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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咚!”的一声,安详殿的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外面夜色冥迷,月光照在一个鲜血淋漓的男子肩头,他踉跄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大人,柳大人。”安详殿的守卫看住了柳七,却给他狠狠的推开了。

“让开!”柳七受伤很重,胸前已经完全给鲜血浸染,二十几个黑衣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的后背和胸前却结实的挨了两刀,他衣衫褴褛的推开了安详殿的大门,因为周身无力,一进来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之澈面无表情,冷傲的坐在安详殿里,桌前没有奏折,只摆着一盏茶,和两秉烛火。

那个逃出重围的随从已经报上了事情的经过,柳七保护容妃不利,惩罚是必然的。

“皇上。”柳七不顾周身的疼痛,跪在地上行了礼。

云之澈似乎没有看到他九死一生的模样,目光冷冷的扫过,他问:“朕不是告诉过你,带不回容静,你就不用回来了么?”不容辩驳的口气。

“皇上……”柳七费力的直了起来,仰头看着他,“属下保护容妃娘娘不利,是回来请罪的。不过,在请罪之前,属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讲。”柳七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开了满是鲜血的手,里面握着一只梅花镖,他黯然道,“皇上,月天的左护法,就在皇宫之中。”

云之澈神色一怔,紧接着目光又冷漠了下来:“还有呢?”漫不经心的问。

柳七一惊,对他的神情有一丝诧异,半晌才轻声道:“没有了……”

“柳七,单凭借这一点,你想脱罪么?”云之澈面无波澜的看着他。

柳七的心往下一沉,用袖子抹开了唇边的鲜血,道:“属下不敢,应该有的罪责,属下会全部承担。”

云之澈打量了他,看他从头到脚到处是鲜血,他扭转了头,尽量不去正眼看他:“柳七,你一直陪在朕左右,你应该知道,丢了贵妃的性命,你罪无可恕。”

柳七仰头,又重重的垂了下去:“属下明白。”

“那么。”云之澈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丝的私情,“朕应该如何惩罚你?”

“皇上。”柳七攥紧了手,仰头看着他,“皇上,你再信属下一次,再有几天,皇宫会有大事情发生,皇上,留下我,等事情结束之后,如何惩罚,属下再无怨言。”

云之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是怎样的大事情?”不惊不饶的看着他。

“属下不知。”柳七垂头。

“柳七,朕出宫之前,嘱咐过你什么?”云之澈定定的盯着他。

柳七偏开了头,黯然道:“皇上嘱咐过,太后娘娘很在意容妃和孩子,务必要保护好,不得有误。”

“柳七,你随朕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朕的一生最在意的是什么?”云之澈冷冷的问。

“是太后娘娘。”柳七回答。

“你还记得?”云之澈面无神情,周身透着一股阴冷可怖。

“是,属下记得。”柳七道,“属下知罪,可是——”

“闭嘴!”云之澈拍案而起,目光变得森然起来,“你既然记得,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让朕如何还能护的了你?”

“皇上。”柳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柳七,你还有话解释?”他眯着眼睛问。

“没有了。”柳七顿了一下,终于闭了嘴,低沉的回答,他脸上的两条剑伤仍在往外涌血,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刺痛了他的肌肤。

柳七低下头,看着给自己的鲜血浸染的地板,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退了两步,好不让自己的血流在安详殿里的红地毯上面。

云之澈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他胸前的刀痕,轻声吩咐:“来人。”

外面进来了两个禁军,拱手而立。

“带他下去吧。”皇帝再没看他一眼,就扭转了头。

两人相视一眼,这意思莫不是要把柳七带入天牢去么?两人呆了半晌,云之澈怒意回头,“你们没有听到?”

“是,是!”两人搀了柳七的胳膊,摇晃的退出了门去。

柳七一直望着他,目光之中是诧异和不解。只是这灼热的目光终归隐入了黑暗之中。

云之澈看柳七让人拉下去,偏头看到窗外的一个黑影,猛的一跃,霎那就消失不见了。云之澈微微揉了揉眉头。

这时候,卫小楼看外面偷听的人已经离开,他才从围帐里走了出来,他看柳七留在地上的血,怜惜的抿唇摇头,小声对云之澈说:“如今为了保护柳大人,这是最简单的方法。皇上,别着急。”

云之澈挑眉看着他,平日以为柳七做事情就够狠的了,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深藏不漏,想到这么阴险的招数,佯装打柳七入牢,让对方掉以轻心,同时也丢开杀柳七的计划。

只是可怜了柳七。

“月天有多少人入了云京?”

“数目尚不清楚。”

“目的呢?”

卫小楼原地摇头:“目的也不清楚。”

“……”云之澈微怒的瞪着他。

“不过,属下知道,蝶韵公主和月天虽然同属西漠,但是公主似乎和月天毫无瓜葛。”小楼再次摇头,“不过,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把蝶韵公主囚禁起来,先保证后宫的安全。”

“别,这样会打草惊蛇。”云之澈抬头吩咐,“还是老样子,这事情不到关键时候,不准告诉母后。”

“臣明白。”

云之澈想了想,在卫小楼的耳边说:“吩咐下去,把柳七的牢房整顿的好一点,还有,他的胸前有一条很深的伤口,找人把伤药送去。”

“嗯,臣明白。”

卫小楼应着退了出去,换了小宁子进来,小宁子看着柳七给拖了出去,惊的够呛,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小茶盘进来,“皇,皇上,茶……”

云之澈心不在焉的品了茶,目光透过窗,延伸了出去。

月光淡淡的洒下来,在慈瑞宫里,太后正抱着小白安眠,些许的皱纹攀爬在太后的脸上,一条一条,历历在目。

太后很累了,眼睛闭着,又睁开。手腕上的珠子太重,压的小白有点无法喘息。小白哼哼了两声,太后把手腕上的珠子取了下来。丢在一边。

今日的夜很宁静。

月光斜斜的洒了进去,在慈瑞宫的屋檐上斜躺着的男子,轻轻的弯起了眼睛。他锐利的眼好似一颗珠子,在浑浊的光晕下散发着灼人的光彩。

他发鬓斑白,眉毛也黑白相间,懒洋洋的品了一口酒,叹息了一声。

李中书说的对,她仍是那么年轻,二十几年来,她一点未变。眼如碧珠,看上去咄咄逼人。

银发老者叹息着,拿起酒葫芦品了一口酒,像孩子一般的盘腿坐正,似乎有长呆的准备。酒还未品完,却让东方夜一把把酒葫芦抢了开去。

“义父?”他凑上来,黑亮的眼睛紧逼上来,“你在看谁?”

银发老者瞪了他一眼,翻了翻眼睛:“大逆不道,有你这么对你义父说话的么?”他在西漠当教,就教了两个徒弟,一个太冷血,一个过于热血。他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把东方夜的一半血给了慕容萧,慕容那小子大概就不会这么杀人如麻,主管那个叫做月天的神经病组织了……

东方夜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面看去:“呃,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义母?”

“闭嘴。”他顺手把酒葫芦牵了回来,“你偷看你的公主,总跟着我做什么?”他伸直了腿踹了他两脚。

东方夜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他稳了稳才道:“我说当初,为什么你会答应我护送蝶韵入京,原来你是有阴谋的。”东方夜趴在上面,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太后的侧影看了看。

脸上玩世不恭的微笑霎那之间就消失了,他顿了顿问道:“义父,你就是为了她,去了西漠,一辈子也没有娶妻的吧?”

“……”一片死寂。

“你去死吧。臭小子!”他拎起酒葫芦就砸了上去,正正的砸在东方夜的头上,上面一下就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他侧身一躲,脚下的瓦片“哗啦啦”的跌了一串下去。

太后愣了一下,怀里的小白机灵的跳了起来。房门打开,小梅从里面出来,迟疑的左右看一眼,问道:“是谁?”

小梅的目光盯住了地上的瓦片,愣了一下,又翻了回去,关上了门。

“是谁?”太后问。

“大概是野猫吧。”小梅说。

外面房后的师徒两个,长长的轻嘘了一口气。

东方夜回敲了他一下:“义父,有本事你打慕容萧,就知道打我。”

“呸,我恨不得杀了他。”他一抬手又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把你也杀了,两个棒槌。”

“……”东方夜没了话。

“对了,小子,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公主也送进了云京,你的任务完了。”银发老者看他玩世不恭的神情,继续道,“小子,你该知足了,义父原来就告诉过你,人的欲望是很多的,你今天守着她入了宫,明天就想让她和你一起私奔了。早走早干净。”

“不是私奔。义父。”东方夜无奈的瞅着他。

“不说了,你走吧,我在呆会。”老者说着,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

东方夜真没注意到这老家伙背上还背了一个包袱。

“义父,你这是……”

他心不在焉的打开包袱,又跳上了屋顶,把里面的小毯子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铺在瓦片上,笑眯眯给东方夜打了一个眼色。

东方夜愣住了。

“走吧,走吧。”他做了一个轰猪的手势,银发老头还真就很孩子似的,蜷缩着腿,盖着毛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里的太后娘娘。

师傅果然比自己狠。东方夜无奈的挠挠头,竟然真的背着铺盖来这里守着了。

东方夜走了两步,再回头。

在月光下,老者的肩膀上好像镶嵌着一层毛茸茸的边,一波一波的往外散好看的荧光。他的背影很单薄,很消瘦。

在西漠的那么多年,谁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为了谁。

这个时候,东方夜似乎明白了,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多少事情,在他的心里,她仍然很重要。

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样,挂在心里,就再也摘不下来。

再有两天就是农历新年。月天的事情只有云之澈和卫小楼知道,皇宫一如既往的红红火火。因为容妃的事情,太后伤神了两天,之后就没天没地的把宠爱全部给了蝶韵。

说来也奇怪,太后自从第一次见到蝶韵的时候,就对这个不太精明的小丫头,难得的喜爱。

为了迎接新年,冷苑里,也送去了漂亮的宫装,宫装全部的款式让月琳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试了一个遍。

春天就要来了,证明冬眠的动物就要醒了,冷宫的丫头们也进入了少有的发情期,由于冷苑雄性生物有限,大家能红杏出墙的出墙,不能出墙的也懒得蜷在家里,纷纷从洞穴里钻了出来,看着楚泱出墙。

“楚泱,皇上这几天怎么没有来?”

“楚泱,你最近的状态又很不对了。”有人把楚泱的被子掀开,露出那只懒洋洋的小脑袋道,“你又开始颓废了……”

在楚泱心想,前两日睡眠不足那才叫颓废。这两天是逐渐恢复正常。

“喏,皇上今天早上送来了一大堆漂亮的宫装。”有人道,“你是不是应该要换上一件,去找皇上谢恩呢?”

“……”楚泱无奈。

“不能只谢恩。”月琳从人群里挤进来,拎起了楚泱的小耳朵,“云溪的新年,是要送新年礼物的。”

新年礼物?

又不是幼儿园的光屁股小孩,不如用水冻成一个冰棒送到云之澈那里去吧。楚泱无奈的坐了起来,月琳已经取了一个花苞来,伸给了楚泱,“你今天换上衣服,去安详殿给皇上请安,说这个是你自己缝的,送上去,知道么?”

楚泱盯着那小花苞看了又看:“这是楚楚缝的,是不是?”

“笨蛋!”给人狠狠的拍了一下头,“管是谁缝的,让你送就去送。”月琳无奈的看着楚泱,居然还有扶不起来的凤凰。楚泱是冷苑的主将,这个时候不抓住机会出击,难道等着皇帝迎了皇后再出击么,那时候,黄花菜也凉透了。

“楚泱,你用手指头数了没有?”

“数了。”

“你数什么了?”

“新年,皇宫的月钱会加一两……”

“……”众人瞪圆了眼睛。

“谁让你数那个了,我们让你数清楚,皇上已经多少天没有来过这里了?”月琳问。

“没有几天,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去秦府。”楚泱说。

“你怎么一点观念也没有。”月琳伸出指头道,“皇上已经二十六个时辰没有见过你了,而且,那天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亲自把你送回来。”

“那天,容妃娘娘出事情了。”楚泱好心为他辩解。

“楚泱,你就是给他的外表给迷惑了,他给你一点好,你竟然就沉迷了。”月琳恨不得揪着楚泱的耳朵,把这些良言给灌进去。

“他不来找我,我乐得清静。”楚泱道。

“你真是……”月琳给逼的没办法,怒道,“你知道,太后娘娘现在有多喜欢那个蝶韵公主么?”

“……不知道。”

“情报。”月琳冷声道。

一个小个子的丫头从外面挤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张宣纸,念道:“从三天前到今天日出之前,太后娘娘以各种理由,去了清则宫十六次。看了蝶韵二十六次。”

“……”楚泱看那小丫头一脸正经,问道,“还有十次呢?”

“还有十次,是蝶韵去慈瑞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楚泱扶头。

月琳趁机继续道:“这就是问题了,太后喜欢蝶韵,皇上又是一个孝子,那么这皇后的位置就很危险了。”

楚泱想也没有想,就摇头:“不会。”莫名的自信,“他不会那样做的。”

“砰!”不知又给谁打了一下。

“……”

“宁木兰,你可听清楚了。”月琳继续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冷苑的事情,冷苑的数十个丫头就指望着你当皇后而翻身呢。”

“……”楚泱缩了缩脑袋,无辜的看着大家。

月琳看着她,眼神终于软了下来:“我可是压了一年的月钱,你给我争点气成不成?”

楚泱闻言一个机灵,怨不得这群丫头一早就来这里轰嚷,原来是拿自己的未来当了赌注了。

“月琳!”

“我错了我错了。”月琳恨铁不成钢的说,“早知道你这么不上进,我就少压一点了。”

楚泱看大家一脸哀悼的神情,无奈的垂下头。

“拜托,你去找皇上吧,不管送不送礼物,让他看你一眼,省的几天不见,把你给忘了。”

“……好了好了。”

楚泱在丫头们的轰嚷之中出了冷苑。

在皇宫的大道上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左摇右摆的像是一串一串的糖葫芦。

新年又到了。

楚泱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

看来往的丫鬟们脸上的笑颜,楚泱抿了唇。不自觉的弯起了眼睛。

楚泱沿着河远远的就看到安详殿外,卫小楼焦急的跳脚。不一会又有大臣出来。来来往往,一片繁忙。

楚泱有自知之明,皇上正是忙碌的时候,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冲进去送他一个小花苞当新年礼物。

那不是找死。

“楚泱。”正在发呆的时候,背后有一个鬼魅的声音在飘。

楚泱不回头也知道这家伙是谁。回头的同时,一个横勾拳直直的击了出去。

“砰!”东方夜伸手挡住。

“又打人。”

楚泱早上起的早,加上没有见到皇帝,心情很不好,恼怒的看着他:“你,一个假太监,竟然光明正大的在皇宫里转。”

他挑眉。

“如果再给我看到,我就举报你。”楚泱恶狠狠的威胁他。

“小姐,你管的好多。”对方懒洋洋的看着她。

楚泱瞪他一眼,拂袖就走。如果是秦义,秦义对自己的好,楚泱看的到,对秦义心里多少有一点的愧疚,可是东方夜。

除了没事情的时候进来找楚泱玩,楚泱不记得他给过自己什么好处。

嗯,承认吧。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男人竟然喜欢的是那个公主……

楚泱重重的摇了摇头。

他在喜欢公主的同时,仍三心二意的来招惹自己……

这样的男人,危险。

楚泱简单的给东方夜下了一个定义。这样的男人平日能绕着走一定不碰面。

“喂。”偏偏对方不依不饶的又跟了上来。

楚泱斜眼看他。

“小姐,你今天是来等你夫君下工的吧?”他看了看安详殿,挑眉问。

“……”楚泱好像一下给暴露在了阳光下,心里很不高兴,沉了沉声音,“东方公子,关你什么事情?”

“你误会我了。”他往前靠了靠说,“你看我长得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么?”

“……”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煞有介事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忙?”

东方夜抿了唇:“你知道,是我保护蝶韵公主入宫的。”

“嗯。”

“你知道,我为了公主再次回到西漠王朝,公主对我很重要。”

“嗯。”楚泱坠入了他的眸,点头。

他盯住楚泱,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匕首只有手掌那么大,上面镶嵌着一颗琥珀色的宝石,在清早的阳光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楚泱,你帮我把这匕首给了蝶韵。”楚泱看了看匕首,看了看东方夜决然的神情。没接。

匕首虽然不大,不过如果插入了心脏,谁也别想活。这的确是自杀他杀的质优工具。

“在我们大漠。”他看楚泱有迟疑,轻声道,“这个匕首,是情意的象征,你把这个匕首帮我转交给蝶韵。”

“你……”楚泱突然意识到这恐怕是一个很艰巨很难办的任务了。他手里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匕首,而是一颗男人的心。

“如你所知,我那么喜欢蝶韵,追了蝶韵这么久,总该有一个结局的,不是么?”他长吁了一声,“如果公主明白我的心意,就会收下这个匕首。”

“可是……”

“如果公主不接。”东方夜摊了摊手,“那你就把这个丢了吧。”

楚泱抬头望着他。

“怎么?”他突然笑出了声音,“你害怕我会想不开而去自杀?”

楚泱没有言语。

“别担心。你把我的话转达给公主。”东方夜在阳光之下,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她的眼睛漂亮的让人窒息。”深沉的说着。

楚泱听的入神,可能男人的审美观和女人实在有区别,她看蝶韵的时候,实在没有看出来,那丫头的眼睛能让人窒息。

“记住了没有?”他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

“记住了。”楚泱耸耸肩膀,“窒息嘛。”

“还有一句。”东方夜煞有介事的想了想。

“还有一句,我知道是什么。”楚泱匆忙打断了他的话,说,“三个字嘛,我转达的时候会告诉她的。”

“我还是说一遍吧。”

“不用了不用了。”楚泱眼睛在四处转了一圈,四周这么多人,又是新年伊始,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对着自己说这三个字,不太吉利。

“我会帮你转达的。”楚泱盯住了东方夜深沉的目光,意识到一时半会也等不到皇上,索性先往清则宫去。

东方夜在她的背后,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突然弯起眼睛笑了。

清则宫的外面,有两个小奴才正往门上挂灯笼,一个奴才踩着凳子摇摇晃晃的要往下掉,他扭头在看到楚泱之后,真的左右一摇晃,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咚!”的一声。

楚泱心里一惊,倍感抱歉,难道自己长的这么可怕。

楚泱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搀扶他,他匆忙跪在地上:“楚泱姑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有早出来迎接。”

楚泱怔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这群人是因为牛排的事情给吓到了。

“没关系,公主在么?”

“您等着,属下去给您通报。”小奴才边扭头,边晃荡的往里面而去。

不一会,两个丫鬟并奴才就出来迎接了。

楚泱尾随着他们走进宫里去,还未进门,就看到蝶韵公主在捧着一个好看的花灯左右玩弄。

“楚泱姐姐?”蝶韵眨了眨眼,迎了上来。楚泱给那一声姐姐叫的有点头昏,仔细看了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看出来为什么勾魂摄魄。

楚泱很规矩的回了礼,既然这个小丫头不计前嫌,那么自己也不必把事情摆在心上,微笑的坐了下来:“蝶韵,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什么?”蝶韵诧异的抬头,那真诚的神情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楚泱把袖子里的小匕首取了出来,琥珀色的宝石精美至极。她伸给了蝶韵。

“这是东方公子让我转达给你的。”

蝶韵盯着那匕首僵住了,瞳孔忽的一声变了颜色,她犹疑的问:“给我的?”

“嗯。”

蝶韵看了看匕首,抬头仔细看了看楚泱,皱起眉头,竟然颇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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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用唯美而诗意的语言,力图诠释鸿儒钱钟书的人生传奇。众所周知,一部《围城》,享誉国内外,让一位男子声名鹊起,他便是民国第一才子钱钟书。著名中国文学评论家夏志清说,钱钟书是吴敬梓之后最有力的讽刺小说家。才华横溢,奈何斯人已逝,世界上唯一的钱钟书走了。然而,时光无法掩盖他生命的光芒,反而在岁月的洗礼后越发明亮通透。《沉默与空白:钱钟书传》围绕着钱钟书一生,开展了一系列地描摹。钱钟书的年少光阴,青春年华,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学贯中西、博通古今、出口成章的才情,浓郁的幽默与睿智,淡泊宁静、毁誉不惊的人格,以及经营家庭的脚踏实地……多个角度给“《围城》之父”画像。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奴儿不乖:冷酷药君太别扭

    奴儿不乖:冷酷药君太别扭

    他,天千夜六年后向她展开报复,可没想到折磨她的同时,有了不该有的情意冲淡了六年的仇恨…六年前悬崖边,仍历历在目,望著眼前绝烈的她,她也要步上他六年前的那一条路吗?她,紫琉璃生无恋死无惧,若他要报仇,那么,她奉赔到底!只是在她愿顺从自己的心相信他一次后付出的代价为何这么大?天大地大,已无她容身之处,悬崖边缘的她无她退路,好吧,既然上天注定他们孽缘不断,那么,那笔血债她定会向他讨回来!她,水灵月,堂堂水月宫宫主一向视男人如粪,他难得被她看上眼,他竟然无视她!不甘心,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要拉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