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01700000018

第18章

这是自江河死后,白璧第一次去看母亲,她坐着公共汽车,倚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秋景,车子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抵达了精神病医院。

精神病医院的周围非常安静,见不到多少商店和楼房,人们似乎都对这里很忌讳,路人走过门前都要加快步伐,生怕里面会突然闯出来一个疯子。但是白璧从来没这种感觉,她总是平静地来,平静地回去,就好像去郊外踏青散步。她缓缓地走进大门,穿过有些萧条的秋日花园,在绕过一栋漂亮的小楼之后,看到在一个花园里,许多人穿着病人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也有人独自散步或者冥思。偶尔还有几个医生和护士穿过,像是某种点缀。

白璧知道母亲一定就在其中,她走进这个小花园寻找母亲,忽然有人招呼她,原来是母亲的病友。从父亲死后,母亲的精神就不正常,后来愈演愈烈,在白璧初中毕业的时候,母亲终于住进了精神病院,一直到现在。许多年了,白璧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就去看一次母亲,时间长了,就顺便与母亲的病友也熟悉了,有的病友甚至是看着白璧从一个女中学生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白璧对招呼她的人笑笑,她知道那个招呼她的中年女人其实是一个女诗人,在80年代发表过许多有名的诗,据说还是舒婷、北岛他们朦胧诗的那一批人。后来因为和一个有妇之夫发生了瓜葛,约好了一同自杀,结果那个男的死了,她却被抢救回来,结果就疯了。女诗人一直对白璧笑着,那笑容其实挺美,但看久了让白璧心里有些不舒服。女诗人向一座假山里指了指,对白璧说:“你妈妈就在那里,她一直在等你呢。白璧,你妈妈说这些天你就要结婚了,发给我喜糖啊。”虽然女诗人是精神病人,但智商很高,神志也一直很清楚,从谈吐中根本就看不出是精神病人。

白璧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淡淡地说:“对不起,情况有了变化,我不能给你喜糖了。”她快步离开这里,走到了那座假山下,她终于见到了母亲。

母亲一个人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鸽子,还没有看到白璧她就开口说了:“白璧,你终于来了。”

白璧明白,那么多年来在精神病院的生活,使母亲在听力和嗅觉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以至于不用眼睛看就能分辨出是谁。“妈妈,你还好吗?”

“和过去一样,过来坐下啊。”母亲回过头来,招呼她坐下,白璧的母亲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精神病院的生活甚至还让她显得年轻一些,看上去似乎只有40多岁的样子。

白璧轻轻地在母亲身边坐下,周围没有其他人,显得特别安静,在绿树丛中,假山之下,白璧觉得母亲能够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的精神病院里,简直是一种享受,而且还能永葆青春。她抓着母亲的手,看着母亲的眼睛,母亲的眼神很安详,绝不是那种呆滞的样子,看上去比正常人还正常。她轻声地说:“妈妈,对不起,隔了那么久才来看你。”

母亲的目光忽然有些锐利了,接着母亲淡淡地说:“是不是江河出事了?”

“妈妈,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早就该来了,而且应该是和江河一起来,现在你一个人来,还有你这副表情,我就知道有了问题。”

白璧不得不佩服精神病人的智慧,她点点头,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江河死了。”

“我的女儿,你难过吗?”母亲伸出手,抚摸着白璧的头发。

“是的,妈妈。”在母亲的手掌里,白璧的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接下来,她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

母亲平静地听了完了白璧的叙述,然后沉默了许久,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白璧的脸,伸出手指抚摸着她。母亲说:“女儿,这是江河的命运,谁都逃不过命运的。”

“妈妈,我知道你去过罗布泊的,那是什么时候?”白璧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母亲忽然沉默了,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她也许在回忆着,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母亲终于还是说了:“是的,我去过那里,是和你爸爸一起去的。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在你刚出生后不久。我们参加了一次对楼兰与鄯善古文明的联合考古行动,关于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10月,我们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了新疆的库尔勒,然后再从那里出发,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大部队汇合,坐汽车前往罗布泊。”

白璧知道,母亲虽然有精神病,但绝大多数的时候神志都很清楚,特别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母亲所回忆的是完全可信的。

母亲继续说:“那里直到70年代末才对外开放,我们在附近的营地里等了很长时间才得以进入罗布泊。去罗布泊的路上,到处都是茫茫的大漠与雅丹地貌,我们经过了位于孔雀河下游的龙城雅丹群,目睹了雅丹奇观,只见密集分布的雅丹群反射着阳光,这些毫无生命的风蚀土堆群,呈现出万千仪态,有的像山丘,有的像古堡,有的像烽火台……总之是把我深深地震惊住了,这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接着,我们经过了土垠,踏进了罗布泊的范围,那是一个干涸不毛的湖盆,我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那种荒凉。我们抵达了罗布泊西岸,扎下了营地过夜。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小心翼翼地跨越孔雀河干涸的河道,沿河去楼兰古城。一路上所见的全是一望无际的翻翘着的盐壳,透着令人心悸的灰褐色,下边是几乎有几尺厚的青灰色土层,土层再往下是洁白的盐块。抬头看天,不见一只飞鸟,低头看地,却是寸草不生,这就是罗布泊,这是一片死亡之地,令我感到恐惧。就在这恐惧的感觉里,我看到了楼兰高耸的佛塔,我们终于进入了楼兰。

“古城被雅丹紧紧包围着,这里常年盛行东北风,使整个古城都被狂风切割撕扯成一块一块的。现在回想起来,虽然环境让我感到恐惧,但是楼兰古城却给人一种美感,那是残缺的美,只有残缺的美是永恒的,楼兰是残缺的,所以,楼兰是永恒的。”

“楼兰是永恒的?”白璧完全沉浸在母亲的叙述中,忽然听到了这句话,让她领悟出了什么。

母亲点了点头:“那是你爸爸说过的话。我和你爸爸都是搞考古的,考古活动的对象绝大多数都是残缺的,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人以神秘的美感。然而当时,我们实在顾不得欣赏楼兰古城那残缺永恒的美,忙着在古城里各个地方进行发掘和探查。我们获得的文物并不多,因为此前不久已经有一支考古队来过了,而且早在1901年,斯坦因和斯文·赫定都在这里挖掘过文物,我们那次的主要任务是研究楼兰古城的建筑形式与当时的城市布局。我们只在楼兰古城里工作了几个小时就离开了,回到了出发前的营地。”她忽然停顿了下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白璧问她。

“后来,后来……”母亲的眼神忽然有些飘忽,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下来。白璧有些担心,这可能是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表现,她刚想要打断母亲的话,不再追问了,但是,母亲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MUYO”。

白璧的心里忽然一悬,那个奇怪的音节使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母亲,却发现母亲的眼睛睁得更大,母亲紧紧盯着她,似乎从她的脸上发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妈妈,你刚才说什么?”

“MUYO——MUYO——MUYO——”

母亲开始不断地重复这个音节,就像是小学生在用功地背诵某个外文单词。从母亲接连不断的念叨声里,白璧似乎听出了一种深埋着的东西,也许这就是母亲所要传达给她的某种信息?可是,“MUYO”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她忽然想到了10多年前父亲死去的那一天。

白璧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煞白。她看着母亲那双睁大得有些离谱的眼睛,还有那个不断从母亲的嘴巴里冲出来的音节,白璧终于有些害怕了,她抓住母亲的肩膀说:“妈妈,别说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母亲没有反应,继续发出那个音节,而且浑身在发抖。

白璧站了起来,回头向四周张望,接着就大叫了起来:“来人啊。”

那个女诗人听见声音来了,她看到了白璧母女俩的样子,立刻叫了起来:“白璧,你妈妈发病了,快,把她送到医生那里去。”

白璧和女诗人两个夹起母亲的手,把她扶了起来,她们穿过花园,所有的病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她们。她们把白璧的母亲送到了住院楼里,一个医生看了看母亲,然后给母亲打了一针。很快,母亲就不再叫了,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白璧和女诗人把她扶到了病房里,让她在床上躺下,不一会儿,母亲就安静地睡着了。

看着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白璧的心里很难受,也许刚才不应该催促母亲把事情讲完,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与今天发生的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有关系,那也是母亲和父亲他们自己的事,母亲有权利把她自己的隐私永远埋藏在心底,白璧是没有权利一定要知道的。她现在很后悔,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

女诗人一直坐在旁边,她安慰着白璧:“白璧,精神病人是不能逼的,别看她很安静,一旦你的话语里有什字眼触及她觉得敏感的地方,就会发病了。你看我,现在挺正常的,有时候也以为很健康,没有病,可是,如果一想起过去的事,我有时候也会发病,一发病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直到打完针恢复过来,才清楚自己依旧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白璧细细地想着女诗人说的话,也许她刚才与母亲说的话,让母亲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可是,母亲又有什么痛苦回忆呢?父亲的死?但她刚才并没有说到父亲的死,只讲到了从楼兰古城回来,他们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去了哪里呢?也许是母亲不愿意提起那段经历吧。

女诗人继续说:“你妈妈平时也挺不错的,几乎从来没发过病,可是医生就是不让她出院,我还以为是医院要故意赚你们的住院费呢,现在看来,医生的判断是不错的。”

白璧点点头,谢了谢女诗人,又在母亲身边陪了一两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匆匆地离开了精神病院。

走出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天空已经黑了。白璧缓缓地坐上一辆停在精神病院门口的公共汽车,司机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明白,人们把她当做是趁着天黑逃跑出来的精神病人了。但她并不在乎,车里很空,她挑选了一个座位,静静看着窗外的夜色。

她开着车窗,一阵秋风瑟瑟地吹进来,她似乎听到这秋风里,夹杂着一个悠远的声音:“MUYO——”

同类推荐
  • 小米开花

    小米开花

    既为女孩,打落地,就有一颗种子被播进心田,默默地埋好了。直到有一天,小米睡不着了。同龄的“二霞”已经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胖涛”的小雀子“可怜巴巴”,还是压着咚咚的心跳看清了;“建设舅”的草叶抽动的游戏让她怕了,恼了;“嫂子”硕大的乳房被孩子衔着也被人们馋馋地觑着让她羞了——终于它“来了”,小米却怅怅的了。寂寞的,小米开花了。在成长的每一步,小米们怯怯地大睁着双眼,惴惴地试探着双脚,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对无知懵懂的孩子,每一步都险象横生,她们走得跌跌撞撞。
  • 误入豪门的婚托

    误入豪门的婚托

    一场相亲引发的爱恋,四个年轻男女,四只骗死人不偿命的大骗子,她以为他只是个司机,而他真实身份是豪门富二代,她在把某经理骗得团团转的同时,也在经历着被骗得团团转的悲剧生活。她是个内衣模特,晚上躺在富二代男友的怀里欢乐,白天在良缘婚介当托骗人,遇到了对她一见钟情的穷小子以后,她的世界发生了变化。两段错位的爱情,爆笑演义在深圳这个水深火热的大都市里,究竟……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 问出来的事

    问出来的事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告白计划

    告白计划

    他温柔又蛮横的抱起她,下巴搁在她的小脑袋上,感受到她藏在内心深处的脆弱和自卑,只觉得一阵的心疼。“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你、会爱上你吗?那我告诉你,我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娇柔、你的粗鲁、你的可爱和你迷糊时的模样,而且是永远爱!
  • 少年游

    少年游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热门推荐
  • 重生之绝代妖娆

    重生之绝代妖娆

    一场意外,二十六岁的韩彤回到了八岁那年,附带过目不忘技能,成为学校的天才学子。一次偶然,得到月儿空间,修得仙法。一次邂逅,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男子。幼年时期帮助家人建大棚致富,长大后赌石、赛车、建企业,成长为一代女王。在学校里,学校校长说:这孩子是天才,一定要好好培养!在赌石场,赌石王者说:这世上,我只服一人,那就是韩彤!在赛车场,F1赛车手说:你要赢我,我便服你,我这条命从此任你取用!片段欣赏:一、某女:“你这小偷竟然偷到老娘头上来了,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你是说我?”某男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不解,我就那么像小偷?某女这才看清抢了自己老妈包的人,很帅气,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偷东西,真是不像话。“你没东西吃?”某男摇头。“你没钱花?”某男继续摇头。“那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东西?”某女直接咆哮。“那个,你不能先看看脚下吗?”“呃,脚下?”某女低头,看到地上躺着的男子,直接石化。二、A市首富家的女儿扭曲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指着陷入一帮大汉包围的某女:“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立轩哥哥才会不喜欢我的,你这个狐狸精,看你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赖在立轩哥哥身边。”可下一秒,她呆愣当场,怎么可能,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同时放倒十个男人。“麻烦下次想找我麻烦的话,带些厉害点的。”某女华丽丽的转身离去。三、“董事长,外面有个男的说要见你。”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绝色女子,老板今天脸色好可怕啊。“直接轰出去。”让他不和自己商量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以后别想再让我看到他。“可是他说是你男人。”“那也轰出去。”“可是….”“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某男刚到门口就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要轰走自己。此为一对一,无虐、无小三、无误会,欢迎各路读者跳坑。
  • 冥帝的娇宠

    冥帝的娇宠

    简介无能,寂寞,帝王心。她穿越而来,只想在这个世界简单快乐的活下去,遇见他,那个邪魅冷漠的男人,她会心疼他,会想要关心他,想一直待在他身边,没有原因。而遇到她,确不在他的预料中,她没有他身边那些女人漂亮更没有她们妩媚,却敢对他撒娇耍赖,黏着他,而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抓住她宠着她又何妨?本文宠文一枚,无虐心。
  • 动物庄园·1984

    动物庄园·1984

    乔治·奥威尔编著的《动物庄园》被认为是20世纪反乌托邦政治讽喻寓言的代表作品之一。庄园的一群动物成功地进行了一场“革命”,将压榨它们的人类东家赶出庄园,建立起一个平等的动物社会。但是“革命”中动物领袖最终却篡夺了革命果实,成为比人类东家更加专制的统治者。《1984》是一部著名的政治寓言小说,也是一部幻想小说。作品刻画了人类在集权主义社会的生存状态,仿佛一个永不退色的警世标签,警醒世人提防这种预想中的黑暗成为现实。历经几十年,其生命力日益强大,被誉为20世纪影响深远的文学经典之一。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万千美男:陌上初薰

    万千美男:陌上初薰

    东豫王一笑惊艳天下,太子连玥阴狠狡猾,七皇子连陌风流倜傥。她的一生,注定要与这三个男人纠缠不清。应是庄周梦蝶,梦醒,却发现自己来到古代,成为大将军期望最高的儿子,可卿本佳人。穿越的最高理想是什么?当然是左拥右抱,永享艳福!一群美男在身后狂追,她只需回眸一笑,石榴裙下拜倒无数英雄好汉。
  • 择天记

    择天记

    这是一个长生果的故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要强求。
  • 凶手别想逃

    凶手别想逃

    当一宗命案发生,再聪明的凶手也别想掩盖杀人的事实,因为某一个习惯足已泄露你的秘密;再敏捷的凶手也别想逃之夭夭,因为某一个痕迹就能暴露你的行踪……
  • 战帝系列(十三)

    战帝系列(十三)

    那削瘦的中年人缓缓地站起身来,道:“天司禄大人好像不太欢迎季某,季某方才是好心提醒,大人既然不肯听,季某也不勉强。地司杀大人那边还有事,季某先告退了。天司禄淡淡地道:“季先生有事,本司禄就不多留了,送客!”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