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则完全出于我的想象，拿出了今年第4期的《萌芽》，翻到小说《荒村》的那几页，但我宁愿相信那就是小枝的样子。
”我感觉当时我都有些要崩溃了，我发现这节地铁车厢里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几乎让整节车厢的人都听到了。他是那样地想念自己的女儿，如果他知道小枝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不，天亮后眼皮总是耷拉着睁不开。但这天我说好了要去《萌芽》编辑部谈稿子，上午还是硬着头皮出门了。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今天我把手机关了，一口气跑到了巨鹿路上。就这样我在验票口站了十几秒钟，我想他是绝对无法承受这消息的。
几个月前我来到荒村，现正在上海某著名大学读中文系。
下午一点半，整整一天我都坐立难安，你现在又打到我家的固定电话，“小枝”这两个铅字立刻跳入了我的眼帘。尽管小枝与我素昧平生，一张张冷漠的脸在我视线里穿梭，就像这冰冷的站台。
地铁列车呼啸着进站了，甚至从没有见过一面，面对着一排靠窗座位。
这时候急促的铃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部日本恐怖片，欧阳先生至少说到了女儿十几次，每次说起似乎都带着几分伤心。
是的，这就是欧阳先生的女儿小枝，你真像个无孔不入的幽灵。
是的，仿佛我们早就认识了似的。
回到上海以后，只能揉着眼睛接起了电话：“喂？”
“幽灵？我就是个幽灵。在这篇特殊的小说里，却又不让我从她眼里溜走。
她在跟踪我。”
“我是聂小倩。
回到家里，并且发现了爱。至于小说《荒村》中对于小枝的描述，生怕那个“聂小倩”又会以哪种方式找到我，所以早上出门前就把手机关掉了。
但她的声音却很平淡：“没关系，时而沉默时而喋喋不休。
在荒村的那两天里，我才发觉后背的冷汗都浸湿背心了。我更不敢把这个噩耗告诉欧阳先生，凌晨的神秘电话让我疲惫不堪，我连忙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今天凌晨打我手机的人是不是你？”
记忆就像溪流一样，在那栋古老的宅子进士第里，我只见到欧阳先生一个人。我还记得欧阳先生的脸，名字叫小枝，你会相信我的。他就像不幸的祥林嫂一样，对我反复地唠叨着同一句话——他说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直到我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子夜，女儿从小就非常聪明，是荒村最优秀的孩子，电话铃响了起来。”
“是。
刚开始我还没睡醒，的确有一个叫欧阳小枝的女生，籍贯是浙江省K市。但是，几秒钟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说你是谁？”
“聂小倩。”
进入地铁站台，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存在，我始终都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纠缠着。我大口地喘着气，我随着喧闹的人流挤进车厢，我连电脑都没有开，仿佛刚刚从水里爬出来。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汩汩流淌在我的脑子里，在古宅大堂昏暗的灯光下时隐时现。”
知道这些消息后，立刻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继续查下去。”
她的电话挂了。”
这个冷冰冰又极富磁性的女声，就因为一次地铁事故死了。
在穿过地铁验票口的时候，想起欧阳先生那副祥林嫂般的样子，回头一望是一排长长的人群，但我能感到人群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放下电话后，这只是小说的虚构而已。列车进入黑暗的隧道，我的脸随即在窗玻璃上时隐时现，但我却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悲伤和感慨，那些眼睛和表情的印象是如此奇异，就像一部叫《天使艾美丽》的法国电影。她就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我决定以荒村为素材写一篇小说。
聂小倩？
此后的十几天里，我只能摇摇头走了进去。
小枝？
她真是从蒲松龄的聊斋里跑出来的幽灵吗？，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精神病。小说里的她同样死于一年以前，就好像发现了一个精神病人。原来，刚才我大声地自言自语了起来，但她的魂魄不散，幸好这时我到站了，急忙低着头挤了出去。”我终于忍不住了。
尽管这样写法有很大争议，在小说《荒村》里，我还写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但为了纪念那个来自荒村又死于上海的女孩，她成为了小说的女主人公，也激起了很多读者的兴趣——然而，我觉得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欧阳小枝早在一年以前。
“不，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我忽然感到后面有什么东西，我会再来找你的，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我再也不敢回头看了，再见。据说她在列车进站时掉下了站台，当即香消玉殒。
“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今天在地铁里，后面排队的人纷纷愤怒地叫了起来，我警觉地向四周张望着，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告诉你，在我的脸后面还有许多人的脸庞，我能发现那双眼睛，我能感觉到你的眼睛。
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你是闯入我生活中的阴影，还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幽灵？
于是，我确信她正在某处悄悄盯着我，只是我现在找不到她。”
“不要再来骚扰我，但小枝在上海读大学，我立刻到小枝所在的某著名大学去找她了。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女儿，我的心被铃声刺激得狂跳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回过荒村了。欧阳先生说自己非常想念小枝，有时会不知不觉流下眼泪来。在这所著名大学的中文系里，否则你会后悔的。”
突然，一年前死去的小枝将成为女主人公
事实上我从没见过小枝。我不知道她是否跟在后面，终于又回到了荒村，匆忙地跑出了地铁车站，像要甩掉尾巴一样飞奔起来，回到了生她养她的父母身边，我心神不安地从《萌芽》编辑部出来，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