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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骆清焉就那样傻傻地注视着床上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觉天地停止了转动,时光也就此停驻,他们是何其幸福,又何其不幸啊?是上苍在捉弄人,还是人捉弄了自己?

“皇上……”吕良蓉终于忍不住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

楚天狂仿佛一颗心全部落在皇后身上,对世上任何一切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盯着怀中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记忆中的相识、相知到相爱,似乎只是昨日之事,他已承受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虽然他贵为一朝之君,主宰着全康王朝男女老老少少的生死,可却永远也阻挡不了掠夺亲人生命的死亡之手。

听着两个皇儿哀哀的哭声,只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如被生生撕裂,他们还这么小,怎会懂得死亡的残酷。

“来人,将两位皇子带出去”他无力的吩咐。

“皇上,让两位皇子随臣妾走吧,臣妾一定将他们照顾得很好”吕良蓉急切地恳求,按照规矩,大皇子一出生便是太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这一规矩不会因为皇后的去逝而有任何改变,所以她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楚天狂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也看到了骆清焉,眼光扫过骆清焉时,骆清焉感觉到视线有短暂的停驻,她默默地与他对望,看着他曾经迷人盎惑气宇轩昂的容颜此时全被悲苦所笼罩,对他哪里还有一点点怨积,只觉满心全被怜惜填满。目光柔和而温暖。

楚天狂与她视线相汇,对她眼中蕴含的情意无动于衷,一眨眼的功夫,便移开了视线,声音淡漠地吩咐“去吧,都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吕良蓉喜之不尽,弯腰就去拉两位皇子,大皇子楚泽八岁,小皇子楚荀五岁,两人大约都猜到娘亲要不好,哭着不肯离开。

一时,屋子里全是两个孩子尖锐的哭声,吕良蓉一脸不安的直瞅楚天狂,生怕适得其反,将楚天狂惹怒。楚天狂果然不耐地皱了皱眉,想要发火。

正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两人,骆清焉认出当先一人正是慧妃乐玲珑,她的美丽一下驱散了屋中不少的阴晦,看到骆清焉的一刹那,眼神一怔,似乎对骆清焉出现在这样的场地有跟郑淮一样的惊奇。

骆清焉猜到她心中所想,毫无介蒂地微微一笑,自来对乐玲珑的好感就超出吕娘蓉很多。

随后,她又注意到乐玲珑身后的女子,不由有些侧目,那女子一身娇嫩的娥黄衣衫,眼神随意而飘忽,神情淡泊得就象已看透人世看破红尘,骆清焉身不由已便被她这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她不如乐玲珑美得极致,也不如吕良蓉热情奔放,却是那么气质不凡,这一点跟楚天狂倒是很相似,这是什么人呢?她不由在心中猜测。

“二位妹妹都来了”吕娘蓉正被两位皇子搞得手足无措,看到乐玲珑二人,赶忙打招呼,想要分散人们的视线。

听了她的称呼,骆清焉大为吃惊,原来这位象风一样飘忽的女子就是德妃秦淑媛,自此,楚天狂的妃子她全部见识。

“听说皇后病重,妹妹心乱如麻,还哪敢迟延?”乐玲珑凝视着病床上昏沉沉,病如膏肓的皇后,脸色阴郁的几乎想要玄然泪下。

骆清焉则发现秦淑媛是一脸怜悯,她对她的表情有些不解,她就象一个局外人,即不象楚天狂的女人,也不象是皇后的姐妹,完全象一个局外人,骆清焉对自己的感觉很震惊,她怎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她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啊,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评审别人。

对着楚天狂的几个女人,骆清焉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你,将两位皇子带走”忽然,楚天狂冲她一指,眼睛定定地望着她命令。

骆清焉冲他瞪大眼,眼里挂了一个好大的问号,楚天狂却疲惫地一点头“就是你,带他们去御书房,将你的心情讲给他们听,试着开导他们”

骆清焉恍然大悟,是的,这时,这一屋子的人只有她跟两位皇子有着相同的心情,虽然她失去了爹爹,他们失去的是娘亲,但都一样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她当然理解他们的心情,就象理解自己一样。

她依言走到两位皇子身边,轻声说“两位皇子,乖,听你们父皇的话,跟奴婢走吧,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大人,要学着长大了,奴婢跟你们一样,也刚刚失去了亲人,有着跟你们一样的伤心和痛苦”

两位皇子本来正哭个不休,听了她的话都不觉停下抽泣,大约相同的经历容易使人接近和接受,看到她一脸发自内心的悲伤,两人果然乖乖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步三回头的向门口走去。

离去时,骆清焉留意到几个女人神情各各不同,吕良蓉尴尬,乐玲珑忧郁,秦淑媛竟是不在乎。

她心情复杂地收回视线,领着两位皇子走出了银月宫。

想着他们这样年幼,便失去了娘亲,她情不自禁一左一右牵起两人的手,两个孩子悲恸下,并未在意她的身份,任她牵着,慢慢走向御书房。

兄弟两人大的长相随皇后,楚荀简直象是楚天狂的翻版,骆清焉总是身不由已就会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

小家伙毕竟年纪幼小,渐渐被骆清焉的视线分散了伤心,眨着双眸长长的眼睫,头一歪,稚气地问“你真的也有亲人上天堂吗?”样子天真而可爱。

骆清焉被他的样子逗引得越加感伤,情知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哥哥说,母后上了天堂,就再也不回来了”说到这儿,小家伙鼻子一抽,又掉下眼泪。

骆清焉暗自叹息,却不得不善意地骗他“好孩子,你哥说得也不全对哦”,听了她的话,两个孩子不由都收住了悲伤,面带喜色望着她,就象她是万能的上帝。

那一刻,她真有些不忍再说下去,稳了稳心神,她还是继续开口“你母后到了天堂,就是神仙,神仙很有本领呢,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想看你,都能看到,你呢?也可以常常在梦里与她相会啊”

“对呀,姐姐说的好棒”大皇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孩童,再加上思念和不舍,对骆清焉的话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相信,这一来,小家伙楚荀更加没有怀疑,看着骆清焉的眼神全是信赖。

骆清焉不觉暗暗有些汗颜。

晚上,两个孩子被她安置在御书房内室那间大屋里就寝,不知为何,楚荀一直翻来覆去不肯睡觉,折腾得骆清焉没一点脾气,他不睡没什么,竟一直说什么他母后在窗外看他,令骆清焉又惊又惧。

后来,她索性躺在他身侧不再理会,她向来就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后来,也不知是她俩谁先进入了梦境,总之,一大两小都沉沉睡去。

骆清焉只觉又迷迷糊糊回到了沧河,回到了那个悲伤的夜晚,当清楚的看到爹爹苍老的面容浮在眼前时,她伸手猛地抓去,想要将爹抓住再也不放开。

爹爹就那样眼神忧郁地站在云雾里,任她牢牢抓住,不动不笑不说,就象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心里莫名一疼,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手里竟真的抓着一人,那高高的身影无声地站在床边,忧郁的眼神跟梦境中看到的丝毫无异,只是……。他是楚天狂。

骆清焉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心知一定有事,不然他不会这么晚过来,忙从床上跳下,轻声而又紧张地问“怎么了?”

楚天狂盯着她,半天都没说一个字,然后慢慢向外走去,骆清焉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外面,楚天狂终于低沉地叹息“她……去了,她……。终于还是去了,她的生命就这样从朕的手中滑掉了”

随着话语,楚天狂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沉痛和悲哀令他哪里还有一丝君王的霸气,脆弱得象任何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

“皇上,她受了那么大的罪,难道……。这对她不是一种解脱么?”骆清焉试着安慰。

“混账,我知道,你们都巴不得她死,她死了,就会让出那该死的后位,让你们争你们夺,哼,你们都死了这份心吧,只有她是康王朝永远的皇后,谁也夺不去”楚天狂发疯一般一把将骆清焉推翻在地,神智似乎有些失常。

骆清焉对他的发疯,并无怨责,理解他的心情,对他无情的言语也没放在心上,从地上爬起,一边抚着衣服,一边平静地说“这也许是某些人的想法,但跟清儿没一点关系,因为清儿只是一名宫女,而且永远只能是一名宫女”

她的平静似乎感染了楚天狂,她的话也令楚天狂莫名有丝感伤,慢慢坐在椅子上,手支着额头,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一个人一生能承受多少疼痛,又能承受多少心酸困苦呢?皇后受了那么多罪,我想,她一定是心有所牵,才不忍离去,而今,她选择离开,或许那些疼痛苦楚令她再也不能忍受,皇上,又何苦非执着于这一具空空的皮襄呢?难道,皇上看她天天在痛苦中挣扎,不心疼不难过么?”

楚天狂冷静下来,骆清焉淡淡的言语渐渐勾起他的共鸣,只看皇后如今枯瘦若才的身子,就能想得到她受了多少苦多大罪,或许真的象骆清焉说的,她已无力再忍受!

“唉……。,罢了,总之人已去,再说什么也无用,这道理朕岂会不懂,总想着哪怕是具病身子,也总是一个安慰,一种希望,如今……。,一切皆化为乌有。罢了!不提了!这几日,你好生看顾好两位皇子,千万不可有丝毫松懈怠慢,若是他们两人有任何差池,仔细你的小命”

骆清焉一愣,她本以为天一亮,就会有专人将两位皇子带走,现在看来,事情没她想的简单,心开始沉甸甸的变得压抑。

楚天狂说完便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似乎又觉自己刚才语气过重,站住脚,放缓声音补充“总之,你要一直跟两位皇子在一起,没有朕的手喻,谁也不能带走他们”

骆清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想不出楚天狂为什么这样郑重,即使有谁对两位皇子有不良之心,在人多眼杂的深宫内院,能有机会下手吗?但既然楚天狂这样吩咐,自有他的用意,她不敢掉以轻心。

送走楚天狂,回到内室,看到两个小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暗暗感叹,唉,可怜的孩子,你们的娘亲这次可真的永远离你们而去了呀!

皇后驾崩,举朝同悲,只有御书房仿佛与世隔绝,一片宁静,骆清焉使尽了浑身解数,又是讲故事,又是做游戏,尽力哄两个孩子开心,她领着两个孩子半步也不敢踏出房门,连一日三餐也都是让人送进来,她倒不是怕谁来加害,只是天真地想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悲伤实在太过伤人,如果有可能,哪怕让她骗两人一辈子,她也愿意。

但该来的又怎能躲避?安葬那天,两位皇子做位孝子,一定要出现在灵前,这是祖宗千百年留下的规矩,这是每位人子应尽的孝道。

一早,就有四名侍卫来接两位皇子,骆清焉牢记楚天狂的命令,无论如何不敢离开两个孩子半步,侍卫对她的随从,并无异议,神情俱是一样的默然。

骆清焉虽入宫已有一年多时间,但皇宫偌大,她知道的地方了了无几,只是默默地跟在侍卫身后,没有一丝疑心。

转朱阁,绕云楼,不知走了多久,小楚荀忽然奶声奶气地问“哥哥,这是哪里啊?小荀怎么从未来过?”

“哥哥也不知道呢”

骆清焉正神游天外,兄弟二人的对话传入耳中,心突然漏跳几拍。

她故做平静地问“侍卫,还远吗?两位皇子大约有些累了”

“不远,就快到了”一名侍卫头也未回的应答,语气很自然。

骆清焉忽然觉得自己好象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她不由放慢脚步绞尽脑汁将楚天狂交待自己的话认真回忆一遍,“没有朕的手喻,谁也不能带走他们”想到这儿,她只觉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这几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提过皇上的手喻啊,难道这里有……。鬼?

她不敢再往下想,环视四周,发现竟寂静得没一个人影。但幸好还在大路之上。

急中生智,她猛地大声哎哟一声蹲在地上,又怕被他们看破,暗中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差点掉下眼泪,脸也一阵绯红。

“姐姐,你怎么了?”相处的短短时日,楚荀对骆清焉有了深深依恋,一见骆清焉这样,又是紧张又是关心。

“肚子好痛好痛啊”骆清焉捂着肚子,声音极度痛楚。

“快去太医苑呃”楚荀胖胖的小手扯着骆清焉的胳膊,似乎想要拉她起来。

“怎会这么巧?你去太医苑,我们带两位皇子过去”说话的一直是同一个侍卫,听语气,好象有点怀疑。

“不……行……啊,我疼得……走不动……,小荀……。”骆清焉装作疼得无法忍受的样子,紧紧抓住小荀的小胖手。

“快送姐姐去太医苑,我是皇子,现在,我命令你们快去”小荀一急,不由摆起皇子的威风。

楚泽一直沉默着没有吱声,毕竟是皇家的孩子,心思比平常人家的孩子灵泛,他跟那些侍卫一样对骆清焉的话半信半疑,因为太过突兀,但怀疑归怀疑,却不由起了警惕之心,他知道,这种时候,骆清焉没理由跟他们闹着玩。

他没象弟弟那样幼稚的下什么命令,而是机灵地四处张望,忽然看到远远的岔路上有一队人,影影绰绰的路过,忽然用尽吃奶的力量嘶声高喊“皇叔……,皇叔……。我是太子小泽……”

他这一喊,除了那名似乎是领头的侍卫还面色镇静,其他三名都下意识地露出一丝不安,这下更令骆清焉跟楚泽惊慌。

骆清焉脑子一片空白,趁四名侍卫翘首观望之际,一手扯一个,发狂地向那群人影冲去。而那群人影似乎也听到了楚泽的喊声,停下脚步,向这边望来,看到三人的样子,开始向这边迎过来。

骆清焉只管发狂地跑着,根本没有功夫注意后边有没人追,两眼盯着那群越来越近的人影,竟奇迹地发现,侍卫簇拥下,当先之人,不正是楚天星,楚泽的皇叔么?那么远的距离,楚泽怎么知道是他呢?他根本不可能看到的,难道是亲人间的心灵感应?或是皇后在天英灵的僻佑?

小荀简直要被她拖得离开了地面,但小家伙硬是一声疼也没喊。

一直冲入楚天星的怀抱,骆清焉才敢胆怯地向身后望去,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一个人影?刚刚的一切是梦么?她不由低下头问楚泽“太子,咱们为什么要跑?”

“你吓昏了头么?不是有坏人嘛”楚泽模仿着他爹的神情,一脸淡漠,见了亲人,他再不象刚才那般惊慌。

“清焉,刚才那几个人是谁?你们怎会去那偏僻的地方?”再见骆清焉,依然有暖暖的情意在心田萦绕。

楚天星的疑惑彻底令骆清焉清醒,刚刚的一切是真的,原来,楚天狂的担心没错,真的有人要害两位皇子呀。

她牙齿得得做响,无法控制的后怕,让她几乎不能言语。

“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叔,是几个坏人,大约想要害我们吧?”楚泽反倒胆子包天,语气也很不以为然。

楚天星脸色顿显凝重,拉紧两位侄子,“走,找你们父皇去”

“慢着,王爷”骆清焉终于回过神,抢上一步,将两位皇子的手夺在自己手中。

她的举动,一时令大家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对不起,王爷,皇上吩咐过,必得有他的手喻,才能带走两位皇子,奴婢已经犯过一次过错,绝不能再犯,圣命难违,还请恕奴婢失礼,”经过刚才的变故,骆清焉真的提高了警惕,对谁也不敢再相信!

“可我是楚天星,是他们的皇叔啊”楚天星听闻,不由失笑。

“对不起,王爷”骆清焉执拗地坚持已见。

两位皇子很乖巧地任她拉着,没令她为难,要知,楚天星与他们的感情跟她相比,那简直没法比,对此,她很欣慰,也对皇后产生了深深敬意,若没她的教导,两个孩子怎会如此听话懂事?

“好吧,好吧,就依了你,总之,对你,我一向都是这样无能为力,来人,速速通报皇上,快点,莫误了正事”

侍卫去了没一盏茶的时间,便带着大队侍卫而来,楚天狂高大挺拨的身姿在飘零的秋叶中,显得那么卓而不凡。

来到众人面前,一言未发,便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紧张的神情,象每一个普通的父亲。

良久,才站起身,盯着骆清焉,冷声询问事情经过,一听骆清焉说完,大手一挥“莫风,将皇宫翻遍,也要找出那几个可疑之人”

莫风得令而去。看着楚天狂阴云密布的脸孔,大家无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惶恐,都不由暗自猜测这是谁啊,竟会有这么大胆子,敢动两位皇子的念头。

“骆清焉,你知罪么?”楚天狂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淡漠,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奴婢知罪”骆清焉慢慢跪了下去,对这个男人已有太多了解,情知,这样的无风无浪,最是他怒极的显示。

“来人,将她重责十板”无情的命令象一块寒冰冷冷砸在她身上。她咬紧牙关没有吐出一句求饶之言。

“皇兄,她毕竟保护了皇侄的安全”面对楚天狂的冷漠,只有楚天星敢为她求情。

“多加一板,谁说一句求情的话,就加罚一板”透着寒意的凉风扫过楚天狂的俊颜,他连眼皮也未眨一下。

这种情形下还有谁敢开口?

众目睽睽下,重重的十一板结结实实打在骆清焉娇嫩的后背上,只打得她皮开肉绽,她死撑着没哼一声。

杖毕,有侍卫将她扶起,不由佩服侍卫的技巧,没伤到一点筋骨,除了肌肤的痛感,再没其他异常。

她努力使自己站直,不想太过狼狈。

“听着,以后若再有人犯下过失,将会是更重的责罚……若有人以下犯上,朕必诛其九族,弃尸荒野”骆清焉这才明白,原来,楚天狂打自己,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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