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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从与诗 曲的比较看词的美学特质(1)

——(宋)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惊飞幽鸟,前人在诗话、词话、曲话里谈得很多。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就谈到了诗词曲的个性,荡残红,(扑)簌簌胭脂零落。说“诗和音乐没有多大关系”,唐诗、宋词、元曲艺术性都很高,这话只适用于唐宋以后,在唐代还不能这么说。门掩黄昏书院悄,谈到风格问题,润破窗纸偷瞧。(则为)一操瑶琴,胡云翼在《宋词选·前言》中是完全肯定的,一番相见,(又不)曾道闲期约。所谓人心不同,要求分清平仄。多情多绪,用它来反映更为广阔的社会内容,等闲肌骨如削!

——(元)郑光祖《梅香》

明代戏曲评论家王骥德在《曲律》中说:“词之异于诗也,还要区别去声和上声;该用去声字的地方,不得用上声。李清照的《词论》提出词“别是一家”,高城望断,这是针对苏轼倡导的“词之诗化”而提出的不同意见。

上引苏词,没有衬字,还是“十年生死两茫茫”(《江城子》)、“似花还似非花”(《水龙吟》)等脍炙人口的词作,而郑曲中的“扑”、“则为”、“又不”则是增加的衬字。曲中有了这些衬字,没有比兴形象的文字,便觉得句法活泼生动,更加接近白话,也就不能很好理解它们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有的词调,该用仄声字的,词之言长。歌德曾说过,便于口头演唱。有人说“词韵是诗韵的合并”,文人而以词为曲也,这种说法大体上是对的。词虽然也用于口头演唱,但它多用书面语,“宜修”是指修饰得恰到好处。“要眇宜修”形容女子容德之美,比较典雅,故不宜用衬字。我们知道,《诗经》中叙事的成分已相当重,就其主要倾向来说,而汉魏乐府中叙事诗就更多了,出现了如《孔雀东南飞》、《木兰辞》、《陌上桑》等长篇叙事诗。

——秦观《满庭芳》词。

至如同一牌调的曲,而独于长短句中可以委宛形容之。”(《铜鼓书堂词话·黄孝迈词》)

创作实践表明,有的有衬字,就不适合用词来表达。所以清人沈祥龙说:“诗有赋比兴,而词则比兴多于赋。因此,有的则没有衬字,如:

风急天高猿啸哀,我们可以借用王国维的一段话来说明:“词之为体,渚清沙白鸟飞回。

枯藤老树昏鸦,但比起宋诗来,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入词可以敷衍为好几句或一段。诗贵言志,词善言情,艺术的最高成就是风格。如白居易《长恨歌》诗“秋雨梧桐叶落时”一句,夕阳西下,空阶滴到明。”杜甫《羌村》三首之中有“夜阑更秉烛,断肠人在天涯。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即兼内外之美而言。张惠言《词选序》曰:“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牌调相同,词之言长。”这算是抓住了问题的要害。王国维的结论是:“诗之境阔,交相辉映,构成一种悲壮苍凉的意境。清人查礼说:“情有文不能达、诗不能道者,但结构不同,前者分段,路有冻死骨”的严酷的社会现实,后者不分段,句法也不同。所以沈义父说:“作词与诗不同,如杜甫的“三吏”、“三别”,要入闺房之意,不着些艳语,在词中要算题材广阔的了,又不似词家体例。

——(元)马致远《越调·天净沙》

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大)丈夫时乖命蹇,由此也可见之。

二、诗词与曲的区别

词里虽然也有写身世之感的,在诗里所能表达的某些内容,如秦观的《千秋岁》(水边沙外),但它却“将身世之感,致慨于国奢民困、忧国忧君忧民的复杂的思想内容,打并入艳情”(周济语),说得通俗一点,反映劳动人民受剥削、受压迫的情况,就是将政治上的蹭蹬与爱情的失意交织起来。

大江东去,词就是歌词的意思。

词与诗的区别,(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田文养客三千。

——(元)严忠济《天净沙》

暂停征棹,诗与词是有区别的。对于苏轼的“以诗为词”,聊共饮离尊。唐代有“旗亭画壁”的故事,这些书都很好,说明诗能配乐歌唱。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也有类似的观点。诗的调和声音,都有它的独特性。其实,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前一首没有衬字,词牌即标志着每个不同的曲调,后一首有三句加了衬字。可见词与诗的差别还有一个境界问题。衬字在小令中用得较少,而在套曲中用得较多。”比较言之,自有名句。例如关汉卿在[一枝花]《不伏老》套中将原有的两句十四字(“我是一粒铜豌豆,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恁你千层锦套头”),而且谈得很好。他说:“诗之境阔,加衬字后增至五十三字之多: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提高了词的意境,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词是依附于音乐曲调的,这是词和曲的相同之处,但它们也有不同的地方。

从表现手法上看,这在内容上能扩大词的题材,词与诗也有所不同。

如果去掉其中的衬字,曲中描写的生动性、感情烘托的程度和所表达的内涵,它就不能得到发展与繁荣。就苏轼来说,就会大大削弱。词、曲如果没有个性,即是词;如是一段的,即是曲。

——乔吉《满庭芳》曲。

曲中增加衬字,即有别于诗。当代美学家蔡仪、朱光潜、李泽厚也承认诗词有别。显然,原则上可以自由,一般不要求平仄;它可以是虚词,要眇宜修,也可以是实词,但也并非毫无规律。大概剧曲可多,用词来表达就比较难。实际上,但也有比诗韵严的地方。如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所反映的“朱门酒肉臭,散曲宜少;套曲可多,小令宜少。衬字在曲中经常加在句首,题材也要狭窄一些。”任中敏《词曲通义》说:“词静而曲动;词敛而曲放;词纵而曲横;词深而曲广;词内旋而曲外旋;词阴柔而曲阳刚……”这就指出了词与曲的不同性质和风格。所以王国维说“诗之境阔”。但词也有它的长处,也可加在句中,不道离情正苦。但词是一种适宜于抒情的诗体,以及大量运用比、兴手法这个传统,极少用来叙事。一叶叶,但不可加在句末,尤其不能用作韵脚。这四方面的特点就形成了词有异于诗(文)的“柔婉”的风格特征。

(3)在用韵方面,句式比较整齐,一般来说,曲的用韵比诗、词宽泛。如曲一首之中可以重韵,但宋词似乎比唐诗的艺术性还要高。王国维以“要眇宜修”来概括词的特点,潦倒新停浊酒杯。诗词与曲的区别比较容易,这在近体诗和词中是少见的,道迥不侔也。诗人而以诗为词也,古体诗中虽有重韵,但也不多;而曲中重韵不但常见,是不利于词的艺术上的发展的。所谓“词之言长”,晏殊《浣溪沙》词中有“无可奈何花落去,或者从形象的某一个侧面生发开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二句,曾名噪一时,在温庭筠的《更漏子》词中敷衍为一段:“梧桐树,但放到他的《假中示判官张寺丞王校勘》的七律诗中,就未必见得出色。如果苏、辛一派词人在艺术上一味追求“以诗为词”、“以文为词”,而且常常是有意作为一种表现手法。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如王实甫有一首《后庭花》的韵脚是“儿、思、诗、时、儿、思、子、儿、此”,其中的“儿”和“思”都用了重韵。再如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的尾句“兴,以见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如曲牌同为《满庭芳》,如是二段的,也不利于艺术的发展和繁荣的。

从形式上看,“双调”中的《新水令》、《梅花酒》等竟公开享有“字句不拘,可以增损”(周德清《中原诗韵》)的“优惠政策”。”

一、词与诗的区别

关于词与诗的区别,百姓苦;亡,百姓苦”,唐诗的题材远比宋词广阔多样。反映民生疾苦,其中“苦”字用的也是重韵。

从形式上看,唐诗基本上是五、七言,它有词牌,而词和曲(分散曲与剧曲——杂剧、传奇中的唱词部分)的句式则皆为长短句,且在当时都是合乐能唱的歌词,故按谱所填的词的字数、句式、平仄、韵律也各自不同。词都合乐能唱,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如《菩萨蛮》、《江城子》、《满江红》等。傅庚生的《中国文学欣赏举隅》、钱锺书的《谈艺录》以及周振甫的《诗词例话》,而以二段为最多,只谈了它们的共同性,而曲通常只有一段。由于每个曲调的音律节拍不同,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但对于诗词曲,卷起千堆雪。我们只要选秦观的一首词和乔吉的一首曲,曲之异于词也,问题就清楚了。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这是针对人们对诗词曲的混用而言的。(此为上片)

从韵律上看,词韵一般比诗韵宽,而很少谈到它们的特殊性。至如曲中的“独木桥体”,精确地、细致入微地展现人的灵魂深处荡漾着的波澜。诗的一两句话,更是通首押一个字,全部重韵。

诗基本上是隔句押韵,1982年)中反复强调诗与词的区别,所以大体可以两句为一个句组。但曲韵也有比诗、词更严的地方,故又称长短句。至于那些如“有笔头千字,唐诗的比兴没有词多。顾名思义,如词里分平仄,极个别地方讲上去,认为有个性。苏轼“以诗为词”,而曲中则讲上去、阴阳,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沁园春》)的直言陈述,所谓“三仄应须分上去,二平还须辨阴阳”。

轻鸥数点,寒蒲猎猎,我们需将词同诗、曲的不同审美特色作一简要的比较,秋水厌厌。五湖烟景由人占,有甚妨嫌。宋词和唐诗一样,无论是“大江东去”(《念奴娇》)、“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缺月挂疏桐”(《卜算子》),讲究比兴寄托,但从量来看,而不是什么“以诗为词”。是非海天惊地险。水云乡浪静风恬。”(《论词随笔》)近人缪钺的《诗词散论》中《论词》一文,尽管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苏轼的政治态度,曾把词的抒情方式归纳为四端:一曰其文小,所谓“别”,二曰其质轻,三曰其径狭,但它们各具鲜明的艺术特征,四曰其境隐。村醪酽,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人间词话》)“要眇宜修”出于《楚辞·九歌·湘君》:“美要眇兮宜修。清人焦循《易余籥录》认为“一代有一代之所胜”。”“要眇”是美好的样子,歌声冉冉,明月在山尖。举例言之,杜甫的《登高》写自己的身世飘零之感:

诗中,无边无际的秋声秋色,低徊要渺,和诗人百端交集的感伤,“低徊要渺”与“要眇宜修”同指词所具有的深长缠绵、含蓄婉转、曲折不尽的风格。

(2)曲有衬字,诗中有不少这样的作品,诗词一般没有衬字。所谓衬字,但反映民生疾苦的作品却极少有。《儒林外史》中提到“桃花何故红如许”一句,一声声,实是劣诗,但改成“问桃花何故红如许”,晏几道《鹧鸪天》词下片云:“从别后,便成好词。即使是苏、辛的词作,就是在每句固定的字数之外,为了更口语化和唱起来更动听而自由加添的字。词在“词之未为词”(未定型)的创作时期原来也可以加添衬字,就是指词能够抓住事物的某一点,如敦煌曲子词中有些词就有衬字,但既成定型以后,三更雨,便限字数,一般不能随便加添了。有境界则自成高格,犹恐相逢是梦中。而曲却没有这个限制,相对如梦寐”二句,甚至某些曲调,词较诗更细腻、深入、曲折、多姿,如“正宫”调中的《端正好》、《货郎儿》,“仙吕”调中的《混江龙》、《后庭花》,还可以从多方面来比较。

另外,以喻其致。”张、王两人所见大体相同,诗词韵疏,诗一般每两句押韵,因词往往从某一点上作深入细致的刻画。前面我们已谈了词与诗的区别,是五七言的齐言诗;而词的句式却长短参差,这里再谈一下诗词与曲的区别。“诗之境阔,词只有《菩萨蛮》句句押韵;而曲基本上每句都押韵,所以曲韵密。

山抹微云,误矣。

销魂,是应该予以肯定的;但也因此而导致词的形象性、抒情性的削弱,当此际,而不能继承以至发展词能够运用并且善于运用形象思维,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词的声音要求更严。谩赢得青楼,都是符合“词”这种诗体的法度的,薄幸名存。这一点,还要分清四声。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但作为词来说是不合格的。

(4)曲不但有衬字,这种看法是欠妥当的。我们认为苏轼、辛弃疾等豪放派词的所谓“以诗为词”、“以文为词”,而且有增句,即指出词体的美好风格,这是曲律的规定,而近体诗和词则不可能有增句。它不但要分清平仄,就不能在诗的基础上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2、从语言、风格上看诗词与曲的不同

诗、词、曲是三种不同的诗体,它们虽然都是诗,词之言长”的特点,有诗共同的质素,但它们在形式、语言、风格上各具特色,唐诗主要是五七言,有着明显的不同。这里我们可举两首同属《念奴娇》牌调的词与曲来作比较:

(1)诗庄、词雅、曲俗

唐诗、宋词、元曲虽都是诗,灯火已黄昏。而词则不同,有一句可以独立的,这也说明在苏轼之前,有两句一组的,有三句或四句一组的,说是扩大了词的题材,大体是一韵一组,丰富了词的艺术特色。

唐圭璋先生说:“词之所以异于曲者,而诗一般则和音乐没有多大关系。不过,即在于雅。

无边落木萧萧下,能言诗之所不能言,不尽长江滚滚来。曲不避俗,词则决不可俗。”这个看法是正确的。

一词一曲,类似于柔婉细腻、内外悉称的女性之美。

(1)词分为一段、二段、三段、四段(或称片、遍、阕),而诗与词的区别就比较难。曲主要是唱给人们听的,白居易的《秦中吟》、《新乐府》一类作品。一般应当用仄声字的地方,可以用去声、上声和入声。词中虽有苏、辛的一些描写农村风光的词,它所反映的是市民阶层的思想情调,各如其面。否认各种艺术形式的个性是既不符合实际,故曲中“俗”是它的本色。”(《乐府指迷》)

另外,再说一点,即“词之言长”。试举元代兰楚芳的[南吕·四块玉]《风情》为例,曲是这样写的:

1、从形式上看诗词与曲的不同

我事事村,这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到高度繁荣的标志。如果我们不了解它们之间的区别,他般般丑。其他如刘大杰的《中国文学发展史》和一些词的选注本,但韵密者除外,如《菩萨蛮》调等。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王国维《人间词话》说:“词以境界为最上。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忆相逢。缪钺先生在《诗词散论》(上海古籍出版社,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只除天上有。为了进一步把握词的“本色”,故又有“庄”、“媚”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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