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死，否则他只是一枚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玩偶。
这样的身份，已经站稳脚跟、在忘川呼风唤雨的路泽怎么能接受？
安宇哲几乎断定，林婉清的死和路泽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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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蝇伞是一种含有神经性毒害的真菌，虽是一种全球性的物种，但更偏好于生长在北半球温带和极地地区，据说在我国东北地区就可以找到这种蘑菇，不过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几乎接触不到。
安宇哲到现在只见过毒蝇伞两次。一次是原来和前辈一起登山的时候，一颗松树下长着小小的红色的一朵，很漂亮；第二次，就是在路泽家里，晒干的，毒性更大。其实说到毒性，毒蝇伞更为人们所熟知的是它的致幻能力以及不可预测性。恶心、倦睡、抑郁、协调失能、视觉和听觉的扭曲，摄入量不同症状是不同的。
第一次来路泽家的时候，他只做了简单了询问，就回了局里。这些天这里一直被封着，确定了嫌疑人以后，安宇哲又回来细细地检查。装着毒蝇伞的小瓶子被放在厨房柜子的最里面，如果不是他爬进去一点一点看，是很难发现的。
慢性毒药。无法检测。
要把一个人逼疯还不露马脚，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作为证据，这还不够。安宇哲刚才检查了一下，瓶子很干净，没有指纹。更何况只有这个瓶子，他不能确定林婉清服用毒蝇伞的时间有多久，也就不能断定林婉清的抑郁症是否与这有关了。只有间接证据，路泽也可以狡辩说他根本不知道下毒人是谁，甚至彻底否认这件事。
一定还有什么，是路泽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蛛丝马迹。
路泽家不同于一般的富豪家，古香古色的东方传统而不是金碧辉煌的欧式装修。林婉清家不仅是名噪一时的商业巨头，更是书香门第。安宇哲能看得出当初装潢时林婉清付出的心血。可惜啊……他摇着头，进了林婉清的卧室。很肃穆，床边柜子上放着安眠药，确实在她的体内检测出了微量的安眠药。安宇哲静静地站在床边，好像能看见明明只有三十岁的女人已经苍老憔悴，虚弱地躺在床上，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生机。他忽然想起路泽说的话，离开于林婉清，也许这是真正的解脱。
静默许久，安宇哲开始翻看林婉清的物品。衣柜里有很多新衣服，她不常出门，自然用不到。安宇哲起先还疑惑，女人就算用不到也会置办这么多么，直到他看见一摞衣服里不起眼的灰色盒子。小小的，如果不是他一件一件把衣服拿出来，也许就看不见了，也难怪当时按自杀对待的警官们都没有发现。把锁撬开，里面有一张白色的纸，下面压着几张照片。
路泽和叶菡。
离婚协议。
牧襄垣律师事务所。
安宇哲怔住。林婉清早就知道路泽有外遇了？甚至准备离婚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
他随即拨通事务所的电话，商定好时间，顾不上夜色已深窗外还漂泊着雨，打车去了事务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