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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声声慢(3)

事情的逻辑链真是微妙的。论起因果来,要怪上级教育部门来检查——还是个非常重要的检查,逼得学校紧急通知:当天下午只上一节课,之后大扫除。大扫除又能怎样?水芹这组没有轮着重活儿,她只是冲戴眼镜的男同桌抛了几个媚眼,连自己桌凳的清洁工作都由同桌代劳了。于是,她忽然拥有了一个空闲的下午。

水芹一路小跑,插了翅膀似的从回村的土坡上一口气冲下,收也收不住脚,差点要摔了,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享受着“控制不住”带来的刺激。

估计麻婆又打麻将去了,二麻婆应该在家。走到院门前,门却关着,水芹刚抬手要敲门,不知哪根筋不对,又停住了。这是最后一个要怪的环节——水芹那天兴致太好了,好到了居然想和二麻婆开个玩笑。

院外有个僻静处堆着乱砖与烂柴,个子小小的水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够着了院墙的顶。很快,水芹像只猫一样轻巧地落在院子里了。她忍着笑,憋着一股气,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到了屋子后面,她想从灶屋进去,扮个大鬼脸吓二麻婆一跳。

去灶屋要经过一间睡房的外墙,墙上的窗半掩着,水芹几乎只是下意识地朝里面瞟了一眼——里面居然有两个光着身子的人!其实只是那么一瞟,屋里又光线昏暗,连那两个人是谁都没看清楚——不穿衣服的肉体,可识别程度大大降低,但水芹毕竟给足足吓了一大跳,她慌慌张张地往后一退,呆了两秒钟,之后便忙着原路折回,想要夺路而逃。

再从院墙翻是不可能了,水芹只有冲过去打开院门。门锁是新换的,特别生涩,拧了几次都拧不开,终于听到“咔嗒”一声,只道是门锁打开了,水芹却毛骨悚然地感觉到,这声音竟来自于她背后。

她转过身。

那是她能以闺蜜身份最后一次与二麻婆面对面。二麻婆头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上,套着件下摆没拉平顺的春秋衫,下面是条不配套的土布长裤,一面匆匆给自己披上格子花的外套——这副扮相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如果能说点什么就好了,可二麻婆什么也没有说。她只用眼睛说。她的眼睛死死咬住水芹,那眼神平时是河里的水,波光溢彩,今天却是冬天的河面,结冰一般泛着寒光,一派森严的冷。

水芹和二麻婆隔着一个院坝的距离对视着,隔着一段忘年交的距离对视着。她们曾经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说体己话,分享彼此的秘密,现在却用生分到可畏地步的眼神对视,从前的一切如海潮般退去,真相袒露在现实的沙滩——她们和所有别的女人一样,都是这世界上彼此陌生且彼此警惕的两个生物。

“咔嗒”,又是一声。水芹回头,看到自己握着门锁把柄的手仍在下意识地拧动,已经打开了锁。

她拉开门走了。

关于水芹的谣言就是从那天开始、从那个院子出发的,冲天而起,遍布乡间的各个角落。

谣言这种东西的可怕,就在于它像一件隐形的紧身衣,一旦给你穿上,你怎么也脱不掉、撕不了。传播谣言的人,会根据自己的审美倾向给这衣服增添花色与款式。况且源头就在和水芹亲密无间的二麻婆那里,显得更加确凿可信了。二麻婆就像裁好了基础的衣服料子,摆出去任人装饰。而村人们是多么富有热情地参与这种创造活动啊,反正只动动脑子,再动动嘴皮。

屠家最早听到风声的是水英。风声说,水芹已经在外面闹得很不像话了,竟然同时和几个人在二麻婆家“谈恋爱”,“谈”一次还给一次的钱。这种说法还算是客气的了,当着水芹她姐的面,怎么也不能把最毒的那层意思摆明。但是谁听不出来呢?水英听到这话,嘴唇都咬紧了,深深地感觉到无助的寒冷。水芹是个扶不上墙的货,已经摆在眼前了,屠家指望不上她。跟着二麻婆混,混成这种名声,也在意料之中。那时水英还没考上大学,大妹水芬被人拐走,家里实在是没有余力管束这个不省心的,随便水芹闹去吧。闹上两年,顶多再扑腾一阵就跟二麻婆一样安安心心嫁人了。“男服学堂女服嫁”,嫁了人,没有治不服你屠水芹的!

水芹判断外面对她的评价,倒是从水英身上来的。水英几乎不再和她说话了,来来去去眼都不朝她斜一下。水英不骂水芹了,家里忽然安静了好多,妈妈、水英、水芹坐在桌前吃面条时,只听见吸溜吸溜的声音,单调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吃面。水芹这才觉得被骂还好受些,被骂至少还享受活物待遇。现在呢?现在她就是个能吃能走的死人!

水芹早早放了碗到里屋写作业——以前是耍赖偷懒、不想洗碗,现在是想躲过那种压抑的气氛。水英在堂屋收拾碗筷,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拉进了里屋,水芹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踏在那影子的头上,使劲踩,踩!还不够,她又站起来,腾空一跃,重重落下来,双脚死死压在影子上!——没有用,一点没用,水英收了碗筷去灶屋了,影子轻轻松松地飘走,剩下水芹在空落落的屋里。

她蹲到地上哭起来。

孤独像一根长长的针,泛着寒光、不动声色地扎进水芹的心脏。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不再是和水英敌对了,甚至不是二麻婆,而是整个世界。水芹又开始去河边——连这河也和从前不再相同,河水枯瘦了些,几个弯道明显地裸露出来,愁肠百结的样子。

大石头上坐着个人,低着头,不时吸一下鼻子。仔细看,正是那个拿变形金刚换黑鱼的年轻人,他一见水芹就站起来,好像站也没有地方站似的,局促不安到地动来动去。水芹看出来,他是专门等着她的。

“那个……我想跟你说说……”陈志军克服着某种困难似的,小心地遣词造句。说的是电影里常说的“内幕”——归根结底是九贵。九贵和麻婆是多少年的老相好,这秘密让二麻婆发现了(大概就是她制服麻婆的武器吧),但二麻婆还不仅仅满足于“发现”,她要想把麻婆的把柄捏得死死的,同时也是报复麻婆,于是轻轻动了动手指头,就把个九贵勾上手了。

水芹这才知道那天撞见的是二麻婆和九贵。

“她怕你说出去,所以就抢先……说你的坏话了……”陈志军的样子,倒像是他做了错事,完全把同情表达成歉意了。水芹蛮横地想,他是有错!他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提醒我九贵和麻婆家牵扯不清,现在什么都晚了,为什么又来跟我说这些个!

她在眼泪掉出的第一时间就把泪珠抹了,头一昂,继续往前走。她不想理他。她根本就不该理睬二麻婆和所有与二麻婆相关的人!她只顾恨恨地朝前走着,不知道后面有了一番怎样的波澜壮阔,当她回过神来,身体已经猛地被圈进某个人的怀里!是男人的怀抱,那两只手紧紧巴巴地抱住她,嘴巴也急急地在她脖子上游弋,太粗糙与草率,好像他有一种任务,必须用热热的厚唇擦遍她的脖子上的所有皮肤。

“跟我好吧……我喜欢你……”嘴巴对脖子呼着气。

眩晕。

那是水芹唯一的感觉。

两天之后,水芹在学校上厕所,听到隔间的两个女生在笑闹,一个说:“咦,我的纸呢?哪儿去了?”另一个笑嘻嘻地说:“我趁你不注意……”一只手高高扬了扬一团纸。那一个笑骂道:“好哇,贱骨头!连纸也乱拿,你怎么不跟屠水芹一样乱睡呢?”一个“屠水芹”,一个“睡”,听得水芹心惊胆寒!

她清楚地听到了别人在背后是怎么编造她的。“睡”——他们给她确立的人生姿态。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词里富含的贬义,那种肮脏的、混杂着唾沫与白眼的成分。然而很奇怪的,这个词虽然是那样的让人不舒服,但有一种隐密的熟稔,仿佛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悄悄地贴上来,使她预感到一种命运的存在方式,而这种命运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似的。

在女人的世界里,最令人痛恨的就是具有这种命运的女人,然而最让人没有办法对付的也是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是大风大浪里醒目的小船,沉沉浮浮,起起落落,绝对的刺激,绝对的风光,也有着绝对的自由。一旦被人抛进汪洋大海,那就生死由我了,到那时候别说二麻婆,别说水英,就是王母娘娘也管不着了。水芹就要做“这种”女人了。她早就半推半就地收过男生的礼物,小打小闹地和他们眉来眼去、笑骂调情,她是知道好处的。只是,知道得还不够。

在河边遇上陈志军以后,水芹又遇见了自己。她看清了她。她知道她根本不是水英所以为的水芹,她才不图安安稳稳嫁人呢,像妈妈那样,一世辛苦一世忙,还活得愁眉苦脸,有什么意思?像二麻婆那样,顶着一身坏名声的烂皮嫁了,嫁个窝囊男人,天天跟婆婆斗嘴斗法,又有什么意思?

想透了这一层,水芹变得强大起来,终归是要走条与众不同的路了,就走得痛快点吧!她跟谁也没商量,也无视义务教育法的强制性,自作主张把学给退了,连初中毕业证书也不要了。她还要从家里搬出去,住到陈志军家。水英和妈妈这才知道她有个叫陈志军的相好,是镇上一个“社会青年”,没文凭没工作,成天瞎晃荡——瞎晃荡的本钱是小富人家的独生子,家里开着个蒸蒸日上的杂货店,由父母经营着,因此经济上还是很过得去的,养活一个水芹不是很大一回事。

这次水芹没等水英出手,主动出击了。她那个扮相,跟那些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不三不四的女子差不多,头发烫个翘翘,嘴唇和十指红红的,像刚挖了人的心吸了人的血,穿那件裙子,露了肩膀还露大腿,这么妖里妖气地站到大姐面前,十分挑衅地说:“姐,我搬出去了。”水英背过身,恨恨地说:“我不是你姐!滚!”水芹的东西都装在一个纸箱子里,纸箱子静静地躺在院子中央,无所谓地晒着太阳,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一副要走的神态。水芹转身走出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妈妈在灶房里,可是不敢去,去了眼泪就下来了,或许就走不了了。这个破落户的家。这个被贫穷、卑贱、愚蠢的自尊心堆砌出来的一家人。走到院子里,水芹回头对水英说:“告诉爸一声,以后寄钱不用寄我那份儿了。”

这话听在水英耳朵里,又是字字如针。水芹的意思,她不再靠着家里养活了。不管她自暴自弃也好,自轻自贱也好,到底也是给家里减轻了负担。而这个家,最大的负担倒是水英的学费。水芹到这时候了,都还在和大姐较劲。水英回转身,院子已空了。她第二个妹妹也走了。最小的、最后的一个妹妹。听过她唱《十大姐》《盼情郎》的妹妹。家里从来没有这么冷清过。水芹疯是疯一点,可是来来去去总是个活人,说句话哈口气都是活的,有时笑两声,真是很动听的。她走了。墙壁上的白粉颜色都黯败着,栅栏上的野蔷薇倒是一藤一藤地乱开,风吹着,院落里的灰尘追着跑到一边去。都是没人气的景象了。

水芹不知道,那晚水英一个人坐在大屋的门槛上,枯坐到半夜。寂静中她把手伸出去,够到一个摇篮的高度,轻轻地、熟练地推晃起来——几乎在同时,像打开了记忆的开关,遗忘许久的旋律雪花般化进水英心里,又点点滴滴地漏出来。

唉——

橙子好吃要剥皮,

姊妹好耍要分离;

柑子好吃要分瓣,

姊妹好耍要分散。

……

这一次,是水英下的结论。

她和小妹水芹之间,真的是完了。

水芬在大家的殷切盼望中隆重回来了。

在她回来之前,水英、水芹像是在模拟什么电子设备,不管输出信息还是输入信息,都必须通过妈妈中转。水英做饭做好了,明明水芹就在旁边,她还是要遥遥地叫声:“妈,吃饭了!”妈妈远远答应着,再喊水芹吃饭,听到妈喊了,水芹才答应。

至于两个女儿的情况,妈根本不想费神去做什么调解工作,反正过完年又各走各的了。女儿嘛,最后总是散到别人家去的,要那么认真干什么。这样一来,水芬的回来就显示出重要性了——这是笼络住涣散的家庭气息最有效的一个环节。

连水芬自己也没想到,她这次带着老公和儿子回来,会受到了如此热烈的款待,家里妈妈、姐姐、妹妹都争着和她说话,吃饭时她一家坐在最好的位置,新上的菜都往他们面前放,好像她是这家里最有出息的女儿,回来这趟跟元春省亲似的。

受了高规格的待遇,再加上毕竟是做了母亲的人,水芬也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以前她不大说话,要说也是细声细气的,还带着点羞涩;现在的水芬有点家长的感觉,不但爱说话,一开口还带着评判、说教的味道。妈说要等爸回来刷一下院墙,她说:“是呀,哪家不争个门楣光鲜?”说起四组杨才凤大着嗓门和婆婆在院坝里吵架,水芬说她“像什么样子”,“要吵也要关起门来吵才是,不然还不是让外人看笑话”;看到兵娃和拴子(水芬的儿子)在桌上抢肉吃,水芬又说:“一家人,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到外头跟强人们抢啊!”水英知道她是话里有话,没吭声;妈倒是一脸的赞许,觉得水芬一嫁了人,事事都有主意了;而水芹心头一咯噔,她看水芬是自动升格到长辈级别,有身份了,这家里又多了一个可以对她指手画脚的了。

过了两天,大人们商量着要带拴子、兵娃两个小孩去镇上逛逛,顺便去买刷墙的涂料。水芬推说自己腿痛,要水芹陪自己在家休息一下。妈和水英互相看了看,知趣地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水芬的老公开始不肯去,被水芬瞪了几眼,还是揣上烟跟脚去了。

闹腾了两天的屋子顿时清冷下来。水芬站在屋中央,打量着门边逆光而站的水芹,冲她笑了一下。是慈祥的、母亲面对婴孩的笑。水芹忽觉亏心,赶紧弥补地回应了一个笑——突然而起又及时收住,几人会笑得这样仓皇?冷风从窗棂缝中挤进来,啪啪地拍打着自天花板吊下来的纸灯笼的穗儿;新买的挂钟走着精确的数字步,一格一格,沁人肺腑的滴滴答答;去年的美女头像年画还没撕,贴了一整年,再好的颜色也旧了,剩的是真实的、泛黄的时间记录。浮夸的热闹消散,遍地是手足无措的安静。水芹只觉得尴尬。

水芬让水芹跟着自己到屋里去,仗着腿痛,她坐上了床,半躺着,水芹则轻轻坐在床沿——标准的姐妹说私房话的造型。

“芹女子。”水芬一起头便低哑了声音,使得调子里含了一种幽远的沧桑,“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别看我们家三个女子,长的都是男娃的骨头,皮鞭子抽到身上、血印子焊到肉里都不得往外倒一点苦水的。”

水芹本来做好了准备是要听一番教训的,不料水芬一开口便击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块——真是没有防备的!水芹绷着的架子噔地垮掉,迅速坠落到往事的深潭中,满心满肺都是冰冷的委屈。这么些年了,苦大了去了!有谁问过她一句吗?有谁相信芹女子是把心揉碎了又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拼起来的?只道她好吃懒做,她招蜂引蝶,她自甘堕落,可是没有一个人跟她暖暖地说句话,没有一个人伸只手拉她一把!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扑倒在水芬腿上哭起来,喷涌的眼泪岂止是苦水,一滴一滴的,哪颗不是血珠子?

“这家里,就数我俩命不好……”水芬伸手抚摸着水芹的长发,绵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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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红楼之水溶玉心

    红楼之水溶玉心

    蓝淩又有开新文,大家多多支持哈!《红楼之溶掬黛》重新开文,多多支持《梦红楼之溶黛》青青仙草立河畔,天域海王守苍穹!仙草和海王相遇会有怎么样的情意演绎!前生三生石畔,绛珠仙草立在河边,收取天地之精华,修炼成女体,心中着实感激灌溉之恩的神瑛侍者!怎奈繁花入眼,神瑛侍者,渐渐忘记了这株仙草,若不是海王眼中血珠滋养,仙草必定香消玉殒,心中暗生情意,一颗芳心遗落海王身上,只盼来生来世一世情,用眼泪还了神瑛侍者灌溉之恩,用柔情蜜意用满身柔情还却海王神情!海王心中亦是心心念念于一棵灵动仙草,听得仙草下世,亦跟随下世,心中坚定信念,无论世间如何,必定要先遇到这仙草,用生生世世的呵护柔情保护着这株仙草不受欺负!用生生世世的情意守护仙草,只愿仙草永远快乐!陪着自己走过春夏秋冬!相知相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欢迎大家加我的群:77306446(红楼一梦)
  • 35岁前做的100件事

    35岁前做的100件事

    35岁以前是耕耘的时期,35岁以后是收获的季节。100件事不难做,就怕你不知道自己该做哪100件事。求职创业、心灵修养、工作生活、形象塑造、社会交往……是不是已经充斥着你的头脑?给你提点100件事,让你青春无悔,获得人生的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