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80300000011

第11章 五月回家(1)

苏童

苏童:已发表作品百余万字,代表作包括《红粉》、《妻妾成群》、《已婚男人》和《离婚指南》等。中篇小说《妻妾成群》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蜚声海内外。2009年《河岸》获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有散文集《河流的秘密》。

永珊带儿子回梨城探亲,到了弟弟永青家的门口,才知道他刚刚搬了家。

亲人们有的老去,有的迁徙,有的已经疏远,弟弟永青是永珊在梨城的最后一个亲人,可以想见,他的消失使永珊在儿子面前多么的难堪。永青家人去屋空,永珊从卸去锁的圆孔里看见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家。狭小的客厅里光线阴暗,唯一看得清楚的是一只残破的白色坐便器,也许在拆卸时弄坏了,被弟弟他们扔在那儿,闪着一圈白光。不知是表达失望还是气愤,永珊重重地捶了两下门,捶一下不解气,换个手又捶一下。儿子把拉杆箱放了下来,人坐在箱子上。他们搬家了,你还拍门,他很冷静地看着母亲,说,使这么大的劲,你手疼不疼。

邻居夫妇出来了,他们弄不清外面的母子俩和永青的关系。男的问永珊,你们是亲戚?永珊说,我是他姐姐呀。女的在男的身后打量永珊,是表姐还是堂姐?永珊看得懂夫妇俩疑惑的眼神,她轻声说,是亲姐姐。说完她的脸就红了,她听见自己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撒谎。邻居夫妇没有再多问什么,他们建议永珊打永青的手机,永珊说,打过的,是空号,可能我抄号码抄错了。那女的又出主意让永珊去煤气公司打听一下,说凭她的记忆永青好像是在那里上班的。这时候永珊很自信地笑了笑,纠正道,不是煤气公司,是自来水公司。我知道的,春节我弟弟还打过电话来拜年。

后来他们就下了楼。儿子提着箱子跟在母亲后面,不肯好好提,一半是在拖,箱子便和水泥台阶咯咯地冲突起来。你拿箱子撒什么气?永珊回头看了看便叫起来了,刚买的新箱子呀!儿子说,我撒什么气?我不气,是你在气。我气?我气什么?永珊反问了一句。看儿子一副不屑于回答的样子,自己解答说,你舅舅在记恨我,他故意不通知我,故意的,我知道。儿子和箱子都歪着身子站在台阶上,他说,这也叫探亲?他说怎么办吧,还去找舅舅吗?永珊站住了,她没有回答儿子,只是停在三楼的楼梯口,透过打开的气窗向外面看。这儿原来是农村么,叫什么公社的?胜利公社吧。她说,以前我带永青上这儿来看过露天电影,走夜路,到处是黑乎乎的水稻田,还有菜地,青蛙在水田里咕咕叫,还有萤火虫飞来飞去的。儿子没有兴趣听母亲不着边际的回忆,他说,探亲探亲,劳驾你告诉我,亲戚在哪儿呢?永珊回过头训斥道,闭嘴,谁说我们是来探亲的?我六年没回梨城了,回老家来看看,不行吗?儿子看来是有点怕母亲的,他的讥讽变成了一种委屈的抗议。那我们就拖着箱子在街上晃,别人以为我们是盲流呢。永珊拧过身子,仍然看着气窗外面,回来看看也好,她好像是拿定了主意,说,你舅舅那儿,去也行,不去也行,大不了我们住旅馆,花不了多少钱。

是五月的一个下午,太阳很好,梨城北部的空气中混杂着尘土的腥味和不知名的淡淡的花香。母子俩穿过居民区门口的小广场,小广场粗糙而局促,但搭了水泥葡萄架,架子上没有葡萄藤,但地上开满了月季和芍药花,阳光照耀着这里那里的一些陌生人的脸,那些脸远远看过去是金黄色的。他们在小广场停留了一会儿。儿子去商店里买可口可乐,回来时看见永珊和一个坐在花坛上打毛线的女人聊天,他就跑到一边看两个男人下围棋去了,可永珊在那边已经拉起了箱子,快走呀,你怎么看起棋来了呢?儿子跑过去,说,我以为你遇见熟人了呢,你不认识人家跟人瞎聊什么?永珊说,不认识就不能说说话吗?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黄美娟,小学同学,认错人了。

永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之色,她回头又看了看那个打毛线的女人,那女人低着头,在阳光下打毛线,毛线是艳丽的桃红色。那么俗气的颜色,谁穿得上身?永珊随口评论了一句,忽然叹起气来,说,也奇怪了,梨城也不算大,从下了火车到现在,怎么一个认识的人也没遇着呢?

儿子喝了一口可乐,斜着眼睛看了看梨城五月灰蓝色的天空,思考着什么,然后他说了那句话,听上去是从哪部电视剧里学来的,却学得巧妙,让做母亲的哑口无言。儿子说,可惜,你还记着梨城,梨城早就不记得你了。

他们坐公共汽车到白菜市去。

去白菜市也是永珊独断的主张,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去白菜市看看老屋,这次不看,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永珊几乎是把儿子推上汽车的,儿子不愿意让她的手接触自己,他左右扭动着肩膀,驱逐着母亲的手。你别抓我,你就把我当人质好了,他说,你让我去参观什么我就参观什么,参观厕所也行。这次是把老屋隐喻为厕所了,儿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吐了下舌头,不敢向母亲看。但侥幸的是永珊忙着找座位,没有留意儿子在嘟嚷什么,她占了一个座位让儿子坐,儿子不肯坐,永珊便自己坐下了。

永珊微微侧转着脸,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她说,我记起来了,以前这儿还有个坟场,我们夜里看露天电影路过这里,都不敢向这边看,坟场在路的左面,我们就一起向右看齐,拼命地跑。儿子没搭理母亲,他的漠然告诉永珊,别指望我配合你,我对这城市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永珊的目光在儿子和车窗外的街道之间游动了一会儿,终于凝固在儿子的行李箱上。你舅舅心里的疙瘩我知道,她的思路跳跃了一下,很突然地跳到了永青身上。她说,我知道他是故意躲我呢,老屋拆迁是货币拆迁,他怕我回来找他分钱。

儿子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那你到底是不是要跟舅舅分钱呢?

永珊瞪了儿子一眼,就此不说话了,后来直到下车,永珊一直没再说话。儿子从母亲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像乌云一样紊乱的东西,他毕竟还小,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些什么。永珊不说话,儿子也不说话,他跟着母亲下车,等着她指引方向,但永珊站在汽车站牌下,东张西望一番,突然说,这是在哪儿呢?

永珊迷路了,永珊走在回家的路上,可她迷路了。肥皂厂的水塔不知什么时候被拆掉了,没有了肥皂厂的水塔,永珊就找不到去白菜市的路了。怎么拆得这样?永珊有点惶恐地看着街道两侧的建筑和人群,她说,走了几十年的路,怎么就不认得了?回到家门口,还要找人去问路?

其实到处都一样,梨城这城市也像别的地方一样被有关部门努力改造过了。旧城特有的狭窄弯曲的街道被果断地拉直拉宽,不仅是气派了,顺便也逼迫人们丢掉了陈旧的不科学的方位感。很多妇女在街道上迷失了方向,她们找不到路口的杂货铺、邮筒或者水塔什么的就找不到相关的路。永珊就是这么个不辨方向的女人她发了一会儿牢骚,最后放弃了寻找水塔的努力,向路边一个卖水果的老人问了路,路一下就有了,老人指了指北边的一大片废墟,说,往那儿走吧,看见房子都拆得半倒不倒的,就是白菜市了。永珊没料到七年以后回家的路,是通过一片废墟到另一片废墟。永珊对着满地的碎砖残瓦发愁,说,这怎么过去呀?儿子在后面说,不好过去就别过去了,我们就算瞻仰过故居了嘛。但永珊已经转过来抬行李箱了,她说,我们抬着箱子,脚下当心一点,有玻璃碴的。

白菜市一带的废墟迎来了离别多年的永珊和她的儿子。晚清的、民国的、社会主义的砖瓦木料混在一起,在五月的阳光中哀悼着过去的日常生活,现在这种宁静的哀悼被最后的来访者打破了。让我们做一次幼稚的联想,也许废墟里的一砖一瓦还记得永珊,好多年前那个背着手风琴来往于白菜市和文化馆之间的女孩子,也许它们在说,永珊,你好,手风琴练得怎么样了?但永珊听不见,永珊只听见附近工地上的推土机隆隆滚动的噪声,夹杂着路边音像店里女摇滚歌手的啦啦啦的声音。再说永珊现在是一个十三岁男孩的母亲,早就不拉手风琴了。永珊和她儿子艰难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母子俩表情都并不愉快,他们的怨恨恰好是废墟造成的,谁也无法在废墟上拖拉行李箱,他们在敌对的情绪下抬一只沉重的箱子,所以母子俩都累得气喘吁吁的,那男孩不时恶狠狠地踢掉一个玻璃瓶子,或者踩碎一块无辜的瓦片,而永珊则在沮咒废墟的混乱和无序,要知道废墟从来都不是整洁的,永珊的埋怨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废墟中的一只老鼠似乎是为了警告来访者,它突然从砖瓦堆里跳出来,把永珊吓了一跳。

永珊吓了一跳。吓死人了,永珊捂着胸口说,怎么会有老鼠的呢?那么大的老鼠。

儿子说,垃圾堆里没老鼠,哪儿还有老鼠?

永珊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看见西边一棵梧桐树还很勉强地站在砖堆里,东面的一幢砖木楼房拆剩下一面外墙,像舞台布景孤单地耸立着,门檐旁边的一排字仍然清晰可见:专修钟表,立等可取。永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我知道了,这是大康头家的位置,大康头你知道的吧,人是个丑八怪,手很巧,会修手表的。她说着开始向左侧的废墟里搜寻着什么,水井就在这儿,我以前天天到井边来洗东西,洗衣服,淘米洗菜,涮拖把。永珊说,怪了,怎么看不见水井了呢?

看得见才怪,儿子说,让垃圾盖住啦!永珊的目光停留在那棵树上了,我们去看看那棵树,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亢奋,我小学毕业那年在树上刻过名字的,插队回来看过,名字还在树上,跟着树一起长大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我不看。儿子说,要看你自己过去看。永珊瞪了儿子一眼,自己跑过去看树。永珊弯着腰在砖堆上走,围着树转了两圈,看见的是一棵皮绽肉裂的老树的树干,有人在粗壮的树干上用红漆写了一排字,谁在此处小便谁就是狗!还附加了一个很不文明的图画。永珊没有找到她的名字,她低着头想了想,也许并没有总结出原因,快快地下了砖堆。她看见儿子又坐到行李箱上去了,他一定是估计到了结果,用讥讽的目光看着他母亲。永珊给自己打圆场,说,没了也好,不知道谁在树上胡涂乱抹,恶心死了。

天色很突兀地暗了下来,他们走到白菜市的废墟深处时,橙色的阳光已经从残垣断壁上消失了。离开老屋还有几步之遥,永珊先松开了抬箱子的手。放下吧,她对儿子说,我不告诉你哪堵墙后面是老屋,你自己认得出来吗?

不认得。儿子说,谁记得这些?

永珊盯着老屋唯一存在的半堵墙,她先看屋顶,屋顶没有了,她看门,门也没有了,她看门前的水泥台阶,台阶淹没在瓦砾里了。永珊看着看着,突然对儿子发起了脾气来,你什么都不记得!外婆带你带到三岁,外婆心脏病发作送医院前还在喂你喝牛奶,你也不记得了?这也不认得那也不记得,那不是人,是猪!

儿子惊讶地发现母亲的眼睛里闪着小题大做的愤怒之光。我记得外婆,并不一定要记得房子嘛。他小声地为自己申辩了一句就不吱声了,他看得出母亲的愤怒由他引起,但他觉得自己仍然是无辜的。关于梨城,关于白菜市,关于白菜市的这间老屋,他确实一点都记不得了。

除了永珊和她儿子,偌大的白菜市的废墟上空无一人,不远处的大街上已是一片夕照,车流人声偶尔沉寂下来,废墟上浮起一种细碎的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听上去像来自地下的叹息。有一只鸽子迎着暮色向白菜市的废墟飞过来,在永珊母子俩头顶盘旋了一会儿,仓惶地飞到了梧桐树那边去了,大概是谁家迷途很久的家鸽,终于找到了回棚的路,鸽棚和主人却已经消失了。

同类推荐
  • 暗夜下的枪口

    暗夜下的枪口

    《暗夜下的枪口》讲述一个农家小子,自小被贼帮掠走,历经坎坷,面对民族危亡,怎样挥洒一腔碧血?一把祖传的烟锅,自从被盗,便一路颠沛流离,众人争抢之下,究竟有怎样的身世秘密?国破家亡之际,土匪、日本兵、三教九流,遍布关东大地,主人公又是怎样和恶人斗法,《暗夜下的枪口》演绎一段民间铁血传奇?
  • 牵魂午夜电梯

    牵魂午夜电梯

    无数的国产片和欧美片告诉你,电梯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午夜不要随便乘电梯,可你偏偏不信,结果当然是不乖的孩子受到了惩罚……
  • 紫诏天音

    紫诏天音

    她柔弱的双翼,已经无法承载起这样的瑰玮的梦想。这个宏大的江湖中,精灵一般的她,注定了只能隔着遥远的时空,仰望神祇一般出入风云的他。她薄如蝉翼的未来,已经无法负荷尘世的纷扰。江湖风云,孰是孰非,她在这场梦境中,如此寂寞,如此忧伤,挣扎着要醒来。上天应允她最后的愿望,让她回到自己的故乡,让她在山林中自由吟唱。不再仰望。不再为他,费思量。
  • 辛亥情事:传奇都督之生死情缘

    辛亥情事:传奇都督之生死情缘

    本书为章回体长篇历史小说,集中描写了1914—1916年传奇将领尹昌衡北上赴京维护共和,反对独裁,捍卫辛亥革命成果的一段经历。这一时期的北洋政府,政治情势波诡云谲,各派势力明争暗斗。袁世凯通电尹昌衡到北京述职,实则软禁这位勇猛武将,妄图利诱其支持自己称帝。尹昌衡坚决反对独裁,艰难周旋于袁世凯的权术之中。期间,尹昌衡与青楼女子良玉楼相识,结下一段荡气回肠的生死情缘,堪比同时期蔡锷与小凤仙的爱情传奇。
  • 鸟瞰孤独

    鸟瞰孤独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热门推荐
  • 大宋王朝1

    大宋王朝1

    本丛书立足大宋,介绍了五代战乱的终结、中央集权的强化、右文抑武的家法、首内虚外的战略、穷则思变的改革以及皇帝的荒唐、官僚的争斗等重大事件或现象;同时,从经济、文化、科技等不同的层面重新审视两宋,试图全方位地向读者展示大宋历史的始末。
  • 妃你不可:红尘云珀

    妃你不可:红尘云珀

    纵使千万宠爱于一身,不过是利用,卑微的贪恋,只是水月镜花。阴谋,爱恨,杀手的她,如何穿梭于至亲至爱建造的世界。他和她,菩提树下,浓雾深山,相遇便注定今生。情仇纠结,何去何从。两朝悲剧,惑世妖姬。负气入宫,成就一世骂名。可悲的是,爱已定,人却非往日之人。她,该如何选择。情,仇,恨,纠缠不休。他,抛离至爱,能否成就江山。他,荣华远逝,沦落低贱草民。爱恨情仇,几世纠缠。菩提点人,入世红尘犹谁怜。-------有人说里面生字太多了,建议我标明一下。嘉瑜(yú)莨葑(làngfēng)凌潃(xiu)其他作品:《妃来雀仙:不嫁腹黑皇上》http://m.pgsk.com/a/219105/(完结)《神秘总裁的娇妻》http://m.pgsk.com/a/252815/
  • 穿越之绝色恶毒皇后

    穿越之绝色恶毒皇后

    她工作了一天刚回到家就看到了她大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最恐怖的是那个朋友还是几年前就死了的。朋友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恐惧的直摇头,她敢肯定她的这个朋友是个鬼,那她介绍的男朋友能要吗?可是朋友却说了一大堆吸引她的话,她不自觉的点了下头,结果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看周围古色古香的,不是到了她最想去的古代了吧!兴奋的跑到镜子前,还真是赚到了,是个绝色大美人呢!可是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腹部这么高呀?而且里面还会动。她无语望苍天,她可是恋爱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要升级做妈了,是哪个混蛋做的,看她不砍死他。可是.呜呜,为什么这么倒霉呀!孩子的父亲竟然搂着另一个女人不屑的让她哪里凉快呆哪去。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既然是人家先对不起她的,那她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她还真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一向是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还给人家的。当他终于知道她的好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的时候,她不屑的回了一句:哪里凉快呆哪去。拍拍屁股很潇洒的走了。拜托!她可是女人的偶像妲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她们家族的与身具来的优良传统呢?况且那个变态的男人也不会允许她爱上其他的男人的,她也只是在心里稍稍的喜欢上官浩,结果却害得最在乎她的姐妹被人强暴致死,而下命令的就是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跟着她的那个男人。他认为她还会接受他吗?总有一天她也会让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尝尝被人压的滋味!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的至理名言是:恩情可以忘记,仇恨绝对不能忘记!魅惑江山,让现在的三个国家覆灭是吧?既然是他们这些人上人的先对不起她的,她有何必管那些人下人的死活!她要是不像妲己一样把这个天下弄的血流成河,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美国种族简史

    美国种族简史

    罗永浩倾力推荐!为什么今天还要回顾一个国家的种族历史,反思各种族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生存状况,即使在建国已有两百多年的美国,在种族已经实现了“平等”的今天。人是社会性的动物,追求集体感和身份认同是自然的选择,在种族繁多的美国,因为融合、改变带来的矛盾冲突尤其突出。一个少数族裔融入的过程伴随着各种痛楚,常不为外人道,而在美国,德国人、日本人、法国人、华人、西班牙人、波多黎各人走过的成为“美国人”的道路也各有辛酸。也许,你认为自己了解种族的问题,理解文化震撼,但读完本书,或许你会发现对种族的误解还深深存在,急待改变。
  • 逆天邪尊:霸宠草包五小姐

    逆天邪尊:霸宠草包五小姐

    世界第一杀手,年幼时亲人背叛、父母被杀,她隐姓埋名混入敌营报仇,大仇得报时,哪知一个神秘碗将她带入异世,成为明幻国第一废物?放屁!身带奇宝,萌宠相随,身世成迷,天赋妖孽,敢说她废材,直接抽飞!至于美男,这不身后那个妖孽痴缠不休如影随行……“娘子,谁敢欺负你,相公揍他!”且看夫妻携手,大杀四方!
  • 逆天女配:毒女大翻身

    逆天女配:毒女大翻身

    新书【快穿之炮灰女配翻身大逆袭】更新中,欢迎入坑。脑癌晚期,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活了,紫梵浅以为自己一生就这么过了,谁知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穿越到生前看的一本小说书中的女配,呵呵呵,老天曾经那么早就收走了我的命,如今我一定好好地活着,女配又怎样,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是女配我一样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异界帝尊

    异界帝尊

    一代杀手之王灵魂穿越异界附体纨绔,一个纨绔的热血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