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1900000001

第1章 闯关东(1)

我有仨爷。我的父亲就跟我们哥仨叨咕:“你们有仨爷,咱家哪能不出爷们儿!”当时我还不太明白父亲所说爷们儿的含义,以为就是男人呢。男人未必是爷们儿!

我的第一个爷爷姓迟,是山东蓬莱人,奶奶是莱阳人,两户穷苦人家结连理。清朝的发祥地东北召唤着山东的汉子们,挑着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召唤着你,举着狗头金召唤你,呈着高粱、大豆召唤你,传说中的黑土地一踩啊,滋啦滋啦冒油。山东的汉子们推着独轮车,携家带口的,出山海关,向北,向北。特别是大灾的年份,山东、河南、河北的人口,向北,向北,人流不绝于路,车轮辘辘,饥肠辘辘,为着远方的召唤,向北,向北。

先行者是负有使命的:探险、探路。家书抵万金。家书的信息亲朋共享,乡邻共享。一次北上的行动,往往是一个群体的行动。穷苦人是最懂得相互帮衬的。漫漫旅途,有亲朋在,有乡邻在,就是远征的底气,就是克服千难万险的底气。

那一年又是大旱。而对于大旱山东人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刻骨铭心的恐惧。光绪初年,山东地界一连几年大旱少雨,人畜皆饥,食一切本不可食之物,包括人肉人骨,万户萧疏鬼唱歌!按干支纪年法,史称“丁戌奇荒”。

眼见毒日头晾晒不出一个好秋季,我的太爷当着全家人闷声不响地抽了一袋烟,在炕沿磕出烟灰,扫视了下等待他决定的全家人,说:“咱们也北边去吧。”太奶说:“就听老东西的吧。”于是,举家就在了闯关东的人流中。我爷爷推着辆独轮车,车上坐着我小脚的太奶,太奶怀抱着大孙子——我的父亲。

那时我的父亲就一岁呢,因而,父亲对于祖籍是没有丝毫记忆的。但是父亲、父亲的后人知道,他们的根在山东。那辆独轮车,就粘在了爷爷的手上。那绝对是山东爷们儿的气概。我太爷跟我爷爷说:“我换换你吧。”“不用。”我爷爷憨憨地一笑。他知道他是这一家人擎天的山。爷爷脚上的血泡起了破,破了起,一双脚板走得稀烂。但是,默不作声,若无其事,就让那疼痛在心上滚来滚去。他知道他是这一家人擎天的山。

那是五户人家组成的队伍。当夜罩下来的时候,他们会停下来歇息,让夜清凉地抚慰。有天夜里,爷爷酣然大睡的时候,我的太奶脱了我爷爷的鞋子看脚,爷爷嗯的一声疼醒,太奶摸着儿子血肉模糊的脚板当时泪就下来了。儿子坐起来悄声说:“没事。”你担心他的时候我爷爷总是摆摆手,俩字:“没事。”那夜,说完没事,爷爷还叮嘱我太奶:“别跟他们瞎说。”爷爷的意思是:别涣散军心!他知道他是这一家人擎天的山。爷爷不是军人,但懂得军心不可涣散。

再上路,太奶就不上独轮车。我爷爷说必须得上。全家人望向我爷爷。太奶知道军心不可涣散,不情愿地上了车,嘟囔:“我想在地上溜达溜达呢。”太奶直勾勾地盯视着儿子,心疼。

爷爷忽略太奶的目光,看前方的路。

太爷上前:“我来。”

爷爷:“不用。”

“啥不用,我来。”太爷抢去了独轮车。

爷爷忽然一身轻了,脚下的路,如棉花团,甚至步伐踉跄,灵魂出窍,在头顶如拔拽你离地的风筝。一家人擎天的山,忽然有些恍惚,有些若即若离,感觉很不好,很叫人有些恐惧,满身的不自在。一身轻的爷爷有些迷茫了,努力地真实着天地,真实着家人,真实着自己。当然,最真实的是独轮车在自己的手中。

“我来吧。”我的爷爷上前。

“你就是块铁,也是不行的!”我的太爷说。

我的太爷是闹过义和团的人,绝对是老江湖。义和团的时候,太爷不在家乡跟前闹,怕连累家人。只知道他去北京闹过的,都闹了啥事,没人知道。大事不妙的时候,回来了。我的爷爷知道自己是这一个家擎天的山,而我的太爷知道自己是这一个家的智。甚至,是这一个群体的智。已经被笼罩在北方神秘的气息中,而且向北,神秘的气息越发浓重,草莽的气息越发地浓重,夜幕罩下来的时候,烘烤了一天的大地凉爽下来的时候,前进的脚步安歇下来的时候,我的太爷把壮汉们召集到了一块,神情严肃地预测各种可能,申明男子汉的职责——保家,说如果危机来临,如果他要是大咳嗽那就——抄家伙!那时我的太爷啊,就显露出那么一种指挥员的味道。当然首先是——那么一种军人的味道。骨血是传承的。

那是一天晌午,歇息,午饭。有的人家支起了锅灶熬苞米面糊糊,有的啃干粮——在夜晚从容地在支起的炉灶上烙的苞米面饼。有的人家将土豆煮熟了吃,有的人家则像吃苹果一样咔嚓咔嚓地生咬着吃,那涩涩的汁液就如同甘霖了,经嗓子眼下咽的时候都不忍下咽颇为留恋。有的人家还要讲究些,会随便挖些野菜,在锅里煮了吃。当时过锦州,在闾山一带。

西方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两匹快马临近,瞬间到了近前,勒马,一个背着长枪,一个腰间插着短枪。插短枪的勒马,背长枪的跟着勒马。不着军装却带枪,不是土匪还能是啥?光天化日之下俩土匪到了面前。俩土匪扫视着烈日之下的这么一摊子人,一张张苦脸,眼神警惕、惊恐。霎时弱弱的风都没了影踪。一摊子的人都姿态僵滞。我太爷跟大家预测的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太爷缓缓站起,向俩土匪一抱拳:“两位大爷,在下代表大伙讨方便了!”

俩土匪瞅瞅我太爷,尽管身后是弱民自己也是弱民,但还是有那么点撑起来的凛然,俩土匪忽略我太爷,继续扫视。实在看不到有什么可抢的财物,腰插短枪的土匪指了下远处的大山向我太爷说:“此山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

“这是规矩!”背长枪的说。太爷的目光和俩土匪的目光相碰,太爷微微一笑:“我们可是逃荒的人哪!”“逃荒咋的?也得按规矩办!”背长枪的说,就把枪摘了下来,一手举着。“知道那山是你们开,拿不出买路钱,才离得远些呢!”太爷不紧不慢地说。俩土匪不满意了,阴了天。“呀呀呀,还老江湖呢,还挺能对付!”插短枪的说。拎长枪的拿枪指着我的奶奶:“你,站起来!”我的奶奶一激灵,本来是蹲着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慢慢地、恐惧地站起。我太爷堆出的笑僵滞。插短枪的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奶奶,点了点头:“嗯,模样还可以。”拎长枪的向我的太爷说:“就让这丫头跟着我们上山享福吧!”太爷让脸上的笑活泛些:“瞧您说的,那哪是丫头,那是我的儿媳妇!”“那没关系,将就着给我们的大掌柜的做个压寨夫人如何?”拎长枪的说,还拿长枪的枪管要去把我奶奶的下巴颏抬起,好再仔细端详,我的奶奶惊恐地后退。“你家大掌柜的哪能那么不尊贵?”我的太爷说,当时就有点冷笑的意思了,同时向我的爷爷使了个眼色。我的爷爷感觉是悄悄向我的太爷点了下头,其实头就纹丝没动,肌肉悄悄地绷紧,内心中的火焰已经蹿到了头顶。拎长枪的下了马:“我们大掌柜的慈悲心肠,这娘儿们就替你们养着了!”插短枪的就要掏枪,拎长枪的就要单臂抱我的奶奶上马,我的太爷大吼:“动手啊!”

率先扑向已经短枪在手的土匪,抱住了腰,把人从马上搂了下来,那土匪勾动扳机,子弹射向了天空,摔在地上的土匪要挥枪,我的太爷飞起一脚将枪踢飞。就在太爷动手的时候,几乎就是同时,我的爷爷嗷的一声扑向了拎长枪的土匪,也知道那枪是厉害的玩意儿,首先就要夺枪,两手握住枪身就要夺,土匪勾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我的爷爷就觉左腿一麻,当时就更恼羞成怒,死命地将枪向下按去,把死不撒手的土匪按到了地上。而别的爷们儿也都嗷嗷地扑了上来,将两个土匪按在地上没头没脑地死揍,就是娘儿们也扑了上来,逮哪揍哪,俩土匪被打得嗷嗷地叫,不断地求饶。

把人打得不求饶了,不能动了,我的太爷发话:“算了吧。”让人把俩土匪捆了,太爷向低声呻吟的土匪说:“枪,我就收下了,马,我也收下了,希望你们老哥俩往后别再为难逃荒的人!你们也应该知道,按道理我是应该灭口的,免得后患!”

“多谢不杀之恩,多谢不杀之恩!”土匪说。“甭谢,别寻仇就好!”我的太爷说。俩土匪被扔到了远离道路的草丛中,怕太早就被解救,寻仇。长枪就落在我爷爷手中,短枪就掖在了我太爷的腰上。爷爷腿上挨的那一枪,只是皮肉伤,流的一腿血有点吓人。我的奶奶流着泪给包扎。“没事,没事。”爷爷不断地摆着手说。长枪被我爷爷掩藏在独轮车上。两匹马,太爷留下一匹,给了队伍中的另一户人家老者一匹,太爷抱了孙儿乘马。走上一阵,让儿媳妇上马抱孩子,太爷牵马走。太爷也去替换下我爷爷,让我爷爷牵马走。太爷说,要尽快走远点,省得那俩兔崽子寻仇。要是来寻仇,那可就不是那俩兔崽子了,指不定多少人呢。

路上,太爷扑哧笑了,说:“送上门来了!”“嗯。”爷爷一乐。夜晚歇息的时候,太爷研究那短枪,爷爷研究那长枪。太爷指着长枪的扳机跟爷爷说:“注意,这是机关,可不能勾,一勾就开火。枪里肯定是有子弹的。”睡觉的时候,我爷爷抱着那杆长枪睡,睡得酣然。人在路上的时候,每当后面传来马蹄声的时候,有乘马人赶上来的时候,太爷的通身汗毛就立了起来。乘马人顶多奇怪下这一支逃荒的队伍有马骑,就越过。眼瞅着要到奉天城了,太爷说:“那俩兔崽子估计是不会追来了,最好啊,别再遇上别的绺子。”

后面马蹄嘚嘚,一彪人马赶了上来,有十来号人呢,赫然发现,马上有先前挨打的被捆绑扔在草丛中的俩土匪,其中一个指下马上抱着孙儿的我太爷说:“就是他,就是他们。”

我的太爷没敢掏枪,推着独轮车的我爷爷没敢抄枪。霎时,空气凝滞。为首的腰插双枪,魁伟的大汉,一张大白脸,眯缝着眼睛打量我太爷,一抱拳:“老哥,海涵!”我太爷缓缓抱拳:“海涵!”“乞丐不能抢,是我们这行当的一个规矩。我老北风定下的规矩,逃荒的也不能抢!

这两位兄弟虽然不是我的手下,但,是我幺弟的手下,我既然赶上了这事,就得代幺弟受过了!老哥不杀我这俩兄弟的恩德,我也得代幺弟前来感谢!这是 20块大洋,薄点,笑纳!”扬手一个钱袋扔向我太爷。

太爷张手抓住。神情还严肃呢,还冷峻呢,还没适应过来呢。老北风的名号可是有耳闻的……

“马呢,你们就留着吧,可替代下脚力;枪呢,也留着,一路上也可防身。日后若是打闾山经过,可上山一叙!告辞!”老北风一抱拳。我太爷赶紧抱拳。“老爷子,但愿后会有期!告辞!”老北风再一抱拳,而后兜马而去。“老北风……”我的太爷念叨。“老北风……”每一个人都望着远去的那彪人马念叨。茫茫大东北啊,也盛产绺子呢。好绺子也江湖呢。我太爷举着钱袋说:“这钱呢,大家伙的,我先存着,能不花就不花,就把它用在刀刃上吧。”每一张脸都笑逐颜开。有人就嚷:“就搁你那存着吧,我们放心!”20块大洋,成为了这一支队伍继续北上的底气。老北风的名号,关内关外响当当的。其实是四股土匪,名号分别是北风、东风、南风、西风,时聚时合,北风为大。北风说的幺弟,应该就是西风。竟然遇见了北风!想到老北风的风采,太爷心中赞:真爷们儿!

进入黑龙江地界,眼瞅着就要到绥化地界。中午,在一家小镇,太爷花掉了一块大洋,在一家煎饼铺前让大家伙吃上顿好饭:煎饼卷大葱蘸大酱,赛过一切山珍海味的一顿大餐。

出了小镇,在一株大树的阴凉下,太爷把 20块大洋分给了各家,按各家的人口多少分摊,剩下了一块大洋,太爷举着说:“这一块呢,咱们可以再吃上一顿!”一片叫好声。20块大洋咋分,在太爷那早算计明白,明明白白。“那一块啊,就归您吧。”有人嚷。“那可不成!哦,我也可以贪心点,马呢,我就留下一匹了,而且,可以顶出一块大洋,也就是说,大家伙还剩两块大洋!”太爷说。一直骑着另一匹马的老者说:“我这马也可以顶出一块大洋!”拿出一块大洋递到我太爷手。太爷说:“那咱们大家伙就还有三块大洋呢!”队伍有了生气,继续进发。也就是最后一股劲了。“勘天勘地勘人气,勘东勘西勘南北……”一风水先生持白底黑字幡迎面而来,瞄着这一支队伍。当时我的太爷牵马,马上,我的太奶抱着孙儿。风水先生跟我的太爷搭讪:“老哥,这是去绥化吧?”“望奎。”“哦。可知入绥化这路径可是有讲究的吗?”“啥讲究?”我太爷的脚步可是没有停止向前的。

风水先生跟着我太爷往回走:“如果若是图个吉祥,这入绥化啊,从哪头入,是有个说道的。”风水先生说。“啥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路,走一条吉祥的路径!”“哦……”我太爷不瞅风水先生,不动声色,“带路钱是多少?”“凭赏,凭赏。”“好,好,前边带路!”“好嘞。”风水先生屁颠屁颠地前边带路。明明有平原的路径,可是,风水先生却带领着奔了山林。我的太爷皱起了眉头:江湖险恶,这风水先生莫不是有啥险恶用心?“老哥,您别犯合计,我带的路是绕点远,可是,你们千里迢迢奔了来,这最后难道不打算从龙门而入吗?”风水先生说。“好,我倒要看看这龙门是个啥样!”我太爷说。“如果你们要真是觉得我可能是啥歹人,我是可以就此作别的!”风水先生说。“嗨,您就只管带路,难道就把我们丢在半路不成?”我的太爷说。风水先生带的路不是阳关大道,除了这一支队伍就很少见人。话虽跟风水先生那么说着,我太爷的心可是提着的,我爷爷也是满腹狐疑的。人在外边,警觉是本能。

林木参天,一种凉意在林间溜达呢,让你的心恬适。恬适的鸟儿在林间鸣唱。警觉渐渐被恬适掉,心被熨贴,惬意。豁然间,道路垂了下去,又豁然开朗,广袤的天地向下铺展而去,先前你在蓊郁之中,而现在蓊郁铺展而去,嫩江白亮亮地蜿蜒而去,一曲黑土地的颂歌自大地升腾,被江水吟唱,整个队伍都呆住,沉醉,瞬间就沉醉。遥远之处,村落隐约。大地,点缀着羊群、马群。

同类推荐
  • 我们还没有结束

    我们还没有结束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最后的致意(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最后的致意(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本书为短篇小说集,是系列第八部。书中所记录的大部分故事,是从福尔摩斯的老搭档华生医生的笔记簿中收录而来,这些故事发表时福尔摩斯正隐居在英格兰乡间,过着安闲自适的生活,并且想完全从侦探生涯中退休下来,但因为日耳曼战争的爆发,福尔摩斯重出江湖,为大英帝国贡献一己心力,演绎一段段不凡的经历。
  • 靠山河

    靠山河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 海上世界

    海上世界

    吴君,女,中国作协会员。曾获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广东新人新作奖。长篇小说《我们不是一个人类》被媒体评为2004年最值得记忆五部长篇之一。出版多本中篇小说集。根据其中篇小说《亲爱的深圳》改编的电影已在国内及北美地区发行放映。
  • 米萧的宝石

    米萧的宝石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热门推荐
  • 别毁了你的孩子:教育孩子父母最易犯的错误

    别毁了你的孩子:教育孩子父母最易犯的错误

    本书从现代家庭素质教育的角度,为家长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家教模式,以不同的角度。剖析了现代家庭教育中的主要矛盾,针对家长教育孩子时极易出现的盲点和误区,给予适当的指导。因此,优秀的家长要在孩子面对更多的风浪之前,为他们注射心灵的预防针。要让孩子明白:实践比空想更具魅力,要想实现自己的愿望,首先就要懂得适应环境,更要懂得自我突破。
  • 云彼端的妖精

    云彼端的妖精

    云彼端,穿越北极之巅后的神秘净土,住着一群与世隔绝的精灵。在三个不同的世界里,精灵、恶魔、凡人,他们的相遇不是命运的牵绊,但却带来一场难分难舍的情感故事。爱情和友情,习惯和在乎,他们都只是十六七的少年,却又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上千年的非人类。他们的故事让我们铭记在心,美好是因为曾经拥有过。珍惜现在,无论未来何时到来。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和亲王妃:王爷相公别凶我

    和亲王妃:王爷相公别凶我

    师父说她要嫁人了,嫁的还不是现代人?神马意思?乖乖,就这样被说中了?人家嫁人都是风风光光的,为啥她嫁人却蹦回落后几百年的古代?什么?还要当和亲公主?不带这样玩人的吧!这个新郎官帅是有那么一点小帅,可是为虾米要在新婚之夜摆张臭脸给她看呢?这样下去还得了?他那么凶,还是有点安全保障比较好。于是乎,赵大小姐新婚之夜让那位黑面神相公签订了完全不平等条约,“第一,做妻子的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第二,如果妻子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务必要记住第一条的内容,第三……”嘿嘿!貌似这个不平等条约还是蛮有用滴,每当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拿着这份合约在王爷相公面前晃晃,总是能安全过关。
  • 重生之前妻

    重生之前妻

    快三十岁的凌雪,和丈夫相亲相爱八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女臣欢膝下。好不容易盼得子来,却不想在她三十岁生日晚宴上,她才发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早已变心。丈夫的薄情,让她心如死灰,小三更是嚣张的把她推下楼梯,夺去了她和孩子的性命。她指天发誓,决不罢休!重生回到五年前,再活一次,这一世,她绝不再唯唯诺诺,任人欺凌。婆婆刁难?她以牙还牙,让她永无宁日。小三诋毁?她陪她演戏,演得她人尽可夫。薄情前夫?呵呵…看她如何耍尽手段,让他身败名裂,后悔当初!
  • 别让外界浮躁了你

    别让外界浮躁了你

    《别让外界浮躁了你》:读其文,识其人,识其人,知其心,海亮的文字与他的生活,其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看上去散淡随意,细咂却是绵绵不尽的爱,是一份让人敬佩的认真。由周海亮编著的《别让外界浮躁了你》共6篇,主要内容为起身的饺子落身的面,原谅别人等于解脱自己,我真的闻到了花香,暗夜的明灯,寻找一处桃源,尊重每一扇门。
  • 九霄风云录

    九霄风云录

    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的嫡孙段思辰自幼因皇室之变而隐身于深山跟随师父修行苦禅和段氏绝学。然而当其无意之中结成金丹暴露神迹的时候,一连串的故事开始发生了。而段思辰的惊天身世也逐渐的清晰了......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人本管理模式

    人本管理模式

    这里阐述的道理,不是能够用来更加有效地控制人类精神的新型管理游戏,手段或者技巧,而是一套完整的正统的价值体系,它非常确切和科学,比那些宣称非常有效,非常真实的价值观新颖得多,实用得多。它利用了人性中一直被忽略的那些真正具有革命意义的发现成果,进而组成的一种管理价值观。
  • 恶魔总裁的宝贝妻

    恶魔总裁的宝贝妻

    她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一场车祸,而变成一名孤女,再一意外中她遇到了俩个极品男人,他们都很霸道,他们的爱而她无法承受,她的善良,让他们渐渐改观,一真心待她,且看她如何找到自己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