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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潮神庙(2)

由于这种决心,他认识了学生陈子福的家属,这孩子的家就在庙侧。他常常拿他的衣服给他的母亲去洗。他自己放学后便到野外拾煤炭木柴,常常不在家。他和母亲,姐姐,全在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继父管理之下。母亲和姐姐从早到晚,努力于洗衣服的工作,兼贩烟酒糖果。继父便忙着消耗这些货品,忙着谈天,忙着往外面跑。谁也不知道他的职业,谁也不知他和这母女两人的关系。这是一个活泼,老练而且狡猾的有趣的人物。趁着朋加来买烟的时候,他总笑嘻嘻的对朋加说:

“住在庙里冷清噢,坐一歇儿,坐一歇儿!”

猜想出对方是想结纳自己这样一个人物,猜想出在一个陌生人家闲坐,有个男主人在,是较为冠冕堂皇的,朋加是无可无不可的坐下了。并且常常坐下了。

躺在竹椅上,看女人洗衣服,看人们的门前来往,虽然对过一块空地的恶臭给风送过来,灰尘盖满了一切,也扑进鼻孔、喉管,干燥发痒,鸡粪、鸭粪、浓痰、孩子的屎尿遍地狼藉着,然而这比庙里好,生动、有趣!

这天上午,那烟酒店老板,陈子福的继父,正在家喝酒,又和买烟的朋加搭讪了。

“坐一歇儿,坐一歇儿,不妨事。我知道的,庙里闷。”他睁着红眼睛望别处,干笑了一下,招待着朋加。等朋加坐下了,才正式瞧着朋加说:“这样的烧酒,这样的小菜,也不敢请您,下次弄了好菜好酒,准到庙里来叫您!”静默了一阵,话不能不谈到本题了:“唉,如今这世事——唉,——先生,不瞒您,嗐,嗐,兄弟,就是我,从前也干过好差事,铁路局的稽查,一个月的进账不算少。自己有两间房,还开了爿小店!妈的,福享足了,碰得时运不济,一直倒霉到现在!妈的,发财要命,——嗤,象——喏——车站边那家姓王的,他妈的还不是跟我一样,稽查,讲起本事来,哼,他妈的,亲眼看见那狗肏的发的财,不过几年工夫。我,兄弟,要是时运来潮,碰见了象您这样的一表人物,肯提拔一下,吓,吓,吓,先生,您是哪里人?”他嘻开了笑口,瞧着朋加,赶快大声吩咐正和女儿阿宝在门口的桌子上洗衣服的妻:“姆妈,拿支香烟给朋加先生,没有别的吗?就是‘哈德门’吧,酒也舀一罐来。”

朋加阻止道:“不必客气,烟,我刚才买得有,我是湖南人。”

“呵,湖南,长沙湖南吧,喂,抽我的,抽我的。”他抢去朋加的烟,换上自己的,且给擦了火柴继续说:“啊,长沙湖南?喂,这儿的公安局长也是湖南,您认识吗?请抽烟!”

“认识的,不客气,我自己来!”

朋加接了火柴,说了关于公安局长的许多事:出身,家庭,种种。烟酒店老板睁着眼,神态肃然的听。静了一会,亲切的谦谨的说:

“先生,我知道您象闸口这样的分局是不肯干的,但是这儿的味道并不坏,那怕就是个巡官吧,半年工夫,我兄弟,并不是吹牛,包您发财。若是我兄弟能够承您看得起,在您底下当个二副,——唔,掉支烟,掉支烟,——吓,吓,吓,我包您。——住在这儿十多年啦,这地方的情形全清楚。干事情就全靠路道熟;您说对不对?什么红丸啦,鸦片啦,牛头税啦,赌啦,全有巡官的好处的。”

听得入神的门口的阿宝,象个中年妇人,身体发育得不坏,不肥不瘦,虽则皮肤黑,但很坚实,这时她旁边站着一个铁路工人,趁她妈晾衣服去了,那工人用脚踢她的大腿,低声说:

“宝,怎么几天不来啦,坏蹄子!下午来吧,我屋里有酒有肉,玩玩牌九不成吗?”

说完,那工人又踢了她的大腿。

阿宝不作声,用手掩着嘴微笑,偷偷的瞧了朋加一眼,又瞧了她继父一眼,她继父赶忙避开了自己的眼光,将头凑近朋加的脸,低语道:

“先生,您抽这个玩意儿的吗?”

说着,他将手指排成个“八”字,凑近唇边吸了一口。

“唔,也抽的。”朋加假意的说。

“是的喽,我看您的脸色,就知道是抽的,慢慢,下午,我带您到一个好地方。咱们全是自家人,一点都不必客套的。”

“好,谢谢你,一定去。”

下午,在向纸烟店走的路上,“又到那好地方去养养病看。”这样忖着的朋加,笑了。

走进纸烟店,只见老板娘独自在洗衣服,朋加这样想道:

“阿宝到那里去了呢?——‘又有酒,又有肉,推推牌九不成吗?’啊,那铁路工人……”

不久,老板回来了。他邀朋加出门,走进庙后面一家人家。那是一楼一底的房子。楼上较干净,和庙里一比,的确算“好地方”。因为前楼有客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黄瘦的妇人便招待他们到亭子间。亭子间的三个男人便从床上爬起来,象端视一个公安局长的朋友一样,对新来的朋加瞧了一阵,一个个溜走了。

那妇人,穿着红紧身,黑裤,颈上显出一条条的血痕,显然发过痧症的,一壁咳嗽,一壁出出进进的忙着,敬了茶,敬了香烟瓜子以后,她和烟酒店老板周旋起来了:

“杀千刀,纸烟只晓得自己烧啊!”她在他的股上抽了一板,伸手从他口里夺去了香烟。

“你晓得,我这晌连香烟钱都为难末!嘻嘻,好人,快点把丸子拿出六十颗来吧,一起算账!——婊子,别歪缠了吧,真的,不难为情吗?——我这朋友,哼哼,我告诉你,这儿公安局长的同乡。”他说着,瞧着朋加:“先生,我们全是自家人,这嫂子也顶贤慧。您不要客气,来呀,躺躺吧。”

他们全躺在床上,妇人拿了红丸来,烟酒店老板把红丸装好,递给朋加。妇人坐在烟酒店老板的屁股边不断的烦着:

“这几天还是咳嗽,腰痛,吃不下。”她露出两颗金牙,手撑着床沿,萎靡的说:“我想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我想混过热天,或者到城里,或者到上海。”

“是啊,离开的好。省得常常把他放在心上不快活。你晓得你的身体到了什么样子?再不当心就要预备棺木了。”

“放屁,我还要活几年。那畜生他不要我,他要轧姘头,好的,我也不在乎。各走各的路,——我今年不过二十八,还有人要吗?这副样子,你看?”

“有人要,有人要,我担保。实在一时找不到,我兄弟,——哈哈,嫂子,别打,正经话,我给你找一个就是。还是要本地人?还是要外帮人?”

“本地人我不欢喜,”她那白眼珠向朋加翻了一下,“别说外帮人,外帮人有好的,老实,心肠好,靠得住。——唉,找得相当的人,我想好好的过几年。”

室内烟雾弥漫,朋加觉着闷热、头晕、胃气痛,连连催着要走。临走时,朋加掏出一块钱,烟酒店老板竭力阻止着,妇人也竭力推辞着,在烟酒店老板的腮上扭了一把说:

“走好噢,叔叔走好噢!木头,不要忘记,明天再邀叔叔来玩噢!”

朋加头也不回的一直冲到家,不吃晚饭,天一黑就睡了,在木板床上辗转着自语道:

“……天啦,这是怎样的生活啊?我究竟到这儿来干什么的呢?唉,不要去想它,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吧!好好的养养身体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但“阿宝下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的念头,庙后那妇人,烟酒店老板等等,总在他脑里跳跃。他的头发热,肚皮象木板一样胀痛,越睡越醒,越醒越想,想到一切,都使他烦躁,都使他生气,他终于爬起来,又走进一幻的房里。那时和尚们聚在一块抽红丸,谈天。朋加坐了一会,对一幻说:

“今天同隔壁阿宝的父亲到庙后面第七家去过,也许是第八家吧,在那里抽了几颗红丸,里面有一个妇人,脸子又黄又瘦——”

“那里有什么去头!”一幻说:“那个老妖精,丑得很!你到她那里抽红丸啊,哼,贵得要命!”

“阿宝,喂,我说这个阿宝啦,究竟是怎样的妇人啊?”

“规矩得很,吓吓,男人以一百为限!你不要以为她是个妇人!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呢!个儿生得大,孩子都养过。她的娘顶怕她,她的娘自己也糊糊涂涂,不敢管她。你怎么问起她呢?吓吓吓,那没有味道,她差不多每天清早都来庙里拿衣服去洗的。她来总走后门。没有别的,比方吧,洗一件衣服应该给她三个铜子,你就给她六个,或者十个,那就成了。——次数多了,你就买给她一个铜戒指,吓吓吓,那没有味道,她的那个东西……”

意兴索然的朋加又去回房睡了。真是苦恼啊,这一切,他原不愿思索的,但还是无聊的想下去。就是睡着了,在梦中,也还是无止境的想下去,头脑昏昏沉沉,全身发着空热,肚皮隐隐作痛。梦境也和现实一样:目所接触的,耳所听见的,脑子所想及的,无一不是贫穷、污秽、杂乱、令人作呕。他常常咬紧牙齿,坐在床上,两手紧抱着肚皮,摇摆到天明。

满想在白天好好的睡一下。校长先生和教员偏又尸一般挺着在自己床上,让孩子们在课堂里吵,叫嚣得很厉害,朋加只得走到一幻房里睡了。

是上午,和尚全出门了,庙后的几间房子比平日更清静,但朋加睡了好久,不曾睡熟。人不感到疲倦,也不象整夜不曾睡的那末精神萎靡,他只觉得应该睡半天,就是睡不着,也该闭着眼,静静的睡。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失眠症神经衰症,已经达到十分困难的境地了,不得不如此强制自己的。

他仿佛在游山;在钓鱼;在弹琴唱曲的妓女的船上,那儿,他和朋友去过一次的,在和船夫打牌,警察来了,船夫将船驶到江中了;这也是他经验过的。在抽红丸;在杭州。……也仿佛看见灰色的太阳,飘渺的烟云,啼噪飞跃的鸟,……他漠然的在心里说:“我现在究竟是睡熟了?还是在做乱梦呢,无从知道呀!我不妨睁开眼试试看,我相信梦与现实决不会分不清楚的。……”如是他把眼睛睁开了,没有什么人,的确睡在一幻床上,室中是很静的。于是他又坚忍的重行闭着眼。

大约十点钟,庙后一阵男人打骂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疑心自己还在做梦,也许是自己的幻觉,没有理会;不久又是一阵男女夹杂着的哭吵声,他仍然以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神经错乱的缘故。但最后是一阵喊救命的尖锐的叫声钻进他的耳里,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知道自己并不曾睡着,那凄惨的叫声也依然缭绕在他耳边,继续不断,于是他神经紧张的爬起来,开了庙的后门听了一会,沿着山坡,向破落户的行列走去。

那儿离他昨天去的地方并不远,木板造的歪斜的楼房,似乎经不起重压,要坍圮的样子。朋加随着叫声在第三家门口立住了。门口杂乱的堆着洗衣盆,脏衣服,屋里连破败的家具,也没有几件,且没有一个人。他好奇的带着探险的神情,尖着耳朵,一步一步的往里面去,立在不很坚牢的扶梯上听着那哭,骂,打,叹息,以及竹杆折损的各种错杂的声音:

“……打死她,打死她,婊子——弄得狗男人白天在这里打架,成什么世事?”女子的粗哑的声音骂着,接连又是一阵破竹竿震扑的声音。

“哇,哇,呵啊,——救命啦,——呵啊,哇,——”是女孩子的哭喊声。

“你索兴一刀把我杀了吧,横婆娘!我看你横到什么地方为止,妈的。我不许再打,再打,我跟你拚了这条命。”这是一个衰弱无力的男子的声音。

“拚了就拚了,这日子我不要过,嫁了这种男人,真倒了千代的霉啦,这样大的岁数,扯要作践女孩子的身体来养自己,算人啦?——这日子,我不如死了干净,——唔,娘的,我跟你拚了,娘的……”这又是女人的粗暴的声音,接着楼板哗喇哗喇的响,杂着不清爽的愤骂,这个家庭的大战开始了。

朋加不能再忍了,走上楼,眼睛逡巡了一下,没有谁注意他,他威严的说:

“喂,喂:停止!你们这太不成样子了。——你们在里面打,外面人听了,以为发生了命案啦!——这究竟是怎么一同事啦?啊?你们?”

战争立刻停止了。

男的白了点头发,着了破旧的蓝布衫裤,驼背,黄瘦的猴脸,变成了青白色。他从女人的扭抱中挣脱出来,喘着气,皱着眉,向朋加瞧了一眼,惊愕了一下,即刻低了头,软洋洋的坐在床板上。床上没有蚊帐,撒满了尘土的破席上点着灯,伴着茶壶茶杯烟具之类的东西。室内再没有旁的,只是一片的荒凉。女孩子,十六八岁的样子,留着辫,尖脸,死白得可怕。两手掩着脸倒在靠墙的地方,不象以前那末哭泣了。她旁边散乱着竹杆的碎片。那妇人方正面孔,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的布衣服还清洁。她惊骇的奔进前楼,一屁股坐在床沿,断断续续的在叹息抽噎。

“象这样大的女孩子,好随便打的吗?你们想想看,究竟为什么呢?这儿的警察难道不管事的吗?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呢?这烟灯,烟枪,白天也排着,这是什么玩意儿呢?”

朋加象煞一个官僚的神气,威严的恐吓着。那男人慑缩的抬不起头来,眼瞧着别处摇着头,悲哀的说:

“唉,没有法子,——要命,唉,要命——唉,女孩子也是自己不好,唉,这真要我的命——”

“你自己想想对不对得人住?——你要这样子,好,好,我滚就是,听你们去,我就滚。”

女人在前楼脚蹬着楼板,洒着鼻涕悲愤的说。同时,楼下来了个中年妇人,牵着女孩子下楼了。一切情形早已了然了,朋加劝解道:

“好啦,好啦,象你们这样穷苦的家庭,好好的过日子还来不及,再吵,还成什么样子?又不是两个人年纪轻轻的,何苦呢——我说,以后,我说,女孩子不许打,鸦片也不许抽。你们都听到吗?啊?”

“是,是,是!——先生贵姓?”

“朋加!——我就住在庙里。”

“啊——您,您就是此地公安局长的同乡啊!——喂,先生,您抽一口。——您抽这个的吗?”

“不抽的。”

那汉子象受了意外的打击一般,即刻吹了灯,把破席上的所有搜拢来,搁在屁股后面,缩手缩脚的,两眼呆呆的瞧着朋加,嗫嚅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请到楼下坐,请到楼下坐。——在这儿用了饭去好吗?”

跟着那汉子走下楼,朋加象修了善的慈悲的佛一样,走回庙。

比来时更消瘦更虚弱的朋加,一连好几晚不睡,是常事。白天也一样。他象失了灵魂一样,东站站,西坐坐。不爱吃,不爱喝,也不爱说话。烦恼苦闷压倒了他,这宇宙惊骇了他。他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被遣戍到这里?他不知道在这里的一个月是怎样消磨的?他不知道这次的旷工与跋涉所加惠于他的是什么?杭州,潮神庙所加惠于他的是什么?他的心灵震悸起来了。他急急于要离开那儿,或者回去。

两天后,他从邮局取到几元的汇款,突然向校长告辞了。校长正在上课。

“怎么就走呢?我们明天好领薪水了。领了薪水陪你逛逛再走,不行吗?”

“不,我近来不知怎样,心境不大好,也实在打扰得太久了。”

“真对不住,在这里招待你,真太委屈你了。我有课,对不住,不送。”

朋加苦笑着,对于他的朋友非常的抱歉,但又说不出别的抱歉的话。他颠颠头便肃然的走出庙,什么都忘记,什么都不见,在他的眼底下,只有一条渺茫的、模糊的、漫长的路,他踽踽的向车站走去。

上午九点钟前的阴暗的天,分外觉着宇宙是愁惨的。他买好票,走进月台痴呆的立着,候着,候着,他简直忍耐不住要哭出来,象什么压迫着他,追逐他,头闷沉沉的,好象那块地也旋转起来,要把他推倒似的。他非飞似的离开那里不可。他想:

“我的妻也许以为我的病完全好了吧?见了我的面,她也许会大吃一惊吧?唉,买好票,身上又只剩七八毛钱了,离开此地,又好到什么好地方去养养病呢?唉,火车啊,把我载到坟墓中去吧!火车啊,哗喇哗喇的,一刹那冲出世界以外吧?……”

火车来了,他从幻想中惊跳出来,奔上车,在一个窗口坐下了。

破庙的阴影,过路亭的尖顶,江中的帆船,浩渺的钱塘江,白塔岭下的破落户,依然在弥漫的云雾中可以见到。铁路工厂的煤烟,火车头上的煤烟与江上汽船上的煤烟拖着漫长的疑问记号“?”,纷繁、杂乱、龌龊、贫穷、喧闹、依然象在朋加的心里燃烧着,在他的身上燃烧着,在车中燃烧着,也在世界的各处燃烧着。

一会儿,车开动了。朋加脑袋胀,心里要作呕,肚皮隐隐的作痛,有时是象刀割一样。他咬紧牙齿,抱着肚皮,随着车身的颠簸,他的身体也摇晃着。向窗口瞥了最后的一眼,闸口剩在车后,潮神庙给愁惨的云雾吞没了。他懒洋洋的头靠着车箱,悲哀的低语道:

“唉,潮神啊显显灵,把这块地方冲洗一下吧!把这个世界冲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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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