一个小狐狸窝的可靠证据。

高耸在小山坡灌木丛上的,是一株巨大、中空的椴木树干。树干倾斜得很厉害,并且底部有一个大洞,顶端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洞。

男孩子经常用这棵树的树干玩“新鲁滨孙漂流记”的游戏。在中空的树干中柔软且有弹性的树壁上切割出台阶,可以毫不费力地在里面走上走下。现在这些台阶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时,我到那里去察看。从这株树干的顶端,我发现了居住在附近洞穴中有趣的狐狸一家。总共有四只小狐狸:浑身毛茸茸、四只又长又粗的腿以及天真可爱的神态,像小羊羔一样好奇地四下张望。但是再看一眼它们那宽宽的、嗅觉灵敏、目光锐利的脸,表明它们每一只都是那只狡猾老狐狸的杰作。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它们嬉戏、摔跤。

一阵轻微的声响把它们吓得快速钻到洞穴里。不过它们的惊恐有点儿多余了,因为那声响来自它们的妈妈。

狐狸妈妈叼着一只母鸡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依我所记,这是第十七只了。狐狸妈妈发出一串低低的呼唤声,那些小东西们便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于是,眼前便展现了一个非常令人着迷的场面。

小家伙们冲向了母鸡,与它厮打搏斗起来,这还没完,它们自己也相互开战了。

这时,狐狸妈妈一边密切留意敌情,一边在旁边面带喜悦地神情观看着。

那棵树树根部分隐藏在灌木丛中,而且比狐狸洞穴所在的小土丘低了很多,因此,我可以随意来去而惊吓不到它们。

一连很多天,我都跑去那里观看小家伙们的训练情况。它们很快就学会了听到陌生声音时迅速变成一个个小雕像,然后再去细细分辨听到的声音,或找出令它们感到恐惧的其他原因,最后跑向它们的藏身处。

某些动物有着太多的母爱,以至于泛滥而使其他动物从中获益。狐狸妈妈似乎不是这样。它对小狐狸们的爱,导致了它对其他动物特别残忍,经常把活着的老鼠与鸟类带回来给小狐狸们,还怀着恶魔一般的“仁慈”,想办法不让猎物伤得厉害,因此,小狐狸们就可能有更多的机会折磨猎物。

在那个小山的果园里,生活着一只美洲旱獭。它长得不好看,性情也无趣,但是它知道怎样照顾自己。它在一棵老松树残桩的根系间,挖了一个洞穴,因此狐狸们便不能够跟在它后面去挖洞了。不过艰苦的劳动可不是它的生活方式,它相信智慧比苦力活儿更有价值。每天早晨,这只美洲旱獭都会在那棵树桩上晒太阳。

要是看见一只狐狸走近了,它就会跑到洞穴的入口处;要是那敌人离得非常近,它就会爬进洞穴里,在里面待上足够长的时间,等着危险过去。

一天上午,狐狸爸爸和妈妈下定决心,要训练孩子们学习有关美洲旱獭的知识,再进一步说,这只美洲旱獭也可当作一个不错的实物教学课道具用一用。因此,它们一起走到了果园栅栏那里,没有让树桩上的老旱獭看见。

“疤脸”以一条直线平静地往前走,为的是在稍远处经过那根树桩,但它一次也没有转过头来,或是让那个永远警觉的美洲旱獭认为自己被看见了。狐狸夫妇进入那片园地的时候,那只美洲旱獭正悄悄地爬下来,走向洞穴口。当“疤脸”经过的时候,它正等在这儿;但过了一会儿,为了安全,它还是决定采取上策,回到洞里。

这正是两只狐狸所希望发生的。狐狸妈妈未曾出现在美洲旱獭的视野中,现在它迅速地跑向那根残桩,躲在树桩后。

“疤脸”继续往前走,走得非常缓慢。那只美洲旱獭未曾被惊吓到,过了一会儿,它的脑袋便从树根之间探了出来,并且朝四处张望。“疤脸”继续前进,离得越来越远。当它继续朝前走的时候,美洲旱獭便变得大胆起来,将身子又往外露了一些。眼看没什么危险了,便又爬到那根树桩上面。

狐狸妈妈此时奋力一跃,便将它抓住了,还一个劲儿地晃动它,直到它失去了知觉。“疤脸”一直通过它的眼角留意情况,现在也赶紧跑了过去。

狐狸妈妈嘴巴叼着美洲旱獭脖子,返回它们的家。“疤脸”明白,狐狸妈妈并不需要援助。

小百科

美洲旱獭亦称土拨鼠。身体粗壮,脚呈黑色,毛浅红褐色或褐色,栖息于开阔的田野和林地边缘,主要以低矮的绿色植物为食。夏天大量进食,储存脂肪以备度过冬眠期。

它善于游泳、攀缘和挖洞。洞穴有总入口和供作逃跑的隧道。其弃洞还为兔、狐和其他小型动物提供了隐蔽所。

传说,美洲旱獭于每年2月2日出蛰,该日即土拨鼠节,且根据这天的情况可预言冬季的持续时间:如旱獭出现则预示早春,反之则预示寒冷将持续。

狐狸妈妈朝洞穴走了回去,而且它是如此小心地叼着那只旱獭,以至于在到达洞口时,旱獭还能做一些挣扎。

狐狸妈妈对着洞口“呜”地一声低叫,便引得小家伙们都跑了出来。

它将那受伤的猎物扔向小狐狸们,小狐狸们低声地咆哮着,用它们稚嫩的牙齿使劲地咬着旱獭。旱獭拼了命地挣扎,终于从它们的小爪子下逃脱,摇摇晃晃地逃到灌木丛中躲了起来。

小家伙们像一群猎狗一样去拖它的尾巴和身子,却没能把它拉回来。狐狸妈妈适时出现,把差点儿逃跑的旱獭逮住,拖回到空地上,又交给了孩子们。

这样的搏斗反复进行了好几个回合,还有一个小家伙被旱獭咬成了重伤,小家伙疼痛的尖叫声激怒了狐狸妈妈,它立即采取果断而致命的行动,结束了旱獭的性命。

离洞口不远处的一片长满荒草的峡谷,是一群田鼠的游乐场。离开自己的洞穴,小狐狸们接受的关于森林知识最早的功课就是在这个峡谷中进行的。

首先,它们认识了田鼠的踪迹,这是所有森林知识课程的开篇。狐狸一家老小通过实例进行教与学,并伴以狐狸们与生俱来的优良本能。

另外,狐狸妈妈也会发出最常用的一两个信号,进行有效的辅助教学,比如“趴好别动,注意观察”“来呀,照着我做”等等。

一个宁静的夜晚,斗志昂扬的狐狸一家又走向了峡谷。狐狸妈妈先让孩子们静静地躺在草丛中。

不大一会儿,草丛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尖叫声,说明有猎物在活动呢。狐狸妈妈站了起来,它踮着脚尖,在草丛中尽量踏着迈步,不是低着身子,而是尽可能地站高一些,有时候还需要把两条后腿直立起来,以便获得更好的视野。

老鼠们的追逐和跑动,都是隐藏在密密匝匝的杂草下面进行的。要发觉一只老鼠的行踪,就得靠观察青草的细微抖动。这就是老鼠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容易被捕获的原因。诀窍就是先确定好老鼠的位置,迅速上前逮住它,然后再去看看它的样子。

狐狸妈妈跳起来,在一丛枯草之间,抓住了一只田鼠,田鼠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很快便被狐狸妈妈狼吞虎咽掉了。小狐狸们没有吃的,只好学妈妈的样子。

它们等待着,聆听着,观察着,当最大的那只小狐狸终于抓到有生以来的第一只猎物时,它兴奋地浑身颤抖起来,对猎物发出极其猛烈的攻击,其猛烈和凶残程度,连小狐狸自己都感到惊讶,然后便将它那珍珠一样的小乳牙扎进了老鼠的肉里。

小百科

田鼠,体形粗笨,四肢短,眼睛小,耳壳略显露于毛外,毛色差别很大,呈灰黄、沙黄、棕褐、棕灰等色。体型结实,尾巴较短。可在多种环境中生活,善于挖掘地下通道或在倒木、树根、岩石下的缝隙中做窝。有的白天活动,有的夜间活动,也有的昼夜活动。多数以植物性食物为食,有些种类则吃动物性食物。喜群居,不冬眠。

春季鼠窝中存粮减少或吃尽,田鼠活动频繁,饥不择食。

夏季田鼠处于怀孕、产崽、分窝高峰,活动频繁,极力搜找食物。

秋季田鼠积极储粮,忙于奔波找食。

冬季田鼠不冬眠,即使下雪,黑夜仍会出洞活动。

另一门课程是关于美洲红松鼠的。其中一只聒噪、粗俗的红松鼠就住在附近,而且它特别喜欢管闲事,为什么呢?因为每天大部分时间里,它总爱在一些安全的角落不停地斥责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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