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67200000001

第1章 忆何其芳(1)

痛失良师

我最后几次见到其芳同志,是在医院里,他躺在病床上。那是一九七七年七月中旬,天气特别闷热。当时我正被借调在一个杂志社帮助工作。一次,回到所里,有同志告诉我:其芳同志因病住院了,是胃大出血,已经开刀,发着高烧,时常昏迷。这个同志还用忧郁的声音在我耳边悄悄说:“听说,经医生化验,确诊是胃癌。”听到最后这几个字,我的心便突突跳起来。这不祥的消息好象更增加了天气的炽热和郁闷.我冒了一身汗。

下午我便跑到医院去。那是三层楼上一个朝西的病房,西晒又额外给房间里增加了许多热量。电风扇不住地吹。其芳同志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烧得红红的,呼吸急促,头上放着冰袋。他的身上同时插着三根管子:鼻孔里是输氧的管子,腿上是切开静脉血管输液的管子,腋下还有一根开刀后从胸腔引流的管子。显然,死亡在威胁着他。我进去时他正处于昏迷状态,我默默站在旁边,戚然地看着他。一会儿,其芳同志醒来了,看到我,微微露出笑意。我连忙走前几步,向他点点头,然而,喉咙象是被什么堵塞着,竟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其芳同志在说着什么,声音很弱,仔细听,他是在问身边的同志:“清样来了没有?拿给我,校对一下……”听到这几句话,我鼻子一酸,泪珠差一点滚出来。

一个生命垂危的人,一个时常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当他稍一清醒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工作。我知道,那一段时间,他正拚着老命写一部有关延安*****的回忆录,题目叫做《毛泽东之歌》。其芳同志要的,就是这本书的清样。我说他拚着老命,是因为按照他当时的身体情况,应该停止一切工作,好好休养。近几年来,其芳同志身体越来越不好,心脏病、高血压,特别是脑意识障碍症,一起来纠缠他。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正讲着话,突然因脑意识障碍症而中断,就像夜间突然停电而造成一片漆黑,等一会儿恢复过来,竟忘记前面讲的是什么,须别人从旁提醒,才能接着讲下去。有时早上拄着手杖来上班,碰上大脑“停电”,他会在路上楞半天不知去向,别人十分钟的路程,他要走半小时、一小时……他常常丢书包,失手杖,甚至跌倒在路上。有时在写字台前工作或看书,突然头贴到了玻璃板上--昏过去了。这对于一个作脑力劳动的人来说,情况是很严重的。在一般人,处于这种状况,完全可以不工作了;但是其芳同志却每天紧张工作十小时、十二小时,甚至更多。他常常从晚上八点或九点,连续工作到第二天早晨五点。那本回忆录有六万多字,就是仅用了十来天时间写出来的,而且这十来天中,还要外出访问,搜集材料。即使对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这劳动量也是太大了。何况他除了上面说的病以外,已经癌症在身了,而且根据他不久之后即大吐血并很快就去世来推断,应该是癌症后期了。但是,因为他全神贯注于工作,那胃癌、特别是后期非常厉害的疼痛,竟全然没有在意,也没有到医院去检查。我们很难想象这六万字是在战胜了多大的痛苦之后才写出来的。这六万字不是用墨水写的,简直是用生命、用热血写的!

看他完全不顾及健康,家里人心疼地,同志们劝说他,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话开导他,甚至用“你不想活了”这样刺激性的话来警告他。但是,其芳同志有时是很固执的,他依然如故。关于“想活不想活”,有一次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我宁可活得少些,也要为党多作些工作。要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就是能多活,又有什么意思?没出息!”进医院以前,他一直是那样不要命地工作着。七月十二日,就是他突然发病的那一天,到凌晨一点以前他还在工作。但是,那时一定是他实在支持不住了,才躺到床上去--在这么“早”的时间,凌晨一点,就躺下休息,这在他来说是不寻常的。三点,他说难受得厉害,气闷,他起来打开了窗子;他说想吐,于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吐了半痰盂,股色白得象一张纸,身子瘫软在床上。全家人都惊得呆了。他的儿子连忙去叫了救护车。而当救护车叫来的时候,他却不肯上医院。他说;“吐完了,我觉得好受了,不用去医院了。”他的妻子很理解他的心情;他怕进了医院,离开他的图书、资料,无法工作。住院的最初几天,他精神稍好,就吵着要出院,要回家,他说;“我可以在家打针嘛,在家,我还可以工作,一个人不工作怎么能行!”后来,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但还不断地念叨着“清样”,要求着工作,甚至是怪可怜地恳求着要工作。不用说,他的要求在那样的状况下是无法满足的。有一次,他竟有些生气了,说:“现在,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给我剥夺了!”话语中流露出多么深的不能工作的痛苦。这之前几个月,他在写给老朋友的一封信中说:“这些年来,我这个人一天不做事情是难过的,过不惯,好象是劳动已成为第一需要了……”想想看,对于一个一天不工作就无法生活的人,对于一个劳动已成为第一需要的人,倘若他一旦不能工作,将是怎样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其芳同志看来,活着而不工作,简直不可思议。直到他临终的前一、两天,当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沾着血迹的床单上用手指对他的夫人写;“手稿,列宁全集……”这位陪伴着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忠厚温顺的女同志,当然很了解丈夫的意思:他是要回忆录的手稿和《列宁全集》,要核对几条引用的语录。对于这样一个不完成工作死不瞑目的人,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夫人只得含着眼泪把手稿和书籍取来,但是,那时其芳同志早已连拿书的力气都没有了。

爱工作甚于爱生命,这就是其芳同志性格中一个很显着的特点。

难道其芳同志完全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并非如此。有一次,他说:“我母亲已经八十五岁了,身体还康,证明我家的人是可以长寿的。我要活到她现在的年纪,还有二十年,至少,我应该再活十五年,我有多少事情要做啊,我的工作做不完啊,活得长一些,做得多一点……”

他热爱生活,他热爱事业,他想尽量活得长一点,因为他想多做点事情。

为了作更多的工作,他措时如金。在同样的一段时间内,他比别人作出更多、有时甚至是多几倍的工作。时间,在他手里得到了更有效的使用。其实,这也是延长生命的一种方法。他只活了六十五岁,但在这六十五年里,他做了七十年、八十年、甚至更多一些时间的事情。

记得六十年代头几年,当我刚刚踏进文学研究所,在其芳同志身边学习和工作的时候,他给我突出的印象就是战斗的繁忙。早晨。我常常看到他穿着那件洗旧了的、前襟因长期伏案工作而磨白了的海蓝色制服,夹着皮包,走进楼来,脚步是那样急促。他像是在追赶着时间,捕捉着每一秒钟。一进办公室,他就一头扎进要做的工作之中,那样专心。有时他要找人商量事情,楼道里响起他匆匆的脚步声。他发胖的身体微向前倾,简直要跑步。每次开会,他总是一进会议室的门就讲话,等他坐下来,从皮包里把写着蝇头小字的白纸拿出来放到桌上,话已经讲了一大串了。他是不肯浪费一分钟时间的,珍惜时间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四人帮”把他打成“坏人”,剥夺了他正常工作的权利,残酷地浪费了他许多许多宝贵的光阴。但是,在恶劣的环境里,他晚上回到家,从来没有间断过读书和工作,总不肯让时间白白流走。一九六九年下干校,把业务书带下去被认为是“非法”的。但是,怎么能长期荒疏业务呢?于是,在其芳同志所带的物品中,除了被褥衣服等日常用品之外,还有一个小箱子,里边放着许多他习惯用的白道林纸,还有几本经典着作和空想社会主义者欧文、傅立叶、圣西门等人的作品。纸,是他想用来写点什么的。这些年,想写长篇小说的念头从来打消过,而且常常为没有时间写诗而苦恼;读空想社会主义者的作品,是为了配合经典着作的学习,加深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解。这些书如果被人看见,他可以解释:这起码是“半合法的”。干校的劳动相当繁重。白天劳动一天,到晚上,一灯如豆,他就埋头灯下读他的欧文、傅立叶、圣西门,又是那样专心。

一九七五年总理病重期间,小平同志主持中央工作。不久,哲学社会科学部的业务工作,也由国务院政研室来指导。文学研究所有了新生的希望,停顿了将近十年的业务工作也要搞起来了--这给其芳同志带来巨大的喜悦。那时,他已经担负了一部分业务领导工作,他以为他可以像从前那样争分夺秒大干一场了。他忙碌起来了。楼道里又经常看到其芳同志那匆匆走动的身影,只是多了一根手杖,多了手杖碰击地板的“咯咯……”声。他想把前几年损失的时间拼命夺回来。当时,毛主席曾问起过学部的几个刊物,《哲学研究》、《历史研究》……其芳同志首先想到的是把《文学评论》赶快办起来。但编辑部早已被林彪、“四人帮”当作“黑线”、“黑窝”“砸烂”了,工作人员也已分散到各研究组,在那里“安居乐业”,不愿回来再作编辑工作。为了重建编辑部,其芳同志说服这个人、动员那个人,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把编辑部建立起来了。接着,就忙着谋划最初几期的选题。他拟定的一些题目简直是带有挑战性的。譬如,“四人帮”不是统统否定中外优秀文艺遗产吗?其芳同志就要大家写这样两篇文章:《马克思、恩格斯喜欢什么文艺作品》,《列宁喜爱什么文艺作品》。“四人帮”不是别有用心地否定优秀影片《创业》吗?其芳同志就要组织这样两篇文章:《评【创业】》,《关于写真人真事问题》。“四人帮”不是把文艺事业变成他们行帮的事业吗?其芳同志就要组织这样一篇文章:《论文学的党性原则--学习列宁【党的组织和党的文学】》,等等。要知道,当时“四人帮”还在台上耀武扬威,“四人帮”钦定的写作班子还炙手可热,极左思潮还在到处横行霸道,在这种情况下,上述选题的针对性和战斗性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象大家所知道的,其芳同志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大抓了一阵子,却被扣上“刮业务台风”的帽子,给否定掉了。《文学评论》在“四人帮”的“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腥风血雨中,终于夭折;其他业务工作,也归于死寂,或“转入地下”。

我说“转入地下”,意思是说其芳同志和文学研究所的广大干部、群众,并没有在“四人帮”的淫威下屈服,他们或明或暗地在坚持搞业务。例如,一九七六年七月,正当“四人帮”加紧进行篡党夺权,其芳同志却忙着把他那高度近视的眼睛贴在书籍上,审核《唐诗选》和《唐诗选注》的注释和作家小传。那时正值唐山大地震后不久,他家附近的民房,有的倒塌了,隔壁《北京日报》印刷厂的房子也裂了缝,他自己的住房原有的裂缝也扩大了,一阵一阵的余震使屋项灰土索索下落,人心惶惶,大都避震于室外。其芳同志却舍不得离开他那堆满了《全唐诗》和各种唐诗选注本的写字台。当同志们和他的爱人硬把他拉到室外,锁上房门的时候,他又在用塑料布搭起来的防震棚中工作起来了。白天,烈日把塑料布晒得烫手,他在棚中翻阅材料,任凭汗流浃背,人声鼎沸;晚上,他或者用手电筒照明,或者坐在长安街的路灯下,通宵达旦地看书,汽车和行人在离他很近的马路上川流不息,嘈嘈杂杂,他全不管。这真如古诗中所谓的“心远地自偏”啊!

粉碎了“四人帮”,文学研究所真正新生了,其芳同志真正解放了。看到他拄着手杖冒雨参加三天游行的那股劲头,真觉得他返老还童了。正如他在《悼郭小川同志》一诗所说:“明明我的心还象二十岁一样跳动,别想在我精神上找到一根白发,一点龙钟。”长期囚禁他的锁链砸碎了,长期关闭他的铁门打开了,他的思想感情,他的爱和恨,象长江大河那样奔腾起来了,他的想象和幻想的翅膀又翱翔于蓝天之上了。他又进入了一个创作的旺盛期。他恨不能学会分身法,变成几个何其芳,没日没夜地工作,他恨不能把一天掰成几爿儿,当作两天、三天使用。在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短短几个月内,他除了组织文学研究所的同志们写文章声讨、批判“四人帮”之外,他自己又写长诗,又写批判文章,又写回忆录,又写怀念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文章,达十几万字。发表出来的,计有:《回忆周恩来同志》、《回忆朱总司令》、《怀念贺龙同志》、《从秋克到“四人帮”的狗头军师》、《我控诉》、《毛泽东之歌》(若干部分),等等。同时,他雄心勃勃,制定着各种各样的计划。就全所范围来说,他规划写数百万字的多卷本文学史,进行马列主义文艺理论基本问题的长期系统研究,编写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发展史,恢复《文学评论》,等等。就他个人来说,又想写诗,又想写长篇小说,又想写文学史(他说即使写出一部文学史大纲也好)。那长篇小说,计划百万字,已经动手写了六万多字。请看,他要做多少事情啊!难怪他说要再活二十年,至少十五年,难怪他不顾疾病、不顾死亡的威胁,每天工作十个、十二个小时以上;难怪他要家里人替他上医院拿药,省出看病的时间多做点工作--工作确实做不完啊!

只可恨林彪、“四人帮”对他百般折磨,使他身心交瘁,以致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他的已经开了头的长篇小说永远不能完成了;复刊后的《文学评论》,他一期也没有看到;《唐诗选》和《唐诗选注》已经先后出版,也只能作为祭品贡献于他的英灵之前……

他留下的事情,只好由我们来做。

毛主席曾经谈到其芳同志的两个特点,一个是“书呆子气”,这是他的缺点;一个是“认真”,这是他的优点。这样的评价是很确切,中肯的。

书呆子气,这是许多知识分子的通病,在其芳同志身上也相当显着。比如,在极其复杂的斗争形势面前,有时不那么敏感。在生活上很马虎。我们的五七干校从罗山迁到息县东岳集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和他住一个房间。他除了劳动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对个人生活,不大会料理。衣、食、住、行,似乎都得有一个保姆跟在身边才好。听说在罗山的时候还闹了这样一个笑话:一天午餐吃鱼,他匆匆忙忙拿漱口杯把鱼打回来,鱼香可口,很快下肚,吃到最后,忽然夹出一块肥皂头,险些放进嘴里。原来,清早洗刷时,肥皂头放在杯内,装鱼时忘记取出。同志们常常拿这件事取笑他,他只是以憨笑答之

同类推荐
  •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每个人都有一颗年轻而伤感的心。在遇见自己的另一半前我们总会在生活的小道上漫步前行。有错过的时候。有疼过的时候。一路上总会有许许多多的陌生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稍作停留,然后他们最终都慢慢的消失了。甚至此生不会再见。后来当我们再想起这些人的时候,仿佛在回忆另一个人的故事一般。本书讲述成长、爱情。既有青涩懵懂的初恋、缱绻缠绵的相守、恋恋不舍的执着,也有蓦然回首的惊诧,此去经年的追忆,道尽了相思情,离别苦。每一篇文字都充满暖意,却又带着一丝明媚的忧伤,将爱情路上的点点滴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 责任心·快乐也是一种责任

    责任心·快乐也是一种责任

    责任是人生中必须要承担的,因为人从生下来,就被赋予了各种责任。当你年少的时候学习和成长就是责任,当你长大以后拼搏和奋斗就是你的责任,当你拥有自己的孩子以后,抚育下一代就是你的责任。每一个人都要有责任心,这是人类不同于其它生物的条件之一。这是一本讲述责任感的书。
  •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随笔精品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随笔精品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随笔精品》共收录了1901年至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随笔精品80余篇,作品字里行间透露着文学大师对社会的见解和生活的智慧,为所有读者提供一份供学习、欣赏、借鉴的随笔经典之作。《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随笔精品》1995年12月初版,此次为修订后再版。
  • 东京那边女人的故事

    东京那边女人的故事

    三位女性在日本截然不同又同样坎坷的经历。她们中有的逐渐坚强,最终自立;有的心灰意冷,削发为尼;有的无怨无悔,笑对生活。三个为不同目的来到日本的中国女人;三个在日本经历迥然不同的中国女人;三个在日本体味世间冷暖的中国女人;三个为未来重新开启人生的中国女人。
  • 世界最具欣赏性的优美散文(2)

    世界最具欣赏性的优美散文(2)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热门推荐
  • 追求财富的赢家(北大清华学得到丛书)

    追求财富的赢家(北大清华学得到丛书)

    这个倡导终身学习的时代,在北大、清华等一流学府之外研修来自一流学府的成才课程,已成为学校教育的延伸,并日趋融入主流教育。书中融会了他们在青年学生素质教育中的教学心得和工作经验,很好地体现了知识经济时代“人才”这一称谓的崭新内涵,以及知识经济时代对人才素质的特殊要求。本系列图书自1999年第一版问世以来,历经四次修订改版而持续受到欢迎。十年后的这次全新修订,历时一年有余,对各个分册进行了与时俱进的增加和删改,使之结构更为合理、内容更为丰富、形式更为活泼,以期成为当代青年素质教育领域具有持续生命力的经典读物。
  • 霸气小厨娘:想吃就挠墙

    霸气小厨娘:想吃就挠墙

    只有有后台的厨师,获自由,重获自由身?,不过关者卖青楼。定要过五关,堂堂餐厅美女大老板,穿越成了卖身小厨娘?她偏不信这个邪,凭着她两世为人的厨艺,开酒楼,才能当上厨房总管,觅良侯一月一考核,斩六将,做通房?
  • 高门嫡女之再嫁

    高门嫡女之再嫁

    当朝状元爷成了武国公爱女的冲喜新郎,是童话般幸福的开始,还是一场祸根的深埋?长安被绑着巨石沉入水底的一刹那,往事如片断般在脑中闪过,原是她的夫君,亲手将沈家送上了断头台。重生,她回到成亲的第三年,俩人还未圆房,命运还未翻开那血腥的一页,一切都还可以改变!且看她如何与公婆周旋,惩治心思歹毒的小妾,踢开色胆包天的小叔,再与这包藏祸心的丈夫顺利和离,走出一片锦秀芳华!****************************《药窕嫡女》:《嫡女玲珑》:《血嫁》:《嫡女福星》:《重生之恶凤驭夫》:《夫君在侧——女皇请翻牌》:
  • 至仙道

    至仙道

    李春明,本是娇贵的豪门少爷,一夜之间被人灭门,沦落成乞丐,却不想偶然救了修真仙人,获得修真奇法“庚金诀”,从此踏上一条不归的求仙之路。仙道茫茫,物竞天择。没有最强,只有更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叱咤修真界,驰骋仙界,乃为至仙之道也。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如果只是薄如蝉翼的喜欢

    如果只是薄如蝉翼的喜欢

    就连他递给我吃的芒果冰还在胃里没有消化完。自己怎么会突然在这个鬼地方呢?,我是怎么从台北瞬间转移到这间又潮又臭暗室的已经成了世界未解之谜。肩上还背着塞满零食漫画书的大红书包,校服已经被汗水濡湿粘糊糊的贴着背脊。我蜷缩在一角,感受着不知从哪个破洞涌进来的寒风。努力回想,我记得就五分钟前我还在和班草朴正罕有说有笑的漫步公园的绿地上
  • 左边狂

    左边狂

    90岁的孙尧躺在床上,巴洛特利问他:“孙,想吃点什么?”孙尧摇了摇头:“没胃口!”“起来看球不?”“没兴趣!”“哎!听说曼联又崛起了一位出色的右边后卫!”巴洛特利叹息道。孙尧猛然睁大眼睛:“快,扶我起来试试,我去过过他!”~~~~~~~~~~~~~~~遥想当年,他行走足坛,左路成狂!【全书完结】
  • 腹黑王爷的庶女宠妻

    腹黑王爷的庶女宠妻

    骠骑大将军府门外,两座威武雄健的石狮子前,明亮宽敞的青石板路上,司徒寒天一家不论男女老少,皆穿戴整齐,罗列而跪,神态端正肃穆,大气不敢出一声。在他们身前,站着数个青衣使者,为首一人头戴圆顶官帽,腰配乌墨锦带,下挂剔透翠玉。他翘着一丝兰花指,缓缓打开了一道明黄色的长绢,扯着尖细的嗓子,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徒将军家长女司徒玉纤蕙质兰心,温婉贤惠,德才皆备,朕闻得其作一曲《凤求凰……
  • 腹黑少的小甜心

    腹黑少的小甜心

    本想借着离家出走逃婚,没有想到却撞到一个腹黑闷骚的男人,被他囚在身边,还霸道宣布让自己做他女人,有没有搞错?当“订婚对象”浮出水面,居然会是那个闷骚男,当她想再次逃走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他的身边失了心,怎么也逃不出他世界.........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