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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踏着月光的行板 迟子建(6)

列车越走天色越暗,车厢的顶灯亮了,它投射的光线昏黄模糊,这样的光就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王锐对面坐着两个男人,看上去他们素不相识,一个在一张纸上不停地写着数字,另一个则捧着一本杂志在看。看杂志的人不停抬头扫一眼王锐,王锐想我又不是字,你看我做什么?王锐的旁边,坐的是一位老太太,她一上车就靠着车窗睡了。她的睡姿很特别,两条胳膊不是放松着垂下,而是交叉着护着胸。如今戴套袖的人几乎看不见了,可老太太却戴着一副,因而很扎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胖女孩推着货车吱扭扭地来了,货车上有盒饭卖。王锐饿了,他花六元钱买了一份。他一般不喜欢买火车上的食品,它们不但难吃,而且价格很贵。比如他拿到手的盒饭,只有一撮拳头般大的米饭,旁边配着少许颜色黯淡的菜,就花掉了六元钱。而在车下,三元钱就足够了!王锐有些心疼地吃着盒饭,这时那个在纸上写了形形色色数字的人对王锐说:“兄弟,随便给我说几组数字!每组七个数字!”王锐这才明白,此人是个“彩民”,正煞费苦心地编彩票号码。王锐笑笑,说:“我没那个运气,你还是自己编吧!”那人说:“求你还是给我说两注吧!”王锐见他如此恳切,就顺口说了两组数字。这两组数字他也曾买过,一个是他工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的号码,一个是林秀珊在让湖路等他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号码。可惜这两注号码连末等奖都没有中过。工友们大都有买彩票的爱好,他们总想碰碰运气,万一中了五百万元的头奖,不是一夜之间就成了富翁了么!可惜没有一个人有那样的鸿运,除了拜泉县来的李为民中过一次三百元的四等奖外,大多工友投的注,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消散了。林秀珊从来不买彩票,她说一看到彩票机,就会联想到吃人的老虎。这老虎胃口很大,天天在吃人喂给它的东西,把很多未识破它面目的人给盘剥得一文不名。王锐就说彩票机不总是老虎,它要么不吐金子,要是吐,就会给一个人吐上一地的金子,中几百万元奖的不乏其人!林秀珊就一本正经地说:“谁中了大奖,就说明让老虎给狠狠地咬上了一口,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想啊,人一下子得了几百万,不是因为钱分得不均了闹得夫妻兄弟不和,就是因为有了臭钱变得好吃懒做了,成了废物,这不是灾是什么?”

吃过盒饭,王锐觉得累,他把头向后仰,想眯上一会儿。他怕自己睡得沉,听不见列车员报站的声音,就问那个苦心琢磨彩票号码的人:“你在哪儿下车?”那人问:“干什么?”王锐说:“我想眯一会儿,怕睡过去,听不见报站声。”那人打了一个哈欠,说:“我也困了,眼皮都直打架了,我可不敢保证能叫醒你。”这时一直在看杂志的人对王锐说:“你们安心睡吧,我在终点下车,到站了我会叫你们的。”他问王锐在哪儿下车,王锐说:“让湖路。”又问那个彩民在哪儿下,彩民说:“嫩江。”看杂志的人说:“放心吧,我不会忘了叫醒你们的!”他那超乎寻常的热情让王锐顿起疑心:他是不是个贼呢?他听说,如今在火车上作案的贼不像过去那样在车厢间四处流窜了,他们会买上一张票,堂而皇之地坐下来,趁旁边旅客不备时,伸出黑手。得手后就近下车,没得手就仍然盘踞车上,等待猎物出现。王锐闭上眼睛佯睡,故意把旅行包放在膝盖上,并且装模作样地打起了呼噜。那个彩民也随之打起了呼噜。王锐听得出来,彩民的呼噜是真的呼噜。果然,一刻钟后,他感觉腿上的包在动,王锐睁开眼睛,见那人依然举着杂志在看,他想这双贼手真的比魔术师的手还要快呀!王锐想既然这贼发现他警觉了,一定会游荡到别的车厢去。他在这里没得手,就会把手伸向别处。王锐想不如叫来乘警,让他看着这贼,可又一想自己并没有抓住人家任何把柄,若被他反咬一口,岂不冤枉?王锐索性不睡了,他盯着对面的人,看着他不时地翻动书页,心想我看你怎么伸出贼手?天色越来越暗了,窗外的风景模糊了,谁忘了关厕所的门,一股尿臊味像癞皮狗一样流窜过来,令人作呕。列车减速了,王锐知道它又要停靠到站台上了。看杂志的人把杂志扔在茶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王锐说:“唉,坐得我昏头涨脑的,到车门口透口气去。”说着,他朝车门走去。王锐想他也许是趁下车人员拥挤的时候,寻找被偷的对象。王锐推醒那个彩民,小声对他说:“兄弟,精神着点!你旁边坐着的那个人,可能是小偷!我刚才装睡,感觉他把手伸向了我的包!”王锐的话音刚落,列车就剧烈颤抖了一下,停下来了。那彩民睡得香,嘴角的涎水都流出来了。

他懊恼地对王锐说:“唉,我在梦里中了五百万,正在银行领钱时,让你给叫醒了!”王锐说:“梦又不是真的!我就不爱做美梦,我乐意做噩梦!”彩民打了一个哈欠,问:“为什么啊?”王锐很认真地说:“你想啊,你若是做了美梦,在梦中要啥有啥,醒来后却一无所有,难过不难过呀?可你要是做了噩梦呢,在梦里上刀山下火海地受苦受难,醒来后发现阳光照着你的屋子,没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你感动不感动呢?”彩民嘿嘿笑了,说:“你应该当个哲学家。”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列车又缓缓启动了。车厢里走了一些人,又上来一些新旅客。王锐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回来,就对彩民说:“他知道自己露了马脚,可能溜了!”彩民说:“溜他妈的去吧!这世道也就这样子了,吃喝嫖赌、打砸抢的什么没有!”彩民发牢骚的时候唾沫星子四溅。这时乘警连同列车员查票来了,王锐提早把票拿了出来,先前不愉快的寻票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彩民也在找自己的车票。他将手伸向裤兜,王锐听见他惊叫了一声:“糟糕,我的钱包呢?!”王锐说:“你是不是放在别的兜里了?”彩民站了起来,急得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他把身上所有的兜翻了个遍,没有寻到,他就胡乱地拍打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叫着“出来吧,出来吧!”好像钱包是个与他捉迷藏的小孩子,一吓唬就主动跑出来了。结果直到验票的人站在他们的座位旁,彩民也没找出票来。列车员先是看过王锐的票,然后推醒老太太,说:“大娘,看看你的票!”老太太展开胳膊,把手伸进套袖,取出一卷钱来,把它捻开,车票就夹在其中,她把票抽出来。王锐想这老人倒是精明,钱和车票都藏在套袖里,她又交叉着胳膊睡着,钱就跟落入了保险柜一样万无一失。当列车员请彩民出示车票时,已急得满头大汗的他咆哮道:“我的钱包丢了!我的票夹在钱包里。”男乘警微笑着说:“你们这套把戏我见得多了,少嗦,补票吧!”这话同上次列车的乘警奚落王锐时如出一辙。彩民说:“我有票!我的票在钱包里,钱包丢了!”王锐说:“一定是那小子干的!他肯定溜到别的车厢了,我认得他,咱们逮他去!”王锐把看杂志的人在他装睡时要拿他的包的举动对乘警说了,并且指着茶桌上的杂志说:“你看,这就是他看的书!”乘警这才将信将疑地跟着王锐和彩民挨个车厢地捉贼。他们花了半个小时从车头走到车尾,也没见那个贼的影子。王锐猜他早已中途下车了。没捉到贼,王锐和彩民悻悻回到原位。彩民说,他的钱包里有三百多块钱,还有四张总计二十注的彩票以及车票。他看了一下手表,十分沮丧地说现在正是开奖时刻,没准他会中了大奖呢,可他的彩票却是别人的了!这样一想,他就觉得丢的不是几百元钱、车票和彩票了,而是搬起来都会困难的五百万钞票!他如中了魔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今天我的彩票肯定中了大奖!天啊,我的五百万没了!天啊!”他愁肠百结、捶胸顿足,仿佛贼掏走的不是钱包,而是他的心。王锐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就劝慰了他几句,岂料他忽然站起来冲王锐叫道:“都怪你,你知道他是个贼,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你只知道护着自己的包,你够人么?!”说着,抬手就给王锐一拳头,打在他右眼眶上。王锐疼得哎哟惨叫着,用双手捂着脸,这彩民仍不解恨,又往王锐肩头擂了几拳,声嘶力竭地说:“你赔我五百万,你赔!”坐在王锐旁边的老太太早已吓得躲到过道里,她叫道:“快喊人哪,要出人命了!”一个又矮又瘦的旅客叫来了乘警。乘警一奔过来就呵斥道:“怎么的,没抓到贼,你们俩倒掐起来了!”彩民本想再给王锐几拳头,见乘警来了,他就把怒火转嫁到乘警身上,照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骂道:“你们这些吃屎的货!铁路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你们养得跟懒猫一样,看着那些老鼠一样的贼不管不问,白白让我丢了钱包,你赔我五百万!”乘警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气得火冒三丈,他老鹰擒鸡般地把彩民拉到过道上,伸出腿狠踢了那人几脚,彩民哎哟叫着,但仍没忘了嘟囔他失去了五百万的事情。最后彩民被乘警给带走了。

彩民走了,先前围聚过来看热闹的旅客又都回到原位了。老太太坐回王锐身边,她撇了一下嘴对他说:“你让人把眼睛给打青了!看看你这八月十五过的!不是我说你啊,你干吗多管闲事?跟他提醒那一嘴干什么?怎么样,贼跑了,他拿你当替罪羊了!”王锐觉得眼眶火辣辣的疼,而且泪流不止。他真是悔恨极了!心想老太太说得确实对,他真不该跟那个疯子似的彩民进那一言。老太太又说:“我看你得让那人领你去看看眼睛,你自己是瞧不见,肿得可厉害呢,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眼睛多金贵啊!”老太太这一唠叨,王锐就更加的后怕,他想万一自己的眼睛被打瞎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让林秀珊有个独眼丈夫。王锐使劲眨巴那只受伤的眼睛,让它飞快地转来转去,结果他并不觉得吃力和过分的疼痛,这让他略微心安。他想若是那彩民看他的眼珠这样转动,一定会以为是彩球在摇奖器里旋转,摘出他的眼珠也未可知。王锐捂住左眼,觑着右眼看周围的景物,结果他能看见邻座老太太手上的青色老年斑,能看清过道另一侧的男人跷着腿吸烟的情景。他又把头扭向车窗,结果他望见了原野上仿佛散发着奶油气息的微黄的月光,看来中秋的月亮已经悄然升起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没受重伤,他为此庆幸不已。他从旅行包里掏出给林秀珊买的丝巾,看着丝巾上那一朵朵紫花,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老太太见他落泪了,就惊叫着说:“你是不是看不见这丝巾上的花了?你不能饶了那小子,让他领你就近下车,到医院查查去!”王锐想告诉她,正因为自己看得见丝巾上的花儿,他才流泪了。王锐平静了一番,起身到洗脸池去,他打算洗一把脸。然而拧开水龙头,却见滴水未出。慢车的水龙头常常是这样,在列车始发后的一两个小时内,它能咧着嘴淌出水流,而过了几个站后,它就像哑巴一样闭上嘴了。王锐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站着的是下三营子逐渐沙化的土地,而水龙头管则是已经干涸了的地根河。他抬头照了照洗脸池上方的镜子,虽然它被水渍和灰尘弄得肮脏、模糊,他还是看见了自己的脸。他的右眼眶果然青着,且微微浮肿。他想要是下车后见到林秀珊,她问眼睛是怎么回事,他一定不能跟她说实情,就说是在工地被砖头扫了一下。一想这样说更糟糕,他再去工地时,林秀珊还不得整日为他提心吊胆啊。干脆就说今天上车的人多,自己不小心磕在车门上了。

列车停靠在让湖路的站台时,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王锐想要是月光有消肿除淤的功效就好了,让他的眼睛能立刻恢复如常。他觉得这副面貌与妻子团聚,有些扫兴。

王锐猜测林秀珊已经在他们常去的旅馆的地下室等他了,他就没有去毛纺厂的宿舍,直接去了旅馆。

王锐是这家旅馆的常客,老板娘认得他。老板娘四十多岁,非常胖,手上戴着三枚金戒指,一有空闲就咔——

咔——

—地嗑瓜子,看人时爱觑着眼睛。

有一儿回王锐在清晨时离开旅馆,老板娘哈欠连天地从登记室走出来对他说:“昨晚住在你们隔壁的人来退房,说是睡不着,你们把床弄得太响了!我就跟客人说,人家小夫妻十天半月的才在一起住一宿,能不多折腾一会么!”说得王锐和林秀珊的脸都火辣辣的,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他们跟老板娘说以后一定注意着点,可是又怎么能注意得了呢,他们一旦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疯狂了,睡在他们隔壁的客人也就仍有闹着要调换房间的。所以老板娘每次见到王锐,总要笑着说他一句:“看着你挺瘦的,没想到力气倒是蛮大的嘛。”

王锐走进旅馆时,发现坐在登记室里的老板娘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穿一件绿底粉花的丝绒褂子,一条宽松的黑裤子。她盘了头,脸上不唯涂了脂粉,还描眉涂唇了。她正和外号叫小白梨”的女服务员嘀咕着什么。林秀珊对王锐说过,小白梨是老板娘养在旅馆的“鸡”,她的身份是服务员,可干的都是妓女的勾当,王锐就很看不起小白梨。小白梨其实并不漂亮,但她身材好,肤色白,看人时总是笑眯眯的,所以看上去还比较可人。

老板娘见了王锐,满脸都是笑容。她说:“我猜今儿中秋,你们夫妻不会不来团圆的!”

王锐问:“我媳妇来没来?”

老板娘说:“没来呀!怎么,你没和她约好?没约好也没事,你先把房开了,回头再去找她!”

王锐说:“那我得看看她在不在让湖路,她要是不在这,我开房间干什么?”

老板娘笑着说:“你媳妇不在这也没啥,让小白梨陪你!”

王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从来不吃梨!”王锐听见了身后的老板娘和小白梨爆发出的笑声。

老板娘鄙夷地说:“一年到头只吃一种果子腻不腻呀?他不吃梨有人吃!”

小白梨说:“看他今天眼眶都青了,没准要吃野果子没得嘴,让人给打了!”

王锐忧心忡忡地朝毛纺厂走去。他不停地打量过往行人,生怕错过了林秀珊。待他走到传达室门口时,值班的人认出了他,说:“你媳妇回来了,不过又走了!”王锐有气无力地问:“去哪儿了?”值班的人说:“这我怎么知道!她出门时又没说去哪儿!你进去跟人打听打听去吧。”这回他没让王锐填会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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