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谁知...
“我们本来正在吃晚饭，今天还煮了老爷喜欢吃的黄花鱼，可是吃着吃着，老爷就突然晕倒了，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我在厨房听到响声就看到老爷倒在地上了...我和你王叔就迅速把老爷送过来了。
“来的时候，医生检查了一下，说状况危险，我们就打电话给小小姐了。你授权我们签了字后不久，老爷就被推进手术室了。”
听着李婶断断续续地陈述，净涟点了点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意外地闻到医院里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对于这个味道，净涟并不陌生，母亲就曾在医院里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净涟依然不能适应，或者说永远都不能适应。生老病死，本是人生的必经阶段，却都带着不同的体验。待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面对亲人的痛苦，甚至离开，对任何人来说都算得上的残忍的是吧。
尹澄把净涟扶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蹲下来对她说：“手术还需要很久的时间，你先休息一下。”
净涟望着他，摇了摇头，后者也不强求，而是将凌乱的碎发拂到耳后，这个刚刚还光芒四射的女孩，此刻这么的憔悴：“那先去洗吧脸吧，你总不希望待会外公出来，见到你蓬头垢面的样子吧。”
过了一会，净涟点点头，独自去了厕所。尹澄叫过李婶：“李婶，你能不能去买点吃的和水？外公出来估计还要很久。还有...去帮净涟买双鞋，舒服点的就行。”他看着李婶点头离开了，而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被丢弃在一旁的歪歪扭扭的高跟鞋上。
走进洗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失魂落魄的脸。憔悴的神色，散乱的发髻，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是被泪滴和汗水弄花，黏黏地粘在皮肤上。净涟走到水台前，水哗哗地留下来，她将脸埋在水中，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她的脸露出水面后，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定而非迷茫。快速地扎起马尾辫，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加油！
手术在凌晨3,4点才结束，当手术中的红灯暗下的一瞬间，就冲到手术室的门口。担架车上的外公尽抿着双唇，脸色异常惨败。净涟在一旁轻轻呼唤着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抬头望着医生：“医生，我外公到底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医生拿下口罩，神色凝重：“老先生年纪大了，而且这次的中风比较严重，中枢神经收到很大的影响。接下来几天要密切观察，如果没什么并发症的话，就算度过危险期；但如果出现并发症的话，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