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留在家里。香姑我来救。”
“没错,算上我一个,谁叫香姑是我的徒弟。”耿毅第二个表明态度,香姑是他的徒弟,哪有徒弟遭难,师傅坐视不理的道理。耿毅说完看了看哥哥耿纯,像是在看他有什么态度。
耿纯玩着扇子玩得正起劲,接到耿毅投来的眼神,愣愣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哥,你有什么说的?”耿纯耸了耸肩,好似无关紧要的点头,“去堂堂一城府尹,解救治下百姓,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况且,香姑又是我思慕的人,此去能获得美人心,一举两得,同去同去。”
“你们别说了,香姑是让我气走的,理应让我接她回来。不必再劝,我意已决。”玄贞在一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要不是顾全大局,他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碍事的耿纯了。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报复他的。
这边几个男人一合计好,那边刘琼华素手丹青已经将那个男人的样貌画出来了。“道长,画好了!”刘琼华果然不负才女之名,了了数笔就将男子的样貌神态画得有个九分相似,聂喆接过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而凑上来的耿纯和耿毅更是惊讶得睁大了圆目。“怎么了?”玄贞看不见,但也感受到他们的惊讶之声,心中那份猜测更加清晰出来。难道真的是他?
“是八皇子裴云坤!”
果然是他!玄贞印证了猜测,反而松了一口气。八皇子擅离京城,这回有说法了。“今晚行动!耿毅、阿喆、明然,我们四人一起去,耿大人您还是会您的衙门你好好呆着吧。万一让八皇子看见你,怕是给你惹麻烦了。”
玄贞吩咐众人今晚潜进水榭救人,而让耿纯回去歇息。耿纯一同救人万一令大家进入八皇子的圈套,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所以,要委屈耿纯喽,玄贞不动声色的走到耿纯身边,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咻咻的往耿纯身上的弹去一枚小小的药丸。
耿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个小药丸,岂料小药丸噗的一下破裂,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等耿纯反应过来想要掩住口鼻的时候,已经晚了。耿纯已经浑身酸软的瘫倒在地,像别人喝醉了酒似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双颊绯红,头昏脑胀,正是此药的独特之处,让人闻了气息犹如喝醉了就一般。此药名为闻醉香,是一种独特的药物。玄贞为了以防万一,用此手段将耿纯留在府衙之中。一来可以使消息不外露,二来嘛他可不想他献殷勤似的去救香姑。
“阿喆,派人将耿大人送到客栈可歇息一晚,记得派人在一旁守着,别让耿大人给冻着了。”分不清耿纯是气的还是醉了,满脸红晕。身体无力的任玄贞摆布,只得使劲瞪着双眼,死抠玄贞。“快点吃!”裴元坤将一道道看起来色香味美的菜推到我面前,我意兴阑珊的挑着米粒。摇头不要,石佛又将一盘清蒸鲈鱼推到我面前,挑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我的碗里,继续不懈的说道:“快点吃!”
我还是摇摇头,石佛终于失去了耐心,放下筷子,说道:“你别和我玩绝食这一招啊!没用的,到时候灌我都会灌进去。不吃,明天力气赶路!”
我生气了,很生气,抓起筷子狠狠地向鱼身子上戳去,边戳边怒吼:“吃吃吃,一天到晚都是吃,中午吃的到现在都还有没有消化,现在又吃。你真把我当成二师兄了?”
“什么二师兄?”
“就是猪!”
“为什么猪就是二师兄?”
“你没看过西游记啊!”
“西游记是什么东西?关猪是二师兄什么事?”
“啊——天啊!HELPME!”
“什么事小铺米?”
看吧,这就是我悲惨的拘禁生活,跟一头史前化石生活在一起,真是比杀了我还痛苦。我和裴元坤讲话基本上就是鸡同鸭讲,费力得很。我说东他说西,这还算好,最可怕的是石佛可怕的刨根问底,简直要把我给逼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成天就是问我为什么,他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不停地逮着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回答了八百回不记得了。他老兄还不死心,居然找了干巴老头来给我看病,看我是不是有毛病。
我呸他爷爷的,你才有病,你病得不轻。我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刨根问底简直把我的祖坟都刨开了。
玄贞,你快来救我啊
我缓了缓情绪,换上一副还算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石佛进行新的一轮谆谆教导:“裴公子,我已经说得嘴快破了。我伤了脑子,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当然也包括你。请你不要执着过去,要放眼将来。你知道为什么眼睛长在脸的前面,而不是长在后面呢?”
石佛也放下了碗筷,只手托腮的听我说话,很配合的嗯了一下,表示他参与到我的问题之中。我满意的点点头,像是个知识渊博的老师在对着学生解释高深的知识。
“那是因为凡是要向前看,而不是往后看的。美好的生活就在前面,哥哥你大胆的往前走吧!”我这番热情洋溢的话,说得我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从来我还不知道自己有演讲的天分,看来在逆境中是激发人潜能的说法,确实是正确的。
我期待着石佛热泪盈眶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的说他听了我的话,一下子醍醐灌顶的明白过来,然后羞愧至极的亲自送我回去,还赔偿我好几百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
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嘿嘿的期待着事情朝我想象的发展而去。可是我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石佛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丝毫没动。啊,完了,我算是白费口水了。
石佛这个样子就是告诉我,我说的是废话。他拿我当市集耍把式的,是纾解心情郁闷的良药。我恨、我好恨!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
“香姑,我觉得你摔坏了脑子后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语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知道吗,以前你是一个相当少言寡语的人。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不会变通,无趣得紧。现在的你,这么活泼鲜活,正好拿来解闷。别闹了,好好吃饭,明天咱们就走。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了的。”
NO——别介啊老大,你还是放我回去。我宁愿回去伺候我那挑剔的瞎大爷,也不愿意面对这尊石佛一天。石佛真的是软硬不吃,我真的无计可施了,狠下心来猛地出手扯过石佛的耳朵720°的旋转,石佛终于发出一声人类的声音:“嗷——放手,你、你你想干什么?胆大妄为之极,快、快停手。”
哼!停手,我这一招无敌揪耳手可是从玄贞那里实践了很多次得来的,石佛想摆脱,哼哼他太幼稚了。
我扯起他的耳朵站起身来,单腿撑在凳子上,脸色狠狠的威胁道:“你才是胆大妄为之极,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劫持良家妇女,还要拐带良家妇女和你一同叛家。你才是重罪之人呢!我再告诉你一边,我不会跟你走的。把你的耳朵展开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跟——你——走!”
然后松开他的耳朵,两手叉腰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石佛,以坚定不移的气势宣告我话里的
石佛捂着红咚咚的耳朵,眼神里的怒气像一锅烧开了的水,正汩汩汩汩的往外冒。我可是毫不畏惧的回瞪过去。
“明天一早出发,你别想花招。哼!”
纳尼!明天一早出发,这个男人也太自我了吧,一意孤行的决定别人的事,他以为他是上帝啊。我吃什么吃,我抓起筷子使劲往那道清蒸鲈鱼上戳去,直到把鱼戳得个稀烂,也不解恨,“我不走、我不走——”
“为什么?!”石佛问起,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跟他走。按理,在他面前我没有必要假装什么了,可怎么现在的我在他感觉起来就这么陌生呢?他找来名医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结果是我一切正常。
然后几次又试探了我会不会武功,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他心中迷惑了,现在的我到底还是不是‘香姑’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带我回京城去,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京城里的事情瞬息万变,万一一个不留神那就是灭顶之灾。
我鄙视的斜了一眼石佛,从鼻子里哼一声不回答他的话。白痴,我在心里暗自腹诽什么都要问为什么,简直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你爱上他了?”石佛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莫名其妙,怔怔的反问一声:“爱上谁?”
石佛冷笑,一丝若有似无的残笑的浮上脸面:“就是那个瞎子?”咦?石佛也认得玄贞么?我无比惊讶的睁大眼眸愣愣地看着石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