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次做父皇，瞧把你高兴的！”
一道温柔如水，琅琅悦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这声音的肯定对段智宸来说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据。
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炙热的牢牢的锁定现在懒洋洋靠在殿门口倚着身子挂着恬静微笑的女子。
女子的笑容无疑是恬静中夹带着真正的开怀的。
连带着她晶亮的水眸里也是闪烁着愉悦的笑意，这笑容让段智宸为之一振，一个箭步上前就激动将女子揽进怀中。
“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听说怀孕初期身子都不适的！”
这一问话让灵芸笑的花枝乱颤起来，在段智宸怀里笑的笑脸绯红，让人好是喜欢，真想咬她一口。
段智宸有些灿然，他的确是太过于紧张了。
但是，灵芸也不能这样笑话他呀！当下好面子的段智宸立马唬着脸发泄不得，只得将火泻在边上看热闹的柔儿和太医身上。
“还不着紧去太医院把安胎的药物拿回来！”
柔儿和太医不知道他们刚才还喜形于色的皇上这下怎么就翻脸了，不是说只有孕妇才会情绪微变吗，怎么他们的皇上的情绪也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两人还是得命赶紧胆战心惊的离去。
这下段智宸再唬着脸也有些说不去，连忙紧张的亲自扶着灵芸就要回去内殿。
“哪有这么严重，太医刚才都说了，胎象很稳，不用这样担心。”
“这哪行，你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个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提到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灵芸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段智宸察觉到她的异样，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行动起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影响了灵芸的心情。
在这样的气氛中用完膳，柔儿在浴池内已经放好了热水。
段智宸亲自进去看了一下出来就吩咐富贵“去把浴池内的地板都铺上凉相国进贡来的羊脂毛毯！”
灵芸这下早已回过神来，了然的对段智宸轻轻一笑。
他那么紧张，自己怎么能因为之前的事情分心呢。遂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来。
“我会注意不滑到的！不要担心！”
刚刚说完手腕就被人扣住，一股力道传来灵芸就扑进对方带着一股山泉清澈透底的怀里。
脸蛋埋入那温暖的怀抱中，笑容越渐越大。
头顶顶住对方的下颚，无意识的磨蹭了一下。
却在听见对方下一句话是一下子红透了脸。
只见段智宸的身躯一下子僵硬起来，头顶上方传来他略带埋怨的声音，那声音竟说着“有身孕不宜行房事，真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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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芸这次怀了身孕可是被段智宸看的死死的。
一点自由没有不说，段智宸除了上朝和在上书房议完事之外，别的时间包括处理奏折段智宸都在灵芸的朝凤宫内完成了。灵芸是一点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包括灵芸要洗浴，他甚至都亲力亲为。俨然一副初为人所准爸爸的紧张模样。
在这样亲自给灵芸洗了几次澡，灵芸自己不自在也把他自己搞的一身欲火不能发泄之外，灵芸终于爆发了。
“九哥！你这样我很不自在！”
段智宸停下正给灵芸擦拭着身体的手，手拿着绢布一下子就僵硬了。察觉到准爸爸心情低落的样子。
灵芸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准爸爸的心情已经受到了打击，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
只见段智宸愣愣的看着灵芸，脸色忽闪忽闪最后变得一片青色。秉着不半途而废，段智宸还是把灵芸抱到池边，细心的给她擦拭干身子，又拦腰将她抱到内殿，盖好被子，确定没有失误之后，段智宸才保持着刚才愣愣的表情，转身要走，衣袖却被灵芸牢牢抓在手里。
“。。。九哥。。。”
他甚至是僵硬了，愣愣的转回头，看见灵芸水眸里闪烁着内疚的眼神，他喃喃的说“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双手就那样掰开灵芸手，背脊挺的笔直，从内殿走了出去。任灵芸怎么呼唤他都好似听不见一般。
泄气的呼出一口气，灵芸蒙上被子心情很烦闷，想着刚才段智宸那副样子，自还是担心的。遂又从被子里探出头，唤过柔儿吩咐道“皇上回去乾清宫了？”
柔儿不知道灵芸和段智宸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段智宸今日有事不留宿朝凤宫吧。
“回主子，皇上回去了！”
灵芸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说“你去乾清宫看看。”
说完又觉得不够，又仔细的说“像富贵打探一下，看看皇上现在在做什么。打探完了早点回来禀报。就算本宫睡着了也务必叫醒我！”
柔儿点点头去了。
再说段智宸那边吧，出了朝凤宫的院子，站在门口回头望着朝凤宫怔怔发了会儿神，段智宸才起步慢慢的往回走。富贵跟在身后自然是察觉到了段智宸的异样，亦不敢多问，只是一步一筹的跟在段智宸身后，越走越偏僻，段智宸并没有回宫，是想着他母妃的宫殿行去。富贵不知道段智宸怎么晚还来这里干嘛，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您这么晚还来这可有什么事？让奴才去办就行了，皇上还是早些回朝凤宫吧。怕是皇后娘娘一会儿该等急了！”
听到富贵提起灵芸，段智宸的神色一下子有些忧愁，富贵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小心的观察着段智宸的异样。
走到一处，段智宸突兀了停了下来。
望着那片还是繁茂的密林心绪回溯到了从前。
那时候是初次见到四岁多的她。
那天阳光柔抚着大地万物，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让人觉得耀眼的绚烂。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她就那样站着，小脸因为奔跑红扑扑的。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拿晶亮的圆圆眼睛一下子亮的出奇，像一抹阳光。
她自觉的靠近，让他有些烦躁。
遂厉声吼道“滚开！”
然后不知道是他年纪小没有皇子的威严，还是她脸皮真的那么厚，她精通立刻像是发现天下奇宝似的冲了上去
水眸因为激动 泛着雾气
“哥哥~我叫灵儿。”
当时诧异的瞪大眼睛，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太不知道廉耻了吧。都被人这么吼着了，还激动的扑上来自说自话
小丫头立刻惊呼 ”哇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不过。。。。“
看着小丫头欲言又止他终好齐的问“ 不过什么”
他倒是真的好奇了，可是没想到小丫头歪头歪脑，笑着臭屁的说 “ 不过没有我的漂亮。 ”
他当时的心情怕是后悔极了，这样的小丫头竟然这样脸皮奇厚无比。下一刻就有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他为男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哪宫的小宫女吧。于是立刻像斗鸡似的寒光看向丫鬟，只要这个丫鬟敢惩罚这个小厚脸皮，他就算不得宠，但是处死一个丫鬟的权利也是有的。于是他挺身站在小厚脸皮的身前。
丫鬟被吓的不敢喘大气只是小心翼翼的说“ 九皇子，奴婢是奉命来找襄阳公主的”
当时小厚脸皮正抓着自己后被的衣衫，就在那白白嫩嫩的下手下，他的身躯一下子僵硬了。他不着痕迹的和小丫头拉开了一下痕迹
可是。。。女孩听见丫鬟的话探出半个脑袋瞅着他， 耀眼水眸，笑起来如弯月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一张小脸坏坏的笑了一下，连两道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就在这样的魅惑中醒悟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小丫头啵上了脸颊。
那是种什么感觉。厌恶多于恍惚吧！
只是。。。此刻。
段智宸看着那处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哪里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再是当年那孤单冷漠的小少年，她亦不是那可爱的少女。她是他的女人。是这样的没错。
只是。。。为什么此刻觉得那么苍凉呢。
是因为自己的小心翼翼在不被她认可，所以觉得受伤吗？
他只是怕这次又有什么闪失，他跟她一样。
都是那么珍惜现在这个孩子啊。可是为什么。。。
在她发牢骚时，自己，觉得是那样的苍凉，无力，难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