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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往事 (1)

第三十五章 往 事 (1)

伯爵带着一颗悲戚的心离开那座他和美茜蒂丝分手的房子,或许他永远也见不到她了。自从小爱德华去世以来,基 督山的内心发生了一个大变化。经过一条艰苦漫长的道路达到他复仇的高峰以后,他站在山巅似乎看到了怀疑的深渊。尤其是,他与美茜蒂丝之间刚才的那一番谈话在他的心里唤醒了许多许多的回忆,他觉得他必须好好地理清那些回忆的思绪。像伯爵这样性情的人是不能长期沉浸在那种抑郁状态里的。那种抑郁状态或许可以刺激普通的头脑,促使它们产生一种新思想,但对于很智慧的头脑却是有害的。他想,既然他现在几乎发生了自责的念头,那么他过去的计划里一定有了错误了。

“我不能这样自欺欺人,”他说,“我是在用一种错误的眼光回顾往事。什么!”他继续说,“难道在过去的十年内,我竟走着一条错误的道路吗?难道我预计的结果竟是一个错误的结果吗?难道一小时的时间就足以向一位建筑师证明:他那寄托着全部希望的工程,即使不是不可能,至少是违反神的旨意的吗?我不能让自己接受这种想法,它会使我发疯的。我现在之所以怀疑起来,是因为我对于往事没有一个清晰的把握。往事,像我们所经过的地方一样,我们走得愈远,它便愈模糊。我的情形像是一个在梦里受伤的人,他感觉到那个伤口,但却不记得那个伤口是什么时候造成的。那么,来吧,你这个再生的人,你这个奢侈的阔客,你这个醒来的梦游者,你这个万能的幻想家,你这个无敌的百万富翁!再来回忆一下你过去那种饥饿痛苦的生活吧。再去访问一下那命运驱迫你,充满着不幸和绝望的地方吧。现在的邓蒂斯已被太多的钻石、太多的黄金和太华丽的服饰掩盖住了。藏起你的钻石,埋掉你的黄金,遮住你华丽的服饰,变富为穷,变自由为牢狱,变一个活人为一具尸体吧!”

基 督山一面这样默默地想着,一面顺着凯塞立街走。二十四年以前,当他在夜里被一言不发的宪兵押走的时候,就经过这条街。那些房子,今天虽这样欢乐和富于生气,在那天晚上却黑黝黝、静悄悄的,各家门户紧闭。“可是,它们还是以前的那些房子,”基 督山对自己说,“只是现在不是黑夜而是大白天,是太阳照亮了这个地方,使它看来这样有生机。”

他顺着圣?洛朗街向码头走过去,走到灯塔那儿,这是他上船的地方。一艘装着条纹布篷的游艇正巧经过。基 督山向船老板打了声招呼,后者便立刻带着一个船夫希望做一笔好生意时那种急切的神态向他划拢来。

天气好极了,很适合出游。鲜红的、光芒四射的太阳正慢慢向水里沉下去,渐渐地被水吞没。海面平坦光滑得像玻璃一样,只是偶尔被一条为了躲避敌人的追逐跳出海面来寻求安全的鱼暂时扰乱了它的平静;极目远眺,可以看见那像海鸥一样洁白,也像海鸥那样姿态优美的,回到马地古去的渔艇和开赴科西嘉或西班牙的商船。

虽然有那睛朗的天空,那些美丽的船只,和那笼罩着一切的金色的光芒,紧裹在他的大氅里的基 督山却只能想到那次可怕的航程。过去的种种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迦太兰村那盏孤独的灯光;初见伊夫堡猛然醒悟到他们要带他到哪儿去时的那种印象;当他想逃出船外去时与宪兵的那一场搏斗,马枪枪口触到他额头时那种冷冰冰的感觉,——这一切都在他眼前成了活生生而可怕的现实。像那些被夏天的炎热所蒸干、但在多雨的秋天又渐渐贮积起流水的小溪一样,伯爵也觉得他的心里渐渐地充满了那以前几乎压毁爱德蒙?邓蒂斯的痛苦。他再也看不到那晴朗的天空,那美丽的船只,那火红的光芒;天空似乎挂着黑幕,那庞大的伊夫堡似乎像是一个死敌的幽灵。当他们抵岸的时候,伯爵本能地缩到了船尾,以致船夫不得不敦促说:“先生,我们到岸啦。”

基 督山记得:就在这个地点,就在这块岩石上,他曾被解差粗暴地拖上去,在刺刀的顶撞推搡下被迫走上那个斜坡。这一段旅程邓蒂斯当时觉得非常长;但基 督山现在却觉得它非常短。每一桨唤醒了一千种记忆,往事和大海的泡沫一同浮升起来。

自从七月革命以来,伊夫堡里便不再关犯人。这儿现在只住着一队防止走私的警员。一个向导等在门口,看有没有访客去参观这个恐怖的遗迹。伯爵虽然知道这些事实,但当他走进那个拱形的门廊,当他走上那座黑乎乎的楼梯,当向导应他的要求领他到黑牢里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心里冰凉冰凉的。他问旧时的狱卒还有留下来的没有;但他们都已退休了。或转做别的行当了。引导他的那个向导一八三○年才来的。他去参观他自己的那间黑牢。他又看见了那一片挣扎着想从那狭小窗口穿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他的目光落到他以前安床的那个位置。但那张床早已搬走了,床后的墙脚下有几块新的石头,表明这是以前法利亚长老所掘的那条地道的出口,基 督山觉得他全身发抖,他在一段木头上坐下来。

“除了毒死米拉波的事件以外,这座监狱可还有什么故事吗?”伯爵问道,“这种阴森的地方我简直难以相信人竟会用它来关他们的同类,这些监狱可有什么传说吗?”

“有的,先生,狱卒安多尼的确曾对我讲过一个关于这间黑牢的故事。”

基 督山打了一个寒颤,安多尼就是以前看守他的狱卒。他几乎已经忘掉他的名字和相貌了,但一听到他的名字,他便又想起来了,——他那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他那棕色的短褂和他的钥匙串。伯爵现在似乎还可以听到那种丁丁当当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在那条被向导的火把映得更黑暗的地道里,他好像又见到了他。

“您想听那个故事吗,先生?”

“是的,讲吧。”基 督山说,把手压在胸口,阻止心脏的剧跳,他怕听自己的往事。

“这间黑牢,”向导说,“以前曾住过一个非常危险的犯人,——危险是因为他富于计谋。当时堡里还关着另外一个人;但那个人并不坏,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疯长老。”

“啊,真的?是疯子吗?”基 督山说,“他疯狂的症状是什么?”

“他老是说,谁给他自由,他就给谁几百万块钱。”

基 督山举目向天,但他看不见天空,在他和穹苍之间,隔着一道石墙。他想,在法利亚向他们献宝的那些人的眼睛和宝库之间,也有一道并不比他眼前这道石墙更薄的墙。

“犯人可以互相见面的吗?”他问道。

“噢,不,先生,这是明文禁止的,但他们逃过了看守的监视,在两个黑牢之间掘了一条地道。”

“这条地道是他们两人谁掘的呢?”

“噢,那一定是那个青年人干的,当然啰,——因为他强壮而且勤快,而长老则已年老体衰。而且,他的头脑太糊涂,绝想不出这个念头。”

“睁眼瞎的傻瓜!”伯爵低声说道。

“但是,不管那些,那个青年人掘了一条地道,至于如何掘的,用什么工具掘的,谁都不知道,总之他是掘成功了,那边还留有遗迹可以证明。您看见了吗?”

“啊,是的,不错。”伯爵说,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点嘶哑了。

“结果是:两个人互相可以来往了,他们来往了多久,谁都不知道。有一天,那老的生病死了。您猜那年轻的怎么做的?”

“告诉我。”

“他把那具尸体,搬在自己的床上,使它面向墙壁;然后他走进那间空的黑牢里,塞住那进口,钻进装尸体的那只布袋里。您可曾听人说到过这样的计谋吗?”

基 督山闭上他的眼睛,似乎又感觉到因盛尸体而变得冰冷的粗布碰到他的脸时所觉到的那万种感触。那向导继续讲道: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他以为他们会把死人埋在伊夫堡,而且以为他们对一个犯人的坟墓不会花多大的气力,所以算定以为可以用他的肩胛顶开泥土。但不幸,伊夫堡的规定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们从不埋葬死人,只是给死人脚上绑上一颗很重的铁球,然后把它抛入海里。结果是这样:那个青年人从悬崖顶上被人抛了下去。第二天,床上发现长老的尸体,便真相大白,因为摔尸体的那两个人就讲出了他们以前不敢讲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尸体抛下去的时候,他们曾听到一声尖声的喊叫,但尸体一沉到水里,那声喊叫便消失了。”

伯爵呼吸困难,大滴的冷汗滚下他的额头,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不,”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所感到的怀疑与动摇只是健忘的结果,现在,伤口又裂开了,我的心又渴望着报复了。而那个犯人,”他提高了声音继续说,“此后可曾再听到他的消息?”

“噢,没有,当然没有。您知道,下面这两种情形必定得遭遇一种,——他不是平跌下去便是竖跌下去,假如从五十英尺的高度平跌下去,他立刻会被震死,假如竖跌下去,他会被脚上的重量拉到海底,他就永远留在那儿了,可怜的人!”

“那么你可怜他吗?”伯爵说。

“我当然可怜他,虽然他也是自作孽。”

“你是什么意思?”

“据说他本来是一个海军军官,因为参加拿破仑党的阴谋才坐牢的。”

“的确!”伯爵重又自言自语道,“你是死里逃生的!那可怜的水手只活在讲述他故事的那些人的记忆里。他那可怕的故事在屋角被人传述着,当讲到他从空中被卷入海底里的时候,使人发生一种寒颤。”然后伯爵提高了声音又说,“可知道他的名字吗?”

“噢,不知道的,但只知道是三十四号。”

“噢,维尔福,维尔福!”伯爵轻轻地说,“当你无法入眠的时候,一定是我的灵魂让你想到这件事情!”

“您还想看什么吗,先生?”向导说。

“是的,你可以领我去看一下那可怜的长老房间吗?”

“啊!二十七号。”

“是的,二十七号。”伯爵重复一遍向导的话,他似乎又像当他问长老的名字时那样听到他的声音隔着墙壁在回答他。

“来,先生。”

“等一等,”基 督山说,“我想再看看这个房间。”

“那倒很好,”向导说,“我碰巧忘带了那个房间的钥匙。”

“去拿吧。”

“我把火把留给您,先生。”

“不,带走吧,我能够在黑暗里看清东西。”

“咦,您就像那三十四号一样。他们说,他非常习惯于黑暗,居然能在他的黑牢最黑暗的角落里看出一枚针。”

“他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练就那种功夫。”伯爵心里这样自语。

向导拿着火把走了,伯爵说得很对。在几秒钟以后,他对一切都看得像在白天一样清晰。他环顾四周,完全认清了他的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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