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疆辟壤，武功盛极 (1)

第一篇 第四章开疆辟壤，武功盛极 (1)

除了与匈奴之间进行了长达45年的战争，收复河套，加强中国与西亚各国经济文化交流之外，汉朝还开疆拓土。它东镇高丽，征伐西域，南安百越，北蹈匈奴，使四海之邦国、八荒之蛮夷，无不俯首叩拜，来朝称臣，大汉之雄图威震天下，使汉代的疆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程度。

拓宽边疆：平定两越（粤）和西南夷

所谓两越（粤），指的是闽越（粤）和南越（粤）。先说闽粤，建元三年秋，闽粤围东瓯，汉朝出动海军救援，援兵未到，闽粤撤走。东瓯请求归顺汉朝，将其国民安排在江淮之间。建元六年，闽粤王郢攻南粤，救兵未到，闽粤内乱，郢的弟弟馀善认为国王郢擅自发兵，引来汉朝大军，汉军强大，即使侥幸击败，又会引来更多的攻打，灭国不可避免。如果杀死国王，向汉天子谢罪，汉朝撤兵，国家可保全。如果汉朝不许，到那时候全力抵抗，不敌就逃入大海。众人都称是。于是馀善将郢杀死之后，来跟汉谈判，汉军见此状于是撤兵。汉武帝封馀善为东越（粤）王，也就是说这里的东越（粤）王也是闽粤的王。

好景不长，大约过了还不到30年时间，东越（粤）出了乱子，元鼎六年，东越（粤）王馀善反，汉武帝派遣将领出兵东越。到了第二年，闽粤人自己杀了馀善，投降了汉朝，然后汉武帝下诏将这里的人民悉数迁往江淮。当然这一次汉朝灭了闽粤，是在平定南越之后了。

说起南越，就不得不提赵佗。赵佗是秦朝著名将领，他的一生比较显赫，19岁就获赐护驾御剑随秦始皇出巡。公元前219年，被封副帅随主帅任嚣率领50万大军征战岭南。公元前204年，创立南越国。

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派遣大夫陆贾出使南越，劝赵佗归汉。在陆贾劝说下，赵佗接受了汉高祖赐给的南越王印绶，臣服汉朝，使南越国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此后，南越国和汉朝互派使者，互相通市，保持和平。

汉高祖刘邦去世后，吕后临朝，开始和赵佗交恶。她发布了和南越交界的地区禁止向南越国出售铁器和其他物品的禁令。赵佗觉得吕后另有所图，于是宣布脱离汉朝，自称“南越武帝”，出兵攻打长沙国，并在打败长沙国的边境数县后撤回。吕后大怒，随即派遣大将隆虑侯和周灶前去攻打赵佗，但由于将士们水土不服纷纷得病，这一仗并没有打成。

这时的赵佗凭借着他的军队扬威于南越一带，并通过财物贿赂的方式，使得闽越和西瓯等小国都纷纷归属南越，领地范围扩张至顶峰。赵佗也开始以皇帝的身份发号施令，与汉朝对立起来。

公元前179年，吕后死后，汉文帝刘恒即位，他派人重修了赵佗先人的墓地，并要求守墓人每年按时祭祀，然后给赵佗的堂兄弟们赏赐了官职和财物。接着汉文帝在丞相陈平的推荐下，任命汉高祖时曾多次出使南越的陆贾为太中大夫，令其再次出使南越说服赵佗归汉。

陆贾到了南越后，向赵佗晓以利害关系，赵佗被再次说服，决定去除帝号归附汉朝，仍称“南越王”。一直到汉景帝时代，赵佗都向汉朝称臣，每年在春秋两季派人到长安朝见汉朝皇帝，像诸侯王一样接受汉朝皇帝的命令。建元四年，南越王赵佗去世，葬于番禺。赵佗死后，其后代续任了四代南越王。

这样的一个地方，汉武帝为什么要出征？起因是因为汉元鼎五年南越国丞相吕嘉叛乱，他杀了国王（赵兴）及太后以及汉使，并立赵建德为南越王，然后还联络东越发兵反汉。元鼎四年，遣使宣渝南越王内属。可见这一段时间，他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南越这里，也说明武帝对这一块其实不太放心。结果遣使后的第二年就发生了这起叛乱，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汉使被杀，这已经破坏了规矩。汉武帝也正想肃清一下，南越于是趁此机会，调集大军10万分兵数路进军南越国。

汉军从水上分五路进军。主力由伏波将军路博德率领，他率军从贵阳出发，下湟水，达四会，过石门，直捣番禺；另一主力楼船将军杨仆从豫章郡下横浦关，入涢水，再顺北江而下到番禺；第三、四路领军戈船将军郑严、下濑将军田甲是投降汉朝的越将，他们率军从湖南零陵出发，分别走漓江和贺水，然后取道西江，直迫番禺城下；第五路为驰义侯何遗，也是一个越国降将，他率领巴属罪人及夜郎兵马，沿牂柯江向番禺进发。这支轻骑兵因为西南地区的且兰君长发动了叛乱，而没能赶到番禺参加五路水军的会战。

虽然汉军凶悍，却不熟悉水性，所以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元鼎六年冬，楼船将军杨仆与其他两支主力部队抵达番禺外围，一起攻城，捕杀了吕嘉和赵建德，他们一死，南越各地守将纷纷降汉。历经五世93年的南越国最终灭亡。汉武帝进一步健全行政建置，把南越国土地划分为9郡。从此，岭南地区直接归中央政府统一管辖。

汉武帝在平定两越（粤）的同时，还把目光投向了南越（粤）以西和西北的部分地方，这些地方即西南夷。他们当时分布于今天的云南、贵州、四川西南部和甘肃南部广大地区。西南夷主要有夜郎、滇、邛都、昆明、徙、笮都、白马、哀牢等国家。

其实早在建元六年汉武帝就曾派遣唐蒙出使夜郎招抚之，并在夜郎设犍为郡，后来又派遣司马相如招抚邛、笮、冉等地。元朔三年，张骞从西域回到了汉朝，他告诉汉武帝从西南夷经身毒(即今天的印度)可通至大夏、乌孙，汉武帝知道这一消息之后，便想联合乌孙等国夹击匈奴，只是这回派遣的使者失败了，于是后来才有张骞元狩元年遣使寻求身毒国，重开西南夷地事。

言归正传，汉武帝在平定南越中后期，于元鼎六年，派遣中郎将郭昌、卫广，与部分南越降军击西南夷，杀了且兰王。夜郎王知道这一消息之后，慌慌张张来汉朝朝见武帝，武帝封之为王，并在夜郎置柯郡。后来，汉军乘胜前进，诛邛君、笮侯，于是冉等皆望风臣附。武帝于是设四郡，邛都为越郡，笮都为沈黎郡，冉为汶山郡，白马为武都郡。这之后汉武帝又派遣使者去滇国宣谕内属的消息，结果使者到了滇国东北方的时候，被劳深靡诸夷所袭击，汉武帝于是于元封二年发蜀地之兵前往讨伐。滇王不战而降。武帝即以滇地为益州郡，并赐滇王王印，让他治理他的部族。史书上对这一时期有一种简洁的描述，说汉朝在“元鼎六年，平西南夷，置五郡”。

从此，夷、汉两族交流机会日渐增多，汉族先进经济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可以从下面这个事例中看出来：西汉中朝以前，西南夷各族以使用青铜器为主，铁质生产工具靠从蜀都输入。西汉中期以后，汉族移民带入的铁工具进一步推广。西汉平定西南夷之后，西南地区大部分纳入汉王朝统治之下，汉朝疆域进一步扩大，客观上促进了西南民族与汉族的联系和交往，加速了西南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总而言之，疆域的扩大，版图的增加，平定东、南越和西南夷，这些也是汉武帝了不起的武功吧。

经营西域，实践天下大一统战略

唐代诗人杜甫曾写过一首诗：“闻道寻源使，从此天路回。牵牛去几许？宛马至今来。”这寻源使就是指张骞。

诗里说的正是汉朝向大宛征马的事情，这已经是在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回来的时候了。第一次出使西域是张骞主动请缨，他从长安起程，经陇西向西行进。中途被匈奴俘虏，后逃出，饮血解渴，食肉充饥，活了下来。

他长途跋涉后越过沙漠戈壁，到了大宛国。大宛国国王热情地接待了张骞，并请他观赏了大宛国的汗血宝马。由于当时汉朝在世界上影响很大，因此大宛国国王十分愿意与汉朝交往。所以帮助张骞先后到了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地。但大月氏渴望和平，已不愿再和匈奴作战。

公元前119年，汉朝为了断匈奴右臂，进一步联络乌孙，于是派张骞再次出使西域。张骞这回顺利地到达了乌孙，并派副使访问了康居、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等国家。遗憾的是，这回赶上了乌孙内乱，也未能实现结盟的目的。

但是张骞得到的信息对汉朝却有极大的用处，尤其是当汉武帝知道大宛国的汗血宝马之后，立即派人去大宛国想与之交换。但是大宛国王一直不同意。汉武帝甚至用黄金打造了金马去跟大宛国国王换汗血宝马，结果国王杀了使者，占了金马。这激怒了汉武帝。

汉武帝出兵20万，不日便征服了大宛国。沿途中亚各国纷纷来朝拜，并呈上贡品，宣誓效忠汉武帝。至此，张骞定下的用外交手段和贸易来扩张汉朝在中亚影响力的策略取得了成功。

自从张骞通西域、李广利征伐大宛之后，汉朝开始在西域设置校尉，屯田于渠犁。汉宣帝地节二年，郑吉以侍郎的身份被派遣到渠犁负责屯田，积蓄粮食，打算攻打车师。车师国得到消息后，向北方的匈奴求救，匈奴没有出兵帮他们，于是最后车师国决定投降汉朝。

匈奴听说车师王投降郑吉，于是发兵攻打车师。郑吉带兵向北迎战，匈奴吓得不敢前来。车师王在这次战争中逃到了乌孙，而郑吉则把车师王的妻子安排在渠犁。由于车师国土地肥美，所以郑吉调发300士兵到车师屯田。结果匈奴知道车师国多良田之后，也派遣骑兵来，并攻击汉朝的屯田者。郑吉派人把守，匈奴就派更多的人来抗衡，结果由于郑吉人少，匈奴把田地全占领了，郑吉遂退守于车师城。郑吉无奈，上书朝廷：“车师去渠犁千余里，间以河山，北近匈奴，汉兵在渠犁者势不能相救，愿益田卒。”最后结果是，汉廷诏命长罗侯常惠带领张掖、酒泉的骑兵开往车师北边千余里，显示汉军威武。匈奴害怕，退去，郑吉才从车师回到渠犁。汉朝立了车师太子军宿为王，将车师国民迁到渠犁。车师王因得到汉军保护，不受匈奴欺压，跟汉族更加亲近了。后来，汉朝置戊己校尉屯田，居住在车师原来的地方。

郑吉因在渠犁与车师之功，升为卫司马，负责卫护鄯善西南方各国的安全。神爵年间，匈奴内部矛盾加深，日逐王先贤掸打算投降汉朝，派人来与郑吉联系。郑吉当即发动渠犁、龟兹各国5万人迎接日逐王，日逐王部下12000人、大小头目12人随郑吉到了河曲地区，后被带到京师。朝廷于是封日逐王为归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