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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侮辱 (1)

第十章 侮 辱 (1)

在那位银行家的门口,波香止住马瑟夫。“听着,”他说,“刚才我已经对你说过,你去是要求解释的。”

“是的,我们现在就到他家里去。”

“马瑟夫,在去之前,请你先想一想。”

“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想?”

“想一想你这一举动的严重性。”

“这难道比到邓格拉斯先生那里去更严重吗?”

“当然,邓格拉斯是一位爱钱的人,而那些视财如命的人,你知道,是太会考虑危险而不肯轻易与人决斗的。另外那一位却相反,从各方面看他都是一位绅士。你难道不明白,如果对方是位绅士,他或许会欣然接受你的挑战的?”

“我只怕一件事情,那就是遇到一个不肯决斗的人。”

“噢,不必慌!”波香说,“他肯决斗的。我只是怕他太强,担心你敌不过他。”

“我的朋友,”马瑟夫带着一个甜蜜的微笑说,“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我最好的归宿是为我的父亲而死,那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你的母亲会伤心死的。”

“我可怜的母亲!”阿尔培说,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我知道她会的,但这样总比羞死好。”

“你完全决定了吗,阿尔培?”

“是的,我们去吧。”

“你认为我们能在他家里找到他吗?”

“他打算比我晚几个钟头回来的,他现在无疑是在家里。”

他们吩咐车夫驶到香榭丽榭大道三十号。波香希望独自进去,但阿尔培说,这次的情形与一般不同,他可以不必严遵决斗的规则。那青年的动机是这样的神圣,以致波香只能顺从他的一切心意,同意和马瑟夫一同进去。阿尔培从门房跃上阶沿。培浦斯汀出来接见他。伯爵的确刚回家,但他正在洗澡,不许放人进去。

“洗完澡以后呢?”马瑟夫问道。

“家主人要去用膳。”

“用完膳以后呢?”

“他要睡一个钟头。”

“然后呢?”

“他要到歌剧院去。”

“你能确定吗?”阿尔培问。

“十分确定,伯爵曾吩咐八点整为他备马。”

“好极了,”阿尔培回答,“这就是我所希望知道的一切了。”然后,他转过去对波香说,“假如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波香,马上去办吧。你晚上有什么约会,把它延期到明天。我要你陪我到剧院去,如果可能的话,把夏多?勒诺也带来。”

波香得到阿尔培的同意离开了他,答应八点差一刻的时候拜访他。回家以后,阿尔培通知弗兰士、狄布雷和摩莱尔,希望当天晚上在剧院里看见他们。然后他去见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自从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以后,就拒绝见人,独自呆在她的寝室里。他看到她躺在床上,这次公开的羞辱所引起的伤心完全把她压倒了。阿尔培的出现对美茜蒂丝来说,好像是救命的稻草,她紧紧地抓住她儿子的手,大声啜泣起来;她的眼泪并不能减轻她的痛苦。阿尔培默默无言地站在他母亲的旁边。从他那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上,可以看出他复仇的决心已渐渐软化。“我亲爱的母亲,”他说,“你知道马瑟夫先生有什么敌人吗?”

美茜蒂丝吃了一惊,她注意到青年人并没有说“我的父亲”。“我的儿子,”她说,“像伯爵这样地位的人暗中有许多仇敌的。那样的敌人倒不是最危险的。”

“我知道的,所以来用你的慧眼判断。你的头脑是这样敏慧,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注意。”

“你为什么这样说。”

“譬如说,在我们举行跳舞会的那天晚上,你就注意到基 督山先生没吃一点东西。”

美茜蒂丝用她那颤抖的手臂撑起身体。“基 督山先生!”她惊喊道,“他跟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妈,基 督山先生几乎可说是东方人,而根据东方人的习惯,不在他们敌人家里吃喝便可以保持复仇的全部自由。”

“你说基 督山先生是我们的仇敌?”美茜蒂丝回答,脸色变得比她身上的那张床单苍白。“谁告诉你的?你疯啦,阿尔培!基 督山先生对我们只有表示好意。基 督山先生救了你的命,是你自己把他介绍给我们的呀。噢,我求求你,我的儿子,假如你存着这种念头,赶快放弃它,我劝你——不,我请求你和他保持友好的往来。”

“妈,”那青年回答,“你要我和那个人妥协,是有特殊原因的吧?”

“我?”美茜蒂丝说,她的脸色象刚才突然苍白地那样突然绯红起来,但一会儿却又变得比以前更苍白。

“是的,一定有的,而那个理由是,”阿尔培说,“——是不是?——怕这个人或许会伤害我们?”

美茜蒂丝打了一个寒颤,以查询的眼光盯住她的儿子。“你对我讲的话真奇怪,”她对阿尔培说,“你好像怀着某种古怪的偏见似的。伯爵有什么事使你不高兴呀?三天以前,你还和他一同在诺曼底,我们还把他看作我们最好的朋友。”

阿尔培的嘴唇上掠过一个讥讽的微笑,美茜蒂丝看见了,而凭着一个女人和一个母亲的双重本能,她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但她是一个审慎和坚强的人,她把她的悲哀和恐惧都掩藏了起来。阿尔培不出声,过了一会儿,伯爵夫人继续说:“你来问我的健康状况,我坦白承认我很不舒服。你留在这儿消除我的孤独吧。我不愿意一个人在房间里。”

“妈,”那青年说,“你知道我多么愿意服从你的愿望,但一个紧急的大事迫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一晚上。”

“好吧,”美茜蒂丝回答,叹了一口气,“去吧,阿尔培,我不愿意使你成为一个孝顺的奴隶。”

阿尔培假装没有听到,向他的母亲鞠了一躬,离开了她。他刚把她的门关上,美茜蒂丝便去召一个心腹仆人,吩咐他晚上跟踪阿尔培出去,并把他所看到的结果立刻回来告诉她。然后她拉铃召她的侍婢进来,虽然她软弱无力,却还是梳妆好了,准备随时应付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听差的差使并不难。阿尔培回到寝室里,像往常一样小心地打扮齐整。八点差十分,波香来了,他已见过夏多?勒诺,后者答应在开幕前到达剧院。两人坐进阿尔培的双座四轮马车里,阿尔培无意掩饰他所去的地方,便高声喊道:“到歌剧院去。”他在焦躁不安的情绪中于开幕前到达了剧院。

夏多?勒诺已到了,波香已把情形通知过他,他无需阿尔培向他再作解释。为父复仇是这样的正常,无需夏多?勒诺劝阻,只是重新向阿尔培申述了一遍友谊的保证。狄布雷还没有来,但阿尔培知道他很少会在歌剧院里错过一场戏的。阿尔培在剧院里到处闲荡,直到启幕。他希望在外厅里或楼梯上遇到基 督山,开幕的铃声召他回座,他与夏多?勒诺和波香一同走进剧场。但他的眼睛简直没有离开过两根廊柱之间的那个包厢,可是在第一幕演出的期间,那个包厢的门始终固执地关闭着。最后,当阿尔培差不多第一百次望他的手表,第二幕开始的时候,门开了,基 督山穿着一套黑衣服走了进来,靠到包厢前面的栏杆上,向正厅里环视。摩莱尔跟在他的后面进来。用眼光寻找他的妹妹和妹夫。他不久就发现他们在另一个包厢里,向他们打了招呼。

伯爵在环顾正厅的时候看到一个苍白的面孔和一对气势汹汹的眼睛,而且那一对眼睛显然要获得他的注意。他认出那是阿尔培,但看到他这样愤怒和失常,认为还是不去注意他为妙。他不让脸上显现出来他的心里活动,只是坐下来,拿出他的望远镜,向别处观看。他表面上虽然并没有去注意阿尔培,但实际上阿尔培却从未逃出他的视线。当第二幕的帷幕降落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他和他的两个朋友离开厅座,然后又看见他的头在包厢后面经过,伯爵就知道那逐渐接近的风暴将落到他身上来了。这时,他正在和摩莱尔高高兴兴地谈话,但他对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已充分准备好了。门开了,基 督山转过头去,看到阿尔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走进来,后面跟着波香和夏多?勒诺。

“唉,”他喊道,他的口吻是这样的慈爱殷勤,显然与一般人的普通招呼不同,“我的骑士到达目的地啦。晚安,马瑟夫先生。”这个人控制情绪的能力特别强,他的脸上表示着十分亲热的神气。摩莱尔到那时才想起子爵给他的那封信,那封信里并没有说明任何理由,只是要求他到剧院来,他知道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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