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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郭公芳哪儿去了?郭公芳怎么不见了?她的“追星族”们时常在打听她的芳踪。当年,她以一首《前门情思大碗茶》在歌坛掀起一股旋风,那一碗用艺术浸泡的沁人心脾的“大碗茶”几乎是一夜之间风靡神州,倾倒了无数的听众,醉倒了无数的歌迷。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那一曲清冽的“大碗茶”至今余音绕梁、萦耳不绝,可郭公芳却在歌坛神秘地消失了。她为何见好就收?她去了哪里?人们在寻找中发现,她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她一直在艺术的圣殿里苦苦追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块“奶酪”。

大提琴、小夜曲--童年的梦幻

青岛,又名琴岛,郭公芳就出生在这个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海滨城市。爸爸妈妈是工人,他们是用劳动创造财富的,平实的生活里没有多少浪漫。在兄妹五人中,她是最小的一个,因为最小,也最受宠,久而久之,渐渐地形成了“惟我独尊”、“独往独来”的性格。小时候,她最喜欢大海,常跟着哥哥姐姐到海边玩耍。她喜欢大海的浪花、大海的涛声,还有那五彩缤纷的贝壳和那味道鲜美的海蛎子,每次看海,她总会有新奇的发现,每次归来,她总是有意外的收获。大海是她童年的乐园。

在郭公芳童年的乐园里,有一种声音她终生不会忘记,那声音是来自音乐王国的呼唤。哥哥拉大提琴,常常拉得如醉如痴。夏日的夜晚,哥哥常到海边练琴。那时,她算不上是一位忠实的听众,可无愧是一位忠实的追随者。哥哥的琴声在海浪上起伏跳跃,她光着脚丫在海滩上追逐浪花,跑累了,疲倦了,她伴着琴声头枕着波涛美美地在海滩睡上一觉。还是那个美妙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唤醒,她眨眨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又似乎听懂了什么,痴痴地望着哥哥手中那把大提琴。那一连串跳动的音符,那如泣如诉的旋律,似乎就藏在大提琴的“肚子”里。

“哥哥,让我看看好吗?”她想寻找心存的那个秘密。哥哥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可她不满意哥哥的大提琴,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提起弓子拉了两下,那咝咝啦啦的声音连她自己也感到刺耳。

“哥,大提琴的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啊?”她不解地问。哥哥笑笑,笑妹妹的天真烂漫。

“哥,那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呀?”她依然觉得那是一个谜。“是哥哥拉出来的啊。”哥哥边做示范边认真地回答。她瞪着一双痴迷的大眼睛看哥哥拉琴,分明看到那一串鲜活而透明的音符从哥哥的指尖流淌出来,像一条秋天的小溪,哗啦啦地从心灵的原野流过,留下一丝清凉和愉悦的回味。渐渐地,她似乎听懂了音乐,那奇妙的声音是天籁,来自遥远的星空,来自大海的深处,来自心中那扇情感的窗棂。哥哥最拿手的是《小夜曲》,那悠扬婉转的旋律时常令她着迷。听得久了,她能分辨出每个音符,准确无误地唱出《小夜曲》的旋律。

“哥,你拉得真好听,教教我好吗?”

“好啊,你现在还小,人还没有琴高,等你长大了,哥哥一定教你。”哥哥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从那天起,她就盼着自己长大,长大了像哥哥一样当一名乐手。

郭公芳的童年里还有一件东西不能忘记,就是至今还摆在家里的显然与现代家居不相协调的“红灯牌”半导体收音机。那时家里穷,兄妹五个,全家七口人靠爸爸妈妈微薄的工资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捉襟见肘,那台收音机是哥哥参加工作后用一个月的工资买来的,是当时家里惟一的一件奢侈品。收音机会唱歌,收音机会讲故事,郭公芳太喜欢那个“小灵通”了,轻轻地旋转一下开关,立马就有精彩的节目,比哥哥的大提琴还奇妙。跟它学唱歌,听它唱京剧,那台收音机伴随郭公芳度过了童年美好的时光。

在郭公芳的童年里,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捅马蜂窝和上树掏麻雀蛋的童趣。她生性好动,男孩儿性格,在学龄前就是出了名的孩子王,经常鼓捣出一些让大人们啼笑皆非的恶作剧。上小学了,她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违纪”的事常常能找到她的头上。小孩子调皮是天性,她最让老师喜欢的是学习成绩好,具有“领导”才能,班里最调皮的学生她也能“镇”得住,在学校里有了“小辣椒”的称号。老师用其所长,培养她当了班长。她不负众望,渐渐地成了品学兼优的学生。最让她感到炫耀的是,小学三年级那年,年仅九岁的她成了红小兵团长。当了“团长”,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面前的视野也开阔了许多,庄严的入队仪式她是领誓人,少年合唱队她是领唱人,迎接外宾她是少先队员代表,像一只小小鸟,她扇动着并不丰满的羽翼带领着那群刚刚离巢的乳燕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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