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83700000002

第2章

1801年,我刚拜访了我的房东回来,房东是我那孤独的邻居,马上就要来同我缠不清楚。这委实是一块美丽的乡野!走遍英国,我相信再也找不到这样乐土,彻头彻尾同尘世喧嚣隔绝开来。愤世嫉俗的人,这里便是完美的天堂。希斯克厉夫正好同我配对,来平分我们之间的荒凉寂寞。一条顶尖的汉子!当我骑着马走上前去,瞅着他双眉底下的黑眼睛疑神疑鬼地紧缩起来;当我通报姓名,眼见他的手指带着一种妒忌的决断,越发伸进他的背心里边,他恐怕不会想到,我的心已怎样冲着他热乎起来了。

“希斯克厉夫先生?”我说。

稍许一点头就是回答。

“洛克伍德,您的新房客,先生。我有幸一到贵地,就赶紧来拜访您,敢望我再三请求占用画眉田庄,不致引起您的不便。我听说昨天您打算——”

“画眉田庄那是我的,先生,”他没头没脑地打断我说,“我不容许任何人给我不便,要是我能够阻止的话——进去!”

“进去”这话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表达的意思是“见你的鬼去!”即便他倚着身子的那扇大门,对这两个字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心来。我想正是这个场面决定我接受了他的邀请,对于这样一个比我自己更要稀奇古怪的人,我来了兴头。

看到我的马前胸差不多要撞上栅栏的时候,他倒也伸出只手打开了路障。然后他阴沉着脸引我上路。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喊起来:

“约瑟,牵走洛克伍德先生的马,拿点酒来。”

“兴许,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吧,”他大声命令引起我的这个想头来。“怪不得石板缝里杂草丛生,只有牛羊宋修剪树篱。”

约瑟是一位年长的,不,是一位老人,兴许很老了,虽然壮实而且精力充沛。

“我主保佑广他从我手里牵过马时,很不情愿地咕噜着自说自话。同时他那样满腹冤屈地盯住我的脸看,以致使我好心地猜想,他一定是需要神灵相助,来消化他的饭食。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声虔敬,因而同我这个不速之客,是并不相干的。

呼啸山庄是希斯克厉夫府宅的名称。“呼啸”“呼啸”原文为Wuthering,渎音近似“洼瑟林”。是当地一个意味深长的形容词,描述这地方在狂风暴雨的日子里,空气的骚动不安之声。说真的,他们这里一年四季,准管够享用纯洁流畅的冷爽空气。瞧一瞧房舍尽头那几棵朝一边倒过去的矮矮的枞树,以及一排憔悴的荆棘朝着一个方向伸手伸脚,仿佛在向太阳乞讨恩赐似的,北风吹过树篱的威势,便也可想而知了。所幸建筑师有先见之明,房子盖得结实,狭窄的窗户深深陷进墙里,墙角也给突出的大石块加固起来。

跨进门槛之前,我驻足欣赏起府宅正面,尤其是正门周围的一大片稀奇古怪的雕刻来。在正门的上首,野里野气地有一群支离破碎的鹰头狮身怪和恬不知耻的小男孩,这中间我发现了“1500”这个年代,和“哈里顿·厄恩肖”这个名姓。我本想说上一两句话,求这阴郁主人讲一讲这地方的一点历史。可他站在门口的架势,分明是要我赶快进去,要不干脆回头走路,我可不想还未穿堂入室,就来给他火上浇油。

我们一步就跨进了这一家的起居室,没有厅堂也没有走道来作先导。他们别出心裁地把这里叫作“房子”。它通常包括厨房和客厅。但是我相信在呼啸山庄,厨房是整个儿被迫撤到另一个角落里去了。至少我听到了喋喋说话声和厨房器皿的声音,从尽深处传将出来。巨大的壁炉周围,我却没有看到烧煮烘烤的痕迹,墙上也没有铜锅和锡滤锅之类闪光,倒是在屋子的另一头,一个庞大橡木碗橱上,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焊锡盘碟,中间夹杂着银壶和银杯,重重叠叠,一直堆到屋顶。这些玩意儿,倒真是光辉灿烂地放出光和热来。碗橱永远是开着的,它的整个构造让人一览无余,只有一处是个摆满了麦饼、牛腿、羊肉、火腿之类的木架,遮盖了些许。壁炉上方,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老枪.和一对马枪。为装饰起见,三个画得花里花哨的茶叶罐,也一并排安放在壁架上边。地上是平滑的白石。高背的椅子结构原始,漆成了绿色;有一两把笨重的深色椅子,蛰伏在阴影当中。碗橱柜下面的一个拱穹中,躺着一条硕大的棕红色短毛母猎犬,周围是一窝唧唧叫着的小狗崽,另一些狗在别的一些隐蔽处。

这屋子连同家具原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它们属于一个平平常常的北方农人,他有一副执拗的面容,粗壮的胳臂腿仿佛天生的优势,专为来穿齐膝短裤和打绑腿似的。这般样坐在安乐椅中的人物,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大杯麦酒冒泡,只要你正好在饭后的那一段时间里,在这一带山峦间随便走出五六英里,触目皆是。但是希斯克厉夫先生同他的住宅和生活方式,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貌上看他是个皮肤黝黑的吉卜赛人,衣着与风度上,又是一个绅士。这是说,他与许许多多的乡绅毫无二致,也许很有点邋遢马虎,可是他的不修边幅并不难看,因为他有挺拔漂亮的身材。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或许有人会怀疑他是教养不够而显傲慢,可我在内心却与他深有同感,这同感告诉我他不是这一类人。我凭本能知道,他的冷漠是出于厌烦卖弄陈列感情,厌烦相互之间显弄亲热。他在掩饰之下一样在爱在恨,认定再度被人爱和被人恨,是有失体面。不,我结论下得太快:我把自己的个性,随心所欲加到他身上去了。希斯克厉夫先生可能是有完全不同的理由,每遇见一个或许想同他交个朋友的人,便把他的手深藏起来。但愿我的脾性是与众不同吧。我亲爱的母亲过去总说,我永远也不会有一个舒适的家。直到去年夏天,我自己就彻头彻尾证实,我果真是不配有家。

当时我在海边享用一个月的好天气,冷不丁就撞上了一个最是迷人的尤物;只要她没有注意到我,在我的眼中,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女神。我“从未说出我的爱情”……用言辞;可是,如果眼神也能说话的话,这个傻到底的东西兴许猜出了我已经是神魂颠倒。她终于弄懂了我,回送给我一个秋波,一个极尽想象,也寻不出比它更加甜蜜的秋波。我干了什么?说来惭愧,我冷若冰霜地退下阵来,就像一只蜗牛。她越是看我,我越是退避得更冷更远。直到最后,这可怜的小东西开始猜疑起自己的感觉来了,以为她自作多情,惶惶然不知所以,竟说服了母亲拔营而去。

就因为这个稀奇古怪的德性,我得了冷酷无情的美名。多么名不副实,只有我自己晓得。

我在炉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正对着我的房东朝着它走过去的那一把。为填补那一刻的沉寂,我想去摸一摸那只母狗,它离开了那窝崽子,像一条狼似地偷偷溜到我两条腿后面,龇牙咧嘴,惨白的牙齿上馋涎欲滴。

我这一摸,却摸得它喉头里长长一声咆哮。

“你最好别惹这狗,”希斯克厉夫先生同他的狗一唱一和,也咆哮起来,又一跺脚,煞住了底下更凶猛的一片示威声。“它不习惯受宠,它不是当玩物养的。”

然后,他大步走向一扇边门,又高喊起来:

“约瑟!”

约瑟在地窖深处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却没有要上来的动静。因此他的主人冲下去找他,留下我和那只凶暴的母狗,还有一对狰狞的蓬毛牧羊犬,面对面守着。这对狗同那条母狗一道,对我的一举一动都监视得紧。

我并不急着同狗牙交往,端坐不动。可是我以为它们不会懂得无声的羞辱,算我倒霉居然挤眉弄眼,冲着这三个东西扮起鬼脸来了。我的哪个脸相惹火了狗夫人,它勃然大怒,跳上了我的膝头。我把它摔回去,赶忙把桌子挡在中间。我这个动作引起了公愤。六七条四条腿的魔鬼,大小老幼各不相等,从隐蔽的窝穴一齐冲出,包抄汇聚上来。我感受到我的后腿跟和衣摆,成了突出的攻击目标。我一边挥动火钳,挡开那几个大家伙,一边不得不大声呼救,求这家里什么人过来,帮助重建和平。

希斯克厉夫先生和他那个仆人,可恨还是慢腾腾地爬着地下室的阶梯。尽管壁炉那边撕咬嚎叫闹翻了天,可我并不觉得他们走得比平时更快了一秒钟。

老天有眼,厨房里的居民又走出来一个,一个健壮的女人,卷着衣裙,光着两臂,两颊火红,挥舞着一只煎锅冲到我们中间。她将这件武器和她的舌头用得出神人化,奇迹一般平息了这场风暴。等得她的主人到场,只有她一人留了下来,气喘吁吁,就像狂风卷过的海洋。

“见什么鬼了?”他问,一面朝我瞪了一眼。我受了这样欠礼的款待,还要看这种眼色,真是忍无可忍了。

“见什么鬼,真的!”我咕噜着说,“就算那群被鬼附身的猪见《新约·路加福音》第8章第32—33节:“那里有一大群猪,在山上吃食。鬼央求耶稣,准它们进入猪里面去,耶稣准了他们。鬼就从那人出来,进入猪里去。于是那群猪闯下山崖,投在湖里淹死了。”身体里的幽灵还比不上你这一伙畜生凶呢。先生,你倒不如把一个生客丢给一群老虎!”

“只要人不碰它们,它们不会惹是生非的,”他把酒瓶放到我跟前说。他把桌子搬回原处,“狗警觉点是它们的本分。来杯酒?”

“不了,谢谢。”

“没给咬着,是吗?”

“要给咬着了,我可要给那咬人的东西留个纪念。”

希斯克厉夫龇牙一笑,面容和缓下来。

“得啦,得啦,”他说,“你受惊了,洛克伍德先生。来,喝点儿酒。这屋里千年难得有客人光临,所以我和我的狗,我愿意承认,实在不懂怎样来接待他们。祝你健康,先生!”

我鞠了一个躬,也回敬了他的祝辞。我开始觉得,为那一群狗的放肆而坐着憋气,真是傻冒。而且,我也不愿劳生气伤神,来给这个家伙进一步提供笑料,因为他的兴头已经转过弯来了。

他呢,也许细细考虑下来,意识到得罪一个好房客该有多蠢,态度也稍稍友好,说话不再三言两语打发过去,把代词和助动词一股脑儿砍得精光,还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是同我利害相关的话题,就是说,谈一谈我眼下隐居地的长处和短处。就我们议及的话题来看,我发现他很有识见。临到告别时,我已经是兴致勃勃,自告奋勇明日再来拜访。

他显然并不愿意我再度打搅。可是我不管,我还要去。说来奇怪,我觉得我自己跟他相比是多么长于交际。

昨天下午起了雾,天又冷,我就有几分心思凑着书房的壁炉消磨这个下午,不再在荒原上两脚带泥一路跋涉,去呼啸山庄。

可是午饭过后,(请注意:我在十二点至一点之间吃午饭,可是女管家,我连带房子一同接收下来的一位安详的太太,却总是不能也许是不肯理会我的要求,在五点钟开出正餐。)我抱着这偷懒的心思走上楼梯,跨进书房,却看见一个女仆跪在那里,周围满是扫帚和煤斗,正在用一堆堆煤渣封火,闹得满屋子都是灰尘。见这乌烟瘴气的景象我回头就走。我戴上帽子,走完四英里路,来到希斯克厉夫家的花园门口时,正赶上逃过今年的第一场鹅毛大雪。

在这荒凉的山顶上,土地被一阵黑霜打得十分坚硬,寒气叫我的四肢都在颤抖。因为打不开栅栏上的锁链,我一翻身跳了进来。冲过两边醋栗树蔓延无章的石板路,我敲门敲了半天竟是徒劳无功,直敲得我手指骨生疼,狗也嚎叫起来。

“混帐的人家!”我心里在喊,“为你们这般样缺德待客,真该一辈子和你们的同类隔绝开来。至少,我可不会大白天紧插上门。我不管,我得进去!”

如此下定决心,我抓住门臼,下死劲狂摇。谷仓的一个圆窗户中,苦脸的约瑟探出头来。

“你干吗?”他大声嚷道,“老爷在羊栏里,你要同他说话,就从这路口绕过去。”

“屋里没人来开门吗?”我也大声嚷他回敬。

“屋里只有太太,没有别人。你就是折腾到夜里,她也不给你开门。”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她我是谁吗,啊,约瑟?”

“不,我不干,我不管这事。”这脑袋咕哝着消失了。

雪开始下大了。我抓住门臼,再作一次尝试。这时候一个没穿外套的年轻人,肩上扛一根草耙,出现在了后院。他招呼我跟着他走;我们走过洗衣房,走过一块上面有煤棚、水泵和鸽笼的铺石场地,终于来到我昨天被招待了一回的那个温暖舒适的大房子。

屋子照耀在熊熊炉火的明亮火光里,炉子里混合烧着煤块、泥炭和木柴。准备摆上丰盛晚餐的桌边,我很高兴看到了“太太”,在先我可从未想到此地还有这样一位人物。

我鞠了躬便等在那里,心想她会请我坐下。可是她朝我看看,一仰身又倒进椅子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天气真糟!”我说,“希斯克厉夫太太,我恐怕你家仆人偷懒,让大门吃了不少苦头,我敲了半天才让他们听到!”

她始终没有张开她的嘴巴。我盯着她看,她也盯着我看。不管怎么说,她的两眼是冷冰冰漠然无衷地锁定着我,着实叫人窘迫不安。

“坐吧,”那个年轻人粗声粗气地说,“他马上就来。”

我服从了。我咳了一声,叫唤那恶狗朱诺,轮到这第二次见面,它总算降尊纡贵,把它的尾巴尖儿摇了一摇,表示承认我是熟人了。

“多漂亮的狗!”我又开口说,“小狗崽子你打算送人吗,太太?”

“它们不是我的。”可爱的女主人说,即便希斯克厉夫本人回话,也不会来得更加生硬。

“啊!你的宝贝是在这里!”我接着说下去,转向一个黑糊糊的坐垫,上面布满了什么东西,好像是猫。

“鬼才把它们当宝贝!”她轻蔑地说。

真不幸,那是一堆死兔子。我又干咳一声,往壁炉更靠近了些,重又评论起今晚狂野的天气来。

“你本不该出来。”她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去拿壁炉架上那两个彩绘的茶叶罐。

她的方位原本给光线挡着。这当儿,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她整个儿身材和容貌:艮苗条,甚至还告别姑娘的岁月。令人赞叹的体态,和一张我生平见所未见的最是秀丽的小脸,纤丽的五官,非常漂亮。淡黄色,或者不如说是金黄色的鬈发,松散地披在她那细嫩的脖颈上。两只眼睛,倘使乐于传情,无人能够抵挡。兴许是我那敏感的心运气好,它们流露出来的情感,还只是在轻蔑和某种绝望之间游移,这神气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实在是有违自然。

那两个茶叶罐她伸手还够不到。我动了一下要来帮她。她转过身来盯着我看,那神色就像一个守财奴,见有人要来帮她计数金子一样。

“我不用你帮,”她厉声说,“我自己能拿到。”

“请原谅。”我匆匆忙忙答道。

“请你来喝茶的吗?”她问,一边把一条围裙围在她干干净净的黑袍子上,站在那里手拿一匙茶叶,对准了茶壶。

“我很高兴来一杯。”我回答说。

“请了吗?”她重复她的问题。

“没有,”我做出笑容说,“你就是挺合适的请我的人。”

她把茶叶倒回去,连茶匙一起收了起来,愤愤坐回到她椅子上。她的眉心紧皱起来,红红的下嘴唇朝前一撅,仿似一个孩子正待号啕大哭。

同类推荐
  • 雪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干枯的河

    干枯的河

    光盘,广西第四、六、七届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理事。获广西、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二等奖以上30余次。创作及出版长篇小说6部,在花城、上海文学、作家、钟山、北京文学等中国核心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迄今共发表各类作品150余万字。
  • 鲸鱼女孩 池塘男孩

    鲸鱼女孩 池塘男孩

    这一刻她的眼神,对我而言就是永恒。一个是聪明大方、总是有莫名预感的大眼美女;一个是体贴诚实、偶尔讲冷笑话的腼腆男孩;二人在一次校园十大美女选拔赛中结识。他们的约会,没有一般世俗的追求手段:留电话,夸大的恭维之词,轻挑的行事挑逗或激烈的情节发展;但有的是互相之间莫名的默契,不经意的会心一笑,还有暖暖的甜蜜在二人之间暧昧流动……她的眼神闪亮如同星星。往后的时间,我和她这两条线的轨迹将会是如何呢?这没有说出口的爱情,这动人、让人留恋的爱情,最后会是喜剧还是悲剧收场?
  • 终于等到你(电影《喜欢你》原著)

    终于等到你(电影《喜欢你》原著)

    改编电影《喜欢你》由陈可辛监制,金城武和周冬雨主演。这是一个爆笑无码的爱情故事,也是一个女汉子华丽逆袭的故事,还是一个“高冷”男最终变身忠犬男友的故事。顾胜男29年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在惨遭失恋、失业双重打击后,有王子骑着白马来拯救——可如果那个王子刁嘴又挑剔,毒舌且自大呢?毒舌又傲娇的吃货路晋与顾胜男一见面就事故不断,却又每每被她精湛的手艺吸引。在这段鸡飞狗跳的相处过程中,两人宿命般地越靠越近。路晋最终卸下精英的高冷面具,变身忠犬男友。命运的神奇之处在于,对的人也许会以错误的方式出现。以为遇上错的人,却最终与之携手一生。所谓甜蜜,就是于千万人之中,终于等到你。终于等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 毒牛记

    毒牛记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热门推荐
  • 步步倾心:逆天小萌妃

    步步倾心:逆天小萌妃

    【女强,轻松文】她,21世纪的特种人员,拥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万事万物皆在她掌握之内。他,千年前的冷血王爷,身怀无人能及的绝世魔功,国仇家恨剪不断理还乱。在一次特殊的任务中,她跨越千年与他狭路相逢,从此命运被改写,先后卷进阴谋重重的宫延纷争和疑团甚深的江湖仇杀之内。面对无情的杀戮与斗争,她手握长剑,喋血奋战,越战越强,在人狼混居的古代,闯出一番丰功伟业,绽放最野性迷人的姿态。
  • 大神不笑也倾城

    大神不笑也倾城

    网游爱好者慕斯冉平生三大爱好就是玩游戏赏美男赏游戏中的美男。凭着先天机智的大脑外加后天完美的手法便把榜上榜中的大神擒拿到手。不过明明说好了是游戏恋爱,怎么变成了实现恋爱?还有大神你与我难道还有着其他纷乱之缘?当小白女神...精被腹黑男神圈住之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还是被任所欲为?一一献给古今中外所有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一点点的人儿。
  • 衰女穿越:弃妃十八岁

    衰女穿越:弃妃十八岁

    穿越了,她穿越了只记得她被利器所伤,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她被一票丫鬟围住,帮她带上凤冠,穿上霞帔,带到陌生男子的面前,拜堂成亲......眼前这个俊朗帅气,处处散发这迷人魅力的男子,居然成为了她的夫君成亲后,人前两人‘相敬如宾’人后两人却‘相敬如冰’她也只能认了,谁让她从小就是个衰神呢,当成了替死鬼,穿越后还成为了替身罪妾......【修改,重发版】
  • 流光石转

    流光石转

    “吱呀”一声,门扉开启迎面扑来的是潮湿、腐朽的空气还有黑寂的空间。黑暗阻碍人的视线,即使站在门口也看不清。她在黑暗中摸索,似乎有什么绿光在不远处,她伸手摸去,“啊!”被利器划伤的尖锐痛感传来。“好痛!”绿光变得强烈起来,她定睛一看,绿光中央刻着“楚夕”两个字。她再次伸手,柔和的绿光像是抚平受伤的手,尖锐的痛减轻了,但这时玉石却发出灼热的温度。而玉石上的血诡异的燃烧了起来。接着她看见玉在无限地扩大,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她吸进去……
  •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2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2

    姜生与凉生,互相牵扯住对方的一生,却无法圆满一段寻常的爱情。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世俗的伦理道德,只能默默相望而无法相守。或许只要还能相望,便会觉得时间安好。程天佑,让人心疼的男子,有着优渥的身世,却宁愿披挂着满身的伤痕等待姜生回眸……
  • 历史的拐点:改变中国历史的偶然事件

    历史的拐点:改变中国历史的偶然事件

    曾经的历史,包含了无数的可能,某一历史事实,只是在众多可能中实现了的一种可能。而在实现与未实现之间,有一个拐点,它充当着很有可能改写历史的重任。中国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拐点: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或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影响了后来的历史。历史已潜藏的必然变化,终于因为一些偶然因素的介入而赫然凸现出来了。就让我们在这些拐点之处,体会历史变化的魅力吧!
  • 下堂妇

    下堂妇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次意外,来到里朝,成为荆家四小姐。为了荆家女子的责任,为了荆家女子的一世荣华,被迫参与东方无涯的选妻宴。面对东方无涯的鄙夷,东方无涯的厌恶,不以为然。受到东方老爷的喜爱,成为东方家的未来主母,却惹来三姐猜疑,四姨娘的报复。幸而东方无涯的医术,才能化险为夷,也有了心动。大姐夫欧阳风的暧昧,为以后的种种埋下种子……第二卷花逝明明知道东方无涯心有所爱,却仍然是失了心、动了情。初入东方府,东方府遭遇敌对商贾的打击,被下人在背后说我是扫把星,他却会帮我谴责下人,难道他也开始心动了吗……痛失孩子,庄启昇的安慰,又意味着什么?轻烟的到来,对我的种种刁难,在东方无涯眼中,成为了默认。轻烟差点流产,为了给孩子名分,一纸休书,我被休弃……难道,我终究逃不过背叛的命运吗?我认了命,从此淡然生存。却没想到,死于东方无涯之手……第三卷蓦然回首重生,忘记自己的身份,快乐的生活,遇见欧阳风,逐渐想起以前种种。我要复仇,我对自己说……为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为了我曾经的生命,我不介意化身恶魔,搅乱一切!在复仇过后,面对东方无涯的悔恨,欧阳风的默默支持,庄启昇的深情,我又该如何选择?第四卷结局篇东方家的家破,鲜血在庄府别院开始蔓延看着满目疮痍,我只觉得有些荒凉这样的结果,当真是我要的吗?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凰女妖娆:盛宠逆天王妃

    凰女妖娆:盛宠逆天王妃

    她是上古神兽凤凰的转世,虫窟中百毒噬心凡体变毒体,火山熔岩的侵蚀毒体变神体。驭兽?斗气?自然元素?看她信手拈来!他是杀伐果断的王爷,唯独对她绝宠一世,绝处逢生洗髓逆天,霸气狂妄神魔皆诛!为了她,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凤凰觉醒,她们又该掀起怎样的篇章?
  • 无爱侧福晋

    无爱侧福晋

    (小喜的第一个文)前世的王娇,是一个冷情的女警。这一世的王娇,则是个侧福晋。何为侧福晋?嫡福晋之下,庶福晋之上!一穿越过来,就在给别人生孩子,亦没有见到孩子的面,也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丈夫九阿哥‘胤禟’!等终于见面时,一句话,把她赏给了同母的五阿哥‘胤祺’,他们都爱着一个美艳女子,而她,什么都不是。。。最后干脆抱着孩子逃了出去,种猪们,再见!五年后再次相见,她孩子的父亲又让她去服侍四阿哥!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废弃狼妃】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此文属于雷文,所以侧福晋送人了,纯属个人想象!与历史其实还是有点不同的,记住啊,雷文!不喜误入!由于是雷文,男主可以随便选!】小喜自己的文文:【无爱女法医】【废弃狼妃】【肥婆皇后】朋友的文文:【冷后】【妃穿不可】【鬼医王妃】【五岁小福晋】【第二十房男妾】ooooooooooo喜欢的朋友就多多收藏,多投票推存,多给点鼓励!谢谢!ooooooo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