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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碾盘事件(1)

初夏的一天,秀延河的左岸,叮当有声,李忠厚老汉正在岸边的石层上,凿一副碾盘。河谷间吹来些小风,地里的麦子已经秀穗,风中掀着一个一个的绿波浪。玉米、花生、洋芋之类青苗,绿葱葱的,有半作高了。

顺着河岸,吵吵闹闹地过来了一拨人。走在前面的是李文化。小伙子经了这几年的磨炼,单薄的身材已经变得硬朗多了,脸色也显得比以前红润,说起话来,也敢跟人对视了。一股青春的东西正洋溢在他的身上。他见不得磨磨蹭蹭,所以现在一个人离了队伍,前面走着,边走边亮开嗓子,唱着那些代代相传的高原野调。

相形之下,张家山是有些衰老了。背比以前有些驼了,头发楂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硬了。刚走了不到三十里山路,他的步子拉着地,明显地有些拖不动了。

谷子干妈有些心疼他。

河岸上栽了些柳栽。文化人把这叫塞上柳。有一株柳栽,根部活着,生着些柳枝,上边却已经干了,光秃秃的。谷子干妈走过去,两手抱住,使劲一掰。柳木棍倒是掰下来了,可是她抱着个柳木棍,跌了个尻子蹲儿。

谷子干妈用手拄着棍子,站起来,她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将棍子交给张家山。

你眼里,我非得拄这棍子不可幺?张家山有些不高兴,摆摆手不要。

不要逞强了!不是那二年了!谷子干妈说。

张家山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就接过了棍子。

笃笃笃,笃笃笃,棍子墩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河谷。声音和李忠厚老汉那当当当、当当当的凿碾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李文化腿快,他巳经走到李忠厚跟前了。见李忠厚在凿碾盘,他停住脚步,一边等人,一边看着。

尻子蹲儿:尻子,庇股。尻子蹲儿,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秀延河畔的李家王家起家,因为艰盘事件,广出了一幕乡间悲喜剧。事情后来在张家山的调解下得到解决,这少盐没辣子的日子,不管怎么说,又可以往前撵了。

李忠厚见是李文化,隐约认得,于是抬起下颌,指了一下旁边的水罐儿。李文化明白这是叫他喝水。不客气了,李干大!李文化说着,端起水罐儿,扬起脖子,将水喝干。

李千大,打搅一下!李文化蹲下来,煞有介事地说。

李忠厚的锤声停了,扬起脸:还有啥事?

我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名人名言。听六六镇的人说,你肚子里的古董,多着哩!李干大,你能不能给我倒一倒,让我增长增长见识,也好有个长进!

李忠厚笑着说:名人才有名言哩!我一个乡巴佬,这辈子,走州过县,都是有数的几回,我能说出什么?你不要听人瞎曰曰,我有时候发干,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些调皮话,那是打耍耍哩!

那也是文化!李干大,就你那调皮话,给我说上两句吧!李文化紧张地从腋下取出个皮夹,打幵来要记。

见李文化确实出于真诚,李忠厚说:真要我说?

真要!

那我就说一段给你听!只是,李文化,你听了,不要笑话我,也不要给镇政府揭发我,说我这老汉思想有问题哩!

我不说!

那好,我就显能了。李文化,你知道从古到今传下来一句话:啥叫四香?

四香是什么,我不知道!

谅你们年轻人也不知道,告诉你,四香就是猪的骨头羊的髄,黎明的瞌睡……

这一点也不香嘛!还有啥……

小姨子的嘴!

好好!大文化,大文化,猪的骨头羊的髓,黎明的瞌睡小姨子的嘴!这四样东西,确实一样比一样香!

李文化赞叹着,提起笔来记录。

后边走来了张家山。到了李忠厚跟前,张家山清了清嗓子,要打招呼,又一怔,先把拐杖扔了。

谷子干妈在后边,数落了两句,拾起拐杖,夹在自己胳肘窝里。

打碾盘?张家山朝罐子里,探了探头,见瓦罐已经见了底了,于是咽一咽唾沫,没话找话,问道。

打碾盘!李忠厚回答。

几个儿子?

二个!

三副碾盘,够你老东西打的!

自己的罪,得自己受!

咋样往家里搬哩,隔着条河?

那儿有桥!

张家山顺着李忠厚拿着锤子的手望去,见那儿有座桥,而李文化,已经开始过桥了。

李文化得了四香这句话,心中欢喜,细细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有意思,不由得边走边笑。正要过桥,又见一个叫王禄的老汉,扛了把锄头,从桥上过来。

王干大,你知道啥叫四香?李文化问。

李文化,你没头没脑地问我这话干啥?告诉你李文化,你王于大不但知道啥叫四香,还知道这世界上,啥叫四臭。那王禄说。

还有四臭这个说法?李文化有些诧异。

当然有!你想不想听?

想听!李文化又掏出个小本来。

杀了猪的水,连疮腿,娃娃的尻子,老汉嘴!

李文化低头想了想,觉得这四样东西,确实是一样比一样臭,于是点点头,表示叹服。点罢头,继续赶路,走到桥的中间,又遇见个赵老大。李文化想人前卖弄一下,就拦住赵老大,问道:

赵干大,你知道啥叫四香、啥叫四臭?

啥叫四香四臭,我不知道,不过……赵老大谦虚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啥叫四软、四硬!

咋个说法?

姑娘腰,棉花包,火晶柿子,猪尿泡,这是四软。铁匠的钻子,石匠的凿,小娃牛牛,金刚钻,这是四硬说罢,赵老大一闪身子,过去了。

李文化合上本子,感叹地说:鼻子底下一张嘴,只要肯问,到处都是学问。你看我今个儿,尽遇上些大文化。

以上是扯淡,和这碾盘事件没有丝毫的关系,重要的是这李文化一番打搅,为我们打搅出来三个人物,一个李忠厚,一个王禄,一个赵老大。

现在,这三个老汉,站在了碾盘跟前。

李忠厚已经将碾盘凿出。一个完整的青石板上,他用凿子凿出一个很大的圆。然后,再加木楔子,顺着凿开的石口,斜着砸进去。碾盘慢慢地松动了接着,他又用一根铁的撬杠,伸进石口,一闪一闪地撬起来,试图让碾盘与石层脱离。

李忠厚正撬着,一前一后,王禄和赵老大来了。遇到这类事情,邻里之间搭个手,是正常的事情。王禄、赵老大问一句:打碾盘?不待回答,就凑上前去帮忙。

这样,三个老汉,李忠厚唱主角,站在撬杠的顶端,两手抱住撬杠,屁股坠地,用全身的力气往下拉。王禄、赵老大分列左右,双脚跳起来,往下压。

这个活儿,一半用的是力气,一半用的是巧劲儿三个人,都是石头碴子里滚出来的老石匠,干起这活儿来,得心应手,配合默契,一阵嗨哟嗨哟号子声喊过,一块完整的碾盘,离了那石穴儿,侧棱地停在那里。

三个老汉鼓起余勇,将这碾盘立起来,又滚动到离河岸远一点的一个坡坎边,立着靠在那里。

这妆事算是干完了。现在,三个老汉喘着气,圪蹴在那里,抽起了旱烟。那王禄和赵老大,原来是没有过门的儿女亲家。瞅这个空儿,王禄对赵老大说:赵亲家,咱们那儿女婚事,啥时办理?

赵老大说:媳妇我给你看着哩,跑不了!过了忙罢再过门吧,让她帮家里,收完了麦!

王禄说:那好!一天不过门,我这心里是一天不踏实!

王禄接着又对李忠厚说:李干大,这么重的东西,你咋往回搬哩?我都替你熬煎!

咋搬?李忠厚哂了一口旱烟,说,赶明个儿,叫上八个后生,从桥上抬过去!

叫我家小毛,也来给你帮忙!王禄说。

小毛就免了吧。十亩地里一棵苗,他是个金贵身了。况且,刚才不是说了,过了忙罢,就结婚!

乡里乡亲的,说这种见外话!一定,叫小毛一声!

好!

老百姓有一句话,叫作44麻绳单从细处断,这句话这一次又说准了。第二天,抬碾盘过桥的时候,桥突然埸了。八个后生,别人都好好的,单单塌死了个王小毛。

桥是一座临时性质的桥,全部用圆木搭成。圆木的连接处,用铆钉铆定。这桥,冬天搭上,赶夏天第一次涨水拆掉,年年如此。

木头是有些朽了。八个后生,抬着碾盘,走在桥上时,桥承力过重,吱吱呀呀直响。响的同时,还左右摇晃。八个后生,随着晃动,一闪一闪的。

李忠厚跟在后边,手背着。手里拿着根烟袋。他一个劲地侧下身子,伸长脖子往桥下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人没长前后眼,要知道会出事,而且是出在独根苗王小毛身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叫抬这碾盘的。

到了桥的中间,桥摇得更厉害了。桥下是湍急的河流,看了让人头晕。

突然,吱吱呀呀的一阵响,桥上蓬着的几根圆木,齐茬断了。八个后生,扑扑嗵嗵地全部掉进了水里。

别的后生都扶着木头站起来了,李忠厚扳着脑袋数了数,独独不见个王小毛。屙下了,小毛让碾盘给塌住了,快捞!李忠厚带着哭声说。

一块门板,将个王小毛的尸首,抬进了王禄家。进门的那一刻,李忠厚实在是不敢进,但是事情已经趸下了,没法子的事情。门板在前,李忠厚在后,他跪在当院,说:王干大,怕怕处有鬼,这事,摊到咱们头上了。

王小毛躺在门板上,好像睡着了一样,面孔白白净净的,身上红背心,水浸过以后,还没有干,红艳艳的。

这事对王禄不啻是一声晴天霹雳。王禄不信这事:活生生的一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咋就成了一具尸首了。他上前来往起扶儿子,扶起来,手一松,儿子又躺下了。好久,王禄才明白,这事是真的,他的独生子,确实是死了!

王禄抱住王小毛的尸首,放声大哭:好孩子,你还没有活人哩!大正乍舞着,忙罢以后,给你办事哩!你咋说声走,就连一句话也不留,抛下大、妈,自个儿走了!

李忠厚走过来,往起拉王禄。

王禄一把格开李忠厚的手,他边擦眼泪,边冲着李忠厚吼道:李忠厚,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怪你,怪我家小毛阳寿到了;也不要你偿命,只是,三天之内,你拿出八千块钱,算是命价。你拿不出,我家小毛,你往你家烧火炕上抬!

这天六六镇逢集。张家山、李文化闲着无事,便在集市上转悠。一头毛驴咯哇咯哇地叫着,吸引了张家山的注意。抬头看时,见一头毛驴,拴在树上,毛驴头上插了一根谷秆,李忠厚老汉,灰埸塌地圪蹴在毛驴跟前。

李干大,你在卖驴?张家山过去搭讪。他掰了掰驴嘴,拍了拍驴脑门,又说,这驴正是出力气的时候,你咋舍得卖?

等钱用!李忠厚闷声闷气地说。

那?台碾盘,打出来了幺?张家山记起河滩上那台碾盘的事,又问。

李忠厚正待回答,冷不丁地蹲出个李文化。

李干大,是你在这里。真好!你把你肚子的那些名人名言,再给我掏一掏。你瞧,四香、四臭,四软、四硬,我都记到这上头了!李文化说着,扬一扬黑皮夹。

张家山见李忠厚脸色不对,于是训斥李文化:你这娃娃,一满没个眼色,你不见你李干大,心里有事!

李忠厚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他强作欢颜,说:我再给你说个四大难听吧,李文化!四大难听是铲锅,发锯,驴叫唤,瓦碴滩里磨铁锨。你张干大说的有理,确实,我今个儿心情不好。等我哪一天,心情好了,坐下来,多给你说!

李文化到底年轻,不知道个轻重,得了这句话,喜滋滋地嘴里念叨着铲锅发锯驴叫唤……夹着他的黑皮夹儿,一颠一颠地走了。

张家山说:李干大,有什么难肠事,你不妨给我说说。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拿一个主意。不要憋到肚里,憋到肚里,会憋出病的!

张干大!有张家山这一句话一引,李忠厚登时抽泣起来,他说,怪来怪去,就怪我!谁叫我去打那个碾盘,我是手咬了;谁叫我叫人家王禄家小子来抬!尔格,碾盘把人埸死了,王禄要我三天之内交出八千块钱来,拿不出钱,他就要将尸首往我家炕上抬。好张干大,明个儿就是期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够八干块呀!你瞧,这头毛驴,就是出手,也不过二百来块呀!

王禄那样说,未必这样做。人在事中,急了,难免说些没深浅的话!张家山宽慰道:

他是认真的!

李干大,你不要心焦,赶明儿,我到你们三姓庄,打劝打劝王禄!

乱子已经惹下了。张干大,你就是来,能顶啥用?自己的罪,自己受吧!

这些话说了的第二天,也就是出事的第四天,王禄和婆姨,用门板抬着王小毛的尸首,进了李忠厚家的门。这时,李忠厚一家,正在吃饭。李忠厚见了,赶紧站起来,又是让座,又是让吃饭。

我叫你吃你娘的!王禄和婆姨将尸首往炕上一放,那王禄,顺手从灶火里,抓起一把灰,扬到锅里,嘴里骂道,把我儿给灭了,你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家子消消停停地在吃安宁饭!

王禄说话的当儿,婆姨抱住尸首,大哭起来:可怜我的娃呀!你走了,你轻省了,丢下我们这两个棺材瓤子,谁抬埋呀!

女人一哭,大家也都陪上落泪。李忠厚的婆姨撂下饭碗,来劝王禄婆姨:他干妈,你的身子要紧,那是娃没福,阳寿到了,不怪咱们!

这话是没说好。王禄婆姨听了,骂道:你滚!谁说我娃阳寿到了!你家李忠厚是小鬼,硬把我娃勾引上奈何桥的!

李忠厚推开自家婆姨,让她不要多嘴,然后从身上,摸摸索索,掏出一沓钱来:他干大,你看,窑里的家当都打掇净了,连那头毛驴都卖了,满打满算,一共凑了一千五百块。这钱你先拿着,我再慢慢想办法。我是做下这鳖事了,我认!

你看你那个凄惶劲!你这么说,好像是我讹你似的!

我咋敢说你讹我,没了人,用钱补补心,我心里也好受些!只是,你这数额太大。你就是把我杀了,一时半刻,也凑不下这个数呀!

我的儿呀,你走得好可怜呀!王禄哭两声,然后,一把打落李忠厚手里的钱,他说,李忠厚,这回是个难,你就把这难做了吧!凑不够八千块,这尸首,就先在你家炕上停着吧!

说罢,王禄叫婆姨:咱们走!

婆姨又哭了两声,被王禄拉走了。

李忠厚的大小子已经长成了,五大三粗,火爆脾气。那天抬碾盘,他也参加来。刚才王禄和婆姨抬着尸首进门,他努了几努,想发作,又想到自家有短处在人家手里,于是忍了。这下,见王渌真的把尸首抬来了,他恼了,撵出门,叫道:

王干大,天底下哪有你这号做事的!你把尸首放在我家,让我们家这光景,咋过哩!我大良善,可是我不依你!

王禄见这小子,气冲冲的,一副闹事的样子,他拧了拧脖子,不理,自走自的。

塌死的为啥不是我?没人疼,没人爱,又没有个媳妇,老天为啥不睁眼把我给埸死?大小子站在门口,冲着王禄的背影,双手一拍大腿,吼道。

集市上,听了李忠厚一席话,张家山心里,一直放不下。第二天,他领了李文化,来到三姓庄,调解这一场事情。

他是来迟了一步。李忠厚家里,王禄刚走,尸首直挺挺地躺在炕上那李忠厚,跪下一条腿,正在捡地上的钱。

咋回事,王禄来过吗?张家山的话说到半截,停住了,他看见了炕上挺着的尸首。他凑上前去,看了看,又掏出个手帕,给尸首把面部盖住,盖的同时,说道:真是应了老百姓那句话了:生死路上没老少!转过身,张家山又冲李忠厚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这王禄,真是说到做到了!

李忠厚圪蹴在那里,手里握着钱,说:我砸锅卖铁,一窑的家当腾净了,给他凑够了一千五。他嫌少,不接,非要八千。张干大,你说我偷没个偷处,抢没个抢处,借没个借处,我到哪里弄这八千块钱去,这不是逼得叫人跳崖哩么?

事有事在,咋样个解决法,再说。这王禄,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张家山也有一些恼火。

五黄六月的,死人摆在炕上,你叫我这光景,咋过哩!李忠厚用手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

我找这狗日的王禄去!

张家山说完,又劝慰了李忠厚几句,然后,拉了李文化,径直奔向王禄的家。

王禄家,冷冷落落,一孔新窑洞,已经收拾好,单等媳妇过门。院子里,一棵枣树,育青的小枣,结得很稠,王禄蹲在一面碾盘上抽烟,王禄婆姨坐在门框上,用袄襟擦眼泪。

见张家山进来了,王禄横了他一眼,屁股挪也没挪,头勾下去,继续抽烟。张家山走过去,站在王禄跟前,想说话,搭不上茬,他挠了挠头。

王禄婆姨,见张家山来了,用衣襟擦擦眼泪,从屋里端起了茶壶茶杯。她将茶壶茶杯放在碾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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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均曰: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张文曰:大衍五十,我衍其一。鸿均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故圣人无败故无敌。庄子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是故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张文曰:天道,地道,万物道,众生道,我为道。盗为我,盗天,盗地,盗万物,盗众生,无物不盗。天地为最圣人无敌,我便盗那天地,盗那圣人,盗尽万物众生。新书《炫龙记》,期待大家支持,谢谢。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