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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紫鹃听了嗔道:“在姑娘们这么些大小美人跟前,别人还说什么美的?”

晴雯突然从背后钻了出来,笑道:“这话可没说错,我和袭人麝月莺儿这些人统共都不及你呢!”

紫鹃恨地拧她一把,道:“姑娘们说笑,你也来凑热闹!”

晴雯笑道:“我可没说笑,我说的是极大的实话,你倒是不信了。你比别人,更有一种温厚待人的好处呢!”

黛玉等人听了都点头称是,笑道:“你们是各有各的好处,竟叫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姐妹们玩笑了一会,黛玉才问晴雯道:“不在你们怡红院里,出来到处闲逛做什么?”

晴雯撇嘴道:“我在那里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出来走走好,没的看人家的脸色骂狐媚子。”

紫鹃诧异问道:“你是老太太的人,谁给你气受呢?”

晴雯淡淡地并不想多说,道:“自然是有人的,如今倒也因太太的闭门思过消停了好些时候,又何必多说?”

众人听了便知道说的是袭人,也都不好作声了,毕竟那是宝玉房里的事情,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才到贾母房门口,就听到湘云嚷嚷的声音道:“宝姐姐呢?怎么不在?我好些时候没见她了,那时候婶婶又将我禁足,偏又听说她身上不大好,我心里真是急死了,又不能做什么,好容易来了,我先去瞧瞧宝姐姐罢!”

话音还没落,就见湘云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碰到黛玉等人也当没见,径自往蘅芜院里去了。

黛玉并没话说,进了贾母房里,虽然邢夫人和王夫人都坐着,贾母神色也还是有些不豫之色。

三春姐妹都没话说,黛玉忙上前笑道:“外祖母这是怎么了?云丫头小孩儿家的,又管不得她的,何以外祖母倒气了?”

贾母拉着黛玉坐下,叹道:“若是她能有你半分儿的懂事,我也不用操这份心了!”

惜春只坐下吃果子,道:“朽木不可雕也,又何必在意?若是我到这份上,还不去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贾母忙道:“你小孩儿家的,可不准有什么出家的念头的,好歹你也是大家子小姐,来日里也自有你的缘分。”

惜春道:“罢,罢,罢,还什么大家子小姐?竟比什么地方都丑恶的,倒是佛门还是极干净的,也能保一身清白。”

见惜春又动了出家的念头,黛玉笑道:“四妹妹,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的,因为你进不得的。”

惜春不解地道:“都说佛门最讲究佛缘的,且也是度脱天下人,我如何不能进的?”

黛玉一本正经地道:“我可是听说了,剪了头发做姑子,是要剃度点上香疤的,不然没有香疤的,外面只说是野和尚也尼姑,都是混吃骗喝的。可是若是要点香疤呢,就是要拿香在头顶上烧九个洞,得比钉子入骨还痛,有一些人受不得疼,还要有人抓着四肢按着烧洞,当场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

说着又打量着惜春,道:“四妹妹你年纪这样小,从小又怕疼,必定是受不得这个疼,可是要是不点香疤呢,就不是虔诚之心,佛祖也不收你的。你说,你怎么做姑子呢?”

果然一席话吓得惜春怔怔起来,半日才迟疑地道:“果然很疼么?”

黛玉点头,道:“你不信,就去问问栊翠庵里那些剃度点香疤的师父去,听听我说的是不是。”

惜春忙钻进了贾母怀里,道:“我可不要剪了头发了,那样疼,我可不是疼得叫爹叫娘了么?”

贾母听了忍住笑,道:“好孩子,正是这个了,咱们家的小姐,连块油皮也没蹭到过,如何能忍受这戒顶之苦?只要你心里干净,无论在怎么样一个污浊世道里,你都是清白干净的。”

惜春生平最是怕疼,忙不迭地点头道:“我就只要我自己干净就是了,可不要出家做姑子了!”

湘云高高的声音在外面笑道:“谁要做姑子呢?佛祖未必不收罢?”

一面说,一面拉着宝钗进来,湘云跳脱如兔,宝钗却是淡淡病容难掩温柔娴雅。

给贾母请了安,贾母淡淡笑道:“你身上不好,何苦还来给我请安?倒是多歇歇才是。”

宝钗忙笑道:“不过就是有些咳嗽,吃了两丸冷香丸就是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贾母点点头不说话,宝玉忙对黛玉笑道:“妹妹不知道,宝姐姐的这个冷香丸还有一股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呢!若是妹妹喜欢,就叫宝姐姐也送妹妹一丸尝尝。”

黛玉冷笑道:“这是什么话?凭是什么药,都是大夫按着病人体质配的,如何能胡乱混吃的?若是可巧和身体相悖,不但没有什么劳什子幽香,竟是吃出了大病来了。”

宝玉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谁知他转身回座之时,又从黛玉身上闻得一阵幽香,竟是令人醉魂酥骨,不胜好闻,情不自禁地道:“妹妹身上这是什么香?我竟没闻到过,比宝姐姐身上丸药的香气还要好闻。”

黛玉淡淡地道:“我又不吃什么劳什子药丸,有什么冷香,有的不过就是天生带来的异香罢了。”

眼见宝钗神色隐隐有些不豫,似是极嫉恨宝玉在自己跟前,想起紫云跟紫鹃说起过他们配的药材是害自己的,心中自然恼怒,便含笑问宝玉道:“我有异香,你可有暖香?”

宝玉果然不解地问道:“什么是暖香?”

黛玉含笑感叹道:“蠢材!蠢材!你有玉,人家有金来配,难道你就没有暖香来配人家的冷香?”

宝玉登时红了脸,湘云道:“怪不得说你最是小气刻薄的人,真真一个促狭嘴,竟取笑爱哥哥和宝姐姐的金玉良缘!”

黛玉听了冷笑一声,道:“这可奇了,我爱说谁说谁,正经给我说的人还没说话呢,你却是哪里来的话,难不成我说的是你?我倒是不知道这金玉良缘和你有什么干系了?你倒是时时刻刻兜在心中,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也有金似的!”

一旁的王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金玉良缘她素来是极赞同的,如今却是自己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湘云登时也涨红了一张脸,气势便先矮了三分,道:“金玉良缘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又没说我有什么金!”

黛玉道:“你是没说你有什么金,只是人人都知道你也是有个金麒麟的,我也不知道这玉有什么好的,竟生出这么些金来配他!再说了,我也没说你什么,你却多什么嘴?我年纪比宝姐姐小,又是不懂得规矩的,宝姐姐素日里最是端庄大方心胸宽广最是能教导人的,我不过小小的说笑宝姐姐自然也不放在心上,宝姐姐你说是不是?”

宝钗听了,脸上勉强挂着淡淡的笑容,道:“这是自然的,不过是说笑罢了,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黛玉笑靥如花,道:“这才是沉重知大礼的好姐姐呢,不跟年纪小的计较,很该学学的。”

王夫人突然对湘云道:“云丫头,常日家都听说你有一个金麒麟,我总没亲眼瞧过,今儿可巧,你既然来了,给我瞧瞧罢。”

湘云听了,巴不得将麒麟与王夫人看,忙解了宫绦,取下金麒麟,递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细细看了一番,果然是十分细巧别致,金光灿烂,便赞道:“果然是好金,十分别致。”

湘云听了虽然心中十分欢喜,却也不好轻举妄动,忙道:“不过就是人家给的一个玩物罢了,没什么金贵之处,比不得宝姐姐的金锁那样珠宝晶莹黄金灿烂。”

王夫人看了宝钗脖颈上的金锁璎珞一眼,只对湘云含笑道:“我瞧着你这金麒麟十分有灵气,未必是寻常的玩物呢,不然怎么别人都没有,偏就史大姑娘有的?有些道理在其中也未可知。”

说着又笑着对贾母道:“真真也是巧事,我还记得今年夏天里给娘娘祈福的时候,张道士送了宝玉一个金麒麟。”

听王夫人提起这个,各人脸色不一,宝钗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眼光更是惊疑不定。

贾母心中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只淡淡地道:“不过就是玩物,有什么的,我也不记得了。”

王夫人却是笑道:“媳妇却是记得清楚着呢,那个麒麟灿烂辉煌,比史大姑娘的这个又大又有文彩,当日里张道士也说是好东西,若论阴阳,宝玉的那个大麒麟自然是阳的,史大姑娘的这个小些儿的自然是阴的,竟是一对儿呢!”

说着便又叫宝玉取来瞧瞧,宝玉听了无奈,只得从怀里取了出来,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手拿着两个麒麟在眼前比了比,又送到贾母跟前给她看,笑道:“老太太瞧瞧,这麒麟真真是一对儿的,一大一小,且还都是赤金点翠,极精致,又难得都是一样的灿烂辉煌。”

湘云素知王夫人最喜宝钗,且宝钗也比自己美丽端庄博学多才,从小就不曾指望自己能胜过宝钗,今日双麒麟金玉之事,自然是意外之喜,亦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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