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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美艳一夜做新郎

可谓快极。焦氏妈妈无可如何,这小姐落得清闲自在,专待父亲回来不提。

再说白从李同宋纯学,一路上察访才人,真个逢州过府,先有自己的人开张店铺,要银就有,要住就歇,甚觉便当,她晓得陕西一带,李光祖声势张大,不免到陕西看他一遭。不想未到陕西,朝廷征剿反贼官兵众盛,内中一员老将,极其骁勇。你道老将是谁?原来就是崔世勋。此时,与李光祖结营相持。一日,世勋亲来索战,光祖出迎,两马相交,战二十余合,光祖力怯,大败回营。

次早,光祖正要整兵再战,只见营外探子来报:“有一位客宫,随了数人,说是山东白相公,要进营中。”光祖听见,知是大师来到,急出迎接。当日相见,喜不自胜。光祖道:“自离大师到此,兵势稍盛。不意昨日遇了崔世勋,被他战败。”白从李道:“这事不难。你今日不要出兵,待我按定八方,用个生擒之法。”光祖得令,是日闭营不出。

到了半夜,大师将《白猿经》操演,披发仗剑,书符念咒,分布各方。

到第二日正午,大师端坐中营,大开营门。光祖出阵,世勋望见,便来迎敌。初时交锋,世勋甚是勇猛。忽然狂风刮地,卷石飞砂。世勋抬头一看,见半空中一朵大白莲花当头罩下,世勋道:“不好了,这是妖术!”

话未毕,那莲花劈头一打,把一个英雄老将打下马来。原来大师坐定中营,默持咒语,用个“神莲破阵法”。光祖见世勋跌倒,一队兵众掩杀上前,把世勋横拖倒拽捉进营去。官兵四处逃散。光祖将世勋捆缚,解到大师面前。

大师一见,便唤手下放了,说道:“将军智勇过人,今日幸到敝营,凡事托赖,自当重任。”世勋大怒道:“我乃天朝将佐,却为妖术所困,非战之罪。妳们指望要我从顺,宁死不从的。”大师道:“好汉子,不可伤他。”吩咐光祖:“把一只大箱,藏他在内,着勇士数人扮做客商,好好供给他,悄悄送到柳林程景道处安顿,俟日后有用他之处。”光祖承命而行。世勋求死不得,被众人囚俘解去不提。

光祖胜后,官兵只好相持,两边不轻举动。大师在营数日,分拨光祖镇守,自己同宋纯学到别处去。行了两日,将过西安府界,入店歇宿。不期遇着一人,衣中破敝,拿了笔,在房壁上题几句诗,诗云:

一片征尘望眼迷,

旅愁偏逐暮云低。

异乡残梦归何处?

那人诗写未完,只见两泪交流,不知不觉,手中的笔落在地上。白从李见这光景,甚觉苦切,因走过来问道:“吾兄少年才貌,为何这等流落不遇?”那人拭干泪眼,见从李一表人才,便向前拱手道:“弟的苦情,一言难尽。未知兄长尊姓人名?”

宋纯学在一旁答道:“我相公姓白,名从李,是山东富室。”那人道:“原来是贵家公子。小弟也不是下等之人,特到此间探望至亲。不想兵戈阻隔,又闻得凶信,因而进退两难。其中苦情甚多,一时不能细述。”从李道:“看仁兄相貌,自非凡人。今夕同住店房,待小弟沽酒一壶,为兄解闷,并细谈衷曲。”

宋纯学就往外边,唤主人家整备酒肴进来,三人对坐。白从李道:“小弟浪迹江湖,极喜交结朋友。兄是何处乡里,高姓大名?到此所望何人?”那人道:“小弟祖居河南省城,姓王字文龄,名昌年。少年失怙恃,全亏母姨抚养,并以亲女许配。不幸母姨弃世,姨夫另续,继室生性残刻,自不相安。姨夫总戎此地,故独自到这里来,谁想兵戈阻绝,前日近边众人传说,姨夫一队军尽皆覆没。小弟想,姨夫平生忠义,必然死节。如今欲进无门,欲归无路,孤身漂泊,势必下填沟壑,故此愁伤。”白从李道:“吾兄境遇如此,实实可怜。但今日与弟相遇,也须放开怀抱,切不要做儿女姿态。”就叫宋纯学:“把行李打开,取出衣服与王兄换。”昌年感谢不尽。

吃过夜饭,从李又问道:“王兄尊庚有几?”昌年道:“将及弱冠。”从李道:“小弟比兄稍长一岁。方才兄说家中不甚相安,何不随小弟在外混过几年?”昌年道:“小弟承兄恩惠,如同骨肉。但小弟胸中尚有一段隐情奈何?”从李道:“更有何事,一发请教。”昌年道:“母姨所许表妹,虽未成亲,然恩深情重,时刻难忘。若家中晓得姨夫死难,那继娶之恶,自当加倍。她还有前夫之子,凶恶异常,表妹必然受他凌逼。所以小弟急欲归去,看个下落。”从李道:“那继娶妈妈既然无情,若兄归去,这婚姻谅必有些变更,如今莫若相随小弟。弟看兄恂恂儒雅,必然长于文墨,待弟给兄图个功名之路,方有结果。至于尊大人在家,既有盟约,谅无他虑。弟所交侠义朋友极多,嘱托一个到河南贵府通个信儿,也是易的。”昌年拜谢道:“若得如此,真是再生之恩。”从李见昌年肯相随,不胜欢喜。

看官,那从李就是女大师,他英雄盖世,为何一见昌年便有许多相亲相爱?不知她出柳林时本意要寻个才貌兼全的人,做些有趣的事。适遇着昌年,年纪又小,面貌又美,就把这念头落在他身上了。但昌年随从李,到处题诗做赋,只想着香雪,没有一时笑容。从李要与他亲近,甚觉烦难。

一日,从李想道:“我之爱昌年,就如武则大之爱六郎,但那厮心中,只有他的妻子,没个法儿弄他上身。客路之中,又不便露出本相。”思想一会,忽令人备酒,又吩咐去寻几个绝好的妓女来劝酒。不多时,只见三个绝色妓女来到,从李与昌年、纯学三人共饮。

酒至数巡,从李道:“今日姊妹中有劝得王相公欢喜者,赐缠头。”三个妓女闻言,就把王昌年肉麻得天花乱坠。无奈昌年一心只想香雪,再不得欢喜。从李无可如何,只得亲自把盏道:“王兄心事,弟已尽知,今昔且图欢会,妹妹中任凭择一个奉侍枕席。”昌年道:“承见厚爱,弟岂木石无知。但睹此美艳,愈动家园之感,况且盟誓在心,宁可独宿,决不敢奉命。”从李一场高兴,指望将妓女引动昌年,听得这话,只觉冰冷,遂打发妓女回去,草草完席。

过了一日,从李想:“昌年如此情深,强他不得,我今且顺他意思,待后日慢慢收在柳林相与便了。”遂私下吩咐纯学道:“你将盘费同昌年入京,纳了北监。我要到河南,去安插昌年的妻子。你不必与昌年说明,恐书生不谙大事,反有疏失。凡京中有事,你急着人来报我。”纯学奉命,便收拾行李,大家分别。

昌年想念香雪,也指望得了功名,方不怕焦氏阻隔。闻知上京纳监,甚喜。只有白从李钟爱昌年,一旦别去,旦有英雄气概,未免动情。遂携昌年手道:“吾兄貌美情深,今日分袂,令人想念不已,此去努力搏一科第,至于家乡之事,弟自能与兄打听消息,不必挂怀。”

昌年认为从李是个好朋友,便答道:“异乡孤客,蒙兄长委曲周旋,稍有寸进,皆兄长生成之德,感念恩私,时刻难忘。”两个话到此处,不觉流泪。纯学私与从李道:“大师一身,关系非小,不可恋一书生,有误大事。须督率李光祖、程景道辈戮力同心为是。”从李点头,也不开口。三人分散,从李向南,纯学同昌年向北而去。

再说香雪小姐,自焦氏打发焦顺与杨氏在外厢居住,并不许进来,家中安静。忽一日焦顺在朋友家看见《朝报》,有陕西督抚一本,内称“反贼猖撅,先锋崔世勋全军覆没”等语。焦顺看完大喜,急急回家报知母亲。又说谎添上几句道:“《朝报》上说,先锋崔世勋并伊婿王昌年同日死难。”焦氏闻知,放声大哭。

小姐在房听得哭声,唤添绣问明来历。犹恐未真,急差家人在外打听。众口相同,但报上并无王昌年同死这话。家人回复小姐,却说香雪小姐捉弄焦顺,小姐听了,哭倒在地。添绣极力扶起,只是大哭。自后,家中整备丧事。

焦氏把家中大小俱打发出去,说道:“老爷已死,家里养不得闲人。”每日让小姐自己上灶,从前体面,一概没有,小姐无奈,忍气吞声,一心指望王昌年凶信未确,待他回来。日里同添绣做饭,夜间做生活,受苦难言。

一日,焦氏与焦顺商量道:“我们一家,只有香雪性子不好,留她在家,日日讨气,如今老子死了,怕她怎么。我意欲寻一家好主儿,卖她几十两银子,你何不出去访问。崔姓家族中,见与我女儿攀亲,难道有不顺从的?就是王昌年那厮,当日尚未行聘礼,他就来也不睬他。”焦顺道:“母亲所见极是。我就出去寻人家了。”言讫出去。

却说府中有个财主,姓潘,混名叫做潘一百,因他不甚识字,生性甚顽,人有讥诮他的,就说:“我拼一百银子与他打官司。”故此人号他做潘一百,平日与焦顺极好。

那日,焦顺走到潘家,说起妹子要攀一好人家,潘一百道:“闻得令妹甚美,我近日丧了敝房,正要继续,你作成我罢。”焦顺道:“你混名叫潘一百,若要成这事,真能拼得一百么?”老潘忙道:“拼得,拼得,只求舅爷周旋。”焦顺大喜,回家私下与母亲说知。焦氏喜出望外,也不要媒人说合,就托焦顺择日行礼。

次日,焦顺又到潘家,说:“一百之外还要白银二十两,送我做媒礼。”老潘应允。遂取出二十两银子,送与焦顺,说要在本月中择一吉日,早晨行礼,夜间结亲。话说已定,香雪在家,影也不知。外边的人传说这事,皆说:“崔家只顾银子,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送与这恶人,可惜可惜。”原来老潘做人,惯喜说大话,那崔家聘礼,也不曾行,先各处张扬,以为得意。故此府城内外晓得甚多。

一日,焦顺偶站在门外,见街上一簇人,骑了牲口,中间一个美貌少年,衣服华盛,后面跟随的,也各整齐,手持名帖,竟向焦顺问道:“此间可是征剿陕西崔总爷讳世勋的府么,我个是陕西李相公,特来进拜。”

焦顺不知所以,便答道:“我这里便是。”那个美少年听说“便是”,就下了牲口,踱进门来。焦顺手忙脚乱,也无暇看名帖,只得揖他进了厅。行礼坐定,那美少年问道:“府上讳世勋的崔总爷与吾兄什么相称?”焦顺道:“就是先父,不幸在陕中死难。”少年道:“久仰久仰。小弟姓李,祖居陕西,贵处府前开绸缎店的就是舍亲。小弟在敝府与令先尊极相好。见他死节,心甚不安。逝日到舍亲处,故此特造府进拜,还要请令堂相见,叫小厮请老夫人出来。”

原来焦氏是极势利的,闻知外边有个富贵家公子,是老崔的相知,急急出来。各相见过,焦氏道:“家门不幸,我老爷战没陕中,家事凋零。承相公远来存问,感之不尽。”李相公道:“崔老伯遭此大难,幸喜伯母清健。家内还有何人?”焦氏指焦顺道:“只有这个小儿,里头还有个小女,至亲只有四五口。”李相公就唤随从的送上一包礼,却是白银二十两。焦氏逊谢一番,也就收了,又把老崔的事询问一会。吃了两道茶,李相公使辞别而去。

你道这李相公是谁?原来那就是女大师莲岸,改名白从李的。自从与王昌年别后,走到河南,要照顾昌年的妻子。因前年曾打发人在开封府前开铺,及到了铺中,便有人说起潘一百续娶的事。从李大惊,想道:“若崔小姐被继母逼嫁别人,那昌年便不好了。幸喜闻得潘家尚未行聘,所以急到崔家拜望,要救小姐。恐怕白从李名姓叫熟了有人踪迹,故改姓了李。看官谨记,李相公又是女大师改名的,不要看花了眼。当时焦氏送出李相公,进来对焦顾道:“天下有这样好人,你明早急去回拜,就把帖请他吃酒。”

次日,焦顺便到绸铺答拜。白从李迎接人内,叙了寒温,焦顺面送请帖,邀他吃酒。从李并不推辞,便同焦顺过来。焦氏在家整备酒肴,外边焦顺陪了从李吃酒。

从李留心哄骗焦顺,渐渐话到香雪身上。焦顺便说:“舍妹有才标致,近日有一敝友潘家要攀亲。”从李道:“小弟一到贵府,就闻得有个潘一百,年纪又老,做人未必稳当,兄何故与他联姻?”焦顺道:“他做人实是不稳当,只因他家道富饶,使舍妹日后不愁贫困,故此与他联姻,至今也未曾聘定。”从李道:“若论家业,小弟比那潘家略胜数倍,昔年立意要求淑女,至今尚未有遇。既是令妹才貌双全,吾兄何不回了潘家,玉成小弟也?”焦顺道:“这是极好。但潘家已经面约聘仪百金、择吉行礼了,奈何?”从李道:“这个何难,兄只说令堂占卜不合便了。至若聘仪,弟就送加倍潘家。”

焦顺是极爱财的,说道:“既承台命,少刻当与家母相商奉复。”从李称谢,酒罢回去,焦顺即人里面,对焦氏将李相公求亲、愿出聘仪加倍潘家,述了一遍。焦氏道:“我如今只要银子,他既肯加倍潘家,你就许他。明日你须到潘家,巧言回绝,不要惹他算计。”焦顺道:“虽则口约,实未行礼,怕他什么。”

到了次日,焦顺正要到潘家去,忽见从李着人来请。焦顺便先到绸店里来。从李接进,吃过了茶,就排酒席。饮了半日,从李道:“昨日所恳,曾与令堂商确否?”焦顺道:“家母闻吾兄姻事,十分仰慕,小弟今日正要往潘家回绝他。”从李道:“既承令堂订允,唤小厮先将一对元宝送上令堂做见面礼。”焦顺见了元宝,酒也无心吃,即便起身告辞,急急奔到潘家。潘一百接进道:“舅爷何故两日不见我?”焦顺道:“小弟今日有句话特来奉告。”

正要说出,忽听得外边一片声响打进门来。只见数十个公差,将两条索子把焦顺、潘一百俱缚了,横拖出门。两人大惊。细问来历,乃是按院衙门访察,急如星火,霎时间把两人推在本县监里。潘家忙乱,不消说起。

当时便有人报知焦氏,急得焦氏叫天叫地,无可奈何。忽见小厮进来道:“前日李相公到来,要请奶奶说话。”焦氏听了就要出来。从李见了,说道:“令郎忽遭此害,小侄在外打听晓得了,如今必要用些银子,方得事息。”焦氏道:“我手中分文也无,怎么处?”从李道:“伯母不要忙,待小侄措处。但小侄有句话,只得直告罢。今早大兄到舍,说令爱姻事蒙伯母许允,不意有些大难。日后要用银子,无论多少,情愿替他周旋。只是这一月,除了今夜子时再无吉日,伯母若肯今夜就在尊前与令爱结亲,先备下花红银二百两为聘仪。”说罢就把银子送上。焦氏看见银子,便满口应承道:“愿从尊命。”就拿了银子退入里面。从李在外厅,吩咐从人准备做亲诸事。

原来,从李一到河南,闻知潘家之事,又打听焦顺母子性甚爱财,故把焦顺、潘一百下个毒手,先着人在按院衙门知会停当。只为要亲近焦氏,引进入门,故这一日乘他忙乱便要成亲,所谓迫人于险,使她不得不从,又使昌年的妻子不被别人占去。正是钟爱昌年,与他周旋的意思。

那焦氏走入内里,收好银子,要来与香雪说明。心下想了一想,便走到里边,对香雪道:“我的小姐,做娘的今日有句要紧话,任凭妳从也罢,不从也罢,但事到此,也不容妳不从了。”那香雪平日间被焦氏拘管,一刻不闲。前日与潘家说亲,及至白从李的事,一毫也不晓得。骤闻这话,内心一吓,便道:“母亲这话怎么说,女儿实不明白。”焦氏道:“自妳父亲去后,家中调残。今日妳哥哥又遭奇祸,将来一家自然分散。想起来,我们都是没紧要的,惟有妳的身子必定有个着落,做娘的好放心。我今日与妳寻一个人家,人才又好,又且少年,家里又殷富。如今现在前厅坐下,妳若不信,可往外边去看一看,便知我做娘的不负妳了。今夜正值黄道吉期,这样好事不可错过。”

香雪听了,心下一想,就欢喜道:“母亲主张自然不差。做女儿的焉敢不从。”焦氏始初心上还恐怕香雪有些执拗,不意如此顺从,倒吃了一惊。

添绣见小姐和顺,也疑心起来。即走到厅背后,把那做亲的相公张了一张,想道:“原来小姐这样有心,不知在哪里看见这标致相公,怪不得她顺从得快。”便走进来,笑嘻嘻对小姐道:“我方才往外边看那相公,果然生得好,这是小姐造化。”香雪道:“痴丫头,这样事,论什么好不好,他们必定算停当了,不怕我不从的。”添绣不知就里,又说道:“当初那个王家。”香雪不待他说完一句,就说道:“不必多言,妳去收拾房里。”添绣疑心,不敢再言,径走进房。

焦氏见香雪依顺,便在圆下整办酒席。挨至黄昏以后,就到厅上请那相公进来结亲。白从李着人在外侍候,不必进来,竟自己踱到里边。

香雪坐在房中。焦氏同媳妇杨氏走到小姐房里道:“吉时已近,可将包头兜了,好出去结亲。”小姐立起身道:“母亲在上,今夜之事无不相从,但求母亲从我一句话。老爷去世,女儿服制在身,一时不曾打点换得。今夜可叫他先拜母亲,不妨请到房里来吃酒,应了吉时。我们交拜,且待后日,还要在爹妈灵座前做碗羹饭,然后成礼。”

焦氏见小姐说得有理,无言可答,只得出来述与新郎知道。从李道:“这是大礼,悉听尊意。”焦氏巴不得成就,便叫把毡单铺了。从李拜了焦氏四拜,也不待相请,便走进房。见小姐随身素衣,容貌却欺花赛月,从李先作个揖,小姐回了礼。两边坐定,添绣摆上酒席。

人只道一对佳人才子,不知下边那话儿,却是雌对雌,做一个蚌珠相会。想到此处真可一笑也。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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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