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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宝钗来给黛玉负荆请罪,黛玉也知多半是她手段,并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牵涉,谁知弘历却让黛玉‘收了宝钗做丫头’,一时屋内皆有些讶然,齐看弘历,弘历只笑道:“宝姑娘认错之心虔诚,妹妹若执意不承她的美意,她心中必然以为妹妹仍旧不肯原谅她,以后大家还有见面日子,她岂不愧的?不如索性就让她当了妹妹的丫头,才更合她的意,我说的可是?”

宝钗便忙说‘是’,弘历又道:“既如此,我就替妹妹作主,就这么行罢,今后妹妹衣食冷暖,就全仰仗宝姐姐照顾了,也希望宝姐姐能保护妹妹周全,我说话直了些,宝姐姐别怪,我只希望妹妹无事,倘有了什么闪失,你这做丫头的,可难逃其咎。”

宝钗听了这话,心中微微叫苦,弘历此语,自是为了防着她有什么小人行径,对黛玉不利,可是这样一来,她便如捡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虽这警告云淡风轻,一旦黛玉有什么差错,她定不得好果子,尽管如此,也只得强笑道:“四爷不必担心,以后颦儿所有事,我都尽全力妥帖,只为四爷和颦儿能恕我从前罪过就罢了。”

弘历笑道:“伺候的好,自然没有话说,伺候得不好,宝姐姐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宝姐姐知道丫头心中是要将主子放第一位的,若你再拿出半点以前小姐的款儿来,我可不依,况还有一事,也要弄妥,——你自此要和妹妹贴身行止,薛姨妈那边,可打过招呼了?”

宝钗道:“都知道了,妈也愿意。”

弘历点头,说道:“虽如此说,还得告诉一声去。”

便叫丫头去说一声,不一时去了,回来说道:“姨妈说了,让宝姑娘今后好好伺候林姑娘,林姑娘到哪里,就跟着服侍到哪里,若要跟着远行到亲王府,也不必挂念想家,四爷和林姑娘也都不是为难人的人。”

弘历微微笑道:“既然姨妈这样说,那好多了。”便让宝钗这就跟着二人出去,黛玉看弘历道:“带着她?”

弘历便笑,因说:“虽说人越少越好,但是一个丫头不带,眼前端茶倒水的,许多琐事没人做,未免也多有不便,就让她去罢。”便向黛玉使眼色。

宝钗此刻安心许多,见眼前正有表现殷勤机会,忙笑道:“颦儿带着我罢,必能伺候好你。”

不想弘历脸色微微一变,冷笑说道:“既从此是丫头了,说不得要按丫头的标准待自己,你见念红,紫鹃她们哪个称妹妹做‘颦儿’了?”

宝钗心中一凛,忙笑道:“叫习惯了,一时不好改,以后我称呼‘姑娘’就是。”

弘历点头冷哼,浣纱等都笑。

这边念红早收拾了一个出游必备的小包袱出来,里面皆是手头需要用的,塞与宝钗,道:“伺候殷勤了些。”

宝钗只得‘哎’一声,陪笑拿着,遂和弘历,黛玉二人出去了,路上遇到府上其他姐妹,丫头等,看宝钗随在弘黛二人身后,都愣愣的,弘历对众人笑道:‘宝姐姐拼死要当丫头,伺候妹妹’,宝钗也唯有讪讪笑着的份。

一时间离了贾府,众人齐向六十里外一处香山而去,中途经一闹市,黛玉因说饿了,弘历便要去酒家,黛玉道:“何必招摇,那边一处糯米糕,我看不错,买来吃些就罢了。”

弘历便叫宝钗去买,宝钗忙答应着去了,这边黛玉便说道:“好好的,何必非要她作丫头?怪别扭的。”

弘历笑道:“有什么可别扭的?她须不是从前的小姐了,不过是一丫头,你就只当她不在就完了,我们该行就行,该停就停,若有能用到她处,你就尽管使唤她,不必抹不下面子来,她也该伺候伺候你。”

二人悠悠看外,见米糕处人多,宝钗排了好远去,此刻艳阳正狠,足足地晒着宝钗,宝钗素来怕热,若是平常在这大日头底下,必然有小丫头拿花伞来的,可是此刻身份不同,别说花伞,连口水喝的都没有,一时便香汗淋漓,粉面晒红,只不断拿帕子拭汗,黛玉便低头不语,弘历知她心思,想了想,笑道:“定然又是不忍心了罢?你只需想想之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便觉此刻怎样都是应该的了,——她可是个聪明人,实话告与你,若她今日不来,我定不会轻饶了她,许是她正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演了‘负荆请罪’这一出,先发制人,俯首认罪,我好不能逼人太甚,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她要做丫头,我们就合她的心,顺她的意,一点点把素日的债都算回来。”

黛玉淡淡笑道:“若是别人,许‘追债’之举实多,你也知我不是那样刁钻古怪的主子,并不能做来这些,她这一招,果然聪明了。”

说毕,又悠悠叹一声,笑道:“可见自始至终,只有她算计我的,我却总输她一筹。”

弘历冷笑道:“笑话,她算什么东西,若要她把你拿捏住了,我们也都别活了,你不会刁难下人的招数,我会,看我来教你。”

此刻宝钗好容易买回了米糕,脸颊两边全都是汗,擦拭着回来,递与弘历,黛玉二人,以为可以进马车里歇歇,弘历看了一眼,‘哎哟’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个!我曾吃过的,妹妹不知道,这个很不好吃,又腻又粘的。”便将一个递与黛玉吃了,问‘可难吃’,黛玉口中悠悠吃着,知弘历戏中,也不好说什么,弘历看着宝钗,笑道:“麻烦你,转角那里还有一处卖绿豆饼的,好的很,你去买一斤来罢。”

宝钗怔了怔,忙笑道:“既这个不好吃,我就买那个来。”回身一看,排着绿豆饼的更是许多人,心中暗暗叫一声苦,也只得挺着日头去了,又排了半日拿来,脸已经赤红,弘历还想怎样,因思‘若只这样,叫她知道刻意刁难,倒没意思’遂罢了,便启程而去。

说说笑笑间,香山已近,弘历笑道:“这山景色倒罢了,只是空气怡人,若能晨昏来此两遭,只为活心顺气,该是一妙事。”

黛玉笑道:“既如此,我们就步行上去。”遂弃了马车,宝钗笑道:“这山虽小,却有名人来过呢,还在半山石碑上留了一首诗,你们再猜不出来的。”

便见弘历,黛玉二人一声也无,弘历看宝钗一眼,说道:“日头这么足,怎么不给姑娘撑伞?”

宝钗忙几步上前,双手为黛玉撑伞,陪其慢行。

这边弘黛二人且行且论,沿着土红色盘绕山石上去,行不久时,渐进绿树群中,一片郁郁葱葱,日光竟成了暗夜的萤火虫一般,从绝密的枝叶丛中点滴泻下,宝钗一直留心一事,汗落不觉,此刻忽见半山一不规则的大石,忙笑道:“是了,才还说石碑上的诗呢,这就到了,据说此是白乐天深夜酒醉,至此而作,可见此山夜晚尚有美景,观读其诗,多半是月初所做——”

弘历侧头说道:“早没太阳光了,可以收伞了罢?”

宝钗正说到酣处,听到这句,才发现自己入了树影中半日,尚还在呆呆打着伞呢,便‘嗯’了一声,顿时满面羞红,忙将伞收拢,弘黛二人只前面走,身后如何,理都不理会,宝钗便如多余的一般,自觉大没意趣儿,却也不得不跟着,偶尔想加入二人的对话,一旦说出,凭她什么才高八斗之思,惊世骇俗之见,均如石沉大海,连点回应没有,久而久之,便就不说了。

游了大半日,香山已尽,黛玉叹道:“山是好山,只是这就走完了,让人有意犹未尽之感。”

弘历笑道:“这就是‘适可而止’的妙处,所以这山虽小,人多爱来,许多人图这一份雅静,举家安居在此,你不见山下那小村子热闹?”

便给黛玉指着下面看,只见脚下却是遥遥数十行人家,房屋皆是一个模样,亭台楼阁皆具,虽称‘村落’,然人烟繁盛之处,不比大城差了,黛玉通看一遍,心念一动,忙拍手笑道:“哪儿来的这个地方?竟和‘清明上河图’里的景儿一样呢。”

弘历笑道:“你可说着了,这里曾有一方父母官,本是朝中一臣,后来被贬官在此,那时这里始建,鲜少人问,也无许多人知道,那父母官无疑成了这里权威,他素来是个爱收藏古董名画的,便卖了几个祖传家当,意欲按着清明上河图的画卷来布置,百姓敬他,都按其意旨去办,说来也奇了,这里起初不过是一个稀疏的小村,不过几年,竟隐约出了规模,虽韵致难以达到,大体脉络还真与那画有几分相似,后来父母官死了,村中百姓还为其建了一个石像,以此纪念。”

黛玉便淡笑点头,宝钗忍了半晌,再忍不住,悠悠笑道:“四爷说的这父母官,该是当日得罪奸臣,被贬到贫水村的杜容罢?”

弘历便问黛玉道:“那边热闹的很,要不要下去看看?”黛玉点头应了,弘历便回身笑道:“给姑娘撑伞,包袱拿好。”遂扶着黛玉下去了。

宝钗噎了个倒仰,不由再一次把脸羞红,见黛玉下去了,也只得踉踉跄跄跟下去,虽有山路,石子多滑,黛玉有弘历扶着,宝钗却一人不管,还得看着黛玉头上太阳,还得不时看看脚下,一个眼错不见,脚一歪,便听‘哎哟’一声,顿时斜斜栽下去,仰跌在地,伞也滚了几滚,一时间满衣沙土,很是狼狈。

前面二人也听见,弘历忙扯着黛玉,对她挤眼摇头,使其装作不知,仍旧走自己的,宝钗看二人要下山了,少不得咬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捡起花伞,继续踉踉跄跄地跟着。

不一时,便至山下,入目鳞次卷檐,浮桥小河,无数男男女女往来穿梭,正街乃青白石子铺就,宽有十数丈,两边摊铺满满,叫卖声声,其繁华之处又与别处不同,黛玉方下了山,便不肯就行,小声说道:“该雇一顶轿子。”

弘历便笑道:“不用,这里民风随意,你看街上不也有许多女子的?在这些村民看来,也只有他们的青天才坐轿子呢,你若要雇,就依得你,只是待会儿小心有人拦轿喊冤。”

黛玉方微微放心,又不由得小声啐了他一口,二人沿行看视,各发惊叹,且说这样随意游逛,于黛玉还是第一次,一时对那些古怪物事也觉稀奇,手工编的小竹筐,花篮,动物皮毛做的小毡子,象牙的挂件,各色玉石,还有无数古怪吃食,看到一样,议论一回,但凡黛玉感兴趣,弘历都掏钱将其买下,命身后宝钗拿着,不觉间,宝钗怀中东西越堆越高,连半张脸都挡住了,走路放横,弘历尚浑然不觉,犹自噼里啪啦向上面扔。

游逛半日,日渐西下,黛玉渐渐放开了心,脸上也有笑了,因见一溜紫花编成的花环漂亮,多看了几眼,弘历便登时买下,亲给她戴上了,路人本就爱对黛玉多看,这时见她戴的花环漂亮,犹显韵味无尽,百媚迭生,勾得许多女儿家竟也都争相来买花环,一排不久售空,将那摊主喜欢的嘴都难合了。

弘历因见边角有一根随手编的草环,由许多狗尾巴草集结而成,便向摊主讨要,摊主自是愿意给的,弘历回手一扔,那狗尾草环不偏不倚,正套在宝钗头上,弘历笑道:“给你的。”宝钗也没仔细看,见弘历犹惦记着自己,倒生出几分喜悦来,方想说话,弘历早转过头去了。

话说正当弘黛二人逛得兴起,便见两个村民经由弘历身边,一个笑道:“到了到了,且让让,让让。”那个便道:“还有十几丈远呢,你慌什么?待先把那些小茶盅卖了再说。”

他二人言语粗粗咧咧,说完便去了,谁都未曾留意,弘历心中却一动,面上仍不变色,假装和黛玉看红豆挂链,答其所问,这边暗暗向后看去,见十几丈远之地,正有几个膀大腰圆的黑面汉子,假意摩挲茶盅,却不时向这边探视,见弘历侧面,忙低下头去。

弘历心道:果真来了。

仍只当做不知,暗中做讯,命人准备妥当。

约莫过了半柱香之久,弘历,黛玉二人行至人烟稍少之所,黛玉正于一个老者处,拿起一个小玉壶摩挲,因手中一个小桃木框镜并许多零碎东西掉了地上,弘历伏身去捡,便见镜中两个大汉对使眼色,大步行来,未至及近,弘历手中竟早多了四只红缨短刀,几道光影,迅发如电,片声也无,二人并未有备,一人顷刻额头,喉咙中刀,顷刻毙命,另一个虽眼快躲过了,肩头也中了一下。

刀尖有烈药,遇血便如点火一般,灼烧刺痛,凡人绝难忍受,便见那大汉双眼圆睁,只微微蹙眉,起手将肩头短刀‘呼’地拔下来,怒目生火,如虎如狮,汹汹然逼近,弘历心中不由暗叹道:“好样的!”不敢或有疏忽。

此时黛玉,宝钗等人均不知何事,只是大街上忽有一人倒下,身中两刀,瞬间如投石湖中,便听有人尖叫,继而错乱嘈杂,方见两名村民紧护黛玉后撤,目光凛然,口中只恭谨说着‘姑娘勿惊,是个小混混,很快便没事了’。

弘历身边早有许多随从跟着,只是皆装扮为普通市井百姓村民,外人不知,这会儿十余人如潮水般涌将出来,皆冲大汉而去,大汉瞬显势单力薄。

弘历发命在先:“抓活的!”

兵士得令,合力围之,便见大汉左右相顾,顺手抄起旁边摊子上两个大板子,一时舞动,虎虎生风,人难近前,忽而和一兵士交手,板剑相碰,瞬间劈成两半,再不能用,一时情急,见其双手一伸,将缩在墙角的两个村民揪过来,一手一个,只当做两个锤子一般,挡刀挡剑,呼啸前冲,与此同时,闻其口中呼喊‘什汗,巴塔’等几个人名,又叽里咕噜一堆的话,不知是什么。

弘历见此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已是惊心,又见他似乎要叫人来,便觉不好,果又见两壮三瘦男子不知从哪里出来,两个壮汉来助阵,那三个瘦子许是听大汉说了什么,突然转向,直奔黛玉而去,各人双袖皆现出脆响,竟出了一排野兽般利齿的刀刃,于夕阳下,幽幽森然,闪闪发亮。

两个随从忙拦截,只是三人凶狼猛兽一般,袖中兵器又极其古怪,一时一人对一,尚有些勉强,便见一人直扑向黛玉,弘历顿时魂飞魄散,急喊‘妹妹’,刚要动作,便见一人飞过来,忙闪身避过,那边大汉腿部挨了一剑,瞬间跪倒,口子还声嘶力竭冲黛玉这边喊着怪话。

只是事有古怪,那瘦子方扑近黛玉,森齿将触时分,忽见黛玉发式衣服,竟全然如自己家乡一般,脑中一震,瞬间折回了手,犹豫不肯出刀,旁边宝钗本吓得心惊肉跳,以为入目险象皆是真的,见人来害黛玉,自是躲在一边,任其所为,丝毫不动,忽看到恶人中途收手,心中一时生出疑惑来,‘若情势紧迫,怎么能戛然止住了?难道不过一场虚张声势,是假的?’。

此一错念下,脑中忽现出‘考验’二字来,又见瘦子仍旧不肯行动,更加确定此疑,心中一亮,忙拦截在黛玉身前,气势凛然,临危不惧,大有‘冲我一人来’之势,大汉此时已经不支,又拼尽最后力气喊出一句,瘦子听闻,眼睛复又恢复兽性,便见一道寒光,宝钗右肩顷刻中了一下,如遭野兽啃噬一般,痛入骨髓,此时方知是真的,只是晚矣,一时悠悠然倒下,再没知觉。

那边硬硬交战,各有损伤,大汉们身受多处刀剑之伤,犹自强挺,只拼死将弘历堵截,使其不能相顾,这边随从也被牵制,本来还有接应,只是至今竟未出现,不知出了何状况,那瘦子见黛玉柔弱,只贴在身后墙上,脸儿白白的,半点反抗能力也无,许也是因她装扮,不愿真伤了她,遂收了尖刀,从身边取过一只绳子来,欲将黛玉捆上。

正小小错神间,忽觉脑间如被蚊蝇叮了一下,一股诡异的力量直接窜入,瞬间绽放细细的嗡嗡之声,越来越大,波及全身全心,那瘦子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全身如被一只手钳住,半点也动不得了,双眼还怔怔的,慢慢向黛玉方向蹭。

却见黛玉瞪圆一双水目,手中一个笛子状物,一点点放下来,最后拿空掉了,身子更向墙壁紧贴过去,显是受惊,瘦子伸出一只手指,口动了动,便软软瘫倒下去。

那边大汉们始终凭借一股精神强挺,这会儿终于不支,越战越见颓势。

弘历不理万事,稍一脱身,疯了一般冲来,双手将黛玉托起,黛玉眼睛怔怔的,身子半点力气也无,气息幽幽,神魂飞荡,弘历忙将其横抱起来,四处寻找马车,好容易找到,小心抱了进去,便见随从们浑身是血的来了,回报‘都绑了,等将军指示’。

弘历手有些哆嗦,冲口说道:“杀了,都杀了。”

随从面面相觑,到底说了声‘是’,持剑去杀。

行至半途,却又听弘历沉沉一句‘回来’,眼睛凝空半晌,悠悠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先关起来审问,若是鄂而仑的人,就找大夫给他们疗伤,好生相待。”

随从答应去了,又一人来说‘找到那些人了,就在那边客栈拐角,被先下了‘白绫砂’,这会儿还昏迷呢。”

弘历点头道:“既是白绫砂,也不用审了,必是那边的人。”

因见黛玉受惊,心中又悔又愧,深怨自己大意轻敌,即刻便命启程回去,便有人来问宝钗怎么办,弘历本懒得理会,想到宝钗方才尚有护卫黛玉一举,精神也算可奖,听随从说‘只是昏迷,并未伤及性命’,便令‘一并带回’,遂启程。

归途弘历与黛玉同乘马车,一路柔声安慰,又骗黛玉说那人‘只是脖子中针,并没大碍,已经让手下抬去医治了’,黛玉这方渐渐回缓过来,弘历因一直疑疑惑惑,此刻便问:“妹妹什么时候学的暗器?怎么想起带着出来?”

黛玉便悠悠将昑儿那日在林前木屋,教授毛针的事说了,又道:“昑儿怕你低估对手,临出来时,悄悄给了我一个,说‘带一个暗器,也好防身用’,我就拿了,不想真有用到的时候。”

弘历便点头,叹说一句:“还是他明白,我真是枉为哥哥了,连弟弟都不如。”便暗暗蹙眉,心中深自埋怨。

黛玉忙笑道:“我想他们必不是一般的人,定是有大阴谋的,焉肯不派妥当的人来?你们能胜出,活捉他们,已是不简单了。”

弘历点点头,说道:“想是要趁我防备空虚,活捉了我,好和公主交换,只是不知是他们自为,还是经了鄂而仑授命。”一时凝神不语。

两厢寂静,黛玉忽然问道:“是了,她可没事罢?”

弘历略怔一怔,便知她说的是宝钗了,淡然道:“没事,吓昏了,回去上点子药就好了。”

黛玉道:“也难为了她,倒能拦截我头里,那一刀,该是我受才是。”

弘历道:“刚伤了皮肉,并没大碍,要知能一招毙命,我看她也未必去拦的——”

忽听黛玉咳嗽,又见其疲弱不胜之状,便不说了,忙令其休息,这边催促快马加鞭,不提。

好容易回了亲王府,福晋听说黛玉和弘历回来,忙命人出去接,彼时黛玉身子软软的,脸儿白白的,弘历也是一副倦容,众人不禁暗暗生疑,又见从车里竟半抬半扶弄个宝钗出来,别人尚可,却惊住了闻言出来的弘昑和湘儿,他二人皆厌恶宝钗至极,湘儿便先要将其扫地出门,却遭福晋责怪,连弘昑也拦着,因他听闻宝钗如今成了黛玉丫头,这番又‘生了病’,便私向湘儿笑道:“我们家正是疗伤圣地,从前她对姐姐那么好,如今病了,自然该让其也好好享福才是。”湘儿会意,心下复又喜欢,只和弘昑暗暗算计。

话说弘昑初见黛玉,弘历二人形容古怪,心中便早觉诧异,且宝钗无缘无故受伤,弘历随从又神秘兮兮,更知内里有文章,因思:许是这番出去,生出了什么事故,只是看他二人都疲弱,黛玉更是一副不禁之状,暂且不想急着刨根问底,‘等那宝犬好了,再作道理’,是以只当做不知。

因突生这一变故,弘历本要暂时将行程向后延挨几日,试收拢人心,以利己用,谁知第二日清晨,忽见边疆兵士快马来报消息,弘历知有大事,忙引其进了自己居所,听其说道:“公主前日服药,险些命尽,这会儿虽救回来了,尚不知此后如何,纪大人说‘现唯将军一人救得她命’,请将军速速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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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娱乐圈混了十年的配角演员叶明带着未来的娱乐帝国系统回到九七年,那一年,二十二岁的叶明,二十三岁的苏有鹏,意气风发,青春无敌那一年,二十一岁的赵微,林心如,十六岁的范彬彬,稚气未脱。清淡如菊。共同汇聚在一个叫做琼遥的旗下,静静的绽放着属于他们的美丽。一个娱乐圈的帝王从还珠格格开始,踏上了征途。重生者叶明利用超级系统,打造一个大大的娱乐帝国。[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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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分养三分治文化养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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