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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不能做杀人的勾当,’我答道。“亨德雷先生拿了刀和上了膛的枪守在那里呢。’

“‘让我从厨房门进来!’他说。

“‘亨德雷会先我一步去那里的,’我答道。‘这便是你那可怜的爱,竟然架不住一阵风雪!只要夏日的月光照着,你就让我们太太平平躺在床上,可是冬天的寒风一刮回来,你就非得奔求蔽身之地了!希斯克厉夫,假如我是你,我就伸开腿脚躺在她坟上,像条忠实的狗那样死去……这世界当然是不值一顾了,是吗?你分明让我感觉到,凯瑟琳就是你生命中的全部快乐。我无法想象你失去了她,怎么还想活下去。’

“‘他在那里,是吗?’我的同伴嚷道,扑到那扇窗前。‘要是伸得出胳膊,我就能揍着他!’

“‘我担心,艾伦,你会看低我,以为我真坏。可是你不知道所有的事。所以别下判断!即便有人图谋的是他的性命,我也无论如何不会去的——但愿他死,我却决不动摇。因此,当他一下子扑向厄恩肖的武器,把它抢在自己手里,我真的是绝顶失望。并且吓成了一团,不知我那一番嘲弄将要引起什么后果。’

“子弹出膛了,刀弹回去的时候,正切在武器主人的手腕上。希斯克厉夫用蛮力一拉,把皮肉割开一长条口子,然后把这血淋淋的玩艺儿装进了口袋。接着他拾起一块石头,敲下两扇窗户之间的框梁,跳了进来。他的对手因为剧痛,以及那条动脉或是大静脉血流如注,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流氓对他又是踢又是踩,接二连三把他的头往石板上冲撞,同时一只手紧抓住我,不让我去叫约瑟。

“他使出超人的自制力来,居然没有彻底结果他。可是他上气刁;接下气,到底是罢了手,把那个显然是知觉全无的身子拖到高背椅上。

“就在椅子上他扯下厄恩肖外套的衣袖,粗暴得像头野兽似地包扎起伤口来。整个包扎的过程中,他又是唾骂又是诅咒,劲头一点不下方才踢他的时候。

“既获自由,我立即就去找那老仆人,他从我急急忙忙的叙说中一点儿一点儿终于听出了意思,赶紧下楼,大口喘着气,因为他是两步并作一步跨下楼来的。

“‘怎么办呀,现在?怎么办呀,现在?’

“‘就这么办,’希斯克厉夫吼道,‘你家主人疯了。他要再活上一个月,我就送他去疯人院。见什么鬼你把我关在门外。你这没牙的狗?别站在那里咕咕囔囔。过来,我可不来照看他。把那摊血洗掉,小心你蜡烛上的火星,那东西一大半是白兰地!”’

“‘这么说,你是在谋杀他啦?’约瑟惊叫道,吓得两眼朝上一翻,高举起双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愿上帝——’

“希斯克厉夫把他一推.推得他正好跪倒在那摊血中间,又扔给他一条手巾。可是他不去把血擦干,反倒交叉着手祷告起来,那种稀奇古怪的语词,直叫我发笑。我当时的心境对什么都不会震惊的。事实上,我活像有些犯人站在绞刑架底下,完全是冷漠无情了。

“‘噢,我忘了你了,’那暴君说。‘你来干这事儿。弯下身去!你跟他合谋来害我,是吗,毒蛇?那边,那是你的活儿!’

“他狠狠地摇晃我。摇得我牙齿格格直响,又把我猛推到约瑟身边。约瑟不慌不忙结束了他的祷告,站起身来,发誓说马上要赶到田庄去。林顿先生是个推事,就是死了五十个老婆。也要管管这事的。

“他的决心如此坚定,以至希斯克厉夫觉得最好还是来逼一逼我,让我讲出这事情的经过。他高高站在我面前,一肚皮恶气,听我很不情愿地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叫这老头相信他不是凶手,费了好大的劲儿,尤其因为我的答话,都是一点一点给硬挤出来的。但是.厄恩肖先生很快证明他依然是活着,约瑟马上给他灌了一杯烧酒,借着酒力。他的主人当时就动弹起来,恢复了知觉。

“希斯克厉夫心知他神志不清时并不明白自己所受的待遇,就说他是瞎撒酒疯,说是他并不计较他的荒唐行为,相反劝他上床去睡觉。他说完这番公正贤明的话,便丢下我们走了,真叫我高兴。亨德雷四仰八叉躺在炉前的石板上,我则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暗暗庆幸我这么便当就逃了出来。

“今天上午,大概是十一点半的样子,我走下楼来,厄恩肖先生坐在火炉边上,样子很糟糕。那恶鬼把头靠在烟囱上面,差不多同他一样狰狞可怖。两个人都没有要吃饭的意思。等到桌上的饭菜悉尽凉掉,我便独个儿开始用起餐来。

“我吃得很香,什么也打搅不了我。而且我体会到一种满足感和优越感。间或我扫上一眼我那两位默不作声的同伴, 自觉内心是有平静的意识,甚是舒坦。

“吃完饭后,我仗着天大的胆子,挨到火炉边上,绕过厄恩肖的座位,在他边上的角落里跪了下来。

“希斯克厉夫没有留神我的举动,我就抬起头来,细细研究他的五官,我从容不迫地端详下来,仿佛它们已经变成了石头似的。他的额头。先前我认为有那许多男子气概,如今又认为是那般样的凶神恶煞,被罩上了一层云翳。他那对蜥蜴眼睛因为没有睡眠差不多已熄灭无光,兴许,还因为哭泣,因为当时他的眼睫毛是湿的。他的嘴唇上也不见了那种凶猛的讥嘲,倒封上了一种无可言说的悲哀表情。假如是别人,面对这样的痛苦,我会掩上我的脸面。可是换了他,我就十分满足。侮辱倒下来的敌人固然没有光彩,可是我忍不住不来趁机放上一箭。唯有趁他软弱的时候,我才能来品尝以怨报怨的快感。”

“呸,呸,小姐!”我打断她说。“人会以为你一辈子没打开过圣经呢。要是上帝惩处你的敌人.你当然就该心满意足了。落井下石,又卑鄙又太狂妄!”

“照常理我承认是这样,艾伦,”她接着说道。“可是除非我亲手所为,希斯克厉夫受什么难又能叫我高兴?我宁可叫他少受些苦痛,只要我能来叫他受苦,而且他能够知道,我是这苦痛的原因。噢,我欠他这么多。只有在一个条件下我能够宽恕他。那就是,我可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每狠拧我一把,还拧他一把,叫他也尝尝我受过的罪。既然他是先来伤害我,也让他先来讨饶。然后,到那时候,艾伦,我可以向你显示一点慈悲心。可是压根就没有我报仇雪恨的那一天,所以我不能宽恕他。亨德雷要喝水,我去给他一杯,问问他病怎么样了。

“‘我希望再厉害些,”’他答道。“‘可是撂下我的胳膊不说,我身上每一方寸都在酸痛,好像同一群小鬼干了一仗!’

“‘是呀,没什么奇怪的,”’我又说道。“‘凯瑟琳过去夸口说,她挡在你和皮肉之苦之间,意思是说有人因为生怕惹恼了她,才不敢来伤害你。人真是不会从坟墓里站起来,要不昨天晚上,她就可以亲眼目睹一场好戏!你胸口和肩膀上没有青肿,没给割伤吗?’

“‘我说不上来,’他答道。‘可你是什么意思?我倒下后他竟敢打我?’

“‘他踩你、踢你,把你往地板上撞,’我悄声说,‘他淌着口水,恨不得用牙撕碎了你。因为,他只有一半是人——连一半都不到呢。’

“‘厄恩肖抬起头来,像我一样,瞅着我们共同敌人的那一张脸。希斯克厉夫沉浸在他的苦痛当中,对周围的事情似乎全无知觉。他站得越久,那付沉思状就越发鲜明地透过五官,显现出它的一团恶气。’

“‘噢,在我最后的痛苦中,要是上帝给我力气掐死他,我会高高兴兴进地狱去,’这急不可耐的人呻吟道,蠕动着身子想要起来,又绝望地倒了回去,自知他已是无能为力来干上一仗。

“‘不,他杀了你们一个家人,这就够啦,’我大声说。‘在田庄,人人都知晓要不是希斯克厉夫的缘故,你妹妹到今天也还活着。说到底,被他仇恨比起被他爱来反倒好些。当我回想起我们曾经是多么幸福,在他到来之前,凯瑟琳是多么幸福,我真要诅咒那一天!’

“很可能希斯克厉夫注意到了我们说话的内容,倒不怎么在意说话人的情绪了。我看到他的注意力给引发起来,因为他顺着睫毛泪如雨下,声声哽咽般地叹息之下,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直面盯住了他,轻蔑地大笑。那两扇阴云密布的地狱之窗倏地朝我闪子一下。可是,那通常总要张望出的黑魔,却是如此黯淡地泡在泪水当中,我也不怕了,竟又发出了一声嘲笑。

“‘起来,别让我看见。’这魔鬼说。

“我猜想他至少是说了这么些话。虽然他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

“‘我请你原谅,’我答道。‘可是我也爱凯瑟琳呀。她哥哥要人照顾,为了她的缘故,我理应来照应。如今她死了,我在亨德雷身上看到了她。亨德雷的眼睛原本同她一模一样,要不是你有心要把它们挖出来,让它们变得青一块红一块的,还有她的——’

“‘起来,恶毒的白痴,别等我一脚踩死了你!’他大喊道,一边做了一个动作,引得我也做了一个。

“‘可是当初,’我接着说,做好了逃窜的准备,‘要是可怜的凯瑟琳相信了你,接受了希斯克厉夫夫人这个可笑、可厌、可耻的头衔,她很快就会呈现出一样狼狈的模样!她不会默默承受你那可恶的行为,她的厌恨和憎恶总要明说出来的。’

“高靠背椅的椅背和厄恩肖的身子挡在我和他中间,所以他没有下死劲扑将过来,却从桌面上抓起一把餐刀,冲着我脑袋飞过来。餐刀击中我耳朵下面,打断了我的言语。可是我拔出刀来,跳到门口,又说出一句话来,我希望这句话比他的飞刀刺得更深一些。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狂怒之下猛冲过来,却给他的主人拦腰抱住。两人扭作一团,滚在炉台上边。

“逃跑中穿过厨房时,我叫约瑟快去看他的主人。我撞倒了哈里顿,他正在门口把一窠小狗往椅背上挂。就像灵魂逃出炼狱一般欣喜,我又蹦又跳,飞也似地顺着崎岖的道路奔跑下来。然后,甩开曲曲折折的弯路,走捷径直穿荒野,连跌带滚翻过堤岸,膛过沼泽地,事实上,我是直扑向田庄灯台上的灯火。我宁可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再也不去呼啸山庄。哪怕只住上一夜。”

伊莎贝拉停下话头,喝了口茶。然后她站起身来,叫我给她戴上帽子,围上我给她取来的大披巾,我求她再留上一个钟头,她踏上一把椅子,吻了艾德加和凯瑟琳的肖像,也给了我一个同样的礼数,便跳下椅子上了马车。同她作伴的是范尼,它又找到了它的女主人,高兴得狂叫一气。她给车子带走了,再没有来过这一带。可是事情稍有头绪之后,她同我家主人之间有了书信往返。

我相信她的新址是在南方,毗邻伦敦。她出逃没几个月,就在那里生了个儿子,取名林顿。从一开始,她信中说,他就是个病恹恹又任性任意的小东西。

希斯克厉夫先生有一天在村里遇到我.问我她在哪里。我拒绝回答。他说那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她必须当心,别去她哥哥那儿。即便他非要亲自收留她,她也不应当同他住在一起。

虽然我不愿吐露口风,通过其他仆人,他还是发现了她的居住地,和有孩子的事儿。他依然没有去打搅她,为这克制她或当感谢他的憎厌,我想。

每当他看见我,他经常问及婴儿。听到他取的名字,他阴沉地笑笑,说道:

“他们希望我连他也恨进去,是吗?”

“我想他们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事儿。”我答道。

“但是我要得到这孩子,”他说,“我想要就要得到。他们该想到这点!”

幸好,那时刻未及到来,孩子的母亲就死了,大致是凯瑟琳去世十三年后。是时林顿十二岁,或许稍大一丁点儿。

伊莎贝拉突然造访的第二天,我找不到机会同我家主人说话。他避开交谈,什么也没有心境讨论。当我能够叫他听进话去时,我看他很高兴他的妹妹离开了她丈夫,他对她的丈夫厌恶之甚,真不像他那温和的天性所能有的。他的憎恨是如此深切而敏感,任何他有可能看到或者听到希斯克厉夫的地方,他决不走近半步。悲伤,再加上那种心境,把他变成地地道道一个隐士,他扔下推事的官职,甚至连教堂都不上,避免到村里去,困守在他的园林和地产中间,完全与世隔绝开来 唯有的消遣便是孤零零一个去荒原上游荡,以及去看看妻子的坟墓,多半是在晚间,抑或一大清早,在游人出来之前。

但是他这人心太善,不会一直闷闷不乐下去的。他可没有祈求凯瑟琳的灵魂来缠他,时间可以叫人安天知命,使他的忧郁较通常的快乐反倒更见甜美。他用炽热的温柔的爱来回忆她,期盼着能够到那个更好的世界里去,他深信不疑她已先去那里了。

他也有尘世的慰藉和爱。我说过,最初的几天他好像全不在意亡妻那个瘦小的后嗣。可是他的冷漠化得就像四月里的冰雪一样迅疾,这小东西还未及吐出一语或是迈出一步,便已在他心里挥起王杖来了。

她绐取名凯瑟琳,可是他从来不叫她的全名,就像他从来不叫前一位凯瑟琳的小名,兴诌:是因为希斯克厉夫这么叫惯了。这小东西永远是凯茜,这使她有别于母亲,又同她有了联系。他的宠爱与其说是因为骨肉亲情,远不如说是源出她同她母亲的关系。

我常常拿他和亨德雷·厄恩肖作一比较,稀里糊涂怎么也说不明白,在同样的处境之中,两人的行为何以就截然相反。他们都是深情的丈夫,都疼爱他们的孩子,我看不出他们如何就不应当走同一条道路,不管是好是坏。但是.我心里思量,亨德雷看来明显是更有毅力。说来可怜却成了更糟糕更软弱的男人。他的船触礁后,船长擅离职守,船员不去想方设法救船,却暴动内乱起来,这艘倒霉的船是毫无希望了。林顿却是相反,展现了忠诚灵魂的真正勇气。他相信上帝,上帝也安慰了他。一个是希望,另一个是绝望。他们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自然也就各得其所。

可是您不会想听我来说教的,洛克伍德先生。您会像我一样,对所有这些事情作出判断。至少,您会觉得您是会的,这也是一样的。

厄恩肖的末日是人可想见的,它紧紧跟随住他的妹妹,当中相隔还没到六个月。我们这些在田庄的人,在这之前从未听到过他的境况,哪怕是三言两语,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去相帮料理后事方才听说的。肯尼斯先生来向我家主人通报了这事。

“你好,奈莉,”有一天早晨他骑马跑进院子说,他来得太早,顿时叫我一惊,有种不祥之兆。“如今轮到你和我去吊丧了,你猜这回是谁不辞而别啦?”

“谁?”我心慌意乱问道。

“怎么,猜一猜!”他下马答道,把缰绳挂在门边的钩子上面。“把你围裙角儿夹起来吧,管保用得着的。”

“不是希斯克厉夫,当真?”我嚷道。

“什么!你想为他流泪?”这医生说。“不,希斯克厉夫是个经磨的年轻人,今天他看上去容光焕发呢,我才见过他, 自从他丢了太太之后,很快又长胖啦。”

“那么是谁,肯尼斯先生?”我急不可耐地重又问道。

“亨德雷·厄恩肖!你的老朋友亨德雷,”他答道。“也是我那堕落的老朋友啊,虽说这好长一阵子他对我是大不恭敬了。瞧J我说过我们会流泪的,可是打起精神来!他死得正合他的本色,酩酊大醉的。可怜的孩子,我心里也是难过呀。人禁不住要怀念老朋友,虽然他的手段谁都想不出来,而且许多次同我来耍无赖,可他好像才二十七岁呢。那正是你的年龄,谁会想到你们是同一年生的呢?”

我承认这一次打击对我来说,比林顿太太去世的打击更要沉重。往昔的回忆在我心头萦回不散,我坐在门廊里,像失去血亲那样哭泣不止,要肯尼斯另找一位仆人替他向主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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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