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可是很敬重他这位大哥。
“长孙大哥,龙七这厢讨教了。”抱拳。
“还请手下留情。”长孙无病回以抱拳。
而后,两人,谁也没有摆出阵势,只是临风站着。
“好了,可以开始了。”玉佛小手一挥,喊道。
然后,两道身影,便速度的袭向对方,他们并未向之前三人之战一般的扭成一团,事实上,他们的一招一式,旁人都清晰可见。
他们,是很认真的在对战。
很显然,长孙无病很快就居于下风,他的招式相当的生涩,出手的时候,也并不是很及时,而且,出时有些还会有些犹豫,比如说,攻向对方要害的时候,他的动作便会微微一顿。
他并没有太多与人对战的机会,上一次已经是极限,将人直接甩上了墙,痛昏过去。
眼前的人,却不是他的死敌,他没有必要往死里打。
且,每出一招,每一分调息,都让他清楚的知道,哪里不足。
“长孙大哥,专心一点,可得全力以付。”
“好。”
龙七攻,长孙无病守,一步一步被逼退。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还能继续撑下去,龙七对眼前的男人已经很割目相看了。
一般人,练个半年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一个急攻,长孙无病沉气丹田,双手成掌,急出——就在那一刻,体内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流,直接冲击而来。他一时不察,无法收住调息。顿时,口中一甜——
“大哥,龙七,快停手,够了。”长孙无我大吼。
“大哥。”长孙拓一改平静,焦急万分。
龙七无辜的耸耸肩,他可以很确定,适才的急攻,可还没有沾到他的衣角呢,之前的交战,都没有让他伤得这么严重,不可能会因为没有沾到衣角的攻,便把他伤到吐血。
玉佛执起长孙无病的手,搭上脉,好一会,松手,又抚上他的额,看过他的眼瞳,最后,双手落向他急剧跳动的心脏。
“刚才有什么感觉。”她问。
长孙无病星眸半睁,“感觉有一股气流完全不听使唤,想要破体而出。”
“最近你练武的时候,内功心法方面,可有阻碍。”
阻碍?
好像没有。
“没有,心法方面一旦领会,练起来并不是很难。”无法领会之时,就是把自己揉成一团也没有用,越是高深的武学,越是需要靠人的天赋,一旦领会,立可成。否则,只会停留原地,无法向前。倒是招式方面,他生蔬的很。
“看来,你刚才运气运到极制的时候,好股气流才想破体而出,记住那时候的感觉,之后,自己再慢慢调息,没什么大碍,多歇口气就成了。”
只是这样?
真的有这么简单?
“大哥他,真的没事?”吐血哎,之前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吐过几次血,这,还不严重?
“练武受伤是常事,难道你们练武的时候就没有受过伤吗。”
呃——
伤是受过了,不过是外出血,可不是内出血。
“我们受的是皮肉伤啊,大哥受的却是内伤。”
“那只能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武功的高深与粗浅,一个表外,一个表内。”玉佛翻翻白眼,话都挑明了说有什么意思。她不会武,才不会遇到这种麻烦的情况呢。
要不是长孙无病不练武,身子骨很容易虚弱,甚至一不小心也有可能回到以前的模样,她才不指望他练什么武呢。
不是人人会武才是能人。
而且,会武的人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便用两只鼻孔看人,这种人,最讨厌。见一次就想毒一次。
“老天,无我,你大嫂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龙七再也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无我的大嫂还真是个宝,平时不爱说话,一旦开口,不是气死人,就是乐死人的话。
天底下,还能有几个柳玉佛啊。
真是宝啊。
“哼。”长孙无我冷瞪好友一眼,“闭上你的嘴,不然,我的心情一好,会直接撕了它。”真是够了,一点都不知道要体谅一下。
他容易吗?
他是弟弟,可一直接把自己当哥哥,大哥常年体弱,他比大哥更健康,更幸运,所以,他必须要扛起原本在大哥身上的责任。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虽然嘴里叫的是大哥,可是,心里却把大哥当成弟弟在照顾。
这能怪他吗?
对怪他吗?
“好了,无我,不要生气,玉佛跟你开玩笑的。”长孙无病轻声安抚。
开玩笑?
他们可没有那么乐观,事实上,他们简直无法想像柳家大姑娘开玩笑是怎么一副场面,或许,她这辈子就不知道开玩笑是怎么一回事。
她嘴里说的话,都是心里最直接的想法。
就算让人觉得好笑,那也是她真真实实的感受,绝对不可能是玩笑。
正是这样的性格,才无法让人有半丝的责备和不满之心不是吗?
还好,他们早就习惯了。
“大嫂说的没错。”长孙无我哭笑,“长善老人的功夫,必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东西,博大精深,自然常人无法理解,不过,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太免强,练武是为了强身而已,只要身体够健壮,其他的,让他去吧。”
“是啊,大哥,才半年多而已,你的进步,寻常人怕是比不上。”
面对两个弟弟的安慰,长孙无病感激。
休息了一会,呼吸果真是喘均了些。
一些之间,叉了气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已。
看来——
他是必须更多花心思,好好的领悟透。
他们在外头用过午膳才回去,果然,那伙人,还没有起程的意思。
可见,今天是歇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像一场闹剧一般,慕容海该是没什么兴趣赶着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毕竟,带着一盘散沙去参加武林大会,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们一进门,便被人请到慕容海的屋里。
他,等他们好久了。
慕容海一脸凝重,满眼的疲惫,光从外表看来,还真的让人无法看透,那是真,抑或是假,长孙无病无法直接伸手探上前去,从他的身上看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会显得相当的突兀,特别是在慕容海知道他身上有异能。
“慕容伯伯是为了上午的事情担心吗。”
“没错。”慕容海点头,“上午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好好的,就打了起来,你说这成什么体统,大家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会,什么头啊,脸啊也都不顾了,完全没有考虑大局。”
大局吗?
长孙无病薄唇轻扯,是谁的大局,他们并没有不注重大局,被人污辱,想要讨回公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他们的行为,他都可以理解。
而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慕容庄主,很显然,并不能理解那些人心中的不满与忿恨。只是一味的认为,别人的事,便是小事,就是不起眼。
只有他们的事,才是大事,才是需要别人去守住的大局。
人可以自私,也最好聪明的让人瞧不出其实你就是个自私的人。
那些江湖人无非是看着慕容家的权势和在江湖上的地位,以极,慕容海开出的条件,对周道的对待。
这些东西,别人也可以给得出来。
到时候,这群江湖人,会选择谁呢?
那就不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安身才是最重要的。人本来就是墙头草,要懂得向哪边倒才是最正确的,否则,到头来,只会被别人抹杀得一干二净,一点渣也不剩。
“慕容伯伯也不需要太生气,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性情难免过于爽直,不懂事如何掩藏,相信慕容伯伯与他们谈过之后,他们应该有所查觉,往后不会再犯了。”
这话,慕容海爱听。
长孙无病是个聪明人,知道度时查局,不会去做一些无谓的事。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如果,长孙无病能为他所用,他不知道能省下多少心。奈何,现在,长孙无病对他凝心很重,他无法真正的对他推心置腹。
好好的一个人才,就这么被干晾在这里,慕容海不知道摇头叹息了多少次。
长孙无我性格太沉,长孙拓更是固执的跟块石头似的,这两兄弟都不是好商量的角色,剩下的就只有长孙无病了。
如果没有柳玉佛的话——
“要是个个能跟你一样,慕容伯伯也就省心了,无病啊,慕容伯伯有一事相求。”
“请说,无病力所能及之事,定然尽力完成。”
话——
转过来了。
慕容海完全不介意打自己的嘴巴,当初,他可是声明过,除了让长孙无病一行跟着他,一同去见识见识武林大会,直到武林大会结束,他们各奔东西,从此,长孙家不欠慕容家任何东西。
眼下,情况似乎不是朝着那方面发展。
很显然,慕容海不仅仅是忘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连在场的其他人也一并忘得干干净净。他把所有人都请过来了,却只巴着长孙无病一个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