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有些药自己还种不出来,六十年一开花,六十年一结果的就算她种下了有生之年也收不了。将药单列出,爹已经请人代他去找了。
为了洛天凡的到来,他得驻守在精舍。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一次洛天凡能请的人,实在是猜不出来。”不免脸上浮现难色,慕容山庄那边洛天凡还不能翻了眼。
那他还能从哪里找人。
想来想去,仍是没能想明白,他有太多的路可以走。
而这一次,他会不会得成就要靠天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玉佛投以一眼,眸光无风无波,“他若不来,爹都要亲自去找他了。”让人“提着心,吊着胆”的就是他的错。怕他来暗的,曲儿和曲月,还有乐柔和闻人壁都被禁了足。
后山不能去,哪儿都不能去了,想要走,就在屋里走个够,想要出去吸口新鲜口气也只能在门口。
这种日子,谁乐意一直过下去。
闻人九的脾气也越来越燥了,现在,他没有了顾忌,性情更真的让人胆寒。
“我们——”长孙无病欲眼又止。
“别说。”
“好,我不说。”他识相的话到即止,努力的养好身体是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呃,好像他经常都是做这样的事,而且,经常能做的也只是这种事而已。
半个月后的午夜,山上宁静一片,除了偶尔的虫鸣之外,别无他声,山上的人儿早就沉睡,银白的月洒遍地上,透过树间,越过窗台。
几道身影,如影如魅,消声无息的来到屋前。
来人约有六个,两栋屋前,一边三个,双方互视一眼,顿时轻巧翻身上了屋顶,片刻之后,一前一后,一上将屋子围住。
侧耳一听,屋内的呼吸声让他们确定人在何方。
“上。”一声令下,六人同时动手,前后门被踢开,屋顶也破了个大洞,而屋内的人,因这声响,点亮了灯。
一会的功夫,六个人一个人被踢了出来,闻人九和柳东泽同样阴着脸,站在屋前瞪着自己原本好好的房子现在破了好几个大洞,一脸阴煞。
“你们干的好事。”柳东泽低吼,“尽敢翻了我家的屋顶,我要提了你的脑袋。”
话才落,一人脑袋已与身体分了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动身的,甚至身形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就已经到了身前。
“你的手,你的脚。”闯进精舍的三个人无一人幸免,死都没个全尸,房子破了还可以修修,这人破成这样,估计这辈子是修不成了。
闻人九没有柳东泽那么麻烦,一人一掌,轻松解决,更是“善心”的给了他们一个全尸,宁静的夜,被打破,如今又归还宁静。
不过,他们只怕从现在开始,要好一会都睡不着了。
“这些人就是洛天凡派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好心的派几个人来这里凑凑热闹。”
“我以为他至少会派几个有份量一点的。”
“谁说他们没有份量。”某人不高兴了,没有份量的还能跟他交上手,柳东泽冷啍一声,“别小瞧了人家,人家的身手还是不错的,怪就怪他们惹错了人。”就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来到这里,也从他们手底下过不了几招。
更何况这帮人还过份的拆了他们的房子。
死罪不可恕。
要是光明正大的来,顶多就是死路一条。
“洛天凡是个白痴吗?”柳东泽气呼呼的骂道,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上前一把翻开死人,从他们身上拾起一块牌子,“天阁?这是什么破组织?”
“爹——”长孙无病双目全敛,凝着地上所躺之人的目光变得深幽,没有想到,洛天凡会请天阁的人来,天阁什么时候做起这等生意来了,尽是杀手组织吗?“天阁的少阁主宇文笑曾经是慕容妍的丈夫人选之一”,也曾经迷恋过玉佛,跟前跟后的可没有比洛天凡少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没有洛天凡那么讨人厌罢了。
这件事,他是否知情?
他对武林之事不甚了解,原本想要问问闻人九的,不过,一想闻人九只怕比他还不了解,于是做罢。
“姓宇文?”
“是的。”
柳东泽和常玉心互视了一眼,眸光复杂,“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吧。”常玉心不免担心,“宇文笑的父亲是否叫宇文立昂?”
“这个无病就不知道了,宇文笑并未谈及他的父亲,不过——这宇文立昂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宇文立昂那问题就大了。
二十五年前,当时柳东泽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子,佛公子这个名号更是不知在何方,他为人向来随性,更有一身的好武功,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儿都敢闯,只要一听哪里有好玩的便上哪去。
他的确是在闯江湖,只不过,他的闯更倾向于玩乐,他不急着扬名立万,不急着找江湖前辈单挑,挑赢了就可以得到江湖人士的认定。
当时,有一名年纪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亦是同时初出江湖,那人与柳东泽不一样,他是拼了命的在与别人比试,比一次赢了再找下一家,输了的话就直接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卷土重来的挑战,一次又一次,重复再重复,他的道路走得相当的坚辛,却走得踏实,不是靠取巧的手段站在人上。
更不是将别人当成台阶,踩低了别人,抬高了自己。
江湖上对这个新人甚是佩服,这人,就是宇文立昂。
柳东泽之所以与宇文立昂相识,来源于一场恶战,当时,柳东泽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解决了一帮真正抢劫还要人命的强盗,结果,宇文立昂到的时候,误以为地上躺平的人都是柳东泽一个人杀的,呃——的确是他一个人杀的,只不过,杀人有因。
两人话还没有说上一句,就直接打起来了。
柳东泽被攻击得有些莫名其妙,向来随心随性的他,也难免一股子火直往上冲,向来只有他打人的份,保时成了坏人让人家打,走到哪里都没有这个礼的。
两人,一打就是大半天的还停不下来。
“够了——”纠缠了这么久,柳东泽也烦了,“兄台,你也打过隐了吧,可不可以停手,别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他是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今天死在他手上的人还不够多吗?省得到时候师父知道了还得一念再念。“我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干嘛一见面就往死里打我?”泥都有股土味,更何况是人呢,他可是很有个性的。
“虽然你与我无仇,可是这些人跟你有仇吗?你干嘛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是强盗哎大哥——”柳东泽受不了的直翻白眼,“难不成你其实是他们的头家,才会那么在意他们的死活,那好,这下子我可有借口把你一起杀了,来吧。”
强盗?
宇文立昂登时的怔了怔,随即不好意思的笑开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也就这么打起来——呃,是这么就相识了。宇文立昂的性子直,柳东泽又随意,两个还真成了朋友。
之后,宇文立昂还在打拼自己的天下,至于柳东泽,扬名立万就不那么麻烦,没多久佛公子的名号,就已经响彻江湖。
后来,认识了常玉心这个江湖第一美人,可是人人都想得之的。宇文立昂初时对常玉心亦有是欣羡之心,不过,本着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是兄弟之爱呢,更是夺不得,于是默默的退在一旁。
直到柳东泽与常玉心成了亲之后,他随后不久也成了亲,那名女子是名铸剑之女,她能铸一手好剑。
未见到她本人之前,江湖人都以为她是个男人,号称剑生,意是能生好剑之意。
事实上她有一个很温雅的名字叫于轻灵,宇文立昂找剑生铸剑时认识了她,两个近而互生情愫,宇文立昂更是在第一时间娶她回家。
当时,也只有亲的之人才知道柳东泽有绝佳的医术,就在于轻灵怀孕三个月之后,突然身体不适,大夫告之是染了他也查不出来的怪病。
接下来的时间,宇文立昂将附近的大夫都请回家,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于轻灵身上得的是什么病。
最后,宇文立昂找到柳东泽,他知道柳东泽的能力,更相信,他的兄弟一定可以将他的妻子把病治好。
“爹没有把于轻灵的病治好吗?”玉佛问,故事听到目前为止实在难以想像,如果宇文立昂的话会有什么不好。
他和爹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相见有何不好。
这是一场误会罢了,又不是不能解释的。
“治了。”柳东泽重重的叹息,“只可见,那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病症,后来才知道,因为宇文大嫂常年与各种打铁器材为伍,吸入的杂物和平时的吃食,在她的体内交织而成,最后尽成了毒素,怎么也无法排除。”
“怎么会,可以强行排毒的。”玉佛看了父亲一眼,这个方法,他不可能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