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木挽心扶着后腰,仔细看了看四周,奇怪,这军营四处怎么挂满了白灯笼?难道是有烈士殉葬?
现在四下正无人,玉珩指着不远处的一顶明显的帐篷说道:“那应该就是主营,驻守将军一定在里面。”
“好,我这就过去。”木挽心刚踏出没几步,肩上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你们是谁?”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玉珩一个箭步飞来,玉箫抵在那男子的颈边。
木挽心全身一僵,她微微的侧过头,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貌,她瞪大了双眼,竟然是龙翼!
肩上的长剑咻的落地,那男子突然跪在地上。“夫、夫人!”龙翼口中喃喃的说道:“夫人,怎么是你,不可能,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龙翼,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驻扎在这里的人是……”一种恐惧的想法涌上心头,木挽心全身一震。
她怒气冲冲的瞪向玉珩,“玉珩,你知道的是不是?所以你才这么无所顾忌的让我过来,你知道!”
“是。”玉珩无奈的收起玉箫。“驻扎在这里的,是轩辕墨。”
怎么可能!木挽心后退几步,轩辕墨明明是负责南边的边界,他怎么会跑到北边来?
“夫人!”龙翼恭敬的站在木挽心面前,“既然夫人没死,那就请随在下去见将军吧。”
木挽心蹙眉。“什么叫没死?你们将军是巴不得我死吗?”她冷冷一笑,她与轩辕墨从来就是水火不相容,但他这样明摆的咒自己死也太过分了吧!
“不。”龙翼急忙解释道:“在下也不知是为何,其实在夫人走后将军就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但总是没有结果。前几日木府突然放出消息,说是夫人在外遇上劫匪被杀,尸身已运回木府。按照木府的说法,今日应该算是夫人的头七。”
龙翼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人,木挽心糊涂了,她死了?还是木府放出的消息!木府怎么会胡乱放消息说她死了?离开京城这么久,她从来就没遇到其他人,难道说……
很久之前她还住在木屋里的时候,是那夜想要刺杀的自己黑衣人?
“这些白灯笼,是为我挂上的?”木挽心有些诡异的看着这些灯笼,她心中已经有一些明了,离家这么久根本没人知道自己的消息,什么劫匪被杀,通通都是胡话,说白了就是有人想害她!
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些嫌恶的扫了一眼这个军营,对轩辕墨,她避之如瘟疫,即便是此刻站在他的军营里也是一种折磨。
玉珩竟会把她送到轩辕墨的地盘,他疯了吗?
站在主营面前,木挽心挺着个大肚子怒瞪玉珩。“玉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跟他和好?”
“心儿。”玉珩闪烁的眼神让木挽心更是生气。“我怕我以后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他可以,毕竟……”
“住口!”木挽心赌气的转身,他这哪里是在她着想,他这是在送羊入虎口。“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你不是不怕那些天兵神将的吗?你现在这是在出尔反尔!”
龙翼站在他们二人面前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夫人和这名男子是什么关系?还有,夫人怎么挺着个大肚子?
“心儿。”他挽起衣袖,惨白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突起的血管。“我在人间不能以人形生活太久,否则,我会永远变回兔身,当我全身的肌肤变成透明的时候,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但是即便我变成兔身,我也会……”
“玉珩……”木挽心突然打断他的话,当她看到他的手臂时她就心软了。心疼的拉过他的手,这手臂她枕了无数个夜晚,为什么她没有发现他的肌肤越来越苍白!温热的泪水莹润了眼眶,难怪他要着急娶她,原来他根本就不可能永远陪着她。
“咳咳。”龙翼打断两人的对话。“夫人,将军还在里面呢。”
木挽心挽着玉珩的手臂,“我不去,我不要见他,我恨死他了,就算以后我孤身一人我也不要他!”
“心儿,这时候不要倔强。”玉珩摸摸她的秀发,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曾经是翠花,我怎会不知晓小姐对安南将军的心思?”
“我……”木挽心想不出反驳玉珩的话,好像是一个封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被突然揭开,她语塞了。
看着玉珩那略带哀伤的眸子,她知道她拗不过他。松开玉珩的手,木挽心红着眼眶说道:“好,我去见他,但我绝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一见,只是为了让我方便出境。”
绕开门口的龙翼,她腰间藏着一把匕首,掀开帘子就进去了。走过第一层布帘,还有第二层。她站在布帘前犹豫着,再掀开这布帘,她就要与他相见了。
“呵呵呵,将军,再喝一杯嘛。”一个甜腻的女声从里边传来,听得木挽心头皮发麻。
“对啊对啊,将军,是你说不醉不归的,你这样只顾着灌奴家,奴家会醉的……”又是另一个女声,木挽心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起了。
透过灯光,木挽心可以看到里面晃动着三四个妙曼身影,而且还时不时的传来轩辕墨那可恨的笑声。
这个贱男人!木挽心心中的怒火突然噌蹭噌的往上冒,混蛋混蛋混蛋!怎么说,今晚也是她的假“头七”,这个臭男人,居然在她的“头七”和美酒抱美人?
真是气死人了!木挽心紧攥着拳头,但随即又自我安慰的摸摸胸口。“木挽心,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要记得宝宝还在,嗯,还有宝宝……”
可她一旦想起他在里面花天酒地,她却辛辛苦苦的怀着他的娃?实在是不可原谅!丫的受不了了!
“轩辕墨,你个贱男人!”一声怒吼,木挽心愤愤的掀开布帘,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那熟悉的身影飞去,哼,最好一刀刺死他。
“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木挽心。“你、你是谁?你怎敢夜闯军营。”一个女人尖声说道。
“来者木挽心!丫的全给我滚出去!”木挽心恶煞的瞪着那几个陪酒女,在她眼里这些趴在轩辕墨身上的女人就是Shi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