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消化这些消息时脸色越来越白,牙齿越咬越紧,当她猜到柳丝是死在跟那两人运动过后,她鞭尸的心都有了!这个身份对于她来说,就是接了个跨国军火走私案而她倒霉要为军火头子辩护,在不给报酬的前提下对手还是一国政府。这无疑触怒了钱初的神经,她现在真想鞭尸,来一个杀一个!
来人小心的道:“王妃,您好像脸色不好?”
钱初尽量放缓面部表情,嘴角保持一定的上扬弧度,眼里带点纵欲过度的疲惫表情,惟妙惟肖的演绎个生活腐败自高自大的官家女:“没事,大概没睡好。”
“王妃可要注意身体,老爷很惦记王妃呢,老爷说王妃如果方便就回府一趟,家里给王妃准备了好东西。”说到好东西时眼里散发着不言而喻的隐晦。
钱初也回他个隐晦的贼笑,急忙站起来道:“现在就去,本宫很闲。”
“王妃不急,是您的总是跑不了。”
“呵呵。”
“嘿嘿。”
一个黄鼠狼和一只黄鼬贼贼兮兮的笑了……
钱初是个安于生活的人,即使她反叛她也会顺从社会主流,她每天都会抽时间对男人进行必要眼神调戏,又要快速的充实自己的翼洲知识,文字会读不见的会写,文字会说不见得知道它的艺术所在,书本会看不见的全部都懂,琴棋书画不见得不需要温习,诗词歌赋哪个时空都有不同的韵律,于其把时间放在没意义的男人身上不如在自己没有垮台前多学些谋生之道。
但钱初也不会傻的让全王府都知道她转性了,她每次看书时是倒拿着的,最认真时还不忘打会瞌睡,看书这种‘好事’也一定在太阳底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柳丝也是很有文化修养的,她这种行为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做作’,鄙视的绝对多过赞扬的,只是各中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太阳转过正午,温和的阳光洒过千层娇艳,覆压满庭的芬芳。
钱初化了浓妆,穿着一身宫服坐在凉亭里看《回天国传记》,她看的不慎认真时而瞄几眼飞蝶、时而看看飞过的乳燕、偶然兴致来了还去扑会蝴蝶,笑闹中这本书是还是被她翻过了一半,当她刚打算翻下一页时,她停住了,嘴角微微轻撇,一个男子转瞬间坐到了她的椅子上:“玉疏云髻红颜装,青竹研墨几彷徨,初开蝶恋花半残,佳人一役弄清蟾。”
“好诗。”钱初色迷迷的打量他,能如此肆无忌惮,想必在幕僚中地位很高。
男子坦然自若的划过她的耳廓,淡银色的双眼流转着万千妩媚,白皙的皮肤在日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泽,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深情:“这首诗送你。”
钱初眼神一挑。
男子雍容而笑,瞬间吹开了满幕春色压过了半卷残花:“丝儿,你这表情真诱人。”说完他轻吻钱初的额头,深情的轻嗅她的发丝。
钱初没有制止他,享受的闭了双眼,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他的粗浅资料:宗政,京城第一美男子两年前主动找上柳丝,是柳丝情事的启蒙导师还是柳丝不可多得的床伴:“比不上你。”钱初不喜欢这种男人,她找男人向来挑剔,她喜欢蒙尘的铁块也不会喜欢精品店里的钻石。
“我的就是你的。”宗政的手勾起她的衣扣,俊美的脸贴在她的颈项间摩擦:“今晚……我会让你好好感受……”
钱初仰起头‘陶醉’的‘体会’他游走在她身上的手,但她不会主动,她只碰两种男人,该碰的和不得不碰的。
“糟糕。”宗政苦恼的叹息:“丝儿今晚要回柳府。”
钱初知道,全府都这个时间她要回柳家,貌似只有眼前这个男尤物不知道,钱初淡然的等他继续演戏。
宗政轻皱眉头:“柳相爷一定给丝儿准备了好东西,丝儿肯定看不上我这个旧欢。”
“我只要你。”
宗政展眉而笑,看起来就是个为情而苦的单纯少年:“就知道丝儿带我最好,丝儿要回府也不能空着手,我给柳公子们每人准备了一份礼物,老规矩你带回去。”
“好。”
宗政闻言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钱初赶紧靠了过去,身体力行的表现自己的本真……钱初没兴趣让他触碰,宗政也不乐意服侍她,两人在暧昧的边缘摩擦了两下,草草结束……
钱初冷眼在五大箱‘礼物’前转了一圈,就猜到里面可能装了什么,她故作不经意的道:“黛眉,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地方能提纯。”
黛眉奇怪的道:“王妃不打算让肖老头做了吗?”这几天王妃什么都要换人,难道她又玩腻了?
“算了,还是给他吧。”钱初了然的拍拍箱子,原来是这个心思,难为那个银眼睛的男人了:“车上的礼品我就不过问了,该送谁送谁。”
“给相爷的呢?”
“你整理出来,我亲自送。”柳密?什么样的人?过不过的了今晚,是她的决定筹码。
“王妃,该启程了。”
“嗯。”
夜幕降下,月出西方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上千禁卫军的保护下风风火火的出发。
轩辕行役漠然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车队行远,平静的眼中没有任何想法。
“王爷,宗少爷等你多时了。”
轩辕行役闻言,不屑的往暗处撇了一眼,瞬间在原地消失。
原本暗处的黑衣身影咬牙切齿的不甘,也瞬间没了踪影。
京城深处,一出荒废的宅院里错综复杂的蜘蛛网借着月色闪着颗颗黑点,枝头上的猫头鹰和乌鸦一唱一和的啼叫,轩辕行役坦然自若的落在树稍,几个起落便站在了两个男子面前。
“三王爷你也太明目张胆了,衣服都不换就敢出门,你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害了这些为你卖命的兄弟。”
轩辕行役看他一眼,略过他的肩头眼光落在没有表情的林青衣身上,冰冷的眼神依然没有起伏。
宗政为轩辕斟杯热茶,同样瞥眼没从打击中走出的兄弟,语重心长道:“青衣,你可是男人!女人是让你玩的不是玩你的。”
林青衣眼睛一阴。
宗政急忙道:“当我没说!”转眼就狐狸样的笑道:“我明天给你介绍个好的,包你夜不想寐。”
林青衣骤然转身,没有表情的脸也能冻住宗政说话的嘴:“谈正事。”
宗政立即收起玩笑的表情,开篇抛了个沉重的话题:“轩辕德恩不死,柳家不会倒台。”说完,两人一致看向轩辕行役。
轩辕行役喝口茶,扫自己兄弟一眼冷笑道:“以为我会在乎。”
两人不自觉的闪开目光,必定父子相残终是大逆不道,宗政摆弄着月光杯,银色的双眸在月光下异常的漂亮:“怕你有心里负担,况且谁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底牌,如果稍有差池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将化为乌有。”
轩辕行役沉默了一下,道:“这招棋太险。”皇室有太多秘密,他们没有一个人深知回天皇族政治底细的臣子,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一但失败只会让柳家越来越强盛。
“险,但是快!”
轩辕深思的滑着杯面,轻柔的力道像抚摸一件稀世珍品,冷冷的道:“没有军权即便皇上死了,还是柳家做大。”
提到军权,宗政沉下脸道:“殷释被抓了。”
林青衣、轩辕瞬间变色:“什么时候的事。”如此重大的事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宗政对着月色,银色的双眸有份凄凉:“一个月前,或者也不能说被抓了,被柳密看上了,恐怕今晚他就是柳丝的囊中之物。”
轩辕表情难懂。
林青衣毫无表情的脸闪过一道历光。
接着就是沉默,三个人无奈的沉默。
从轩辕、宗政、殷释看着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时他们就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柳密死!让他痛不欲生的死!
但现在最想让柳密死的是林青衣,他对回天国没有多少牵绊,但柳丝给他的耻辱是他一辈子没有尝过的羞耻,一根冰魄神针没杀死她,那就别怪老天留着她被他折磨!
宗政、轩辕都感到他嗜杀的死寂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竟别有深意……
一路红烛摇展,侍卫开路,宽广的大路一直通到柳府,夜间的大路因相爷之女回家禁城一日,钱初安静的享受权势下的奢华,脑子里掂量着开庭双方彼此手中的最大的筹码。
在一片放大的光亮中,撤耳的呼喊打断了钱初的深思、
“恭迎王妃娘娘回府!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福寿永康,天佑皇家。”
“娘娘千岁!”
钱初在黛眉的搀扶下,忍着心底沉重的怒意稳稳的踏在地面上,千岁?很好又多了个不得不死的理由。
“王妃!到。”
钱初抬头,放眼望去一片红光,如昼的柳府门口跪着上千出迎的老奴丫头,最主要的是,柳密既然笑盈盈的在众多女眷的拥簇下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