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惊叫出声:“你做什么!”
“你最好闭嘴。”罗烈警告道。
“你……你这个死老头,你摸哪里?别乱摸,会痒——”冯桥桥脸色一瞬间爆红,不肯听他警告,胡乱扭动起来,手拍着他的身子,“啊啊,讨厌,好痛,你别再摸了,放开我,死老头——”女儿家的腰哪里是想摸就摸的?
一阵生疼,呛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接着,一道温和却强硬的力道,架住了她的肩窝,轻而易举的将她提了起来。
“你……你——你这个死老头别碰我!放开!”她大喘着气,一边冲他拍打过去,她心中气他莫名其妙连累她这么难受,又将前身做的事情无端端牵扯到她身上,还对她动手动脚,自然没好脸色。
罗烈闻言,果然遵命照办。
只是,脚尖才一碰着地,她才发现,原来一直没有知觉的左脚是扭伤了,一阵烧疼,她痛的唔了一声,小手慌忙又攀住罗烈的肩膀。
“好痛啊……”
罗烈身子微僵,面无表情垂眼看她,顺便打量了下她攀住自己肩膀的两只纤细小手,以及她靠着自己站立的姿势……
冯桥桥气坏了,不服输的瞪了回去,虽然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但是却也明白,坚决不能松手,就怕脚一点着地,一路痛到腰上去。
扶着他的肩膀,冯桥桥此时才发现,原来这山坳之间,竟然有一大片琉璃草,最近这两天她都只是发现了零星的几颗,没想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瞪着罗烈道:“我们打个商量?”
罗烈挑眉,做询问状。
“今儿个的事儿我不怪你,你帮我采些东西回去。”
不怪?他还没怪她甩了他一巴掌,这辈子没被女人这么对待过!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能叫这个女人动心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冯桥桥吸了口气,“琉璃草。”
“什么?”
“就我们脚底下开着紫色小花的草!”
眉挑的更高了,沉默半晌:“你叫那东西琉璃草?”
“不然你叫什么?”
“猪草。”不屑,加莫名其妙。
猪……
冯桥桥狠狠的瞪了罗烈一眼,以为他故意气她,一把推开他,却忘了自己的脚伤,足儿一沾地,她就痛得再度软倒,赶紧又攀回他身上,尴尬、羞耻、郁闷、烦躁、倒霉一系列情绪袭上脑门,她懊恼的闭了嘴——
有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罗烈以为她哪里又痛,不禁低头,瞥了她一眼。
那双璀璨的眸中跳跃的火苗忽闪忽闪,表情丰富的小脸气的晕红,是这山中女子少见的娇蛮,秀眉弯弯、红唇润润,尖尖的下巴惹人心怜,而长长的眼睫未干,还沾着早些疼时的珠泪,彷佛轻轻一眨眼,那滴泪就要滚落。
罗烈虽然早先见过她几次,但从未正眼看过,便厌烦的直接走人,此时,娇蛮的冯桥桥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罗烈一凛,飞快转移视线,这个女人,即便不是以前那个泼辣货,现在的脾气也不是什么温婉佳人。
两人僵持。
冯桥桥大声道:“你还站着干嘛?”
口气有些颐指气使。
半晌,罗烈唇角微动,客气的问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废话!你眼瞎了吗?
冯桥桥心里骂着,却也发现这个男人见识谈吐不像山野之人,活了一世,她清楚的知道,最最最最最不能吃的东西,就是眼前亏,于是,忍了。
冯桥桥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公子,可否请你高抬贵手,帮我个忙?”
罗烈顿住,抬手,将腰间的小斧子放进了背篓,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手勾着她的腿弯,抱了起来。
冯桥桥心头颤了颤,死瞪了罗列一眼。
弯腰的姿势让她的腰间又是一酸,却没有刚开始那么疼,她不知道的是,罗烈在看到她的姿势时,反应过来是被自己腰间的斧子卡到,已经帮她活络了穴道,休息一天便会好了。
他没有抱着她直接上山回家,当然,她也不能让他抱回去,这可是古代,一个个脑子腐朽的跟什么一样,若是让人看到她这样被一个大男人带回家,指不定传出什么来呢,流言猛于虎啊!
将冯桥桥放到一块凸起的大石上,罗烈蹲下身子,面无表情的检查她的脚踝,一看那表情臭的要死,一脸大便,冯桥桥别扭了一下之后,懒得理他,眼睛看着这一片山窝下的琉璃草,暗自记下位置。
罗烈手下飞快的一转,只听“咔”的一声。
“唔!”
冯桥桥措手不及,被这么一扳,痛的头昏眼花,还有心思腹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腹黑,一句话不说整的你哭爹喊娘。
“你下手不能告诉我一声吗?”显然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动作大概就是正骨一类的。
罗烈只是很淡漠的吐出两个字。
“好了。”
说完,不再管她,转身采了两把猪草,虽然今儿个是来采药的,不过既然正好遇到这草,那便采了回去,那几只猪最爱吃这个了。
冯桥桥看着自己发现的“金饭碗”被别人采走,瞪了男人的背影两眼,恨不得用眼神秒杀他,弯身也掐了几支放满了竹篮。
罗烈撇了一支不粗不细的灌木枝,递给冯桥桥,转身上山,冯桥桥眨了眨眼,“你不是会武吗?”
会武的大侠不都是直接飞檐走壁,足尖一点?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要爬山?
前行的罗烈步子一停,淡淡开口,“不会。”嘴巴像蚌壳,永远不会多说一个字。
不会?
装什么深沉?
冯桥桥鄙夷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拿着手中的木棍艰难的往山坡上爬起。
罗烈的身体很好,几个大步就走了上去,看那样子是要下山了,冯桥桥郁闷:“喂,死老头,你这么一个大块头,让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一个人爬山坡,你心里过意的去?况且还是你把我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