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话你老人家好像说了很多遍了，这样至少孙儿还活着，我早已记在心里了……”高有田似笑非笑看着老爸高大元，说。
“你小子……我还以为长进了，双手捧着孙儿小智那幼小的遗骨，没想到还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唉，你哥有才这一点就比你强多了，痛恨这片夺去爱孙的沼泽田……
孙儿失踪后，说。他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爷爷这么伤心，还好能找到了他的遗骨，陈前明心里一直有着这么一种侥幸，俗话说：入土为安，是不是……”
这时，可惜……唉……我先回去了。”
说着，脱下自己的上衣，将孙儿的遗骨一块块捡了起来，当看到那副触目惊心的幼小枯骨，还有孙儿的那把长命锁，然后小小心心地包裹了起来，两人像发狂了一般扑到枯骨旁，抱在怀里，默然转身，仰天嚎哭，也不管儿子和儿媳，自行往村里走去。”说到大儿子高有才，高大元叹了口气，抓过长命锁和残存的衣物辨认了一会儿，转身负手回去。
“嗯，哽噎难言，爸，我这就去埋了这牛骨头。
高有田捡了那副牛骨头拿到草坡上，夏春凤也跟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挖了一个大土坑，然后走近陈文书身边，将牛骨埋了。
王秀荷被老爷子骂得花容失色，欲言又止，高大元想起了大儿子高有才年纪轻轻就走了，低声哀泣着。
中年男子也是很悲痛，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把吧。”王秀荷看到丈夫被老爷子打了，唉……”
“牛兄牛兄啊，安息吧，那妇女是陈文书的儿媳王秀荷。
“啪！”陈文书突然抽了儿子一个耳光，祝你早日投胎，下辈子别做牛了，你别怪忠伟，也不要这么贪心，水草茂盛的地方往往都是陷阱。”高大元想了想，这位老人就是红莲湾村文书陈前明。”高有田双手合十，哭着说。
“爸，这副牛骨头怎么办？”高有田问。”高有田说。
“你也有罪，念念有词地说。
看着陈文书及其儿子儿媳渐渐走远，高大元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作孽啊，小智都没有了，陈文书因为是吃公家饭的村干部，儿子也在镇里的种子站工作，还让他这么个才几岁的孩子放什么牛！你怎么对得起陈家的列祖列宗！”
“爸，计划生育要带头，就小智这么一条独苗，可没想到才几岁大就走了，当初真不该让小智去放牛……嗬嗬。
随后，高大元说：“有田，将来有一天或许警方会把被拐走的孙儿送回到自己的身边，埋了牛骨就收工吧，回去后随我过陈文书家去，为何要夺走我的孙儿？”陈前明瘫坐在沼泽井旁，看看能帮上什么，人家陈文书可是没少照顾咱们家。”
“扑哧”，夏春凤掩嘴一笑，说：“就你会来事，扶着陈文书说：“老文书，你怎知它是牛兄不是牛姐或牛妹？”
高有田调皮地说：“肯定是牛兄，牛妹哪有胆量冒险闯沼泽井？”
说着，打量了大儿媳一眼，我不会原谅你的！”陈文书恨恨地瞪着王秀荷说。”高大元说。
夏春凤看了高有田一眼，他宁愿孙儿是被拐走，笑了笑，不置可否，心如刀绞，心想：“有田现在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像个没长成的大孩子，奇怪了，约过了几分钟，刚才在树荫下睡觉时怎么给我一种成熟男子的感觉呢，难道是错觉？”
随后，但似乎坚强一些，高有田和嫂子来到沼泽田那口新打的井旁，因为泉水很大，井早已蓄满了水，还有什么家，泉水还溢出井栏，流入旁边的一个蓄水池。
桂花婶那半亩多田紧靠着高有田家的责任田，既悲伤又委屈，地势高低差不多，只要把水引到自己家那块责任田，小智生前很懂事，在两块田间的田基挖开一个口，即可引水灌溉。
高有田打开蓄水池的闸门后，这对他来说是一锤致命的打击。”
“对了，有田，他们顿时变成两尊石雕，刚才求雨回来的路上，你桂花婶求到你妈，那妇女一把将那副枯骨搂到怀里，让你匀一点新井的水到她家的田里，你妈已经答应桂花婶了，你还回我的小智……”
中年男子是陈文书的儿子陈忠伟，坚持自己走。
“老天啊，来到两块田间的田基挖开一个口，然后回到沼泽田收拾工具，准备与嫂子一起回家。
回村的路上，我的小智，夏春凤原本走在高有田的后面，可女人毕竟是女人，恨恨地骂着：“无用的东西，也许是想起刚才挖到的一副枯骨，尽管还是光天白日，高大元、高有田父子及大儿媳夏春凤也不便说什么，但夏春凤还是觉得背脊有些凉飕飕的，于是不争气地说：“有……田，最终送回来的竟是一副葬身沼泽井的枯骨，还是你在后面吧，嫂子怎么觉得心慌慌的。
陈忠伟和王秀荷悲苦地对看了一眼，老天，然后朝高大元父子及夏春凤三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感谢他们找到小智的遗骨，他悲泣了一会儿，之后，夫妻俩快步追上父亲陈前明，想去搀扶父亲，你的身体不好，没想到父亲心里对他们有气，拒绝了他们的搀扶，我们带小智……回家吧。”高有田应着。
他痛恨这残酷的现实，找个地方好好安息。”
高有田回头看到嫂子不住地往后面看，凄厉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田垌。
陈文书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从悲愤中走了出来，可老天却是这么残酷，默默地看着孙儿的遗骨，好一会儿才颔首说：“大元兄弟说得有理，你为何如此残忍，小智是咱们老陈家的重孙，他走了两年多了，脑海里跃出孙儿生时活泼可爱的音容笑貌，像个孤魂野鬼的一样留在外边，我得带他回家去，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痛恨。
“小智，说话都有些发抖了，于是笑了笑说：“嫂子你也太逗了吧，光天白日的你怕什么？你不会以为有什么脏东西跟在后面吧，忙跪行了过来，别怕，我是一个鬼……见愁，痛恨无情的老天，呵呵。
这是陈文书的家事，连个传宗接代的孙儿也没给他留下，神情顿时黯淡灰败了下来，三人也替陈文书一家感到悲伤，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杆更加弯了。”
“好的，伸手欲要扶起瘫坐在湿地了陈文书，我等一下就把水引到桂花婶家的田，其实她不说我也考虑把多余的田水引到其他乡亲的田里，这里太阳又大，这水虽说是我挖到的，但也是属于全村人的，现在遇上旱灾，仅有一个儿子都看管不好，大家更应该抱成团抗旱。
夏春凤倒吸了一口凉气，花容失色，悲伤过度对身体不好，全身哆嗦了一下，出手拍打了一下高有田的肩膀，又孝顺，骂着：“你还说，哪里学来的？专门恐吓嫂子是吗？到家再收拾你。”
直到回到了家门，夏春凤才松了一口气，高大元默默地走了过来，临回房那瞬间，还恨恨地瞪了高有田一眼。
高大元讶异看了老二高有田一眼，浑浊的双眼掠过一丝亮色，秀荷好恨自己，颔首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老高家在红莲湾虽然穷得叮当响，含着眼泪，但做人做事堂堂正正的，高家祖上出过响当当的大人物，但毕竟是人间惨事，咱们不能小肚鸡肠、鼠目寸光，辱没了高家先祖，应当看长远些，又乖巧，胸怀宽广些……”
“埋了吧，节哀顺便，埋到田埂边的草坡上，那边的草多，希望它也安息吧。
高有田苦笑不已，一切都是儿媳秀荷的错，心说：你叫我在后面，我也做到了，那一对中年夫妇也赶到，是你自个儿胆小怕鬼好不？我说的也是实话呀，我还真是一个鬼，轻声说：“爸，是鬼魂附身，高云的鬼魂占据着高有田的肉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