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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杨令公大破辽军

太宗听说杨业父子已来归顺,非常高兴,连忙派八王率众大臣前去迎接。杨业不知道八王是谁,只略一回礼便又向前走去。这时,呼延赞在旁边提醒说:“这位是陛下的嫡亲侄子,金锏八王。”杨业一听赶紧拜伏在路旁。八王心胸宽广,并未计较,这让杨令公在感激的同时庆幸自己选对了明主。

北汉王刘钧听说杨业投奔宋朝的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太宗趁热打铁,积极部署进攻北汉的事宜。晋阳城上,守将丁贵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怠慢,带领诸将严防死守。宋军虽然勇猛,但好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攻下晋阳。

宋太宗见晋阳久围不下,一直在军中闷闷不乐,也不见人,过了好久,才亲自到军前督战。呼延赞、高怀德分别攻打南门和东门,在城墙上争夺得十分激烈,几次打开缺口,又被北汉兵堵住,双方伤亡都很惨重。

太宗又派使者带着他的手诏进城去劝刘钧投降,但守门军士就是不肯开门放进。太宗大怒,下令宋军在城下排成阵势向城上射箭,一时间,双方对射,那些箭将各自的目标都射得像刺猬一样。

夜间,太宗在大营中休息,朦胧之中,忽然看见一个妇女走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太宗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壬癸之兵,可破太原(晋阳)。”太宗只顾看纸条,等再抬头,那妇女已经不见了。太宗觉得十分奇怪,马上招来八王和杨光美,将纸条交给他们看。杨光美看罢,思考了一会儿,说:“壬癸就是北方,是不是纸条暗示可以从北门进攻?”八王说:“让我去查问一下,北门是什么人负责守卫?”说罢,八王出帐,不一会便回来报告说:“已查明,太原北门守将是赵遂。”

杨光美一听,就兴奋地说:“恭喜陛下,太原可以攻下了。”

第二天,太宗下令宋军集中力量进攻北门。

此时,刘钧召集群臣来到殿上,缓缓地说:“唉,我父子在晋阳二十余年,恐怕今朝不保了。我不忍心看城中百姓受战争之苦,不如投降算了。”朝中大臣都默默不语,暗自流泪。这时,探子来报,说是北城守将赵遂还没有开战就投降了,他已经将城门打开,归顺宋军了。刘钧一听,也不再与群臣商量,哭着跑回了寝宫,又让太监将北汉的印信、文书等拿来,向宋军投降。

太宗从北门进入太原城后,见到刘钧身穿白衣,面容憔悴。太宗说:“你不必害怕,我出兵太原是为了解救苍生,不会加害于你的!”说完,他就封刘钧为检校太师、右卫将军。

接着,太宗又返回营中与群臣商议接下来是否要讨伐辽国。大家的意见各不相同:潘仁美主张乘胜追击;杨光美则认为将士已经又累又乏,不适宜再征战了。太宗又问八王有何意见。但此时的太宗对八王已有所猜忌,因为太宗长时间没有在宫里,有人想拥立八王做皇帝,虽然八王没有同意,但是太宗仍对此十分不满。八王回答说:“我也认为不宜再战。辽兵凶猛,我军如果没有调整好状态,是不适合与他们交锋的。”太宗听后大怒道:“那什么时候适合?待你掌握了天下的时候?”说完便决定采用潘仁美的意见,出兵征辽。

位于辽国边境的易州、涿州守将看到宋军来势凶猛都不战而降,宋军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长驱直入到辽国都城幽州。

辽国萧太后得知这一消息后大惊失色,急忙部署抗宋事宜。她命耶律奚底、耶律沙为正副先锋,耶律休哥为监军,率五万精兵出城迎战。

幽州城外,两军对垒。宋军派出呼延赞、高怀德出战耶律奚底、耶律沙。辽国二将的武功也很高强,两军从早上一直战到中午也未分出胜负,最后马匹困乏,只能明日再战。

高怀德和呼延赞回到宋军的军营之中,向太宗诉说了辽将耶律沙和耶律奚底十分骁勇的事。潘仁美听后,忧心忡忡地说:“现在辽兵的军威很盛,兵精将猛,恐怕我军很难在短时间内战胜他们了。”太宗听了他的话,不以为然地说:“你们不要害怕,待朕明天亲自到战场上会会这群辽人,壮我军威,准备和敌人决一死战。”

八王听了太宗的话,急忙走上前去劝说道:“陛下,战场上自会有众位将领拼死效力,陛下应当保重身体,不要亲自到沙场上去冒这样的风险。”但是八王越是劝说,太宗的火气就越大,一点儿也没把八王的话放在心上,随即挥了挥手说:“你不要再多说了,朕明天必定会亲临沙场,你们还是赶快做好准备吧。”

第二天一早,两军再次对垒。呼延赞、高怀德、耶律奚底、耶律沙又摆开阵势,开始大战。一时间金鼓齐鸣,喊声如雷。辽军刚在高粱河摆开阵势,就见宋兵已漫山遍野杀奔而来。打头阵的便是呼延赞,它在马上高声叫道:“番将,快挑选勇敢一些的过来!”他的话声未停,辽营中的耶律沙便横刀冲了上去,厉声喝道:“宋将快退回去,否则定然捉住你开刀!”说着两人便厮杀起来,一直战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这时辽将耶律奚底又飞骑挥斧而上,宋将高怀德上前敌住,顿时两军金鼓齐鸣,旌旗翻滚,喊声如雷。

四将正在鏖战,忽然宋军阵后数声炮响,辽将耶律学古的军队如山崩海涌般杀来。宋军遭前后夹攻,一时慌乱起来,阵脚便乱了。耶律休哥在将台上看得清楚,马上派出中军主力冲进宋营中。宋太宗一看形势危急,忙下令诸将护驾,可是此时宋军诸将都在与敌将交手,一时脱不了身。只有潘仁美在太宗身边,马上拼命上前抵敌,却只战了一个回合,便被辽兵打下马来,正巧宋将郭进赶到才将他救了回来。

六郎杨延昭见太宗身陷险境,连忙杀出一条血路前去营救,来到太宗身边让太宗骑马快走。太宗看辽兵凶猛,担心杨延昭把马给了自己而无法参战,便要杨延昭给自己找头驴子。这时,七郎杨延嗣也赶到了,六郎让七郎将马让给太宗,自己护着七郎杀出重围。周围辽兵都杀红了眼,一时难以抵抗。幸好这时杨业、呼延赞、高怀德及时赶到才化险为夷,将太宗救出。辽军又乘势夺回了易州、涿州。战争结束后,宋军损失士兵八九万,丢失的粮草、武器更是数不胜数,太宗知道后十分忧虑。

太宗回到定州安营,这时宋军被杀散的众将也都陆续赶到定州来了,众将去拜见太宗,太总说:“这次要不是杨业父子,朕几乎命都不保了。”八王说:“陛下自有天助,敌人是杀不到的。不过今后不能再亲自去冒险了,如果诸将一时来不及救援,那可怎么办?”

太宗只好点头同意,并且下令赏杨业父子缎帛二十匹、黄金四十两,又对杨业说:“这些只是一点小心意,带班师回京以后,我会对你父子重新论功行赏的。”杨业再三拜谢而退。

话说宋军班师回到汴京,文武百官都来朝见太宗皇帝。太宗说:“这次朕在幽州所受之辱,一定要卧薪尝胆、报仇雪耻!”

司徒赵普与参加政事窦翁、郭贽等班师奏道:“以大宋的兵力、国力,陛下不愁打不败辽国。只是将士们围攻太原已经很疲劳了,待秋高马肥、我军养精蓄锐之时,再去伐辽也不迟。”于是太宗便下令在崇元殿摆宴慰劳征太原的将士。

第二天,太宗又降旨封杨业为代州刺史兼兵马元帅,他的七个儿子,都封为团练使,并将在金水河边建造的豪华宅院正式赐给杨家居住,同时,还赏赐了许多其他财物。

这时,朝内一些大臣就有不满情绪了,他们认为杨家父子尚未建立什么大功,封赐过重。太宗却说:“朕一向以信义为重,岂能对臣下失信?”

杨业听到这个信息后,赶紧上报,向太宗辞掉给七个儿子的封职。太宗见杨业父子这样体量上面的苦衷,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便批准了杨业的要求。就这样,宋朝暂时国泰民安,边境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纠纷。

而萧太后见辽军大胜十分高兴,召集众臣商议,决定趁宋军没有休整好的机会直捣汴京。萧太后任命耶律沙为先锋,韩匡嗣为监军,耶律休哥为救应,率十万精兵征宋。辽军誓师后便浩浩荡荡地奔向宋朝边境遂州。

此时遂州守将刘廷翰听到消息后便与副将崔彦进、李汉琼商议对策。刘廷翰问道:“辽军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应对?”崔彦进答道:“倘若与他们硬拼,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我们可以假装投降,引诱他们进城,再对付他们。”刘廷翰听后大赞妙计,还吩咐手下备些粮草送给辽军表示诚意,以免他们怀疑。

韩匡嗣见宋军主动投降,很是高兴,又看见送来的粮草,便深信不疑。刘廷翰听说辽军上当,便令崔彦进率一万兵马在东门埋伏,等辽军进入后就拉起吊桥,自己则率主力在南门埋伏,以防发生意外情况。

当辽将韩匡嗣领兵来到遂州城外,前哨来报说遂城西门已经打开,吊桥已经放下。韩匡嗣亲自上西门观察,这时,他的部将刘雄武赶来说:“元帅万不可轻易进城。我刚才仰望城中,发现好像有伏兵,元帅若进城很可能是羊入虎口啊!”

这时韩匡嗣突然猛醒道:“你的话是对的!”连忙传令后军慢进。命令还未传到后军,忽然西城的大闸门边数声号炮想起,宋将李汉琼带领埋伏在那里的士兵杀了出来。韩匡嗣大惊,勒转马头便走。李汉琼提刀赶来,辽将刘雄武奋勇上前迎战。两骑相交,没战几个回合,李汉琼就把刘雄武一刀劈于马下。宋兵乘胜追杀。辽兵大败而逃,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此时正好耶律沙赶来,才使得韩匡嗣向辽军的大本营逃去。可是赶不了多少路,宋将崔彦进从东门冲出截住他们的去路。耶律沙见宋军声势很大,不敢恋战,只好与韩匡嗣拼命向易州突围。此时刘廷翰也从南门绕了过来,与崔彦进一同合兵追击辽军。辽军纷纷齐营而逃,丢下兵器不计其数。只有耶律休哥仍就守住了自己的营寨,并在战场上收拾起剩下的残兵败将,来到易州与韩匡嗣会合。

此时的辽军士气大减,已无法重整旗鼓攻入宋国边境。萧太后知道是韩匡嗣轻敌中计才酿此大错,非常生气,要将他斩首,好在有耶律休哥和耶律沙求情才免于一死,但韩匡嗣难逃沦为庶民的命运。

萧太后争强好胜,这次吃了败仗很不甘心,她处置了韩匡嗣后,马上命耶律休哥为主帅,耶律斜轸为监军,再领十万精兵出师讨伐北宋。

此时,宋太宗听说辽军又来进犯遂州,立刻召集群臣商议。太宗说:“遂州是我国边境要塞,如果遂州守不住,泽州、潞州也就很难守住了。你们看,这次派谁去击退辽兵呢?”杨光美说:“杨业父子一直在等待时机报效国家,况且他们智勇双全,是这次主帅的最佳人选!”宋太宗听后便命杨家父子领兵退敌。

于是,杨家将到了遂州,稍作调息便与辽军开战。耶律沙前来迎敌,见到杨业,勒马问道:“前来迎战的宋将是谁?报上名来!”杨业喊道:“你这无名毛贼敢来挑衅,快来吃我一刀!”耶律沙大怒,命手下刘黑达与杨业对战。刘黑达哪里是杨业的对手,很快便被杨业劈死了。辽将耶律胜又冲了过来,被杨延昭截住刺死。

耶律沙看到宋将如此凶猛,不禁害怕起来,连忙往军中逃去。杨业哪肯罢休,单枪匹马地杀入辽军阵营,将辽军杀得大乱。宋军乘势杀入,将辽军杀得血流成河。

耶律休哥见杨家将如此勇猛,决定在瓦桥关按兵不动,只守不攻,耗尽宋军的粮草再说。杨业与刘廷翰收兵回遂州,大家商议对敌之策。宋军在杨业的指挥下直扑瓦桥关,在黑水东南扎下了营寨。此时耶律休哥对耶律斜轸说:“杨家父子,是我军的真正劲敌,他杀我将士如砍瓜切菜一样。我们在瓦桥关只可据守,不可出战,待他们粮尽以后,再与他交锋,才可胜他。”于是便下令诸将坚守关口按兵不动。杨业带宋军一连攻打数十日不能成功。

一日杨业带随从出营观察地形,见瓦桥关左边一带都是草岗,是辽军的屯粮之地;右边通黑水,辽兵都靠岸扎营,于是决定用火攻。回营后,杨业又命随从去找来当地的老乡,问他:“瓦桥关左边,有小路可通吗?”那位老乡说:“只有一条砍柴的小道,马不能过,现在已经被辽兵用木石塞断了。”

杨业听了,又有了一个计策,他派五千名士兵打扮成村民的模样,带着引火之物从小路上去烧毁辽军的粮库,自己则带兵从前方进攻,里应外合,定能攻克瓦桥关。

嘱咐过两个儿子后,杨业又对刘廷翰说:“你与崔彦进带领自己的军队,待我儿延昭从黑水中退回南岸时,沿岸接应。此时敌人左边会起火,敌人右边的军队又刚在渡河,你们就同延昭一同杀过去,可获全胜。”分拨已定,杨业自己带领中军,就在高处瞭望。

时间已到黄昏,杨延昭的兵带着气囊开始泅渡黑水。未渡到河中心,耶律高的军队便杀下河来。杨延昭领兵扭头就走,退回到了南岸。此时耶律高已紧紧追到南岸上,与杨延昭交锋。刚开战,岸边突然号炮齐响,箭似雨下,刘廷翰等宋朝将领已将耶律高团团围住了。

此时耶律沙的两万辽兵,也已出了瓦桥关冲向宋营而去了。可就在此时,他们突然望见背后自己的左营浓烟滚滚,顿时辽营那边满天红焰,杀声阵阵。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辽军将士吓得目瞪口呆。耶律高刚想领兵杀回,已被刘廷翰一刀斩落在黑水中。耶律沙知道中计,正要回兵,却遇刘廷翰、杨延昭截住厮杀。辽兵大败,此时杨延德又从瓦桥关后面攻击。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见孤军已无法守关,便弃关奔蓟州而去,于是宋军便夺取了瓦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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