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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说,伯金斯,这可是背叛啊!(4)

这家新公司于1月24号这天宣布了正式成立的消息,在《好莱坞记者报》上登了一个整版广告。广告词很简单:“创立于1975年,创新艺术家代理总公司”,上面有签名:比尔·哈勃、龙尼·梅耶、迈克尔·奥维茨、罗兰德·伯金斯和迈克尔·罗森费尔德。版面底部是地址:加州90212,贝佛利山,威尔厦大道9300号。该广告实际上是CAA的第一张名片,从广告上姓名的排列上可以看出彼此之间的平等来,名字全是按姓氏笔划来的。同一幅广告出现在1月31号的《每日杂闻报》上。

取名字就是为了吸引客户,越出名越好。虽然迈克尔·罗森费尔德向山姆·怀斯勃德保证过,他和合伙人都不会挖威莫公司的墙脚,可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莫里斯公司的客户自己跳槽。一位客户经常会对他或者她的代理人保持忠诚,可是,对代理公司就不一定了。奥维茨和他和合伙人一直都在信赖杰克·威斯顿、凯莉·郎格和莉莉安·加罗,这些人在CAA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都表示过,他们一定会与CAA在一起。如龙尼·梅耶所言,光是威斯顿的承诺,就可以成为这五个人自建公司的动力。可是,在最后一刻,莫里斯公司的这三位客户都临阵退却了。新合伙人们极感失望,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莫里斯公司另有约二十名客户,虽然不如前三名有名,但也都在CAA成立时离开了莫里斯公司。不幸的是,这二十名客户中,没有一个是可以向CAA付佣金的,除非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到两年时间内履行了与莫里斯公司的合约。

这二十名客户当中,其中一位是威廉·康拉德,因饰演千面人物而出名,有时是蓄着胡须的冷面角色,有时是侦探。他和恩内斯特·博格莱茵是CAA早期最出名的客户。从1971年到1976年,康拉德主演热门电视系列片《加农》里面的一个肥胖侦探。1974年夏天他还在威廉·莫里斯公司的时候,罗兰德·伯金斯曾跟康拉德曾签有一份三年合同。

这五个人离开莫里斯之前,康拉德不在城里。回来后,他给莫里斯公司的伯金斯打电话,问了一些平常业务上的事情。这位正准备离开的代理告诉他,正打算和其他四位代理离开莫里斯公司自立门户。

“那我跟你们一块儿走”,这位电视明星说,根本就没有想别的。

“太好了,有了你我们高兴极了!”伯金斯热情地说。

威廉·莫里斯公司会在意吗?

伯金斯建议康拉德跟山姆·怀斯勃德打电话,要求解除与莫里斯公司的合同。

康拉德真的打了电话!

“比尔!”怀斯勃德说,“有你的消息真高兴。说曹操曹操就到,过去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谈论你哩。我们想请你过来,得就你的未来作个决定。”

“我打电话来正是为这事,”康拉德说,“您知道,我一向与罗兰德的关系不错,我真的想跟他一起走。如果您让我解除合同,我会非常感激的,你们可以拿走已经到手的所有佣金。”

电话里有整整一分钟没有声音。当怀斯勃德再接着说话时,他的语调已经全变了。

“别想,比尔,三年后你才能走人,其他的等我死了再说吧。”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康拉德冷淡地说,“稍后我再跟您谈。”

康拉德后来的确加入了CAA。五位合伙人保证,在康拉德与莫里斯公司的协议仍然有效期间,他们愿意付给莫里斯公司属于康拉德的所有佣金(像康拉德这样的演员,他们收入的10%归代理公司)。

其他从莫里斯公司转移到最初的CAA公司的客户当中,还有塔莉娅·西尔、弗兰西斯·福德·柯波拉的妹妹,她在《洛奇》中扮演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羞答答的女友和《教父之三》中艾尔·帕西诺的妹妹,老演员伯格斯·麦里迪斯和德比·雷诺尔茨,流行乐队“杰克逊五人队”,超级歌星迈克尔·杰克逊就是从中脱颖而出的,芭芭拉·费尔顿(就是已经不再上演的间谍笑话剧《精明侦探》中的99号特工),切德·艾佛莱特(CBS系列片《医疗中心》中的乔·加伦医生)。罗兰德·伯金斯还引来了威廉·莫里斯公司的拉里·哈格曼(他将继续出演长演不衰(1978—1991)、上座率极高的电视系列片《达拉斯》中的J·阿文)和弗斯·帕克(他出演过1954—1955年的一个电视节目中的角色大维·克罗克特)。

CAA成立之前的一个月,迈克尔·奥维茨已经开始在争取莫里斯公司的一位正处于上升势头的29岁客户,名叫罗伯·莱因纳,他扮演的“肉头”迈克·斯迪维克非常成功,是《全在家里》中的阿奇·班克的经常夸大其事的女婿。罗伯是富于传奇色彩的喜剧演员和作家卡尔·莱因纳的儿子,他因为表演“肉头”角色而获得过1974年及1978年的“艾美奖”。奥维茨把建立一家新人才公司的计划告诉了他,请他转到新公司来。莱因纳觉得奥维茨的话“很有说服力,很有份量”,也没有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惹恼,他同意了。奥维茨请《全在家中》的其他一些演员也加入进来,并用计套走了萨莉·斯特鲁特丝,她出演肉头的妻子哥罗丽亚·斯迪维克。“当迈克尔向我提出他准备自立门户,邀请我加入时,”这位女演员说,“我根本就二话没说。”

有些演员,如乔治·西加尔,当时是与ICM签了约的,他们采取的是等等看的态度,而且很明显地表示,CAA的存在是件使人愉快的事。“以前只有莫里斯或者ICM、赫茨或者阿维斯公司,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选择。”他对罗兰德·伯金斯说。西加尔最终加入了CAA的客户名单。

即使如此,CAA头几个月得到的收益还是比他们设想的少。没有人比迈克尔·奥维茨更明白CAA的窘境,他负责安排日常的开支,明白公司得想办法增大收益。他认为,有个好办法就是给比尔·卡鲁特斯找到更多的工作,他是日间娱乐节目的制作人,原来在威莫公司的时候,是奥维芡的客户。奥维茨为卡鲁特斯在华纳电影公司找到了一单大生意,当时,华纳公司正让一些娱乐节目的制作人开发并销售日间节目。当奥维茨请卡鲁特斯到CAA来时,他很高兴地转了过来。1975年的头几个月,迈克尔·奥维茨销售了两个日间节目,一个是代表卡特鲁斯到CBS的《索取与奉献》节目,与吉姆·郎格合作;另一个是代表比尔·劳德与ABC到《节奏与季节》节目里,由罗勃·尤克班克斯主持。对于卡特鲁斯来说,奥维茨不会让事情砸掉,“他有冲劲,有职业道德和很强的成功感。迈克尔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入,你会感觉到他为你的未来想好了一切办法。”卡特鲁斯感觉到欠奥维茨的人情。但他以后会有机会报答的,因为奥维芡后来问过卡特鲁斯,看他是否有可能让自己的妻子朱迪在《索取与奉献》里做模特儿的工作。卡特鲁斯并没有因为这个请求而犯难,“我有三个模特儿在节目里工作,要我把其中一个模特儿弄走,好让迈克尔的妻子插进来,这可真是有些难办。可是,要我拒绝迈克尔提出的任何要求,必须得先拿掉我的胳膊才行。”

奥维茨的确非常聪明,他可以让卡特鲁斯炒掉别人,以便让出位子来给他妻子,同时还不让这位制片人感到太难办。由于有了来自日间节目代理的费用,CAA才在1975年的秋天勉强撑了过来。至于电视节目方面,如果一家像CAA这样的人才代理公司卷入这样的成套节目,代理机构赚到的将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比代理单个人才得到的费用多得多。奥维茨在1975年的整整一年一直留在日间电视界,同时不断地吸引主流客源。

这家新机构采取了一个重大步骤,一举进入了电视成套节目圈,这个举措是他们在威莫公司不曾使用过的:把为电视成套节目收取的客户代理费用从10%减少到6%。结果,在代理公司成立的头几个星期,奥维茨就为“里奇小节目”销售出了电视节目组,还为“杰克逊五人乐队”安排了一个节目。莫里斯公司收取的10%的费用“太多了”,奥维茨说,“人们一般都买不起。当我们把电视费用从10%削减到6%时,生意好多了,因此,我们最后赚的钱比索要高价还多。”

开张的头一年末期发生的一件事使罗兰德·伯金斯看到,CAA公司的确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演员切德·艾弗莱特极希望为电视演一部电影,他以前从来没有演过电视。

一天晚上,龙尼·梅耶对坐在会议桌周围的合伙人们说:“我有些好消息和坏消息。”他刚刚得到一个邀请,要艾弗莱特演一部电影,费用为5万元,只需要该演员两个星期的时间。这的确是笔不错的交易,合伙人们很是高兴,因为对于刚刚出头的新公司来说,一笔5000美元的代理费用跟100万美元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可坏消息是,梅耶说“我们不能让他去演。”

奥维茨和在场的其他几位合伙人听得目瞪口呆。龙尼·梅耶是不是疯了?有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竟可以阻挡CAA不去做成这笔生意?

“脚本太臭了”,梅耶带着坚决的神情说。

其他合伙人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们也看过脚本,承认梅耶的话有道理。他们请他去告诉艾弗莱特这个坏消息。

在伯金斯来说,这标志着新公司发生了重大的转折。如果合伙人们能够冷静地评估一笔交易的优劣,然后再决定它对一位客户来说是不是一笔好生意,并作出相应反应,那么,CAA将会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我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方向是走对了”,伯金斯说。

CAA的起点是很不错的,可是,它离迈克尔·奥维茨心目中的梦想仍然相差太远,他想要它成为好莱坞最大的人才代理机构。到目前为止,这仍然只是一个假想。当时,面对这五个合伙人的问题不是如何创立好莱坞最大的人才代理公司,而是如何找到一个合理的起点,使他们能够拿到自己的薪水。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开创者们起初的资金准备非常之少,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了。奥维茨有他的梦想,可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明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这些梦想。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很好的主意,知道如何以最好的办法来使这家代理公司更上一层台阶,他也准备好了采取一些步骤来实施这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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