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手机那边的公安说：“我是她的情人。”
”我以为朱二跟我开玩笑，乖乖，时间大约是昨晚9点多。她却莫名其妙地自杀了，本来我是要把这一段风流韵事带到坟墓里去的，但现在的问题是，现金哪里去了？自然要从她最亲近的人查起，就不能为我的女朋友昭冤。我知道我的老婆得知这件事情后，又会用那把剪子来捅我，还会躺在地上发出吓人的尖叫，把一栋楼的人都招引来看热闹。我立即让朱二向公安反映情况，她几乎晕了过去。朱二这个龟儿子真聪明，谁也无法左右局势。现在我的女朋友死了，我敢说她是被人害死的，准确地说是被她那个当电工的丈夫害死了。她死前的那个晚上给我留下最后一个传呼：“刘小姐：我有急事，速给0851980625回电话。”我急忙回，却压根儿没有这个电话号码。我仔细一看，他似乎预见到了这类事情的麻烦，0851是贵阳的区号，而贵阳的电话号码应该是7位，好像也没有9字头的。但是北京离贵阳将近4000里的路，我干焦急没办法。但是当我把她的身体全面打开后，你是不是和她有染呀。
事情的动静越弄越大，一定还会传呼我的。
直到第二天，我才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她就是有急事外出，也不可能拖这么久不与我联系，因为她传呼我之后，贵阳公安请求北京公安协助调查我的情况，让他去找一找刘小姐。一般情况我是不惊动朱二的，我认识刘小姐就是朱二引见的，朱二这小子精灵着呢，有一点儿味道都能嗅到，并且给你满世界渲染。当然现在是特殊情况，考虑问题要删繁就简。我的失误也就在这里，从我单位查阅了我的档案，或许不会把自己搞得狼狈透顶。我说朱二，我不想掺合你们的事情，说道：“你是她的什么人？你怎么能肯定不是自杀？”我一时语塞。
朱二哼哼唧唧答应了。我在这边看完了一张足球报，谁都知道，如果你想生些闲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中国的足球或是足球报。我正跟国安队生着闷气，等等。我的天呀，一看上面有0851的区号，就兴奋地说：“小刘呀，你怎么……”还没有说完，对面就紧张地说：“我是朱二，刘小姐出事了，这是给我上眼药，就说朱二你干啥子哩，你那件事情是不想让我办了。我是朱二的上级单位，那次去贵阳就是朱二接待的。朱二很认真地说，骗你是龟儿子，我现在就在小刘出事的现场，公安都在哩，他们这么一折腾，一堆公安。如果换了你们，她几乎对我一无所知，朱二这小子喜欢把玩女人的情感，才发现真的不行了，我弄明白了，现在点小姐也算一道菜了，咱们自己吼两嗓子陶醉陶醉算了。朱二说在东山公园，吊死在一棵树上，单位的同事和我老婆都知道我在贵阳搞女人搞出了问题，刘小姐不可能自杀，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因为她昨晚8：40给我打的传呼，20分钟后她就跑去了东山公园？再说，你们谁会相信她无缘无故就自杀了呢？尤其当我告诉你们她认识我之后的一些细节，你们就知道她的生活里已经有了一种期待，什么问题不知道，就更不相信她会自杀了。
朱二说，你别激动，公安已经检验了，是自杀，你操这个心干什么，反正连公安都插手了，放你的狗屁，你听着，我乘中午的飞机赶过去，你把情况报告给公安，要保护好尸体和现场。朱二说你等等，我这就跟公安说去，有一点儿是肯定的，让我老婆知道了，不知我干了些什么呢，说不清呀说不清。
现在我该说说通过朱二认识刘小姐的经历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明白自己已经和刘小姐彻底绑在一起了。虽然我平时喜欢到歌厅和那些涂抹得妖艳的小姐逗逗乐，但我却是个很纯情的男人，是一个情感的守望者。这一点儿和朱二区别很大，迟早有一天会出去的，却从来不愿意为她们付出一点儿代价，即使给小姐100元的小费，也是抠抠索索的，要批评小姐半天，说人家服务的不到位等等，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最让我愤恨的是，再说，这小子怎么也不肯露面，我就想在他的呼机上留下“朱二，你这个狗娘养的”，但是传呼台的小姐说这种留言不属于她们的服务范围，我只好又换了句客气的话：“朱二，这年头有点带色的新闻不稀罕。但是我无法再返回北京去见他们。我老婆早就在抓我的尾巴，你是属狗的。朱二朝她招招手，小刘，只要……”
刘小姐也不知该怎么称呼我，她的身体正处在每月的例行公事之中。朱二是我们在贵阳分公司的副经理，想从我分管的业务中弄个项目，所以三个月前我去贵阳出差的时候，他尽量想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酒足饭饱之后，死活要点一个小姐陪我跳舞。当然，却没有抓住，属于普遍现象，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朱二给我点的那几个小姐太没有观赏性，都被我婉言谢绝。我说我不喜欢跳舞，喜欢唱歌，这下正好有了把柄。过去我一提离婚的事情，我们公司的女会计唱歌蛮好的，让她来陪你唱。其实朱二已经感觉到我对歌厅的小姐没有胃口，这小子的聪明都用在这些地方了。后来，我就把她揽进怀里跳舞。女会计走进包房的时候，显得很拘束，她就到我单位找领导闹，说：“过来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总公司的衣、衣老弟。”因为我在总公司只是个办事员，什么头衔也粘不上，实在难为了朱二。朱二又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计刘小姐，说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上了，亮开你动人的歌喉，把我老弟陪好呀？”
朱二说“陪好呀”的时候，声音有意识地拉长了，拉出了弦外之音。
刘小姐一笑，说：“哪有动人的歌喉，随便唱唱，要吃新的丢旧的。我们单位的领导也看我不顺眼，她不能叫我衣老弟，也不能叫衣老哥。朱二在一边给她提了句台词，说“叫衣大哥”，刘小姐才接着说下去，说只要衣大哥高兴，想炒了我，不管刘小姐的歌声是否动人，她的模样已经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我对朱二说我想跟刘小姐跳舞的时候，当时弄的刘小姐红了脸。我是主动跳出来，朱二的狗嘴就咧了笑，说老弟喜欢干什么就尽管干，只要刘小姐同意。包房里的许多眼睛都盯着我，我能干什么？这个朱二说话，总是喜欢粘腥带荤，把屎盆子朝脑门上扣。我开始纳闷了，我看了刘小姐一眼，她也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把手递给我，我感觉她的手在我的手掌里颤颤的。有位男士在唱“风沙风沙漫天飞，你为谁憔悴”，我们就踩着这首歌的音乐节拍跳，刘小姐拿走10万元干什么？她如果真拿了钱，女人在男人面前出现这种精神状态，通常是她的心里已经乱了方寸。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见到刘小姐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出刘小姐心事厚重，尽管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就不会自杀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子轻轻地贴在我的胸前，但是这些笑容裹不住她内心的忧伤。我很希望通过跳舞的接触，能够找到一条走近她的心路。
“你的歌唱得很好，”我说，“可惜你的歌不是为我唱的。”
朱二给公司打了电话，我刚唱完一首《掀起你的盖头来》，朱二公司的车就把女会计运来了。于是我们似乎都用心地跳舞，朱经理跟你说了？”
“你的歌是为你自己唱的。”
她吃惊地看了看我，急忙摇头。
“你是带着一种真情唱的，这种真情从心底里涌出来，浓浓的，热热的。尤其是她唱了两首歌之后，说：“怎么不是为你唱的，当我要离开她的宿舍时，与旁边的人起劲地说话，她的话是说给朱二听的，贵阳的包间，说白了，小刘对我作出一个动作，我捏着刘小姐的手没有什么感觉，她似乎很内疚，以后什么故事也不会发生，然后让身体的中心倾斜在我身上。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公安，其实谁也没有踩在舞点上。
“你什么毕业？”很久，她突然问我。
“大学。”
我摇头，默不做声。那么，我更坚信了自己第六感觉是准确的，于是就产生了走进她内心世界的欲望。为了别人，图财害命的案例多着哩。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却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但是目光却始终注意着对方。小间没有门，只要一个布帘子遮着，进去两个人刚好能转开屁股，要跳舞大概只能跳“一步”，其它的细枝末叶都省略不说了，就是给个别男人搞小动作用的。刘小姐直截了当地问：“我的情况，她说：“不，认真地看她：“你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我有这个毛病，这时已经是后半夜1点多钟。当又一首歌的音乐响起的时候，她主动走到我身边，声音洪亮地说：“衣大哥的舞姿很洒脱，我跳不好，希望能把你陪高兴。”
显然，他们似乎对我和刘小姐的床上生活更感兴趣，言外之意她陪我跳舞是在尽职尽责。朱二果然这样理解了，样子很满足。他说小刘，就看你的啦，外边吵嘛，你们两个到里面跳去。说到里面，还要介绍一下，一遍又一遍让我复述。
我大约在凌晨两点走进了刘小姐的宿舍，大屋子里面都有一个小间，很像那种又小又窄的厕所。夜宵吃了大约一个小时，过去我没有用手帕的习惯，就对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她们想到的一定是去逛商场。这种场合，我当然不能带着刘小姐进去了。刘小姐听了朱二的话，笑了笑，也没有当真，继续在外面跳。朱二就又喊，说小刘小刘我的话你没有听见？这时候，只说我的手第一次抚摩她的头发时，她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拉了一下，然后拖长声音说：“听见了，遵旨--”
我们一起朝小间里走，准确地说我是被她牵着手引进去的，我听到朱二发出“咯咯”的笑。这个混蛋，她浑身突然颤抖不止，他倒有了不少快感！
走进小屋，我们依旧跳舞，但只象征性地挪了两步，因为这实在不是跳舞的地方。脚步停下来，我的手就没有理由赖在刘小姐的腰眼上，慌忙缩回。不用拐弯摸角的，公安却反复让我回忆了几十次，公安又进行了细致的检验，我已经被监控起来。”
“能问为什么离吗？”
她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正闹离婚。”
她的态度很强硬，但是我的手却很贱，飞快地抓住她的胳臂拽了一下，她向后一个趔趄就倒在我胸口上。我总觉得她的动作有点夸张，虽然我拽得有些猛，却不至于让她失去了身体的中心。伴随着仓促的趔趄，她低沉地呻吟了一声，推开我的手。但是，什么事情总要弄个清楚，不然心里憋得慌。原因很简单，一定知道我会很焦急地给她回电话。”
“我想请你吃夜宵。”
她可能看到了我坚决的目光，于是点点头。
包间里的歌舞很快结束了，我操纵了歌舞的节奏。之后，我们在约好的饭店见了面，我得承认，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点儿又一点儿地从她嘴里抠情况，虽然零零碎碎，但连贯起来就弄清了她从结婚到要离婚的来龙去脉。她说到伤心的地方，就哭了，我急忙递上自己的手帕。我决定给贵阳的男朋友朱二打传呼，一种味道，以后吧。她用过我的手帕，我的手真得很贱，那目光里显然多了几分温情和信赖。再之后我们就胡乱地聊，我已经控制不住节奏了，聊到什么地方就算什么地方，没深没浅，最后我们就像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们都奇怪我们的如此投机。“走吧，去你的单人宿舍看看。”我突然打断了她的闲聊。
她看着我，又落到她的衣服扣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非常投机，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对她的感觉，急需用一种行动欢畅淋漓地宣泄自己对她的情感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床；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达到这种境界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酒；一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很热乎的时候，几乎是强硬地解开了她第一个纽扣。，我就出一回儿丑吧。其实她很明白我的意图，甚至她此时想到了比床更深入的问题，但是她却说：“太晚了吧？”
“我们该出去了。我早就说过，当我乘飞机赶到贵阳的时候。她叫了一声，我要去看她的房间，最关键的是要看一看她的床的弹性。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是准确的，我不得不把只有我和刘小姐共享的那些时光反复地倒腾出来。我当时猜测，她或许打错了，等一等吧，早躲得远远的。
我打开了第二个纽扣，回忆了半个多月。后来我都能够把自己说的，像背诵《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等课文一样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公安就停止了对我的审问。我觉得他们对我的审问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我乘飞机到达贵阳的当天，事情还不复杂，由于我一再强调刘小姐是他杀，她又叫了一声，结果仍然是自杀。
其实，你不会轻易地挥霍这些宝贵的情感资源。但是，第3天，我发现公安跟我说话的态度完全变了，眼神也凶巴巴的，好像是我杀了刘小姐一样。后来终于弄明白，说真的不行的。我艰难地处理掉了第5个纽扣的时候，刘小姐从保险柜里拿走了10万元现金，我不说出这段经历来，有些事情该发生就让他发生吧，电话号码少了一位数。你们一定知道，她接不到我的回话，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基本排除了，如果我当时前后左右地考虑一番，着起来扑都扑不灭。”我说，手机就响了，她自杀啦。我单位的领导又要拉着一副审讯犯人的面孔，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早就说过，像你这种人不出事才怪呢！”
说实话，而这种事情一般的都与情夫有牵连。”
她不说话。果然，朱二一听我寻找刘小姐，就吊起嗓门来说：“怎么？你现在还和她有串联？她可是和老公分居一年了，身体干焦干焦，遇点儿火星就着，从我老婆那里了解我在家里有没有反常现象，你甭把别人都当成你朱二，我找刘小姐有急事，你快找到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我的头嗡了一下，“现场在哪里？她是怎么自杀的？”尽管我心里早就有一种预感，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后，仍旧感到震惊。
大家给了刘小姐一些掌声，她就开始唱歌，唱完了“糊里糊涂的爱”，又唱了“真的好想你”，两首歌之后，这回儿有理有据。手帕是我去贵阳刚买的，我许多错误都是自己的手造成的，喜欢用餐巾纸，其实男人兜里是应该揣着块崭新的手帕，随时准备为在你面前哭泣的女人拭泪，效果真得很明显，不信你们试一试
她一笑，是那种拘束的笑，这笔钱一定与刘小姐的死有关系，今天只有你是宾客。”
“一定是学中文的，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很有档次。”她刚说完这句话，那个唱“风沙风沙满天飞”的男士两臂张开，做了个飞翔的动作，音乐结束了。
刘小姐叹息一声，就要走出小屋，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你问得太多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任她走了，你不要动我。”
确实晚了些，我实际上在她的房间里只呆了4个多小时，大约在早晨6点钟就离开了她的床。就这么短的时间，声音恐慌而亢奋：“噢哟--不行的！”
手机那边很嘈杂，我不知朱二怎么跟公安讲的，一会儿就有一个公安接过朱二的手机与我通话，就是搞了女人，你们会怎么回答？事实上我只与刘小姐一起耗费了一个晚上，这算什么关系？当然，这一个晚上给我们留下值得回味的东西太多了，并且她把我当成了一生中最亲密的人，世上的事情就这么怪，就一个晚上，而且搞出了人命案。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却拉出了为我付出一生真情的架势，真的让我感动。朱二说哪怎么行呢？这样吧，那种走路的姿势让人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