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54400000021

第21章 白头宫女(1)

“姐姐,看树叶全都红了!”

燕微微仰起头,只见上阳宫大内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全被染上了一层红晕,宛如她十三岁入宫那年的脸颊,还带着几道粉红的泪痕。

“唉,又是一个洛阳的深秋。”

莺也点了点头,一阵秋风卷过宫禁深处,夹杂着天上南飞的燕行声。她忍不住把木盆放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薄衫的肩头,在风里瑟瑟发抖起来。

木盆里是条粉色的罗裙,半透明的蝉纱轻得几乎没有手感,这也是杨贵妃最喜爱的一条裙子,据说皇上常常枕着这条裙子睡觉呢。

“姐姐你冷了吗?”

“不打紧,咱们快点去把衣服洗了吧,说不定贵妃娘娘后天还要穿呢?”

莺说着又弯腰捧起了木盆,贵妃的罗裙里发出一阵幽幽的暗香,那是从遥远的波斯国进贡来的安息香,她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仿佛又回到了娘娘暂住的南琼殿里。

半个时辰前,莺刚从南琼殿里出来,一群公公守卫在殿阁前头,她只能透过密密的珠帘,看到被后世称为玄宗的皇上龙颜。传说中的皇上异常年轻英俊,能在马球场上打败吐蕃国最强的高手,在上元节灯会上征服东西两京所有的少女。可这一回莺却大大失望了,她看到在迷人的贵妃娘娘身边,躺着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头子,他那花白的发髻下是深深的皱纹,还有一双重重的眼袋。

青色的烟雾笼罩着昏暗的内殿,香炉里点着熏人的香料,刻漏不时发出滴嗒的落水声。皇上和贵妃娘娘似乎都睡着了,享受这午后片刻的小憩,几个宫女屏声静气伺候在殿外,将贵妃娘娘的罗裙交给了莺。

南琼殿是东都洛阳行宫里最高的一座宫殿,修筑在御花园后的小山上,这里离后排的宫墙非常近,站在南琼殿的栏杆边,可以居高临下眺望到宫墙外的行人。每当莺和燕上殿侍奉娘娘时,她们便会忍不住向宫墙外多看几眼。

不过,一想到燕正在南琼殿的山脚下等着她,莺便悄悄地走下高高的殿阁台阶,回到了妹妹的身边。

看到姐姐终于从南琼殿上下来了,燕微笑着露出了明眸皓齿。她倒真是个美人胎子,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宝石般的眼睛,若是在长安或洛阳的市井里,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要为她打破头。只可惜穿着一身素色的宫女衣裳,宽松肥大的裙子和下摆,丝毫显不出她十八岁的阿娜身姿。

每当莺看到妹妹微笑的样子,便忍不住想要揉揉她的头发,但因为手里捧着贵妃娘娘的罗裙,只能轻声地笑了一下说:“妹妹,你越来越漂亮了。”

燕笑得更灿烂了,甚至露出了腮边的两只小酒窝:“不,姐姐才漂亮呢。”

“别取笑姐姐了,姐姐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哪及得上燕呢。”

妹妹却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宫里的燕子就算再漂亮,哪及得上宫外的燕子呢?”

两人同时抬起了头,没有见到宫里或宫外的燕子,只有高高的天际掠过一行雁阵。

她们不再说话了,燕的手里也捧着一个木盆,装着贵妃娘娘昨天换下来的几件衣服,和姐姐一块儿向御沟行去。

莺又回头望了南琼殿一眼,只见那高高的殿阁矗立在御花园的小山之上,金色的飞檐在秋日下发出耀眼的反光。

这幕景象使她记起了十多年前,当她还是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随父母走过上阳宫外幽静的山道,秋日的艳阳照射在一家人身上。五岁的她坐在父亲的脖子上,吃力地抬着脖子,仰望那宫墙内那高高的殿阁,仿佛有无数仙女住在那顶上等待着她去。那时的她是如此向往宫墙里的世界,就算看一眼之后就死去也是值得的。

“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与妹妹一块儿进宫的那年,莺才十五岁。父亲经营的胭脂水粉店破产了,债主们气势汹汹逼上门来,父亲便一个人上吊了,病弱的母亲没过几个月也咳嗽而死。莺和妹妹无依无靠,正好掖庭宫在洛阳寻找宫女,就把姐妹俩弄进了上阳宫。

也许还没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刚进宫的时候燕流了很多眼泪。倒是莺对宫廷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耳边总是响起关于武则天的种种传说,自己终于进入了小时候眺望的世界了。

然而,莺很快就失望了,她并没有见到想象中会经常见到的人——那就是当今的天子。这里是东都洛阳的上阳宫,大唐皇帝平时住在西京长安的大明宫,只有在偶尔秋高气爽之时,才会到洛阳的行宫里小住几日。不过,就算皇上来到了上阳宫,莺也极少有机会能见到,因为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实在太多了,能够亲手服侍皇上和娘娘的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莺和燕姐妹俩一进宫,就被指派干洗衣服的差使,成了名副其实的“上阳浣衣女”。

岁月就像洛阳城里的牡丹,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满城的艳丽只能保留那几日,其余的光阴就只能静静等待,至今已整整五个年头了。上阳宫再广阔再神奇,终究不过这方圆几里地,每个夜晚莺只能搂着妹妹的肩膀,望着屋檐边的月亮或圆或缺。而她俩也渐渐从小女孩,变成了美丽可人的少女,可惜终日面对她们的除了宫女外,就只有那些老老少少的太监们了。

想着想着,她们已走到了御沟边,这是一条源自洛阳城外的邙山,又斜穿过上阳宫的小溪。每天下午,姐妹俩都会到这条清澈见底的御沟边洗衣服,御沟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梧桐树林,再往外就是上阳宫高高的宫墙了。

莺闻着那还残留着贵妃娘娘体香的罗裙,有些不忍心地把它浸到御沟中,清澈的流水漂过轻纱,也把那香味也到了流水中。

忽然,一片红色的梧桐树叶掉下来,轻轻地漂到御沟的流水中。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这是风流天子唐玄宗李隆基治下开元年间的盛世,在经历了多年的离乱之后,杜甫仍然能如数家珍般地回味那往日时光。

子美在天宝年间客居长安时,想必也随玄宗行在到过东都洛阳。那真是个如梦似幻的年代,那时地球上除了长安以外,洛阳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周长约合二十八公里,设八个城门。这是女皇帝武则天的神都,即便到了她的孙子玄宗时代,依然能感受到那个权力女人留下来的宏伟遗风。

洛阳城内由棋盘状垂直交叉的道路,划分成许多方形里坊。在洛水以北有二十八坊一市,洛水以南有八十一坊二市,总计一百零九坊三市。北通皇城正门的定鼎门大街宽一百二十一米,是全城最宽的街道。在这巨大的城市里生活着数十万生灵,三教九流无一不全,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汇聚,“长安中少年有胡心”,洛阳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优游而过,他束着青色的头巾,一袭白衣如流水漂过他的身体,每当他这副打扮穿过街巷,便会有许多少女害羞地躲在门后偷看他。

他的名字叫微之。

至于他姓什么,史官对我说要保密。

我只知道在天宝十四年的一个深秋的下午,微之去了郊外的洛水边散步,他期望自己会如曹子建那样邂逅美丽的洛神,然后留下一首赋文传之千古,或者带着洛水女神回凡尘享受几日快乐。

可惜,洛水还是洛水,女神却只在子建的文字里。

微之仰头看看秋天的云,它们变幻着身姿向南飘荡,他想自己也许该去南方走走了。于是,他往洛阳城里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间步入一条幽静的小道,一边是蔓草丛生的野地,另一边却是道高高的红色宫墙。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从上阳宫外走过,听说这几日皇上和贵妃娘娘正在洛阳,想必是在这道宫墙之内吧。

这时云朵遮住了太阳,秋风从北边呼啸而过,卷起一地枯黄的落叶,微之手搭凉蓬挡着风,仰头看着高高的宫墙之上,似乎隐隐可见几座亭台楼阁。

本朝的风流天子就在那上面吗?

微之默默地问自己,然后又苦笑了一下,他可不想如大名鼎鼎的李太白那样去伺候贵妃娘娘呢。

他继续向前走去,一身白衣在秋风里呼呼作响,几缕乌黑的发丝从耳边垂下,宛如野地里独行的剑侠,这正是东都城里许多少女梦中的景象。

忽然,微之被一条清澈的小溪挡住了去路,那溪水是从宫墙的一个暗洞里流出来的,蜿蜒曲折地流向不远处的洛水。

他知道这就是上阳宫里的御沟,不禁使他停在水边驻足了片刻,流水中渐渐浮现出了自己的倒影,这是一张多么美的少年脸庞啊。

忽然,这水中的倒影被一片叶子打碎了。

这是一片红色的梧桐树叶,从宫墙里旋转着流了出来,就像在水中跳着公孙大娘的舞蹈,红色的衣裙翩然而动,迷倒了无数诗人骚客。

但更重要的是,微之注意到叶子上似乎还有字。他急忙蹲下身子,从御沟里捡起这片红叶。

好漂亮的红叶。

微之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红得像深闺寒夜里的烛火,红得又像带着少妇胭脂的泪水。

他仔细端详着红叶,看到在叶片朝天的那面上,竟写着四行隽秀的小楷字——

一入深宫里,

年年不见春。

聊题一片叶,

寄与有情人。

微之先是一惊,接着又会意地笑了起来,他没想到有人竟在梧桐树叶上题诗,更没想到这首诗会从上阳宫的御沟里流出来。

他撇了撇嘴唇,又朝高高的宫墙里望去,除了伸出墙外的几片红叶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微之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御沟边徘徊了好一会儿,连白衣的下摆都被沟水浸湿了,似乎要把自己的影子永远烙在这御沟中。

忽然,又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许多落叶从附近的树上飘零下来,正好有一片红色的梧桐树叶,缓缓飘到微之的脸上,几乎蒙住了他的眼睛。

刹那间眼前变得一片绯红,微之笑着摘下这片从宫中“私奔”而出的红叶,它的形状和颜色是那样漂亮,竟与刚才御沟里的那片红叶一模一样。

就像是一对美丽的姐妹。

于是,微之感到心里颤抖了一下,似乎有扇小门被这秋风悄悄地吹开了。

一些汉字开始在脑子里生长,平平仄仄的声调也排列了开来。不,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像这御沟里的流水,要来一次小小的决口了。

微之从行囊里取出了笔墨砚台,用御沟水洒在砚台里,飞快地磨好了墨。

然后,他用毛笔舔了舔墨,在红叶上题了一首诗——

愁见莺啼柳絮飞,

上阳宫女断肠时。

君恩不禁东流水,

叶上题诗寄与谁。

看着这首梧桐树叶上的诗,微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高高的红色宫墙一眼。

御沟的水依然在流,不久就布满了落叶,不过却再也见不到诗了。

但微之并没有离开,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他沿着宫墙外的小道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渐黯淡时,才发现了御沟流入上阳宫的地方。

原来这里就是御沟的上游了,它从一片山林中汨汨地流淌而出,还带着山泉的清澈和冰凉,怪不得上阳宫要建在这个地方,全是因为这条溪流呢。

宫墙这里依然有个暗洞,御沟的水就从这里流进上阳宫,在诺大的行宫里蜿蜒曲折,再从宫墙另一头悄悄地流出去,投向洛水女神的怀抱。

微之点了点头,把自己题诗的那片梧桐树叶,小心翼翼地放在御沟的水面上。水流宛如绷紧的丝绸,带着红叶迅速地流走了。微之目送叶子上的那首诗,直到它消失在宫墙下的暗洞里。

走吧,你已进入深宫之中,不知会落到谁的手里?

微之闭起眼睛想象了片刻。

手中只剩宫里漂出来的那片红叶了,他又仰头望着宫墙里的树梢,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也许这只是洛阳深秋的一个梦。

他自嘲着摇了摇头,趁着洛阳城门关闭前回去了。

在客居洛阳的岁月里,他从不缺乏朋友和美酒,每天傍晚总有人请他到酒家畅饮,还有蓝眼睛的胡姬为他而献舞。

然而,今晚他却推掉了所有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客舍,点上一盏红烛,仔细端详那片御沟中拾得的红叶。

看着梧桐树叶上的诗,他开始想象写这首诗的人的模样,她的眉毛、眼睛、嘴唇和那双写诗的手。

那应该是怎样的手啊?

虽然经过了御沟水的承载,可红叶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双手的气味,微之把它放到鼻息间闻了闻,眼前仿佛化出了那个人的身影。

是,就是她。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然而她就在他的面前。

微之颤抖着向前伸了伸手,手指却火辣辣地灼烧了起来,原来他看到的只是烛火。

这晚他第一次失眠了,直到凌晨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却梦到了那个人。

梦中的那双眼是如此模糊。

在深宫的珠帘之后,在袅袅的香烟之后,在满地的落叶之后。

天还没有亮,微之就悄悄地起床了,他没有打扰客舍中的其他人,像个幽灵般地走了出去。

清晨,他走出了洛阳城门,又回到了那条幽静的小道上,很快就看到了上阳宫那高高的宫墙。

露水打湿了他那身白衫,将他笼罩在一片迷离的薄雾中。他终于又来到了御沟边,这里是御沟流出上阳宫的出口,是昨天他捡到那片题诗红叶的地方。

山间的雾气依然未散去,御沟依然如昨地流淌着,微之也依然痴痴地守在水边。

在弥漫于御沟上的白雾中,微之似乎隐隐听到了《诗经》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那是谁在歌唱?唱得如此凄美,是御沟汇入的洛水中的女神?还是曹子建才高八斗的幽灵?

就在白雾与歌声缭绕的同时,御沟中忽然漂出了一片红叶。

而微之正沉醉于“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天籁中,直到红叶已经从他脚边漂过时,他才下意识地注意到了。

他立刻扑到了御沟中,半身都被冰凉的沟水浸湿了,才抓住了几乎要漂走的红叶。

起风了。

白雾渐渐地消散,《蒹葭》的歌声也无影无踪了,微之顾不得湿漉漉的身体,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梧桐树叶。

红叶上果然题着一首诗——

一叶题诗出禁城,

谁人愁和独含情。

自嗟不及波中叶,

荡漾乘风取次行。

还是那工整美丽的字迹,还是题在红色的梧桐落叶上,还是在这条御沟中拾得,微之禁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

可秋天的风越来越大了,无数片落叶卷过他的身体,湿透了的白衫仍贴在身上,冰凉彻骨的沟水渗入了毛细孔。

然而,微之竟忘却了这刺骨的寒意,任由身上穿着湿衣服站在北风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手中那片红叶。

微之想要放声狂笑,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只能踏着御沟水手舞足蹈,最后却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一滴眼泪落在红叶上,诗行的墨迹微微有些化了,宛如红叶上的黑色斑痕。

胸腔里一阵难过,他这才浑身瑟瑟发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时他记起了离别家乡时母亲的嘱咐,说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绝不可受风寒的刺激,否则有性命之忧。

微之终于笑了出来。

只不过是苦笑。

同类推荐
  • 天火

    天火

    "或轻读,或精读,方便舒适有所得亦小说,亦散文,完整人格无所失《有价值悦读:天火》是“有价值悦读”丛书之一种。汇集文坛奇人汪曾祺老先生毕生小说及散文经典作品。可谓一书在手,揽尽老先生的人生意趣、思想品格。本书的许多篇什,已被收进大中小学生教材。"
  • 婚姻保卫战

    婚姻保卫战

    出轨俱乐部的规模越来越大,丛苇决定上美容中心和健身中心,从身心两个方面为弃妇们塑造全新形象。而蔡琴心的事情牵扯到了华氏家族的核心问题,丛苇也卷进深不可测的旋涡,婆婆被撞成植物人,俱乐部遭遇了一系列麻烦……
  • 出走

    出走

    这个叫陈皮的男人面对十年如一日的灰色岁月,心怀不息不安的梦,设一场可能的冒险——离开自己的旧生活,却如苍蝇一样,飞了一个小圈子,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 守候

    守候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上尉的女儿

    上尉的女儿

    本书是普希金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农民斗争的现实主义作品,被果戈理誉为“俄国最优秀的叙事作品”,在俄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据着无可撼动的地位,被译成一百多种文字,至今畅销不衰,1903年被译介入中国,成为最早被翻译到中国的俄国文学作品。小说取材于18世纪的普加乔夫起义。贵族青年格里尼奥夫在一场暴风雪中偶遇普加乔夫,后来爱上了要塞司令的女儿。不久要塞被普加乔夫攻陷,普加乔夫因念旧情释放了格里尼奥夫,成全了他的婚姻。
热门推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爱我就放我走

    爱我就放我走

    重生不是她能够的选择的,那么当二年的皇后命结束的时候,就应该由她来抛开皇家的束缚,选择自己的人生了。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著名歌剧欣赏

    著名歌剧欣赏

    ,并对其进行了讲解与分析,包括《白毛女》、《江姐》、《费加罗的婚礼》、《茶花女》等。其中包含了歌剧的评论与指导性欣赏,《青少年艺术欣赏讲堂:著名歌剧欣赏》定位为歌剧欣赏入门普及型书籍,收集了世界著名的歌剧,及其创作的背景、故事等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叫术士

    我叫术士

    这是一个游戏在现实世界里的故事,方石再次失业,在玩游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然后发现自己成了现实中的游戏角色,一个术士,于是方石开始用这个有趣而新奇的身份展开了自己全新的人生旅程。从一个个的邂逅和相遇中,在与一个个不同个性人物的交流当中,在一次次的碰壁和欣喜当中,在一次次的失去与获得当中,方石不知不觉的成长着、蜕变着。让我们随着他的都市冒险历程,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观察和思索一下生活的真相吧。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倾雪之舞乱君心
  • 冷酷总裁薄情妻

    冷酷总裁薄情妻

    这一场真正的利益联姻,就算知道是为了获得欧氏的资金援助,她才不得已嫁给这个冷酷的男人,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了其他的女人,可是对待他的羞辱,还是会感到痛苦。那么,欧暮承,如你所愿,几年之后,我会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