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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道囚室(1)

“袁大哥,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呢?”崔元之望着黝黑的洞穴深处,脸色都变了。

袁度也是一脸不解,皱着眉头想了会,说道:“这里身居地下,怎会有婴儿?多半不是什么善类,不要理睬。”

两人正说间,婴儿的啼声又近了几分,听得更加清楚了。

“那孩子在朝我们爬过来了。”崔元之一把抓住了袁度的胳膊,声音也不争气地颤抖起来,“袁大哥……怎么办……?”

袁度也是神情紧张,盯着声音传来的方位,将手中的玄天黄符慢慢举起。

黑暗中慢慢爬出了一只奇怪的动物,头部扁平,一张大口,就像是壁虎一般,只不过身形要大上许多,足足有一丈长,四只脚掌间还带着蹼。那怪物通体黑色,中央有一道红线从头一直延伸到尾部,它趴在岸边的石块上,将头微微昂起,口中发出如同婴儿啼哭一样的叫声。

见到怪物显露真身,袁度反而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崔元之的肩膀道:“别怕,这只是一条娃娃鱼罢了,这东西肉质鲜美,满汉全席上就有它做的一道菜,属于海八珍之一。它虽说是食肉,但是只吃鱼虾蛇蛙之类,我们自管过去便是了。”

“天下居然有叫声这么像婴儿啼哭的动物,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崔元之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不料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又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就好像有人遇到了很伤心的事情,在痛哭一般。

“袁——袁大哥,”崔元之又紧张了起来,“有没有什么动物的叫声是像大人哭的呢?”

话还未说完,那个声音又变成了哈哈大笑,只是笑声有些古怪,不像是高兴,仿佛是苦中作乐,充满了无奈一般。这下就连袁度也变了脸色:“是人!大禹水道里有人!”

能进得了大禹水道的绝非一般人,而且听那人又哭又笑,不像是正常之人,在这种情形之下,对手是友是敌未辨,若是对头的话,实在是大大的不妙了。

袁度壮起胆子,朝着黑暗处大声问道:“是何人在此?”他的话一说完,那哭笑之声戛然而止,再也不发出半点。

两人不明情况,只好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道:“我不是人,我是一个冤鬼……”

“哎呀!”崔元之当先叫了起来,“鬼,真的是厉鬼!”

“啐!”袁度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低声道:“对手在石洞深处,声音能传到此处,功力如此深厚,怎么会是鬼呢?况且鬼魅无言,只能与你心意交流,何来对话之声?”他又抬头朝那边朗声道:“晚辈袁度,身边是峨眉崔元之,敢问前辈是哪一位高人?”

“啊?”那声音听见袁度的话后,很是惊讶,竟叫了起来,“你姓袁?你可认识袁清乾?”

“正是家祖,已于二十年前仙逝了。”袁度恭敬地答道。

那声音沉寂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复又朗声道:“区区小子,冒充袁家传人也未可知。老夫虽小清乾兄二十岁,却是平辈论交,从未听说他有个孙子。”

袁度见他不信,想了片刻,问道:“敢问前辈最后一次见家祖是在何时?”

“同治元年,我与清乾兄在京城作别,那时他刚而立,成亲不满两年,儿子还尚在襁褓之中,你怎么是他的孙子?明明是在骗我!”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恼怒。

“同治元年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就算是襁褓之中的婴儿也已是年过半百,若是在一般人家早已是四代同堂,颐养天年了。”袁度答道。

那声音似乎有些不信:“自我们分别后就再也未曾见过面,后来我遭人所害,被困于此,那时是庚子年,——如今皇上是哪一位?”

“早没皇上了!”崔元之大声道,“现在已经是民国四年乙卯了,北京城里坐的是袁世凯大总统!”

“皇上没了?庚子到乙卯,我在此幽居已有十数载了?唉,不知外间风云如此变化,真是孤陋寡闻了。”那声音叹道,很是无奈。

“前辈是被困于此么?”袁度问道,“我们借路大禹水道,地底行舟,可将前辈救出去。”

那声音忽道:“且慢,你既说是清乾兄的孙子,自然家学渊源,我有一题,想问你一问,可否?”

袁度恭敬地说:“晚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前辈出题吧。”

“你且听好:有沙田一段,具三斜,小斜一十三里,中斜一十四里,大斜一十五里。里法三百步,亩法二百四步方,为田几何?”

崔元之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拿眼角瞟袁度,看他如何回答。

袁度仰面向天,口中喃喃,似乎在心算答案,过了片刻,放下头来,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晚辈已算得,此田积共三百一十五倾。对否?”

“呵呵,果然是第一术学世家,奇门遁甲精熟,这等算术自然不在话下。你们且往前五丈,石顶有窍,我便在此处,可你们是救不了我的。”那声音指点两人前行。

袁度用竹篙轻轻点开筏子,即顺流而下,约摸过了五丈远后再用竹篙撑住石壁定好位置。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石壁上有一个两尺方圆的小孔。袁度抬头道:“前辈,我们已经到了。”

“真没想到袁家后人已经那么大了,更是如此一表人才,英气逼人。想我那小女儿应该也同你当龄……可惜你爷爷已经不在了,否则咱们倒是可以攀个亲家!哈哈哈哈……”

那石孔中忽然探下一个脑袋来,倒把两人吓了一跳。崔元之借着火光仔细打量,只见那人头发和胡子极长,却是根根乌黑,将脸遮掉了大半,看不清楚具体模样,只是觉得似乎不太老。袁度也很是惊讶,问道:“前辈怎么会在这里面,且退开些,待我将石孔开大些,救你出来。”

那脑袋狠命摇了摇,说道:“不成的,这里是大禹水道,有神力加持,你看着石壁受数千年流水冲刷,可有丝毫侵蚀?要是普通的石头,我早就出去了。那害我之人要慢慢折磨我,故将我关在此处,上下不能。”

“前辈究竟是何人,怎会遭人所害呢?”袁度又问道。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不是被人觊觎家传的《金篆玉函》,我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呢。”那人又使劲地摇了摇头。

袁度闻言却是大惊,追问道:“前辈也有《金篆玉函》?莫非——前辈是诸葛世家的?”

“不错,老夫便是诸葛清源。”那人接道,“我知道袁家也有一部分《金篆玉函》,是唐朝袁天罡所留,我诸葛家的《金篆玉函》残本是三国武乡侯诸葛孔明所传,更接近上古的原本。那年在京城,我才十岁,却能与令祖互相交流参照,各有所得。袁家的那本胜在一个多字,乃是唐前历代各朝所收集的各种《金篆玉函》残片的集合,各种术法均有记载涉及,但多不全,有所缺失。而我诸葛家那本胜在一个精字,虽篇数少得多,但是均为全本,缺漏极少,比如《奇门遁甲篇》、《飞廉令》等诸篇,均是世上独一无二,乃我诸葛家不传之秘,就连令祖都未曾全部看过。更有一篇《寻龙补》,是容成子所写,可补《寻龙谱》之阙,弥足珍贵,就连令祖也向我请教过。”

袁度闻言,暗暗心喜。袁家家传的《寻龙谱》他早已研读千遍,但其中多有脱漏之处,因此疑问颇多,如今听说诸葛清源手中竟有一篇《寻龙补》,自然心动不已,忙问道:“那前辈那本《金篆玉函》可曾被敌人拿走?”

“怎么会!”诸葛清源摇晃着脑袋道,“我和清乾兄交流过后就把我那本给烧了。那人屁都拿不到一个,哈哈……”

“烧了?”崔元之大惊,“那也太可惜了。”

袁度却微微一笑道:“也对,藏在心里的书谁都拿不走,那是最安全不过了。”

诸葛清源看着袁度,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问道:“怎么?你也想跟我交流交流不成?”

袁度点头道:“晚辈正有此意,因为那《寻龙补》关系着晚辈一生的命运,所以……”

“好说,好说。”诸葛清源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反正你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出去,那我们现在就交流吧。”他忽然停了停,和蔼地问道:“你们都吃过饭了吧?”

崔元之听见诸葛清源这样问,忙道:“诸葛前辈您肚子饿么?我这里有些干粮。”

诸葛清源笑道:“这小孩子长的可爱,良心也很好,我喜欢。我在这里自有吃的。你们把小船撑开些,看我从这河道中取食。”

袁度闻言,将小筏又撑下了两丈,就听得诸葛清源叫道:“远些,再远些。”袁度只好又撑落三丈,距那石孔已有五丈之遥,且看诸葛清源如何取食。

诸葛清源只有一个脑袋探出石孔,连手都不能伸出,就算能伸出手来,可洞顶离水面也有两丈多,难道他能将脖子伸成两丈不成?就听得诸葛清源嘬口一呼,发出一阵清远悠长的哨声。

“袁大哥,前辈这样吹,能叫水里的鱼跳到他的口中不成?”崔元之大惑不解。袁度摇摇头,低声道:“且看看,前辈一定有办法的。”

诸葛清源呼了三次后,便不再发声,若有所待。接着整个河水竟微微抖动了起来,小筏也跟着一上一下颠簸。就见水中一条白线从远处飞奔而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族在游动。那白线一直延伸到诸葛清源脑袋下方的水面,两人看的清清楚楚,水底下隐隐有白光,映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像是一条巨蛇。

袁度低声在崔元之耳边道:“是应龙,前辈这招,有些像王玄一的豢龙技,难道也是《金篆玉函》上的法术?”崔元之眼睛瞪得极大,直勾勾地盯着水面,脸上充满了惊讶而又好奇的神情。

水中猛然抬起一个龙头,就如水缸般大小,眼若铜铃,头顶生有一角,角上长着一颗鹅蛋大小的龙珠,灿然生光,正是看守大禹水道的神龙。那条应龙继续往上探,上半身也渐渐露出了水面,只见它背上长有一对巨大的翅膀,想必完全张开后整条水道的洞窟都未必容纳得下。那龙口中衔着一尾金色鲤鱼,足有一尺多长,递到诸葛清源口边,诸葛清源一口咬住鱼背,脑袋缩回孔中。应龙仰天叫了一声,回到水中,直朝竹筏游来,将身子盘着一圈,围住了竹筏,将大脑袋仰起,盯着袁度和崔元之。

“这下糟糕了。它要为我们杀的那条白特报仇了……”崔元之低声叫着,紧紧拉住袁度的胳膊。

袁度却毫不慌张,朝应龙行礼道:“神君欲为妖蛟报仇乎?白特睅然,不安谿潭,据处食人畜,以肥其身,种其子孙,游人不敢入洞,渔人不敢下网。吾今斩之,上应天命,下安黎民,神君以为如何?神君若执意杀吾,吾当引颈,但神君是非颠倒,阴阳相乱,非正神之所为也,有违禹皇之心,当请天诛之!”

他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那应龙也是一呆,就听见孔中诸葛清源笑道:“你这条笨龙,不管好自己的种,还不许别人来管么?”应龙听后,方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将头对准袁度连点了三下,松开了小筏,潜水而去。袁度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暗道一声惭愧。崔元之见应龙退去,也一屁股坐到在筏上,叫道:“好险啊,多亏诸葛前辈出言训斥,将它说退了。”

袁度将小筏又撑回那石孔之下,抬头叫道:“诸葛前辈,诸葛前辈。”

诸葛清源又将脑袋探了出来,口中兀自还衔着一根鱼骨。

“前辈你生吃了这条鱼啊?”崔元之忍不住叫道。

诸葛清源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在这里有没有火种,只能吃生鱼了。还别说,这生鱼极味美,别有味道,你也想尝尝么?”他一面说,口中的鱼骨便掉了下来。

崔元之一面躲,一面连连摇手道:“谢了谢了,我还是吃熟的吧。”袁度却道:“请问诸葛前辈,我们如何才能救您出去呢?”

“出去?出得去么?”诸葛清源一脸无奈,“怕是我一辈子都要在这儿了。算了算了,我们快来交流吧。”

袁度正色道:“前辈被囚禁此处,晚辈怎能与前辈交流心得,这也是对前辈的大不敬。晚辈想把前辈您救出去,正正经经地交谈,这不光是为了前辈,也是为了《金篆玉函》这本神书啊。”

崔元之也在一旁道:“难道您不想找关你的人报仇么?让他也尝尝被关在这里的滋味,那叫自作自受。”

诸葛清源哈哈一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小娃儿想法倒很有趣。实话告诉你们,要救我出去,在这里是不行的,除非从上面,也就是把我关进来的地方。”诸葛清源将脑袋缩了回去,接着扔下一块布来,“这是这几十年来,我把神龙告诉我这里的地形画成的图形,你且看看,有办法回到地面上去么?”

袁度接住了那块布,是一块方方的蓝布,是从长衫上撕下来的,带着霉烂的味道,上面有些发黑线条。他细细察看了一番,抬头道:“多谢前辈,我已找到了上去的通道了。但不知上去后如何救您出来呢?”

这次诸葛清源没有再探头出来,只听见声音从孔中传出:“往兰溪西十数里,有一八座小山,围成一谷,名叫八隅,乃是我诸葛族人聚居之地,我就被关在那不见天日之处,到那里你自会知道。”

袁度拱手道:“那就请前辈暂且忍耐几日,我们即刻启程。”他将竹篙一点,筏子沿流而下。

诸葛清源见小筏去远,这才又伸出头来,笑嘻嘻对着石壁说道:“这袁度心肠甚好,聪慧过人,处变不惊,确是侠义中人,难怪你中意他。”

石壁上慢慢亮起一团光晕,显现出一个人来,青丝云鬓,却是个女子,薄薄的黑纱蒙着脸,却也能看出她满脸通红,朝着诸葛清源嗔道:“你这老头,也来取笑我!小心我告诉师父去。”

诸葛清源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胡子也不住地颤抖,他望着她道:“你的心思,怎么瞒得过我?你师父派你下山,怕也是有牵线之意吧?”

“前辈你胡说什么呀!”女子的双颊愈发红了,“我只是按师父交代的做,岂会胡思乱想?再说这袁度比我大多了,我……我怎么会……”说道此处,一时间竟无词以继。

诸葛清源见她窘迫,知道不好再开玩笑,便正色道:“袁度虽说精通术法,怕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况且那人身后还有位苗疆妖人……”

那女子嘴角一扬:“前辈请放心,我已飞符传书,师父不日便会下山。”

诸葛清源叹了口气道:“适才是我说笑,姑娘你别见怪。不过我看袁度天生奇才,却是个伤情之人。我送姑娘你八个字: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可要记着啊。”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那女子反复念着这八个字,心中起伏不已。

小筏悄悄往前而行,一路上水中不时出现各种奇怪的鱼,有长着像猪,布满了红色的斑纹;还有的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眼睛;更奇怪的还有的鱼一个脑袋十个身子。崔元之每看到奇怪的水族都要问袁度,好在袁度见多识广,都能一一回答上来:那个似猪赤纹的叫做飞鱼,吃了可以不怕打雷;那个六足四目的叫珠蟞鱼,吃了可以不得瘟疫;一首十身的叫做茈鱼,吃了可以不放屁……直听得崔元之一路上笑声不断。

行了不到半里,袁度将速度放慢,一点点往前行进,同时仔细看着左右的石壁,然后靠边停下,指着一处道:“我们到了,这里有个通道可以通往地面。”崔元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石壁上有道狭长的裂缝,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们进去了,这筏子怎么办呢?留在这里一定会被水带走的。”崔元之望着那石缝,十分为难地说道。

“我们此行目的便是救出诸葛前辈,至于我们后面的行程再想办法解决吧。”袁度如此说,显然也很是无奈。

崔元之抱着一切听从袁度的主意,也就攀着突出的石块爬了上去,袁度背着包袱紧其后,两人先后爬到了石缝口,回头往下看,只见小筏早已被急水冲得无影无踪了。崔元之望着滔滔流水,心里不觉有些茫然。

“算了,往前走吧。”袁度在后头说道,“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啊。”说完熄了火把,往石缝中挤了进去。

那石缝颇为狭窄,两人侧身前进只觉得压抑得紧,就这样前行了数十丈,地势渐渐往上,也慢慢开阔起来。袁度掏出火石,又将火把点燃,只见两人处在一个较宽的石室间,石室的另一端有一条石甬道直往上延伸,没入黑暗中。

“这里怎么会有条通道呢?”崔元之有些纳闷,“不是说这里的大禹水道只有一个出口么?”

“水道大的入出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可是其他小的气口有无数,况且还有很多其他事情造成的孔穴,比如地震,就很有可能将石壁薄弱的地方震裂,就像刚才那条石缝。”袁度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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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