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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诏问山中何所有赋诗以答

陶弘景

【原文】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不堪持寄君⑵。

【注释】

(1)诏:诏书,特指皇帝颁发的命令文告。山中:指句容茅山,陶弘景隐居处。陶弘景(452—536)字通明,自号“华阳隐居”,丹阳秣陵(今南京)人,是南朝梁著名思想家、医学家、文学家。(2)怡悦:喜爱,欣赏(怡:快乐、愉快)。不堪:不可,不能。君:指梁武帝萧衍。

【鉴赏】

这首小诗写得十分精巧而幽默,既表现了作者高远出世的情志,又表达了不慕荣利傲然淡泊的情怀,是一首广为传诵的佳作。前二句为回答诏问。首句是梁武帝诏书问语,次句是正面回答。山中之物极多,作者只说山中多云,回答十分巧妙而又风趣幽默。因为梁武帝问话原意是山中无所有(生活窘迫),不如出山入仕,委以重任则无所不有矣。诗人巧作回答,也暗示了拒绝应征不愿为官的态度。后二句明确表态,不愿应征出山。诗意谓:白云在天,飘忽无定,只可让人欣赏,无法寄陛下同观(颇令人遗憾)。作者虽多次拒绝武帝礼聘,不肯出仕,但朝中每有大事,辄就咨询,时人称之为“山中宰相”。此诗构思精巧,委婉含蓄,言简意深,极富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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