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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因为之前被这个男子气得七窍生烟,此刻,听着他的溢美之词,黛玉心底毫无感觉,竟是慢慢别过头,充耳不闻。

明眸善睐,黛玉唇角浮现出一痕淡笑,朦胧似有若无,云淡风轻地道:“三局两胜,既然我已经对出,那枚青玉钗,阁下当可归还了吧?”

这是两人相见之后,黛玉第一次露出笑容,似有粉红花朵在双靥绽放开来,比起之前,更添了几分娇美倩婉,李稹不由痴住,眸中闪现出深深的惊艳,一时竟忘记开口答话,不能不想更不愿自拔。

眼见他不言不语,却痴痴地瞧着自己,黛玉敛了笑容,颊上情不自禁地红云漫卷,娇怯不已,顿了一下,方泠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阁下堂堂七尺男儿,不会想抵赖吧?”

李稹神色间有一丝茫然,轻轻“唔”了一声,方才清醒过来,微笑道:“那倒不会,我岂是那般没品的人?”

说着,便抬手入袖,将青玉玲珑钗抽了出来,却是晃了几下,旋即道:“要我归还玉钗,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姑娘回答我的问题,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如何?”

黛玉眸底掠过一丝不忿,却到底还是忍耐下来,不答反问道:“我自己暂且不论,不过,我对阁下的身份,倒是很感兴趣,不知阁下能否说明一二?”

李稹一怔,清楚地明白,倘若自己表明身份,会给眼前女子带来多大的震撼,自然不肯透露,却又不愿说假话来欺瞒,思前想后,因道:“我的身份很寻常,没什么好说的。”

“言而不实,分明有意隐瞒,”黛玉眼中有锐利的光芒一闪,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要我说我的来历?何况,我还是女子,阁下不觉得唐突吗?”

一番话说下来,淡到了极处,也冷到了极处。

李稹素来金尊玉贵,何尝遭遇过这样的连番冷待,但面对这个才色双绝、轻嗔爱娇的女子,心底哪里生得出半点怒气,反而继续笑道:“也罢,既然彼此都不肯说,不如懵懂一些,不问出处。”

抬手搁在凉亭的朱阑上,轻轻敲了几下,旋即道:“姑娘倒是很会回避问题,这样独特的性情,实在耐人寻味。”

他这番话徐徐道来,是褒是贬,黛玉并不知道,却也不在意,只斜睨着他手中的玉钗,期望能将母亲的遗物尽快拿回来,早早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

因顾念自己的身份,黛玉自然不肯亲自上前索要,因回身注目着雪雁,暗自使了个眼色。

雪雁随在她身边多年,甚有默契,见状不必沉吟,便已明白过来,连忙行到李稹身边,恭敬地道:“公子,事情已了,玉钗交给奴婢即可。”

不料李稹笑了一声,却是手势一缓,声音中更多了几分玩味:“这玉钗甚是精巧,又是佳人所遗,要我现在归还,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这样的嬉皮笑脸,黛玉纵然有再好的定力,也都被消耗殆尽,却又不能上去抢,只能恼怒道:“你这个登徒子,脸皮可真厚。”

她这样怒目相向、恼不可当,李稹却是言笑晏晏,轻松自如地回望着她,脸上的神情也甚是温默。

虽然与眼前佳人相遇的时间甚短,但因他本是心思仔细之人,又特别留意黛玉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少女仪态万千,百看不厌。

她清舞的时候,白衣胜雪,身段轻盈,翩然若素,令人几疑是青女素娥下凡尘;

她沉思的时候,丹唇微抿,娥眉轻颦,嫣然风姿,让人不知不觉沉醉下去;

她微笑的时候,恰如一朵合欢花在颊上绽放,清心玉映,即便身在寒冬,亦使人觉得如沐春风;

她生气娇羞的时候,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颊上泛起几许红晕,仿佛一点清艳桃色,冰肌玉骨中凝着妩媚,可怜可爱,明妍婉丽之处,竟是寻常言语难以尽诉的。

在这些神态里,最动人的,无疑是最后两种,此刻,李稹一面凝睇着她的娇态,一面将玉钗重新笼回袖中,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姑娘此言差矣,虽然刚才我们说过,要以这枚玉钗做彩头,可是,我们并没有约定,东西要即刻归还,如此算来,我并没有失约,又如何拉扯什么脸皮厚不厚?”

黛玉不免再次被他气得头昏脑胀,跺了跺脚,脱口道:“你这样无理取闹,出尔反尔,百般欺负我,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将今日之事宣之于众,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处。”

“无妨,”李稹唇角带笑,依旧剑眉星目,并无一丝波动,湛然道,“姑娘屡次说我是登徒子,既然恶名已经占定了,我又何必再忌讳?”

如此不羁的性情谈吐,终于使黛玉理智全失,再也不能忍耐。

轻拂云袖,黛玉冷冷瞧他一眼,道:“你执意要耍赖,我自然也没有法子,只能罢了。”

唇角划出新月般微凉的弧度,声音清淡泠然,接着话头道:“为了一枚钗,阁下与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到如今还是不肯拿出来,想必阁下很喜欢它,莫非想留着自己用?”

清凌凌的吴侬软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李稹不怒反笑,击掌道:“有趣有趣,姑娘竟也学会调侃人了。”

他这样平和悠闲,黛玉却是怒极反笑,淡缓了声音,道:“东西你留着自己戴吧,我惹不起你,躲得起。”说着,携过雪雁的手,转身便走。

云鬓娇颜,从眼前翩然而过,似乎一个错身,便要错过一般,李稹自是不舍,连忙止道:“姑娘,请留步。”身形一动,竟是一面说,一面转至黛玉身前,亲自相拦。

黛玉抬起眼帘,看向他的眸光中,尽是冰冷恼怒,凝眉道:“你还想如何?”

李稹凝睇着她,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声音却柔缓下来:“姑娘别生气,我将玉钗还给你就是。”说着,将玉钗取出,果然抬手递了过来。

雪雁明白黛玉之心,连忙自己伸手接过,细心收好,黛玉心头怒气稍减,却仍是杏眼含嗔,瞪了李稹一眼,忿忿地道:“你这人的性情,我真是不明白,明明胜负已分,你非要出尔反尔,是不是不消遣我一番,你心里便不舒服了?”

李稹悠然一笑,脸色却没有一丝波动,轻言细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佳人之物,遗手留香,任谁都会舍不得。”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宇清明润泽,甚是潇洒闲适,让人仿佛看到朗月出天山,但黛玉被他折腾得头昏脑胀,心中自然毫无感觉,泠声道:“阁下的笑容,实在很讨厌,想来除我之外,必定还有许多人这样说过,是不是?”

她这样的冷淡嘲讽,李稹也不生气,朗然道:“从未有过,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临风而立,衣袂飘飞若水,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旋即道:“姑娘可知道内中缘故?”

黛玉微一咬牙,却并不看他,只断然道:“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你不愿听,我原是不能勉强的,不过,我想不想说,却是我自己的事,”李稹伸手理一理被风吹散的衣襟,修指如白玉般莹润相称,流动着优雅的光泽,声音中却分明带着玩味之意,“我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一本正经,连笑也很少,更从未有过不羁的举动,自然不会落人口实。”

黛玉眼波斜动,冷冷说道:“听阁下语中之意,似乎阁下只有在我面前时,才会摆出这副狂放不羁的模样?”

“可以这么说,”李稹剑眉轻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口中慢条斯理地道,“在我生平所遇的女子里,姑娘是最特别的,让我觉得很有趣,话说回来,若是其他人,我绝不会如此相待。”

这个男子,总是能轻易挑起心头最深处的怒火,黛玉细眉一蹙,素来清婉的声音骤然凝上寒冰,几乎带着咬牙切齿之意:“如此说来,我应该觉得很荣幸了?”

已是暮色四合,却因白雪茫茫,天地间依旧一片清明,有温润如水的亮泽,静静笼在李稹脸上,平添一份风度,但他唇畔,却是一副笑死人不偿命的神色,竟点头道:“嗯,你可以这么想。”

黛玉再也按捺不住,翦水双瞳扑扇了几下,赌气背过身,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凝视着她倔强单薄的身影,李稹复又开口,却是缓了神色,温然道:“今儿个确是我失仪了,姑娘生气,本是应该的,只是,姑娘身子弱,千万不要气太久,不然,受苦的必定是姑娘自己,我更不能安心。”

眼前这个少女,清雅如画的眉目,明如秋水的双眸,娇丽娈婉之处,在他生平所遇见的女子里,无一人能及,偏又在眉梢眼底,凝了一点淡淡的清愁,顾眄流转之际,眉目间如笼轻烟薄雾,带着几分忧郁迷离,朦胧缥缈,浑身上下,更是带着一缕兰芷般的清香,澄澈馥郁,似有似无,叫人的心,一点点地沉沦下去,情不自禁。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便震惊于她绝世的容颜、惊鸿的舞姿、独特的气质,更让他喜欢欣赏的,却是她的性情。

这个女子,温善中带着坚韧,清傲中隽着灵黠,在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竟能够直视自己,巧言灵语,寸步不让,堪称独一无二。

因为被她的性情吸引,因为沉醉于她轻嗔薄怒时,靥上晕着的那一点淡绯娇红,他肆无忌惮地揶揄打趣,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本性。

惊鸿一瞥,也许还不至于一见钟情,但是,这个女子在自己心头,已经留下极深的印记,这是自己不能也不会否认的。

而平静下来,他终于发现,其实,自己最想做的,是以一颗诚挚的真心,去靠近她亲近她,消融她眉间的清愁忧郁,而不是放浪形骸的失仪,不是逢场作戏的唐突,更不愿这个女子疏离自己。

听了李稹含着歉疚的话,黛玉微微一愣,回过身来,眸中有秋水般清明冷冽的光泽拂过,淡淡道:“你这人的性情,反复无常,我实在分辨不出,你何时在说真话,何时在说假话。”

李稹略沉默须臾,唇畔弯起一个舒润的弧度,湛声道:“姑娘不必疑,之前是真是假,也许难辨,但此时此刻,我说的话,比珍珠还要真。”

清越明朗的声音,宛若天际弯月,徐缓盈于耳际,与之前判若两人,黛玉错愕不已,一时竟来不及反应。

李稹淡淡一笑,声音中满是恳切的意味:“还有一件事,我也要澄清一下,刚才我看着姑娘的侍婢,口快说错了话,让姑娘和这位侍女甚是受伤,实在大不应该,可是,在我心里,绝没有轻视她的意思,只是因为一见之下,心中太过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叹息一声,目光重新转到黛玉脸上,旋即诚挚地道:“姑娘冰雪聪明,心思明透,只要细细想一想,必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黛玉烟眉蹙起,思前想后,确有几分可信之处,却因震惊于他的突然转变,一时静默无言。

李稹如月光般的目光清浅越过她,落在雪雁脸上,一转而过,语意低沉下来,隐约带着一丝悯意和叹息:“你们姑娘说得很对,‘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不管怎么说,刚才的确是我失仪,你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不明眼前男子的身份,但因见他穿戴清贵,雪雁自是明白这个人的身份必定不凡,听了这话,连忙欠身道:“公子太客气了,本是一件小事,奴婢已经忘记了。”

李稹怔了一下,不觉笑道:“如此,我也能稍微放心。”言罢,定定看着黛玉,却不再言语。

黛玉沉默须臾,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脸庞,果见他已经改容,因道:“好了,看在你有几分诚意的份上,只要你答允,以后再也不捉弄我,今日之事,就此揭过罢。”

听了这番话,李稹剑眉舒展,如释重负一般,复有明朗微笑在唇畔绽放:“姑娘这几句话,颇为耐人寻味,姑娘让我以后不要再出言捉弄,是不是说明,在姑娘心底,其实并不讨厌我,还盼着与我再相见?”

黛玉目光不由再次冷下来,拂袖道:“你这人当真无……聊。”

李稹嘻嘻一笑,镇定自若道:“听姑娘的语气,似乎想骂我无耻,为什么突然又该了词?是姑娘不愿失礼于人前,还是因为,姑娘对我本就有好感,舍不得说重话来骂我,姑娘……”

“打住,”黛玉脸色发青,断然阻住他的话,声音亦冷到了极处,“你再胡说八道,我当真要走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见黛玉又要发火,李稹连忙适可而止,因道,“不过,姑娘也应该想一下,人生在世,嬉笑怒骂,皆要尝试才算不枉,若是言谈之时,太过温文,岂不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太过无趣了?相反,说笑几句,无伤大雅,却能有趣很多,不是吗?”

黛玉双眉微挑,心底油然生出一丝异样,却固执着不肯承认,泠声道:“有趣不有趣,我不关心,我只想说,我们两清了,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相见最好,若是再遇,不如形同陌路。”

她这番话,是一如既往的吴侬软语,婉转醉人,却带了一丝急促与刻意的冷淡,李稹眸中有明亮的光华一闪,似能洞穿她隐秘的异常,却含了一缕温文如玉的微笑,并不揭穿,只道:“姑娘当真不想再与我相见吗?姑娘口齿伶俐,聪慧绝伦,我可是极喜欢与姑娘说话闲谈,也觉得,若是我邀姑娘明天再来此地相见,姑娘必定不会爽约。”

黛玉伸手拂了一下被风吹起的鬓发,唇角勾勒出一朵笑纹,却是稀薄如秋雾,冷然道:“阁下要白日做梦,我没权利阻止,同样的道理,现在我要走,阁下也不能阻拦。”

说着,果然回头看向雪雁,容色柔和了几分,轻轻道:“不必再管这个登徒子,我们走。”曳地长裙如浮云一般,轻轻拂过玉阶,身形婀娜地拾阶而下,踏步离开。

刚走出凉亭,有温玉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盈于耳际:“姑娘对身边的侍婢,似乎很关切,若我说,我有法子治好她脸上的伤痕,姑娘也不肯出来么?”

黛玉霍然回眸,见李稹负手含笑,安详立于亭下,如兰芝玉树一般,神态却如闲庭悠步一般闲适静谧。

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笑容,让黛玉心中甚是着恼,然而,却偏偏让他猜中了。

——此时此刻,在黛玉心底,除了与贾家的恩怨之外,黛玉最惦记的,便是雪雁的伤势。

虽然在自己面前,雪雁总是满不在乎,但黛玉却明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能让雪雁尽快痊愈,必定能够抚平她眉间心底的伤痕,便是自己心里,也会轻松许多。

这般心念一动,黛玉已经回过身来,启音动唇,声音中不免有一丝急迫:“你当真有法子?难不成,你竟是太医院的人?”

“那倒不是,”李稹俊眸流光,风神清朗,不急不缓地道,“不过,我与那儿的人极相熟,也知道有一种‘琼玉复颜膏’,乃妃嫔们常用之物,凝痕祛疤最合适,无论受过多重的伤,都可使容颜恢复如初,效果极好。”

黛玉听得一阵神往,顿了一下,方看着他道:“阁下所言,可是真的吗?”

“当然,”李稹剑眉轻轩,含着温润舒适的笑意,语意悠然轻和,“刚才我一时失言,伤及姑娘与这位侍女,心中甚是不安,倘若姑娘明日愿来此一行,我必定信守承诺,将药膏奉上,若是姑娘不来,那么,事情只能罢了。”

听了这话,黛玉慢慢捋着衣襟上的绣花,低眉思索,身后的雪雁听到这一番对话,不由甚是心急,拉了拉她的衣袖,皱眉道:“这人举止不合规矩,十句话里,总有五句在打趣姑娘,姑娘别听他的,还是快些走罢。”

黛玉轻轻摆手,眉目间一片清润,悄声道:“你且别说话,由我自行决定罢。”

说完这几句话,细白的贝齿在朱唇上轻轻一咬,终于拿定主意,抬头看着李稹,却是毫不犹豫的应承道:“倘若阁下当真能够携药膏过来,那么,我必定不会爽约。”

雪雁目瞪口呆,却又无法再开口。

李稹那边,却是因听得她肯答允,唇角的笑意渐渐欢畅,连连点头道:“那么,我与姑娘就此说定,明儿个的这个时辰,不见不散。”

黛玉颔首示意,携了雪雁,径自转身离开。

回到清韵阁,因见四下无人,雪雁忙拉住黛玉的衣袖,迟疑着道:“刚才在亭子里,姑娘答允明儿个再出去,不是说笑吧?”

黛玉将目光投向窗外,唇边一缕笑容,浅淡得几近虚无,口中说道:“一言既出,自是当守诺,你当我如那个登徒子一般反复无常吗?”

雪雁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瞪大眼睛,惶恐地道:“这怎么可以?那人言语实在唐突,若是再次相见,必定仍旧会说出格的话,姑娘……”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微下来,却是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黛玉从袖中抽出手帕,递到她面前,声音中满是唏嘘之意:“你是为我受伤的,若是能让你的容颜恢复,让他打趣几句,并没有什么妨碍,何况,他也只是说话出格了一点,为人还算不错,竟肯承认自己言语失仪,必定会用心准备药膏,绝不会失约的。”

雪雁低垂着眼脸,呐呐道:“我明白,姑娘肯应允出行,全是为了我,但是,能不能复原,我本不在乎,姑娘实在不必如此。”

黛玉轻轻摇头,温婉道:“不要再说不在乎,女子多半视容颜为命,你原是小家碧玉,如今落得朱颜暗改,心中不知有多难过,你总是暗自隐忍,但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

雪雁欲要再劝,眸中却有泪水零落,一时哽咽难言,黛玉按住她的手,旋即道:“行了,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想过了,明儿个是小年,宫里必定要设酒宴,我们悄悄出去,不会有人发觉的。”

雪雁听了,只得罢了,顿了一下,将袖中的青玉钗抽出,问道:“姑娘,这支钗怎么处理?”

黛玉看也不看,摆手道:“这本是娘亲之物,这些年从未离身,如今被那男子拾到,虽然拿回来了,我却不愿再戴,你放进盒子里,收起来罢。”

雪雁点了点头,自行下去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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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将军女。五岁那年,源于对金戈铁马的向往,她做出了改变人生的第一个选择,从此女扮男装。她相信,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十年过去,当她手握霜月,志在千里,却发现原来所谓的命运其实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美人,倾城倾国,狼烟四起;英雄,志在千里,尊长九天。”五岁,达瓦河畔,落难少年在她左腕留下了一生不灭的齿痕。十年后,赤血罗刹为恨挥戈,血浴坤仪,火染皇乾。五岁,莲花池边,清冷少年在她心里留下了铭记一生的名字。十年后,金穹帝王为情倾城,弃江山,捍美珏。五岁,她志在千里,手握霜月,隐名掩颜。十年后,狻猊将军麾军天下,金戈铁骑,踏烽烟。---------------------------------------------惊世容颜,难平于世;英雄美人,气盖山河。一个沉敛漠然,一个强悍冷血;一个深情,一个狂烈。爱恨情仇,纠缠半生。谁将执手一生,谁将深爱一世?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此文不小白,不H,不NP.
  • 红颜乱:妃常嚣张(全本)

    红颜乱:妃常嚣张(全本)

    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被推出去帮他挡剑。醒来后更是莫名奇妙的成了最受宠的雪妃。他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残暴嗜血,一样的他却是不一样的性格,熟知到最后连自己的心也不知不觉沦陷。她要逃离,誓要逃离这红墙绿瓦的深宫,逃离他!他宠她,纵容她,甚至连自己的尊严被她践踏都不忍怪罪,他依旧爱她无悔。只是,他的痴情却换不来她的一丝丝柔情,她还是不顾一切的要逃离。既然不爱,那就恨!她骂他残暴,他就让她见到他的残暴,她骂他恶魔,他就让她见识真正的恶魔!他和她有着千年的羁绊,爱恨在他们之间互相变换着,曲终人散后,是爱还是恨?◇◆◇◆◇推荐小紫连载中的穿越文◇◆◇◆◇【凤降龙:朕的皇后很彪悍】一句话简介:她是史上最火爆的皇后,是史上最冲动的‘淑女’,见到小三开打,见到色狼开跩,秉承着现代女性的态度把整个朝纲整得可谓是鸡飞狗跳!http://m.pgsk.com/a/253377/小紫新文推荐【爷,本小姐就租你!】http://m.pgsk.com/a/257779/===推荐小紫完结文====【总裁的代罪情人】http://m.pgsk.com/a/211257/【帝国焰:惹上花心CEO】一句话简介:当她恋上了他霸道的温柔时,他却狠狠的推开了她,原来灰姑娘的童话永远不会被打破。http://m.pgsk.com/a/203256/【契约殇:痴傻皇后】一句话简介:相传皇上不能近女色,女人都会离奇暴毙,只因他命中带煞,需要一个可以互相抗衡的人相克而那个能够和他相克的女人就是相传已久的痴傻女。http://m.pgsk.com/a/197653/【王爷,你给我滚回来(穿越)】一句话简介:一场猪与鸡拜堂的闹剧,她顺理成章的成了逍遥王妃。听说那逍遥王放.浪形骸,听说那逍遥王帅到天理难容,还听说那个逍遥王到处招蜂引蝶。http://m.pgsk.com/a/224791/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3分钟搞定对方

    3分钟搞定对方

    本书为您提供了众多即学即用的方法,当您掌握了具体的流程后,就可以口若悬河地说出难以表达的内容,不但对方能够欣然地接受,而您也会享受到一吐为快的成就感。本书追求的目标不是“滔滔不绝地述说”,而是在3分钟内敲开对方的心扉,激发对方聆听的欲望,利用短暂的时间获得对方的好感和认可,为自己的公关成功打下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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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少年奥林匹克运动会(TheYouth Olympic Games, YOG),简称为“青少年奥运会”或“青奥会”。青奥会是当今世界的新型体育运动赛事,它是国际奥委会为贯彻“奥林匹克宪章”而增设的一项国际性的体育盛会,是专门为全世界青少年而开设的一个集体育比赛、文化和教育于一体的青少年的交流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